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完了我哥篡位了(穿书)>第一百二十四章 正文完结

  在饕餮居等待上菜的时候, 玄烛又将那玉佩拿出来端详。

  越看越觉得这小狐狸确实很像顾烟杪。

  然后他抬眸,看到桌案对面的狐狸公主正在往空中抛花生豆然后用嘴接住。

  玄烛:“……”

  她好像就从来没有过无聊的时候,不管何时何地都能给自己找乐子。

  此时侍者敲了敲雅间的门, 将他们点的热菜送了上来——秘制焖鸭、清蒸石斑鱼、虾仁豆腐羹、咸香口水鸡, 以及热腾腾的三鲜汤。

  玄烛熟练地将肉菜往她面前一推,然后非常自然地拿起筷子给鱼挑刺儿。

  侍者万分惶恐:“侯爷, 这种小事儿吩咐我们做就可以了。”

  玄烛想想,深以为然, 于是放了筷子说:“鱼刺儿挑了,汤里的香菜和姜末也捞干净。”

  都是顾烟杪不吃的,之前他们在北地一路南下,在军营里条件并不是很好,这些碎活儿沉香和白果会做。

  但凡她俩不在, 就轮到玄烛上手了。

  他自己吃苦倒不觉得有什么, 从小呆惯了的地儿, 可他就是看不得顾烟杪难受,反正这些琐碎的愿望满足起来也不麻烦, 做就做了,给她惯出一堆娇气的小毛病来也无伤大雅。

  然后一不小心就习惯了。

  顾烟杪笑眼弯弯地撑着腮帮子瞧他, 摇头晃脑道:“真好, 我的未婚夫真体贴啊。”

  这亲昵的称呼让玄烛很受用, 但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掩盖住眸中不经意间透出的小小自得。

  “真不敢相信, 我就要嫁人了……”她望向窗外一瞬即逝的飞鸟,喟叹一声, 旋即又开心起来, “虽然仍在孝期, 但哥哥早就吩咐礼部给我准备嫁衣了,好期待试新衣服啊!”

  大魏民间的许多女子都会选择自己缝制嫁衣,能挑喜欢的样式与材料,但顾烟杪就完全不行,她对女红一窍不通,就算不是公主,她也会选择用银子找织娘做:“幸好我不用亲自做嫁衣,否则我这辈子都成不了亲。”

  顾烟杪一直保持着对美丽嫁衣的满心期盼,直到真正将它穿在身上。

  然后就止步于此。

  不过那已经是夏天的事情了。

  在新年假期过后,春日降临之时,皇家与平国公府才开始正式议亲。

  虽然这是早就定好的事情,可当年因为魏安帝的阻挠,后来又发生战乱,顾寒崧兄妹俩守孝,便一直拖到了现在,零零总总算来,大抵快要三年。

  寻常百姓家若是婚事拖这么久早就退婚了,可若是发生在玄小侯爷与南安公主之间,无人不叹一句好事多磨,情比金坚。

  按照顾烟杪如今的身份,顾寒崧在走六礼的程式上更为尽心。

  赐婚圣旨下了后,宗人府与礼部便开始筹备,六礼的媒人他都点的是九卿官吏,满朝上下都能真切地感受到魏明帝对这桩婚事的高度重视。

  在采纳的当日,玄烛前往皇宫参拜。

  而后再是走问名与纳吉的流程,走完了,也就是正式地订婚了。

  接下来便是纳征,平国公府将聘礼送出时,着实让不少人开了眼界。

  玄家打了一辈子胜仗,别的没有,战利品特别多,以及魏安帝与魏明帝大方的赏赐,除了黄金宝石就是锦缎玉璧,一车一车地往公主府运去。

  没有人知道许久之前,平国公夫妇在得知自己小儿媳的大概身家后有多震惊。

  玄夫人龇牙咧嘴地摇晃着常年面无表情的丈夫:“把咱儿子卖了吧!咱家搬空了能和她嫁妆持平吗?”

