◎孩子他爹是谁?◎
芩子昕吓得直接腿软跌坐在地上,那张脸活像是被人泼了白漆一般看不见一点身为活人该有的血色。
“你、你没死?”
或许是过于害怕和震惊,她的声音都在发颤。
“是的,让你失望了。”
尧可娅伸了伸懒腰,“感谢你刚才的精彩演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芩子昕恐慌的摇头,“可、可你刚才明明连呼吸都没有了啊?”
“你知道世界上有一种动作,叫憋气吗?”
尧可娅脸色一沉,“托你的福,老娘差点憋死过去!”
辛朽云眼神充满同情,“那真是辛苦你了。”
尧可娅摇头,“不辛苦,毕竟这让我看到了芩子昕最真实的一面,真是我的……好妹妹啊。”
她从担架上起身一步步向芩子昕走去,芩子昕吓得用手撑着身体往后缩。
“你、你别过来!”
她刚才都说了什么?
尧可娅有察觉到什么吗?
尧可娅扭动肩膀,听到骨骼转动传来的咔咔声后,她狞笑出声,“你还记得你刚才是怎么对我的吗?”
“不、我不是故意的!”
芩子昕拼命的否认,“你不能这样对我!”
尧可娅瞥了一眼辛朽云,“帮忙,按住她。”
辛朽云握紧拳头,跃跃欲试:“来了。”
“啊!”
一声惨烈的叫声划破天际,旁观者辛朽槐吓得脊背一凉,默默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尧可娅用纸巾擦了擦手,评价说,“你的头发也挺坚韧的。”
辛朽云赞成,“扯的我手疼。”
芩子昕满身狼狈的坐在地上,低头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掉落在地上的满头秀发,尖利的指甲在平整的瓷砖上划过,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尧、可、娅!”
尧可娅回头,问:“叫我?还想再来一局?”
芩子昕浑身一颤,赤红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尧可娅,声音森冷:“我不会放过你的!”
尧可娅淡然的点头,并评价一句:“求之不得。”
她做不做今天这件事,芩子昕一样不会放过她。
芩子昕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拽着掉落的头发一声不吭的往外走。
辛朽槐面沉如水,“她的精神是真的不太正常,你不怕她对你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吗?”
辛朽云咧嘴坏笑,“哟?哥哥,你在关心她吗?”
辛朽槐瞬间脸色涨红,尧可娅尴尬的转移话题,“我不怕任何人。”
她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我总感觉我们好像忘了什么?”
辛朽云歪了歪脑袋,疑惑的看着辛朽槐:“哥哥,我们忘了啥?”
辛朽槐嘴角一抽,“我怎么知道。”
三人相视无言,就在这个时候,卡悦的声音犹如平地惊雷,唤回所有人的理智。
“可娅?你怎么诈尸了?”
尧可娅:“……”
半个小时之后,尧可娅朝卡悦深深鞠了个躬,“事情就是这样,对不起。”
卡悦愕然许久,忽而蹲坐在地上捂脸痛哭。
“呜呜呜……我真的以为你死了!吓死我了!”
尧可娅连忙拿出纸巾递给卡悦,她自知罪孽深重,多余的话也不敢讲。
等卡悦冷静下来后,才说:“你放心,这事我不会说的,你想瞒着那就瞒着,我尊重你的意见。”
辛朽槐看着卡悦那副小迷妹的模样,不解的问:“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
卡悦摸头不好意思的笑,“可娅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我为什么要生气?”
尧可娅感觉自己再次遭受暴击,卡悦怎么能这么好?
她的良心隐隐作痛!
“无所谓了。”
辛朽云耸耸肩,“就算你不说,芩子昕也不一定会不说。”
尧可娅眼含热泪,“无论她说不说,公司我是不可能再回去了!”
辛朽云冷冷睨她一眼,“你能不回去,我能吗?”
尧可娅:“……”
辛朽槐幸灾乐祸的笑说:“自己作的孽,就要自己承受后果。”
辛朽云递给他一张纸巾,说:“擦擦你刚才流下的眼泪,毕竟是第一次哭,多有纪念意义啊。”
辛朽槐的脸色一青,“刚才是泪腺分泌过枉导致的泪水流出,跟其它人无关!”
