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穿进自己实况的恐怖游戏里怎么破小越儿>第26章 游戏第二十六天

  宋南醉头痛欲裂,仿佛随时都会炸开一般。

  伴随着这份令人窒息的痛苦,他的头脑内好似有一只手强行扒开他的记忆深层,将一些本不属于他的东西强硬的灌输到他的记忆之中。

  他用力大口的呼吸着,脑子里混沌不清的画面开始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他看到那个男孩坐在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前,十根修长的手指在黑白键之间灵动飞舞,优雅曼妙的音符仿佛有了生命,正从他的手指间跃然飞起。

  在他的周围围了不少人,大家都十分钦慕的看着他,每一个人都沉醉在美妙的钢琴曲中。

  一曲奏毕,男孩站起来,如同一个绅士一般向大家鞠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躬。

  一时之间,掌声如雷。男孩也直起身子,露出了一个欣喜的笑容。

  就在这时,画面忽然崩塌瓦解,接着男孩抱着手臂,失魂落魄的跌进屋子。

  那是一间类似于寝室一样的房间,屋子里有四张床,中间是一张两米长的长桌,桌上还摆着一个新鲜的生日蛋糕,蛋糕上用漂亮的字体书写着“生日快乐”的字样,周围还燃着一圈彩色的蜡烛。

  男孩刚进屋的时候,他的室友一起击掌欢呼,正要为他热烈庆生,然而男孩的表现却令室友们全都吓了一跳。

  在男孩摔倒在屋子里的一瞬间,室友们全都丢下手中的东西,跑上去查看他的情况,然而男孩却只捂着手臂不住的摇头。

  好好的生日会不了了之,室友们全都失落气愤的回到自己的铺位去做自己的事情,独留男孩自己蜷坐在地上,将头埋进双膝,肩膀轻微颤抖。

  画面再次转换,这一次男孩躺在一间类似于病房的病床上。放眼望去,周围的一切都是纯净的白色。

  男孩面容憔悴,脸色苍白,眼底漆黑,脸上布满泪痕,嘴唇也看不到什么血色。

  他仰面躺在床上,漆黑的双眼直愣愣的盯着冰冷的天花板,黯淡无神,一动不动,仿若一具死尸。

  突然间,他仿佛听到什么人的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用力抓住对方的手臂,一边大力摇晃一边哭闹的述说什么苦衷,直到哭累了才稍稍镇定下来。

  接着他无力的放下抓住对方的手,好一会儿后才机械的将衣袖慢慢挽起,随着他露出的手臂不断增多,遮挡在衣袖下的一片一片的青紫淤痕也慢慢显露出来。

  挽完袖子,他又一颗颗的解开身上的衣扣。除了手臂,他的前胸、腹部甚至背部也是各种惨不忍睹的丑陋伤痕。

  记忆的片段到此全部结束。

  宋南醉的头部还在一跳一跳的疼,胸口还在剧烈的起伏着。

  他渐渐回过神,发现自己仍旧站在饭堂内,此刻正被越溟川紧拥在怀。

  越溟川一边为他拭去脸上的汗,一边在他的背上轻拍,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什么。不过因为他强行运行那些记忆碎片,致使耳朵有些耳鸣,对于越溟川念叨的话,他是一句都没听清。

  越溟川反复询问他的情况都得不到回应,顿时心乱如麻。

  正焦躁着,忽然察觉到怀里的人似乎有了动静,他赶忙向他投去关怀的目光,并小心的检查他的身体状况,确定无恙后才问:“怎么样?”

  宋南醉闭了闭眼,又睁开。

  他看到越溟川担忧的面孔,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腰,并将脸贴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没事了。”

  越溟川也用力回抱住他,“真是吓坏我了。”

  他松了一大口气,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宋南醉将脸埋进他的胸口,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好像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

  他想了想,用简短的语言将刚刚看到的画面一一向他复述。

  越溟川听罢,沉默了片刻道:“或许是你在偶然间触发了什么剧情。”

  他们在以前玩过的恐怖游戏中,也会遇到这种因为触碰到一些物件,从而触发了上面的隐藏任务或剧情,说白了就是支线任务。

  他猜测道:“刚刚那个男孩,会不会是想让你帮他完成什么心愿,所以才将自己的记忆片段硬塞进你的脑袋里。”