  平国公安抚道:“你还是庆幸吧,二小子是尚公主,咱们按旧例出聘礼,少些也不会太丢人,毕竟再比也比不过皇家,若她是一般百姓,咱家才真是要搬空。”

  玄夫人继续晃他:“我以前怎么说得出口让二小子不要因为嫁妆少而看轻杪儿这种话?这孩子蔫儿坏,当时也不给我通个气儿!”

  平国公继续安抚:“当时情况不同,杪儿在南川一直行事低调……”

  低调的顾烟杪现在就站在公主府大门口快乐收钱,听着侍者大声地唱礼单。

  饶是见多识广的她,见到如此壮观的聘礼也啧啧称奇,偷偷摸摸跟余不夜嚼耳朵道:“想不到玄烛竟然这么多宝贝,我的银子大多都放在外头利滚利了,说不定以后过日子还得用他的银子来花销。”

  余不夜啼笑皆非,揶揄道:“你还说呢,最大的爱好就是投资赚钱,可别到时候他这点也剩不下来。”

  “啊这。”顾烟杪反思片刻,认真地说道,“我尽量管住我这手。”

  六礼进行到这一步,已经过了盛夏,将将入秋的时节。

  双方寻了竹语道长请期后占定的迎亲吉日,竟然是秋分当日。

  “挺好的,天气也凉快了,若是夏天成婚才熬人呢。”顾烟杪对这个日子非常满意。

  此时她终于试穿上了心心念念的翟衣,但心情却已经变得异常沉重,因为足足六位手脚麻利的侍女轮番上阵,花了很长时间,才堪堪帮她把嫁衣穿好,里里外外都打理得服帖。

  而后才是重中之重,那顶精美卓绝的凤冠。

  顾烟杪都快站不稳了,她哀叹道:“这么重的行头,竟然要戴一天?!真是要本宫的命!”

  余不夜在旁边给她挑首饰,笑着说:“到时候腹部无需勒得太紧,早晨要多吃些,才有力气坚持一整日呢,只不过那日我不在你身边,记得让周嬷嬷给你多准备些面食,管饱。”

  迎亲那日,顾烟杪会在皇宫出嫁,花轿再抬到公主府去。

  所以余不夜会在公主府等着吃喜酒。

  余不夜见她应允,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后来的后来,在她自己出嫁的那一日,顾烟杪在她面前摆上了五个大包子和两碗米粥,让余不夜陷入迷惑的沉默。

  顾烟杪催促道:“吃啊,我成婚那日就吃了这么多,够吗?不够我再给你拿。”

  余不夜:“……”

  倒也没想到会这么多。

  秋分当日凌晨,天仍黑蒙蒙的,宫殿内的仆从们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周嬷嬷将顾烟杪从温暖的被窝里像挖土豆一样挖了出来,开始细致地梳洗,顾烟杪半晌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要做什么,困顿地望着镜子里双眼迷茫的自己。

  直到吃完了那一顿极其丰盛的早膳,她才勉强开始恢复活力。

  周嬷嬷看着她不住地笑:“公主真是心大得很,到底知不知晓今日是多重要的日子?若咱们不多看着她点,怕是能睡到太阳西晒。”

  顾烟杪站在原地,再次由着侍女们帮她穿好那件红底黑边缀满金丝刺绣的翟衣,很是不以为然地说:“我这叫平常心,多好的心理素质啊!再重要的日子,一紧张可不就容易出错么?”

  白果也捂着嘴笑道:“那昨夜辗转反侧兴奋得睡不着找我谈人生理想的人是谁呀?”