辛朽云阴阳怪气的笑:“是吗?那你这泪腺分泌的可真及时。”
辛朽槐:“……”
卡悦看了看左右,小心翼翼的说:“别吵了,不都半斤八两吗?”
这句话一针见血,让中箭的几人都闭上喋喋不休的嘴。
“要不就跟公司里的人说我送医及时,所以救活了,只是还需住院,所以就不去公司?”
尧可娅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辛朽云觉得这办法可行,“卡悦,你觉得呢?”
卡悦点头,“我觉得行。”
辛朽槐冷笑一声,“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以后穿帮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尧可娅面无表情的回一句:“要不然你有更好的办法?”
总不能跟公司里的人说她是因为大姨妈来了被吓到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才闹出后面那一连串的乌龙吧?
就算她不要脸,辛朽云也要脸啊。
她到现在还记得她和辛朽云在大庭广众之下抱头痛哭的那一幕。
太社死了!
辛朽槐选择沉默。
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对于他们几个人而言,面子大过天。
“既然都没有异议,那你们都该干嘛干嘛去吧?”
尧可娅回头看向住院部,想到刚才的那一幕,眼里燃烧着熊熊火光。
辛朽槐好奇的问,“你留在这里干什么?”
尧可娅握紧拳头,“找回场子!”
她必须在气势上碾压云延允!
辛朽槐:“……”
尧可娅说话他真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她要照顾云延允,我们走吧。”
辛朽云拉住辛朽槐往外走,辛朽槐将她的手扯开,问:“你为什么要照顾云延允,你不是尧可逸的秘书吗?”
“云延允以为尧可娅出事,在来医院的路上出车祸,现在他的腿瘸了,尧可娅得负责照顾。”
辛朽云一边解释一边观察辛朽槐的反应,辛朽槐眉头一拧,第一反应是:“他没钱找护工吗?我帮他找!”
辛朽云露出了然一笑,“可他就是要求尧可娅当他的护工,你猜这是为什么?”
辛朽槐面沉如水,见尧可娅往前走,直接追上去说:“正好,我也去看看他。”
辛朽云双手环胸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挑眉笑。
哥哥,拿捏了。
卡悦凑近问,“你不去把他拉回来呀?”
“为什么要?”
辛朽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样正好。”
她的哥哥,也该有点危机意识了。
云延允的病房,尧可逸正在汇报工作,见云延允要起身,连忙想上前扶他,但却被他拒绝。
“不用。”
他自己拿过拐杖,轻而易举的就站稳。
“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尧可逸回头说:“进来。”
门应声而开,尧可娅和辛朽槐一前一后走进来,忽而脸色惊变。
“云延允!”
尧可娅惊呼一声,冲进来与尧可逸擦身而过,尧可逸疑惑的回头,却发现刚才还面不改色站着十分稳当的云延允此时却跌坐在地上,满脸虚弱无力。
尧可娅小心翼翼的将云延允扶起来,没忍住抱怨说:“哥,你在这怎么不扶着点?”
尧可逸:“……”
“云延允,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辛朽槐也以为云延允有多严重,面露担忧。
尧可娅疑惑,“哥,你不是走了吗?”
尧可逸皮笑肉不笑的说:“在刚到公司的时候被某人强行叫过来汇报工作。”
这个某人是谁,不言而喻。
尧可娅:“……”
难怪哥哥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云延允哑声说:“我没事,你们都出去吧。”
辛朽槐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说:“我记得我刚进来。”
云延允从尧可娅的脖颈处抬起头,眼底暗芒微闪,“我要休息了。”
辛朽槐也不是傻子,顿时察觉不对。
“云延允,我认识一个很好的护工,我把她推荐给你吧,尧可娅做事大手大脚的,性格又粗心大意,万一伤到你就不好了。”
云延允眼神微变,“你很了解她?”
辛朽槐的话里溢上不易察觉的敌意:“比你了解她。”
空气中渐渐弥漫出火药味,云延允冷声驱赶:“我不需要其它护工。”
他看向尧可逸,说:“尧可逸,带他一起离开。”
尧可逸将手中的文件合上,笑眯眯的问:“走吗?”