  宋南醉也说不好,“虽然不知道刚刚看到的画面代表着什么,但是我总感觉,我们可以跟着刚才的男孩继续追踪线索,说不定他也是在向我们传递什么信息。”

  越溟川却遗憾道:“可惜现在什么都没了。”

  就在那个男孩揣着刀子离去后不久,这里的幻像也跟着全部一起消失了。

  这样看的话,果然幻像都是那个男孩制造出来故意给他们看到的,所以他说的帮男孩完成心愿的猜测也不是不可能。

  正当越溟川摸着下巴考虑他们应该怎么接续这条断开的线索时,宋南醉却松开他,并拽着他的一根手指向之前厨师出来的小门处走去。

  进来这里之前,越溟川曾仔细看过地图,知道饭堂的旁边就挨着后厨,再见之前有厨师装扮的人从那里出来,不难猜到那个小门后面应该就是厨房。

  他不明白宋南醉带他去那里的目的,以为他又看到了什么自己看不到的画面提示,于是也不言语,就只跟着他向那边走去。

  后厨的面积相比饭堂明显要小了很多,看上去只有饭堂的三分之一大小,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正中央的空间上摆放着一张长桌,桌面上还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盛装饭菜的饭盆。

  长桌的一边是灶台、水池,还有各种烹调所需的容器,另一边有高低不同的两排柜子,柜子上零七八碎的放置了一些装调料的盒子。

  越溟川平日在家也好下个厨做个饭,看到眼前的一切不免产生了些兴趣,在宋南醉拽着他走过那排柜子时,他忍不住随手开了一个,发现里面装的竟然都是刀具餐具。

  想到他们目前身上除了那把斧子外便在没别的防身的武器,如果他们面对的敌人是鬼,那再要什么武器都是白搭,但之前付千硕说过,这里除了鬼怪之外还有一个黑衣人存在,且不论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不是他们最终要面对的BOSS,但凡事总有个万一。

  万一这里不仅只有一个黑衣人,还有什么白衣人红衣人呢……

  总之带着趁手的防身武器,至少能使自己得到心安。

  想到这,他出声叫住宋南醉,将手指从他的手中抽出来,蹲下身翻找趁手的刀具。

  宋南醉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又把视线移到相隔一米远的一个柜子上,不知道为什么,印象里他总觉得应该打开那扇柜门,好似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此刻正在那扇柜门后等着自己。

  短暂的静默后,他调转步伐,慢慢向那个柜子靠近。

  越是走近那个柜子,他的耳边就仿佛能够听到一些细微的抽噎声。虽然声音极小,但他就是听得到。

  直到他走到柜子跟前停下,细微的抽噎声也忽然变成了微弱的呜咽声。

  他头皮有些发麻,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总觉得这场面相似的可怕,好似他曾在多少年前经历过相同的事情。

  经历过相同的事?这怎么可能呢。

  他对这个地方全无印象,就算是在遇到越溟川之前,他也不过是在一个残暴的家庭中饱受虐待,最后忍无可忍才从那里逃了出来,并遇到越溟川被他带回了家。

  他又怎么会觉得自己曾经经历过相同的事情。

  不仅是此刻,他刚刚在被强行植入记忆片段的时候,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

  他虽然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到的关于男孩的记忆,但他却仿佛存在着自己的感情变化。

  在看到男孩弹钢琴后的笑容时,自己仿佛也会替他感到高兴;在男孩生日当天,看到他捂着手臂什么都不肯说时,自己也会感到失望气愤;在病房看到他时,他更有一种错觉,他是在抓着自己向自己哭诉……

  难道说,他看到的那几段记忆片段其实不是那个男孩的,而是另一个人的?

  那么他现在所感觉到的这份熟悉感,是不是也来自记忆的主人?

  他们此刻要完成的到底是那个男孩的遗愿还是记忆真正主人的?