  顾烟杪理直气壮地大手一挥:“我不是,我没有,不认识。”

  侍女为她盘好复杂的发髻,又细致地描眉点朱唇,不禁嘴甜地赞了一句:“公主生得真好,不施粉黛也足够光彩溢目了,妆粉都是锦上添花。”

  周嬷嬷在旁边与有荣焉地点头,非常满意地说:“那是自然,我们公主是大魏第一美人。”

  十八岁的顾烟杪正是如花似玉堪堪长开的年纪,精细养出的细嫩皮肤吹弹可破,柳叶眉下一双顾盼生辉的杏仁眼,眼尾飞扬,看谁都带三分笑,

  然而,当她戴上沉重的九翬四凤冠之后,属实是笑不出来了。

  美丽需要付出代价,不仅如此,顾烟杪还十分担心自己会否被这玩意儿压矮两公分。

  吉时将近,众人毕恭毕敬地簇拥着顾烟杪先去了作为家庙的承华殿,在牌位前恭敬地烧香磕头,辞别祖先与父母,而后再去光明殿拜别皇帝哥哥。

  顾寒崧不忍心让她多折腾,流程过了便亲送了她的轿辇至宫门外。

  玄烛在宫门外等候,远远地看见气派的轿辇施施而来,他情不自禁地弯起唇角。

  随着轿辇缓缓地在玄烛面前停下,顾寒崧走上前去,牵着顾烟杪的手,小心翼翼地扶她下来。

  顾寒崧送他唯一的至亲出嫁,心里高兴,又难免有些伤感,情绪堵在胸口,迟疑着想要说些嘱咐的话,半晌却不知从何说起。

  此时一阵调皮的小风吹过,掀起了红盖头的一角。

  猝不及防间,面对面而站的顾烟杪与玄烛竟然有了一个仓皇的对视。

  玄烛一大早便骑着骏马前来迎亲,同样穿了黑底红边滚金丝镂空花纹的喜服。

  他常年衣着都是乌漆墨黑,难得一次穿红,竟衬得他姿容潇洒昳丽,英英玉立。

  婚礼前,他们两人已有一段时间未曾见面。

  不见面尚好,一见面才发现想得慌。

  只此一瞬,顾烟杪万分难得被他惊艳,竟然有些看呆了。

  顾寒崧将一切看在眼里,显得他这口悬在胸口的愁绪不上不下,只能自顾自地深呼吸调节半晌,却依然想揍她……算了算了,毕竟是大喜的日子,下回再找她算账。

  他不动声色地瞧了玄烛一眼,心道,终于有了软饭硬吃第二人,吾辈不孤!

  在哥哥又爱又恨的眼神中,顾烟杪挥别了皇宫,上了花轿马车。

  等她坐在马车里的软垫上,才觉出疲惫来,但今日离结束还很远。她不禁哀叹一声,不论从古至今,成婚真是体力活儿啊。

  京城的街道两旁,一路上欢庆声不断,平民百姓们知道这是玄侯爷与南安公主的婚礼,都很是热情地出来呐喊送礼,着实让顾烟杪受宠若惊,但此时却不能像之前一样同他们打招呼。

  不过她有白果,带着侍女们跟在马车后面,边走边将篮子里的糖果洒给路边凑热闹的人们,其中还掺着不少银果子。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毕竟公主向来大方。

  直到两人结束了祠堂磕头拜位,马车才终于抵达了公主府。

  这一天折腾下来,顾烟杪头昏脑涨,只记得顶着千斤巨石到处磕头了。

  玄烛知道她必是累极了,扶她下了马车后,牵着她到了主院。

  顾烟杪视线受阻,只能被那只手引着向前走,也不知为何,明明已经牵过无数次了,此时却仍然觉得温暖而心动。

  公主府阖府上下皆是喜气洋洋,亲朋好友簇拥着观礼,看他们拜过天地后入了正房。

  床上洒着红枣花生桂圆瓜子,顾烟杪坐在边沿,玄烛按规矩用秤挑开红盖头,那双转盼流光的眼眸终于能正正当当地凝视他。

  合卺礼结束之后,顾烟杪才算是能歇下来,而玄烛则是要去外间招待宾客。

  不过他也没忘记饿着肚皮的顾烟杪,遣了白果给她送了餐食,以及一壶她馋了很久的桃花酿。

  难得解馋,顾烟杪就着小菜干了大半壶酒,脸上飞起红晕。

  此时余不夜悄悄摸了进来,红着脸给她塞了本画册,还小声解释道:“本不该我给你的,但你娘家无女眷,其他人身份又不够……”