辛朽槐拒绝:“不走。”
尧可逸故作无奈的说,“云总,那我就先走了。”
他是有办法将辛朽槐带走,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毕竟他刚刚才被尧可娅指责没有扶住云延允呢。
当走到门口时,云延允开口了:“翻倍。”
尧可逸脚步一顿,回头看向辛朽槐,抓住他的手往外拉,“别打扰我妹妹工作。”
辛朽槐死死扒拉住椅子,做最后的挣扎:“尧可逸,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尧可逸笑得温和:“那是刚才。”
辛朽槐:“……”
在被尧可逸强制性拉出去的时候,他气的大吼:“尧可逸,你这只见钱眼开的狗!”
话音刚落,就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啊!你还揍我?”
“记住,狗是会咬人的。”
尧可逸慢悠悠的声音从病房外传来。
尧可娅:“……”
辛朽槐怎么就学不乖呢?
“舍不得?”
云延允贴着她耳朵说话,她只感觉一股燥热从耳垂蔓延至全身,她别过头远离他,强装镇定的说:“晚上就会见面,有什么舍不得?”
云延允浑身的气息骤变,那深邃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尧可娅,眼底似乎汹涌着什么,“你跟辛朽槐晚上约见面了?”
尧可娅心里一凛,危险的直觉让她将解释脱口而出,“我说我哥啊?”
云延允神色一缓,“晚上你得陪我。”
尧可娅吓得眼睛都瞪大了:“云延允,你说啥?”
“你是护工。”
云延允一本正经的说,“护工必须二十四小时陪护。”
尧可娅顿时松了口气,“这个没问题。”
她差点就误会了。
云延允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轻勾,转瞬即逝。
“现在我可以放你下去了吗?”
自从她将云延允扶起来后,云延允就赖在她身上不走了。
更可怕的是,明明是她抱着云延允,可云延允的气息却将她团团围住,让她产生一种自己无处可逃的错觉。
“我要去上厕所。”
云延允说的坦然,尧可娅沉默三秒,讨价还价:“我可以扶你过去,但裤子你可以自己脱吗?”
云延允笑容隐晦,“如果你想帮我脱,也不是不可以。”
尧可娅:“……”
她为什么要自作多情?
将云延允扶到厕所门口,又贴心的打开门将他送进去后,尧可娅就守在厕所门口等他出来,想到今天发生的事,她疲惫的长叹一口气。
短短一天的时间,怎么能发生这么多事!
不过现在也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
“砰!”
病房门突然被撞开,卡悦脸色焦急的冲进来大吼:“可娅!你人呢!”
“我在这。”
沉闷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卡悦小心翼翼的将门拉开,一眼就看到垫着脚尖贴墙站脸色青紫的尧可娅。
卡悦心虚的问,“可娅,你没事吧?”
“没多大的事。”
尧可娅双腿发抖的扶着墙站稳,“就是人差点没了。”
卡悦双手合十,“对不起!”
她往后看一眼,焦急的说:“朽云说公司的同事闹着要来看你,所以我只能提前过来跟你说,你赶紧伪装一下。”
尧可娅崩溃大吼,“还来?”
卡悦同情而又无奈的点头,“对,还来。”
尧可娅差点当场晕过去,但听着门外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她只能振作起来,躺在云延允的病床,盖上被子做出虚弱的模样。
很快,一堆人从病房外蜂拥而入,首当其冲的就是允俞容,看到尧可娅还活着,她激动的大吼:“看到了吗!她还活着,我不是杀人犯!”
同事当场翻了个白眼,“就算她没死,可这人是你害到重伤的,也没错吧?”
“不是我!”
允俞容大声反驳,又如同魔怔一般恶狠狠瞪着尧可娅,说:“你跟他们说,不是我害你的,我推你的时候根本没有用这么大的力气,你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大出血的,你说啊!”
尧可娅虽然讨厌允俞容,但事实就是事实,所以她说:“嗯,我大出血不是因为你。”
允俞容控制不住的狂喜,“看,她自己都承认了!不是我!我都说了我不是我!”
同事们皆是一脸不信任,有人嘀咕说:“不过是可娅心善,不想怪你而已,那个时候也只有你对她动手了,你就算不是主因,那也是诱因,你又怎么能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允俞容目呲欲裂,“什么叫我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我没有责任,我没有!”
她指着尧可娅,慌乱的说:“是她污蔑我,她现在不还是活的好好吗?就是她在污蔑我!”