  种种猜测在他的头脑中盘旋不灭,一切都仿佛存在着可能,同时也有可能并非他所猜想。

  打开柜门查看其后的念头不断在他的意识里加深,宋南醉终于还是缓缓伸出手,打开了柜门。

  柜门打开的瞬间,宋南醉仿佛感觉周围有什么突然变得有些不太对劲,还未及他仔细去看去想,他就发现刚刚那个藏刀的男孩此刻正蜷缩着躲在柜门之后。

  这个柜子和越溟川开启的放置刀具的柜子不同,里面没有格挡,是个整体的空间,也不知道之前是放置什么用的。

  男孩赤着脚,抱着双腿蜷缩在里面,浑身颤抖着,手里还死死地攥着那把被他藏在袖子里带走的餐刀。

  宋南醉注意到,餐刀上仿佛隐约带着血迹。

  男孩似乎察觉到有人打开了柜门,机械而缓慢的抬起头来,在见到柜门外的人时,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接着他伸出手来抓着自己的衣服下摆,哭喊着对自己说着什么。

  宋南醉听不见他的声音,只能通过他不断开合的嘴巴勉强猜到他在说什么“不要吃”“很疼”一类的话。

  正当宋南醉想要蹲下来,和他拉近距离,努力从他的口型中分辨出他想说的话时,越溟川的声音忽然从他的头顶上传了过来。

  “这是什么?”

  熟悉的声音钻入耳膜,宋南醉惊了一下,再去看柜子里,却发现那里哪还有什么男孩。但在男孩待过的地方却突然多了几页纸。

  越溟川将挑好的刀具别再后腰上,随即蹲下身,从柜子里拿出那几页纸。

  眼睛大致在上面扫了一遍,他发现这些竟然是恐怖游戏出镜率奇高的道具之一——日记残页。

  只是这些残页上的编码并不顺序排列的,他忽然想到之前在院长室的时候,他们也曾找到过一张日记残页。

  从身上找出那张残页来与新找到的几张放在一起。

  上次因为有那副骷髅壁画的照片在,他将全部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骷髅壁画上,都没来得及好好看一看日记的内容。

  如今一看他才发现,日记上的笔迹十分潦草幼稚,看起来应该是个小孩子所写。

  目前他们得到的日记残页一共有五张,页数都不挨着。

  日记的内容十分简单,基本上都是日记主人日常看到过的或是梦见过的事情。

  第一张说的是日记主人在梦里被怪物追赶,他看不清怪物的面貌,只能看到它一双泛着红光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自己,他心里知道如果被怪物捉住自己就完了,于是拼命挣扎,死命奔跑。他在布满荆棘的树林里穿梭,胳膊和腿都被划破,地上突起的树藤总会将他绊倒在地,可他立马又爬起来继续跑,连续跑了很多天,每天睁开眼睛都十分疲惫,他不敢将梦里的事情告诉别人,只能将其掩藏在心底。

  第二张日记说的是他夜里起夜去厕所,回宿舍的时候偶然听见走廊拐角处有两个人说话,那两个人的声音他都没听过,说话的音量也不大,他只能勉强听到几个类似于“抢走”“卖掉”的字眼,后来他因为害怕发出声音差点被人发现,还好宿舍就在不远处,他快速跑了回去,躲在被子里,没有被人发现。

  第三张没有文字,只用黑色的马克笔在纸上画了好几条线,中间部分勾勒出了一个类似树妖一样的怪物,树妖的两根好像是手一样的树杈上分别举着刀和叉,有点像是妖怪要吃饭了的意思。

  再下一张上也是图画,画面上有一个医院的十字标识,用黑色马克笔全部涂黑,十字图标的旁边有个火柴人,手里拿着一个针筒,仿佛正要打针。

  最后一张的文字比较丰富,上面不但交代了自己的名字叫舒雨,还说明了他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因为出外游玩跟家人走散,后来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家人,困苦无助时候遇到了一个善良的叔叔,将他带到了这里。

  在这里的生活很轻松也很快乐,他的身边有不少小伙伴和他十分聊得来,他很喜欢他的朋友,尤其是和他住在同一间宿舍的三个好朋友,但是他也很想念他的家人。每个月这里都会有一批外面的人来看望他们,每一次他都希望可以看到他的爸爸妈妈,但是他却一次也没有看到过。虽然这里的生活愉快,但是他想回家……

  日记到此就没有后续了,越溟川在翻动残页的时候,意外发现在每张日记的内文中都隐藏着一个奇怪的字符,而且看起来还有些眼熟。

  “你看这个,像不像是之前在院长室发现的那些奇怪字符?”