  顾烟杪没看就知道是什么,接过来随意翻了翻,很是不在意地又还给了余不夜:“这有什么,我还看过更劲爆的。”

  余不夜:“……???”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公主。

  她疑惑地看向顾烟杪,视线又转移到桌上的酒瓶……好的,明白了,这兄妹俩一个德行,喝酒上头后就开始放飞自我。

  果不其然,已然面色绯红的顾烟杪神秘兮兮地凑近余不夜,叽叽咕咕地跟她说悄悄话:“就是酱酱酿酿,和酿酿酱酱的那种,你知道吧?”

  余不夜闻言瞳孔地震,有些脸红地捂住嘴:“……”

  我不知道,但这确实很劲爆。

  两人开始悄咪咪地讨论些有的没的,着实是一个敢讲一个敢听。

  而且讲的那个异常豪迈,仿佛经验十足得心应手,听得那个反而胆战心惊,心说还能这样啊?又忍不住地想继续听下去。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了声响。

  是酒宴散场了,玄烛终于回来了。

  他酒量尚好,这种程度也只是微醺,面色泛红,带着些微酒气,眼神却十分清明。

  “你们在聊什么呢?”他状似随意地问道。

  余不夜立马站了起来,假笑着告辞了,只留下劲爆话题戛然而止的顾烟杪坐在床边,独自面对这尴尬的场面。

  顾烟杪一瞬间酒醒了一半。

  玄烛扯松了领口,坐到她身边来,醉玉颓山般靠在她肩上,带着酒气的热量瞬时将她包裹,陌生而滚烫。

  他自然而然地抓过她的纤纤玉手与之十指紧扣,又俯身至她耳边,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轻声问道:“真的那么劲爆吗?你想试试吗?”

  顾烟杪下意识竟瑟缩了一下,哈哈笑一声:“也、也没有……”

  说完之后她愣住了,这剧情不对啊,平时喝酒之后都是她调戏他的份儿,怎么今天一开始就被反调戏了?她不能输。

  于是顾烟杪皱起眉头,严肃地看向玄烛:“但是如果你想要,我也没问题。”

  见她这肃然的小模样儿,玄烛情不自禁闷笑出声。

  添了酒气的他也比平日放松些许,少了些冷冰冰的气质。

  他捏捏她的脸:“先换衣沐浴吧。”

  顾烟杪回过了神,强装镇定地嗯了一声,唤了侍女来拆这一头的珠翠。

  趁着这个档口,玄烛便先去洗漱了。

  木澡盆里热气蒸腾,顾烟杪泡了半晌,才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回想起方才的大言不惭,莫名觉得脸上有些臊得慌,但随即又嘿嘿嘿笑出声来,往下一滑,泼了自己满脸的花瓣水。

  待她浑身香喷喷地从浴室出来,玄烛早就斜靠在床头歇息,静谧而安逸的氛围中,他垂眸随意地翻着一本书卷,旁边点着一豆烛火,燃烧着的火焰在他墨玉瞳仁中跳跃着。

  以往的玄烛为了行军打斗便宜,向来只穿黑色劲装,一头黑色长发也是梳成利落的高马尾,有时也束成简练的发髻,英气十足,俊逸潇洒。

  但此时,他只穿了雪白的中衣,墨色青丝披散在肩背,带着微微的湿意,仿佛一把柔顺的海草。

  散落长发的玄烛气质并不如平日冷傲,反而柔和得似水朦胧,修长的脖颈下,是略微袒露着的胸膛。

  他转眸看向她时,左眉微微一挑,唇角也勾起:“怎么傻站着?过来。”

