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虽然叶玉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穆尔总算想起来自己只是在梦境中了。叶玉星悄悄揉了揉自己发酸的屁股，觉得自己牺牲重大。
穆尔察觉了叶玉星的动作，偏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叶玉星把放在屁股上的手又偷偷收回来：“没什么。”
穆尔看了他一会儿才收回目光，他抱着叶玉星面无表情走在珀西的梦境里：“找到珀西了之后还要干什么？”
叶玉星想了一下：“不知道，亚度尼斯说他去找麦琪了。”他看了一眼穆尔，向他解释，“麦琪是把我们拉进游戏的人。”
穆尔点点头：“再然后呢？找到麦琪，从游戏出去了之后你要干什么？”
叶玉星想到自己现实中的生活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在进入游戏之前我还在上课。”他小声嘀咕着，“我的大学毕业证书还没有拿到呢。”虽然叶玉星觉得自己的学习成绩只是中等，还是认真道，“我想要毕业。”
穆尔笑了一下：“那你要向我许什么愿望？要我帮你毕业吗？”
叶玉星哼了一声：“才不要，我要自己毕业。愿望嘛……”他想了想，“愿望我还没想好。”
“啊！”叶玉星忽然看见了什么，他抓住穆尔的衣服，“穆尔，放我下来，我看到珀西了。”
穆尔看了叶玉星一眼，没有说话，他弯腰把叶玉星放下来，看见叶玉星头也不回地急急往前跑。
叶玉星急匆匆走出几步，又退回来：“穆尔，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回来。”
152
珀西依旧是幼年的模样，在叶玉星还没有走近的时候，小珀西就警觉地转过了头，当看到是叶玉星时，小珀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跑近了：“你之前去哪里了？”
叶玉星看到皱着眉的小珀西，情不自禁弯腰捏了捏他的脸：“之前去别的地方啦。”
小珀西鼓了一下面颊：“你能去哪里，人类怎么可以在恶魔的地盘乱跑呢？”他不满地小声开口，“更何况你还这么……”他抬起头看着叶玉星，“你是不是和亚度尼斯走了？我后来在床上闻到了你身上的味道。”
叶玉星眨了眨眼：“啊，那一次啊……”他有些心虚地牵住了珀西的小手，“珀西，其实都是误会啦。”
小珀西不高兴地开口：“什么误会？你难道不是最喜欢我的吗？你怎么能和别人走呢？”
小时候的珀西就算生气了也很可爱，像洋娃娃，也像小公主，叶玉星揉了一把珀西的面颊：“好啦，是我错了，不要生气啦。”
小珀西看上去勉强接受了叶玉星的道歉，他一把抱住叶玉星的腰，闷声闷气撒娇：“你以后都不能走了，你要陪着我。”
叶玉星当然是顺着珀西的话头开口：“嗯嗯，好。”
小珀西抬起头：“真的吗？”他的眼眸是漂亮的金色，叶玉星隐隐约约从中望见了几根闪烁着划过的金线，小珀西露出一个可爱的笑，“那我们来签订契约吧？你永远不能离开我。”
小珀西紧紧抓住了叶玉星的衣袖，微笑着轻声开口，恍惚间让叶玉星错认为是长大后的珀西：“你永远不会离开我，永远最喜欢我，对不对？”
叶玉星被小珀西奇怪的样子吓住了，他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珀西？”
小珀西抓住了叶玉星的手腕，不笑时面色显得有些可怖和诡异，他的眼角逐渐长出金色的裂纹：“叶玉星，你为什么要躲？”
叶玉星向后缩了一下手，但他没想到小珀西的力气意外的大，他心底有些慌张，下意识转过头：“穆尔！”
小珀西面无表情看了他一会儿，又望见从叶玉星身后逐渐走近的穆尔：“你果然是骗我的，你不想永远和我在一起，你也不是永远最喜欢我。”
穆尔嗤笑了一声：“醒醒吧。”他走上前，“不愿意醒的话，打醒就好了。”
叶玉星闻言紧张地抱住了穆尔的胳膊：“不可以打他，珀西是小孩子。”
穆尔转头看了一眼叶玉星，扯了扯嘴角：“三百岁的小孩子？”
叶玉星愣住了，他忽然想起亚度尼斯之前和自己说过的话，转头看了一眼珀西。
珀西的面色有些阴沉，但还是对着他笑了一下：“对不起，因为你没有问我的年龄。”他歪着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叶玉星的眼睛，“而且，我是男孩子。”
叶玉星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穆尔把胳膊从叶玉星的怀里抽出来：“好了，后退。”他看了一眼大受打击的叶玉星，冲上前和珀西扭打起来。
奇怪的是，尽管珀西看起来只是个小孩子，却丝毫没有落下风。他眼角的金色裂纹已经长到了太阳穴的位置，打斗时眼眸中的金线活跃地跳动着，甚至能一脚把体格大了自己两倍不止的穆尔踢出去数十米之远。
叶玉星从来没有见过珀西打架，也没想到珀西打架时会这么凶残。他看到珀西被穆尔扭断了手，又毫不在意地自己将手拧回来，伸手将穆尔一把扔出去，带倒一大片树木花草。
一块被砸出来的石头甚至摔到了叶玉星的面前，叶玉星低头看了一眼，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直到撞上身后人的胸膛。叶玉星转过头，正对上尤金低头望着自己的视线。
尤金没有说话，他看了叶玉星一眼，又抬起头看了一会儿面前的战况。他单手把叶玉星揽到自己的怀里，将另一只手向前伸出，正对着珀西的方向。叶玉星听到尤金似乎低声说了什么，但那是叶玉星听不懂的语言，下一刻尤金的手周出现了一圈紫色的魔法阵，一道白光从魔法阵中冲了出去直直打中珀西。等白光消散后，被白光打过的轨迹只剩下尘土，不留一点活物，连珀西也消失在了叶玉星的视线中。
叶玉星呆了片刻，头脑一片空白。他在短暂的惊吓后一把拉开尤金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跑了出去，他大大喘了几口气，才在远处的地上看到了躺着的已经变成成年形态的珀西。叶玉星跪下身，抱住珀西的脑袋放到自己的腿上，慌乱地开口：“珀西，你没事吧？”
显然珀西的状态不大好，他剧烈咳嗽了几下，偏头从口中吐出一大口血，酒红色的长发染了血颜色变得更深。叶玉星吓了一跳，他摸了摸珀西的侧脸，紧张地喊他：“珀西？珀西！”
珀西伸手抓住了叶玉星的手，他喘息了几下缓了一下才开口：“……我没事。”他抬头看到向这边不紧不慢走近的尤金，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片刻后，叶玉星听到从珀西胸腔中传出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嗒咔嗒”仿佛骨头重构一样的声音。珀西侧身抱着叶玉星的腰缓了一阵，他抬眼看了一会儿叶玉星，眼眸中金色的丝线闪动后逐渐消失，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苍白：“玉星，你不是我一个人的小玫瑰了，是不是？”
叶玉星愣了一下：“什么？”
珀西没有说话，他垂下眼眸，抓着叶玉星的手放进了一个小包，叶玉星低头一看——是已经碎掉的玫瑰干花。
叶玉星猜到了这大概是上一次自己在珀西梦境里丢掉的玫瑰花，他忽然觉得有些伤心，但珀西握住了他的手，眼睫微微颤动，他轻声开口：“没关系，我也可以做你的玫瑰花，但你要记得给我浇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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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西：你是不是打击报复？
尤金：我只是让你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