  越溟川指着他的新发现拿给宋南醉看。

  那些隐藏在文字或是图画之间的字符很小,如果不是认真通读日记中的内容,很有可能会被忽略。

  宋南醉盯着日记中的字符看了一会儿,忽然问:“之前我从书上撕下来的书页呢?”

  越溟川从口袋里取出那一叠折叠在一起的书页展开。

  宋南醉不等他细看,已经接过书页对照着日记残页上的字符看了起来。

  越溟川也凑过去看,问道:“你觉得那串暗号和这个有关?”

  宋南醉边对照边道:“有可能。”

  他一页一页的对照去看,待看到第三页的时候忽然眼睛一亮。

  越溟川惊喜道:“找到了?”

  宋南醉:“嗯。”

  他虽然应了一声,但是并没急着将结果说出来,而是又继续按照自己的方法把其他几页全都看完了。

  “怎么样?”越溟川待他看完后立马问道。

  宋南醉将日记和撕下来的书页又分别整理好交给他,道:“只找到两个字,‘心’和‘边’,其他要想找出来连成句,恐怕还得继续找日记。”

  既然用他的方法能够找出对应的文字,那就说明这种方法可行。

  利用日记残页破解谜题这种方法在恐怖游戏里也还算常见,一面给出谜题提示,且对应解谜的方法也不复杂,一面又要在走剧情的过程中收集解谜所需的物品,也算是增加了解谜的难度。

  不过“心”和“边”,目前从这两个字给出的提示来看,完全看不出来到底有什么含义在其中。

  想不出来,索性先不去想,等到全部字符都被解开之后,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既然目前已知的线索就是这个日记残页,那他们也不必在此过多浪费时间。只是他们现在还没找到地图上所示的盒子在哪里,也不知道那个盒子的图标是否就代表着什么方方正正,盒子一样的物体。

  越溟川将刚刚顺手挑的刀具也给了宋南醉两把,自己接过他的斧子插|进裤腰里,对他道:“走吧,再去找找有没有盒子的线索,找完我们还要继续去下一个地方。”

  他揽着宋南醉的肩膀,正要挪动步子向其他地方走去,就在这时,从刚刚大敞开的柜子里突然伸出一只枯骨一般的手来,死死地攥住了越溟川的脚脖子。

  越溟川正要往前走,猝不及防的被这么一攥一拽,脚底下踉跄了一下,差点栽个跟头。

  就这么会儿的功夫,柜子里的手已经又伸出了多半个手臂,从柜子里还不时发出尖利刺耳的仿佛用指甲挠墙的声音。

  两人没工夫多作恐慌,一起顺着看向柜子口那条皮包骨一样的手臂。

  手臂继续向外伸,同时另一条手臂也伸出来,接着是头。

  他们看到一个五官完全塌陷,宛若一具被风干了的干尸一样的人,正在努力向外爬出。

  看到这,两人的智商全部上线,纷纷拿出刀具防身。

  越溟川反手用刀狠狠的刺入抓住自己脚脖子的手臂,另一手从裤腰处取出斧子,照着枯骨的手腕处就是一劈,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在枯骨还未反应过来时,他便已经脱离开他的束缚,并与宋南醉一起跳开一个稍远的距离。

  枯骨还没开始发力便已少了一只手,顿时怒嚎一声,加速从柜子里爬了出来。

  待他完全爬出来,越溟川和宋南醉才发现这个枯骨少了半截腿,而且从胸部以下的部位都黑漆漆的,仿佛被烧焦后又风干多年的模样。

  枯骨的眼睛鼻子嘴巴已经全部变成了黑色的空洞,他爬出来“看”到面前的两人后,再度长开那张仿佛能将人一口吸进去般的嘴巴,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嚎叫。

  下一秒,他忽然压低身体,猛地发力向二人冲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快点……夸我……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