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带着超市穿八零>第 44 章

  

  两人在屋里腻歪了一会儿,王小凤在门外喊她:“阿枝,我先下班了啊。”

  李枝把徐凛的脑袋推开,“行,路上注意安全阿。”

  她站起来整理衣服,把头发绑起来,“我去外面看着,你把你买回来的东西整理一下。”

  徐凛背靠在床头,表情放松而满足,“你不看看有什么?”

  李枝推门出去,“你摆好我再看,我拆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拆。”

  徐凛在李枝这里住了下来,学校里的人一天比一天少,李枝还没来得及和王小凤说过年期间超市没人来会关门的事,她家里人就浩浩荡荡的就找来了。

  晴朗的冬日午后,李枝和徐凛坐在檐下的椅子上晒太阳,你侬我侬着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吵闹声,有尖利的女声谩骂着,还有人喊着拿钱,她和徐凛对视一眼站起来就往外走,被徐凛拉到他背后。

  进了超市,看见玻璃门外站着好几个人堵着门,男男女女一脸愤恨,还有一个人手里拿着麻绳。

  王小凤站在门后,孤立无援。

  徐凛喝道:“干什么的!”他人高马大的,几步走到门边,李枝紧随其后,站在王小凤旁边,余光看见她满脸的泪,嘴唇都在颤抖。

  突然旁边窜出来一个青年,手里拿块砖头,直接砸上玻璃门,现在还没有防爆玻璃,就这普通的玻璃门李枝都跑了好几家才买到,一块砖头,哗啦全碎了。

  徐凛眼急手快把李枝拦在怀里,转身背对崩开的碎玻璃,王小凤离得远,他只来得及喊:“转身抱头。”

  玻璃不止朝里崩,外面的人也没能幸免,听到徐凛喊的还没反映过来了,等到有人划到了才尖叫着散开跑远。

  王小凤离得近,转身慢了一步,脸上和手上有被划开的口子,不一会血就顺着肌肤往下滴。

  徐凛轻抚李枝的背,她探出头来看到王小凤的伤口,惊吓都来不及,急忙找干净的纸给她,让她按住止血。

  就在这时,拿砖头的青年洋洋得意的喊道:“王小凤,今天是给你的教训,你要不把钱拿出来,你就等着,我不敢保证还能做出什么事。”

  和他一起的的人捂着那些划到的伤口又慢慢聚拢过来,没了门的阻挡更是肆无忌惮,进门就开始扫荡。

  李枝捂着王小凤手腕上的伤口,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血根本止不住,她怀疑是划到血管了。

  王小凤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好像流血受伤的不是她,可是她整个人又都在抖,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李枝轻声喊她:“小凤姐,你按住这里,我给你再拿点新的,咱去医院。”

  她眼睛通红的看着李枝,扯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配着脸上的血,堪比恐怖片里黑化的女鬼,语气温柔道:“阿枝,谢谢你。”

  李枝声音都带着哭腔,“我帮你按着咱去医院。”

  她声音轻的好似秋日里的微风,“你等我处理完这件就去。”

  她猛然甩开李枝的手,第一下没甩开,但她做管了力气活,第二下用了力气直接把李枝推开,李枝大声喊道:“徐凛!”

  徐凛刚把拿着砖头的青年给摔出门外,其他人看他打人又快又狠,也不敢久留,慢慢退出去,有个中年妇女颠颠去扶那青年,嘴里惊呼:“我的乖乖,疼不疼,你个挨千刀的死玩意儿都招惹的什么人啊。”

  他听见李枝喊他,就看到王小凤把李枝差点推到,地上全是碎玻璃,想也没想就朝李枝那跑过去拉她,王小凤和他擦肩而过。

  这家店开了有多久,她就摆了多久的货,每件东西在哪里,她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她用尽此生所有的力气跑过去,每一步在她的感觉里又很慢,这些年点点滴滴都浮上她的脑海,激的她眼前一片血红。

  他们打她咒骂她,骂她是没用的玩意儿,是上不得饭桌的废物,是王宝利的‘马’。她念书是为了给王宝利作弊,她下乡是为了王宝利,她的一切苦难来自于她是王宝利的姐姐,是意外的产物,是他们可以随意打骂的工具。

  “要让着弟弟。”

  “你替宝利下乡去。”

  “废物。”

  “我朋友看中你了。”

  “烂货。”

  “小凤啊,娘帮不了你什么,你听话啊。”

  “你不是上班了吗,赚的钱呢?”