尧可娅脑海里灵光一闪,“是我污蔑你又如何?”
来吧,所有恶意值都落在她身上吧。
她都欣然接受。
可谁料恶意值没接收到,反而收获满满一箩筐的同情,就连卡悦也说:“可娅,你别这样顺着她,她只会得寸进尺,无论如何,她推你也是事实啊。”
“没错。”
辛朽云靠在门框上,面色冷然,“而且从出现到现在,她连一句道歉都没说,这也不应该吧?”
允俞容面容扭曲,“我为什么要道歉?她害我被众人误解?害我成为众矢之的!害我吓得半死,我凭什么要跟她道歉,是她要跟我道歉!”
尧可娅:“……”
允俞容表现的比她还坏,这还让她怎么演下去?
辛朽云上前一把拽住允俞容的衣领,仗着身高优势将她提起来,冷声说:“你得庆幸她没有真的出事,否则你现在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她将允俞容扯到床前,“道歉!”
允俞容面容一骇,嘴唇哆嗦半响才吐出一句:“对、对不起。”
尧可娅笑容疲惫,“我以为你还能更硬气点。”
她是真希望允俞容能更硬气点,好歹给她点发挥的空间啊。
她想当个坏人容易吗她?
允俞容双眼一红。
尧可娅这个贱人竟然还敢挑衅她?
她和她不共戴天!
辛朽云将允俞容拉扯到门口,“道完歉就滚!”
允俞容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狼狈的离开,同事们开始一本正经的嘘寒问暖,尧可娅虚弱的回应,辛朽云看准时机就说:“好了,可娅也该好好休息,我们回去吧。”
卡悦也附和说:“别忘了我们还得回去上班。”
同事们也没有强求,表达完关心后就往门口走,辛朽云松了口气,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没想到打开门,就看到面容扭曲气喘吁吁的允俞容。
“尧可娅!你根本就没事!你骗我!”
尧可娅心里一惊,辛朽云眼疾手快的抓住允俞容,说:“你发什么疯?”
允俞容反手甩开她,“我都听芩子昕说了,你们一起合起伙来骗我们!她只是经期来了,根本就没出事!”
她一股脑的将真相全抖出来,甚至直接推开辛朽云冲到尧可娅病床旁,作势就想揪她起来,尧可娅瞥见同事们震惊的眼神,心里一阵绝望。
完了,瞒不住了。
一只手横空而出,精准有力的甩开允俞容的手腕,允俞容往后踉跄一步才站稳,抬头却看到云延允透着寒气的脸,“你想对她做什么?”
允俞容只感觉心底一凉,冷意蔓延全身。
“云总,你怎么会在这?”
云延允坐在床沿,掖了掖被子,说:“照顾病人。”
“你、你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您要照顾她啊?”
允俞容神色慌张。
难道尧可娅跟云延允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云延允当着众人的面将尧可娅的手紧紧握住,说:“今天她身下流那么多血,你们都没看到吗?”
尧可娅:“……”
这句话说的怎么好像她的血是为云延允流的?
“是我自己的原因,跟任何人没关系。”
她赶忙解释,可云延允垂眸,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神色沉痛,“是我没保护好你。”
众人震惊的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直勾勾的落在尧可娅的肚子上,刹那间什么都明白了。
辛朽云和卡悦面面相觑,满脸茫然。
云延允这是在胡说八道什么?
尧可娅眼睛一瞪,满脸震惊的看向云延允。
What are you say?
“难怪流了那么多血。”
女同事话说到一半就开始哽咽,神色不忍:“养好身体,孩子还会再有的。”
尧可娅急得差点哭出来,“什么孩子,哪里来的孩子?我没有孩子!”
“别解释了,如果不是流产,又怎么会流那么多血,我早该想到的。”
女同事擦了擦眼泪,说:“你放心,你和云总的关系,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尧可娅简直百口莫辩,她看向云延允,拼命的暗示:“云延允,你说一两句啊,我跟你没关系的。”
云延允握着她的手,低头沉默。
女同事神色不忍,说:“可娅,你也别怪云总,云总心里肯定也很难过。”
尧可娅:“……”
难过的是她啊!
她的清白啊!
“不!她在骗人!她不可能怀孕,她明明只是经期来了没有垫姨妈巾啊!”