  顾烟杪闻言乖乖从床尾爬上去,伸手就往他的书卷上摸。

  她柔软的指尖仿佛带着缠绵之意,细腻而温暖的掌心触及到了他骨节分明的手,小小一块的皮肤被带起一阵战栗……而后是线条优美的手臂,若即若离的引诱顺流而上,最终被他一把捉住。

  玄烛一顿,将书本放下,审视着眼前面露无辜之色的新娘。

  她俏皮地眨眨眼,长翘的睫毛上沾着露水似的,轻轻落了下来,点缀在红唇上。

  他将那纤纤玉手送至颊边,偏头印上一吻,顾烟杪却作势要抚摸他的脸,结果那不安分的指尖却恶作剧似的划过他的耳垂,留下一串带电的火花。

  她凑上前去,伏在他胸膛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亲他的唇瓣,见他并不阻止,又毫无章法地亲他的下巴与脖颈,最后咬在了喉结处。

  玄烛今夜却不似曾经被她逗趣时那般窘迫,而是直接揽住了她的腰。

  两人颠倒换了个位置,他撑着枕头垂眸瞧着她,撩起一缕她的暗色发丝,带着淡淡的幽香,他把玩着,细细研磨,就像她曾经对他那样。

  半晌,视线方游移至她熠熠生辉的眸子里,这才俯身深深地吻了下去。

  跳跃的烛火将他们的剪影映在墙上,晃晃悠悠地投出斑斓的重影,他们的长发不分彼此地绾结缠绕,或许结发为夫妻便是如此,心心念念着一寸同心缕,盼的皆是百年长命花。*

  很久以前顾烟杪便觉得玄烛身上有狼一般凌厉孤傲的气质,事到如今,他几乎将她吻碎在怀中,脖颈处被轻咬得留下齿痕时,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半夜三更,顾烟杪有些口渴,她坐起身,给自己披上一件单薄的绸衣,越过玄烛的身体,伸手去够桌案上的茶盏。

  “要喝水么?我给你拿。”

  玄烛长臂一伸,将茶盏拿了过来,另一只手仍半抱着她。

  窗外的月色落在他清俊的侧脸,眉目间是难得的慵懒闲适,注意力却全然放在她每一个动作上,他的手指下意识地勾着她的发梢,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

  顾烟杪喜欢极了他千载难逢的散漫模样,像猫尾巴一样控制不住地勾人,于是她喝完水后,又乐此不疲地对他亲亲脸摸摸手,并不深刻,只是本能地表达亲昵。

  玄烛由着她闹,而后干脆坐起身,从背后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秋天夜里凉,温度也降下来了,你冷不冷?”

  他的呼吸就在耳畔,把顾烟杪的耳朵弄得痒痒的,她微微偏开头,嬉笑道:“不冷。”

  她这年纪,眉眼仍留着少女的青涩,举手投足又有几分惑人的韵致,一颦一簇都是不自知的目挑心招。

  玄烛扯一把她的绸衣,露出圆润的肩头。

  他惩罚似的咬一口:“再回答一次,冷不冷?”

  “冷,但你抱着我就不冷了。” 顾烟杪顺着他幼稚的问题回答,蓦然转头看他,却见到他澄净的眸子里映出窗外明亮的圆月,情不自禁弯了唇角。

  “你笑什么?”玄烛将她的衣领理好,又扯了被子来盖住她的腿。

  她伸手抚摸上他的脸,轻声说:“我在看月亮。”

  玄烛的眼睫低垂,蹭着她细腻的手心,低声问:“杪儿,你知道我名字的含义吗?”

  “知道呀,玄烛的意思是月亮。”顾烟杪抬头,看着温柔而璀璨的月亮,“月光遍地,天上的月亮却只有一个,那是全人类浪漫的信仰,谁也够不着。”

  她在清冷安静的溶溶月色下与他拥抱,吻他已然湿润的眼睛。

  “但你是我的玄烛呀,永远是我一个人的月亮,能有你相伴,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