允俞容神色狰狞,“云总,你不要相信她啊,她只是想借此跟你在一起!”
“允俞容,你够了!”
有女同事看不下将允俞容推搡开,“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但身为女人,再怎么蠢,不可能也不应该记不住自己的经期闹出这么大乌龙吧?”
尧可娅只感觉胸口中箭,她悲伤的看着天花板,一声都不敢吭。
“对啊,退一万步说,就算尧可娅没察觉,同样身为女人的辛朽云也能猜到吧?你这借口也太离谱了!”
辛朽云脚下一个踉跄,扶墙低头选择沉默。
卡悦尴尬的理了理刘海,心虚的不敢看其他同事。
“可娅,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女同事们对尧可娅投以同情的眼神,并十分自觉的拉着逐渐疯魔的允俞容离开。
辛朽云紧跟在她们身后,离开时和尧可娅对视的瞬间,皆是眼含热泪。
病房门再次关上,尧可娅一跃而起,咬牙切齿的质问:“云延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延允不慌不忙的反问:“我怎么做了?”
“你刚才说我和你……”
尧可娅说到一半突然顿住,呆滞的眨了眨眼睛。
不对,云延允刚才既没说他们俩的关系,也没说她为他流产,只是同事们都发挥想象力一致误会。
“那你为什么不解释?”
“我震惊。”
云延允一本正经的说:“我在思考她们为什么会误会并且在组织语言解决这件事。”
他战术性停顿片刻,反问:“难道你以为我是故意的?”
尧可娅半信半疑,“你真不是故意的?”
云延允摇头,“不是。”
他是预谋许久,有意为之。
尧可娅眼神一狠,反客为主:“不是故意的那你又是什么意思?刚才在走廊上撩我就算了,现在还坏我名声,我以后要是嫁不出去,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既然云延允不是故意的,那她就可以尽情发挥了。
任何一个男人被这样讹上,心里肯定会不爽。
更何况还是霸道总裁云延允。
云延允抬眸看她,眼神突然认真:“你愿意让我负责吗?”
尧可娅心头一跳,当机立断的别过头,放缓语调说:“我原谅你了。”
并不是她怂,而是她有种该死的预感,如果她真的点头,云延允是真会负责啊。
这种事她可不敢乱赌,真容易出事啊!
“儿子!你怎么了?”
人未到声先到,尧可娅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贵妇飞奔进来,隔着被子抱住她一顿狂哭,将坐在里侧的云延允无视个彻底。
“儿子啊,你受苦了呜呜呜!”
尧可娅忍受着耳边的鬼哭狼嚎,说:“阿姨,您儿子在那!”
云熔一愣,眯起眼死死的盯着云延允,三秒之后起身扑上去,然后被云延允无情躲开。
“儿子,你怎么能嫌弃妈妈?”
云熔悲痛欲绝,云延允似乎早已习惯,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波动,只是说:“谁让你来的?”
“可逸啊,他说你出事了,还说你不愿意接受治疗,也不愿意让他扶你!”
她说着小声嘀咕一句,“但我总觉得他的语气怪怪的。”
尧可娅:“……”
突然明白了什么。
哥哥真是小心眼啊。
云延允的脸色黑了几分,“你回去吧,我没事。”
云熔看着他还绑着绷带的腿,“你怎么会没事?你当我瞎吗!”
云延允额头上的青筋微凸,“有人照顾我。”
“谁!”
云熔左看右看,“人呢?”
尧可娅心虚的举手,“阿姨您好,我是云延允的护工。”
云熔的目光凝聚在她脸上,纳闷的说:“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呢?你等等,我戴个眼镜。”
她说着低头从包里掏出眼镜带上,当看到尧可娅的脸时,她惊喜的大叫出声,“儿媳妇!”
尧可娅:“……”
“她是尧可逸的亲妹妹。”
云延允忽然挡在尧可娅的面前,挡住她的视线。
云熔反应三秒,说,“哦,哦对对!是可逸的妹妹,不好意思,我刚才记错了。”
尧可娅:“……”
这得是错的有多离谱才能对她喊出那三个字?
“你怎么在床上躺着?”
云熔后知后觉,“难道你也出车祸了?”
尧可娅连忙摇头,“没,没出车祸。”
“那你受伤了?”
云熔激动的上前,说:“快让阿姨看看。”
尧可娅连忙说:“我没受伤,我就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云延允截断,“流血了。”
尧可娅下意识的点头,“对,我就是流血了。”
云熔恍然大悟,“是这样啊,我懂。”
她沉默片刻,委婉的说:“虽然我不反对,我也懂你们小年轻的有时候按耐不住,不过受伤的时候就忍着点哈,而且这病床那么小,也施展不开啊。”
尧可娅呆滞的瞪大眼睛,还来不及解释,就听云延允说:“我有分寸。”
“那也行吧。”
云熔嘿嘿一笑,“毕竟我也想早点抱孙子。”
她替尧可娅盖好被子,轻轻拍了几下说:“阿姨就不打扰你们了哈,我下次再来看你们。”
她看着云熔站起来往外走,迟钝的脑子终于想起来解释,“不是,阿姨,我,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云延允丧心病狂的捂住嘴,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熔消失在门口并贴心的关上门。
待云延允松开她之后,她怒上心头。
“云延允,这次你绝对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
云延允收回手,缓缓握紧,似乎想留住什么。
“不这么做,她不会走。”
尧可娅气的手都在发抖,“她走不走关我什么事,你还我清白!”
“你先看一眼公司群,在跟我讨论是否清白这件事。”
云延允贴心的将手机递给她,她不明所以的接过,待看到手机里疯狂讨论的话题之后,她整个人都傻了。
“她们不是说不会说的吗?”
公司群里正在疯狂讨论她流产的事。
“她们说的是,不会说出我和你的关系。”
云延允的思绪清晰,有理有据。
尧可娅气的手都在发抖,“可这也不是你这么做的理由啊!”
云延允一字一句的说:“人是尧可逸叫来的,这个理由够吗?”
尧可娅顿时气势全无,并落下悲伤的眼泪。
哥哥做的孽,妹妹来偿还吗?
她又看了眼已经讨论到‘孩子是谁的’这个话题的公司群,勉为其难的安慰自己,“算了,反正我已经不可能再回去公司上班了!”
云延允指尖轻颤,一言不发。
尧可娅从床上下来,说:“上去吧,总占着你这个病人的床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云延允盯着她,说,“我不介意和你躺一起。”
尧可娅顿时毛骨悚然的一退三步远,“我介意。”
云延允靠在床头,一本正经的说:“我记得你上次说过你抱着我的西装睡觉,现在我本人在这里,你为什么不抱?”
尧可娅:“……”
这就是所谓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
“行。”
云延允给自己盖好被子,并让出一半的床位,“晚上抱。”
尧可娅差点当场裂开。
这个男主不对劲!
“我晚上不睡觉。”
她身为女配,怎么可以和云延允同床共枕?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睡觉?”
云延允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放过尧可娅。
尧可娅害怕的抱住自己,“我不睡觉。”
死也不睡!
“好,那我也不睡!”
云延允拿过电脑打开,“虽然腿会废掉,但我不介意。”
尧可娅啪的一下用力的将云延允的电脑关上,“我介意!”
云延允身为男主,怎么能在中途变成残废!
“你到底为什么不睡觉?”
“因为某人骗我。”
云延允口中的这个某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尧可娅一字一句的说,“我没有骗你!”
“那你为什么不陪我睡觉?”
他一本正经的说出令人面红耳赤的话:“你说过你曾抱着我的西装睡觉想象我就在身旁,我不信自己比不过一件西装。”
尧可娅的脸顿时如同熟透的西瓜一般红了个彻底。
“你怎么能说出如此羞耻的话!”
“为什么不能?”
云延允一句话就将尧可娅堵的哑口无言,尧可娅的胸口剧烈起伏半响,才憋出一句:“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妥协。”
云延允淡然的垂眸,“你随意。”
尧可娅:“……”
晚上,尧可娅如同僵尸一般直挺挺的躺在病床上,眼角泪光闪烁。
她最终还是拜倒在云延允的权威之下。
但万幸的是,云延允沾床就睡。
不幸的是,云延允在睡前曾警告过她。
如果她敢走,后果不堪设想。
她不敢尝试,只能这般躺着。
为了捍卫自己的清白,她原本打算彻夜不睡,没想到躺着躺着,却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而她不知道待她的呼吸平稳之后,云延允却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他轻轻侧身将她拢入怀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怀里的她,双手一点点收紧,直到她发出一声不适的低喃,他才后知后觉的松开她,却又不满足的将头埋进她的脖颈处,许久才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我该拿你怎么办?”
早晨,云延允侧身挡住刺眼的阳光,静静的看着她。
“云总。”
尧可逸从门口走进来,沉默三秒,她放下手中的文件袋,挽起袖子,“我们聊聊?”
云延允抬眸,正想说什么,尧可娅睫毛轻颤,睁开眼睛,神色呆滞。
啥情况?
“妹,你回去吧。”
尧可逸顺势说,“我跟云总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不用,我出去。”
云延允起身,尧可娅看着尧可逸眼底的杀气,心里一个咯噔,连忙死死抓住云延允,说:“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就是他要我陪她睡觉而已。”
“陪他睡觉?”
尧可逸的话里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冷气,“云总,走吧,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尧可娅:“……”
这怎么越描越黑了。
“不是,就是只是单纯的躺着而已,他腿断了,也做不了什么事啊。”
“他要是腿没断又想跟你做什么?”
尧可逸眯起眼睛,笑容危险:“尧可娅,你该回去禁足了。”
尧可娅欲哭无泪,在尧可逸的逼视下,也只能乖乖的起身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交代一句,“你们都冷静点,别动手哈。”
回应她的是无情的关门声。
病房内,尧可逸和云延允无声对峙,最后是尧可逸先开口。
“她还没喜欢你。”
“我知道。”
云延允的手放在被子里感受尧可娅留下来的余度,说:“所以我什么都没做。”
“你这次没做,那你下次呢?”
尧可逸声音冰冷,毫不客气:“你能保证你每次都这样吗?”
云延允抿紧双唇,最后吐出一句话:“我永远不会逼她。”
尧可逸神色一缓,“最好如此。”
尧可娅魂不守舍的回到家里,芩尖热情的迎上来,“可娅啊,你回来的正好,我刚好洗了你最爱吃的草莓,快来吃。”
尧可娅看着那可口的草莓,推开,“不用了,我不吃。”
事出反常必有妖,芩尖想干什么?
“可娅,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害你?”
芩尖露出伤心的神情,当着她的面拿出一颗草莓吃下去,“没有毒的。”
尧可娅眯了眯眼睛,目光落在那框草莓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只是嫌弃你的手碰过。”
“尧可娅,你别太过分!”
芩子昕脸色难看的上前,抢过那一箩筐草莓,说:“你不吃我吃!”
芩尖眼睛一瞪,还来不及阻止,就见芩子昕直接拿起一颗草莓吃下去,她顿时急了,上前抠芩子昕的喉咙。
“吃什么!快吐出来!快啊!那草莓里放了泻药!”
芩子昕吓得脸都白了,她难受的张大嘴巴,结果只听咕噜一声,她还是把草莓吃下肚子。
尧可娅:“……”
她也是真佩服这母女俩,做坏事都不提前沟通的。
芩子昕感受到肚子传来熟悉的疼痛感,那种呼之欲出的感觉折磨着她,她的脸都绿了,一句话都来不及多讲,夹着双腿就往厕所跑。
尧可娅大笑出声,“芩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滋味好受吗?”
芩尖也不再伪装,脸色阴沉至极。
“尧可娅,你别太嚣张。”
尧可娅耸耸肩,“不好意思,我有嚣张的资本,而你们没有。”
她挑衅一笑,绕过她往楼上走。
经芩尖这么一折腾,她的心情舒爽许多,洗漱完后就跟条咸鱼似的躺在床上,刷了一早上的手机。
临近下午,尧吉逸敲开房间的门,脸色沉重的说:“可娅,跟我下去一趟。”
尧可娅心知有事发生,也没有推辞,起身就跟着她往楼下走。
大厅,芩子昕正捂着肚子躺在沙发上,脸上是肉眼可见的虚弱。
芩尖坐在一旁,低头委屈的抹眼泪。
尧可逸坐在她们的对面,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尧可娅的脚步微顿。
芩尖和芩子昕打算放大招了?
行,那她得好好配合了。
这或许是她任务零进展的突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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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社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