  有些人生来就是恶的,父亲母亲也不全是好的。

  李枝看着王小凤在街上拿着刀疯了似的捅人,没人敢拉她,她的手上脸上全是血,她听不见任何人的喊叫,眼里只有一个目标。

  徐凛捂住李枝的眼睛,她的耳朵听着那些尖叫和议论,还有人大喊“公安来了。”

  “放下手里的武器!”

  “放下!”

  李枝把徐凛的手拿下来,穿着制服的公安把那些人控制住,还有王小凤,不知是血流太多还是怎么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45章

  

  徐凛全程守着李枝,录口供,作证,然后收拾超市,又新安了一个门。

  王小凤因为故意伤人,她家里人不愿意和解,判了几年刑,她拿的那把刀子小,再加上没开刃,只是划伤了人,血还没有她流的多。

  李枝去看她,她脸上的伤口结痂了,手腕缠着纱布,一脸平和的坐在那里,先开口说:“对不起阿枝,给你惹麻烦了。”

  李枝坐下了来说:“没事,你手没事吧。”

  她抬起来晃晃,“没什么事,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有点可惜。”

  李枝没问可惜什么,两人闲聊几句,临走的时候王小凤问她:“阿枝,你有时间能再帮我借几本书吗?”

  “可以。”

  “谢谢。”

  徐凛在外面等她,从那天开始李枝有点被吓到了,或许也不是单纯的被吓到,觉得心里堵的慌,他一直陪着她,安抚她的情绪。

  李枝把手递给徐凛,一起放在他的大衣口袋,两人一起走在干冷的冬日街道。

  徐凛低头看李枝微红的鼻尖,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李枝心不在焉的说:“随便吧。”

  徐凛和她面对面,倒退着走,“李枝。”

  他的声音严肃正经,最近他一直对她百依百顺,声音温柔,李枝几乎忘记了他原本的样子,冷静理智。

  “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已经过去了,一切无法挽回,最重要的是,这件事从头到尾和你无关,你甚至是受害者。”

  李枝的眼泪落的毫无征兆,她哽咽着说:“我知道,可我就是很难过。一切很突然又早有预兆,可我从来没放在心上。我觉得她只要做好份内的工作,其他是她私人的事情我没有权利和责任去过问。可是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我多问几句她的家庭,开导一下或者帮她想想办法,结局是不是就可以改变。”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徐凛温柔妥帖的托住她的情绪,把她抱在怀里安抚,“你做的很好了,给她工作,让她可以搬出来,谁也没想到她家里人找来了。”

  “我什么都没问过。”

  “你雇她给她发工资,她帮你干活,你们也不是朋友。”

  越被温柔对待,李枝的眼泪越停不下来,又后悔又委屈。

  等回到家脸上干巴巴的紧绷着,眼睛肿胀干涩。

  徐凛换了新的玻璃门,把门打开进去之后,在收银台后面的椅子上看到王小凤拉下的围巾和手套,李枝的眼泪又不受控制的落下来,她用被徐凛捂的温热的手擦掉眼泪,把围巾和手套放在袋子里。

  进了家徐凛不再收敛,直接把李枝抱起来抱到卧室,他坐在床上,把她横放在腿上,用拇指轻轻蹭掉她的眼泪,恐吓道:“脸都哭皴了。”

  李枝吸了吸鼻子,“别对我好了,你一对我好,本来能忍住不哭的,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徐凛不回她,用嘴唇一点点把她脸上的眼泪吻掉,轻轻啃咬她脸上的肉,吸吮她娇嫩的嘴唇,大手缓慢的抚摸着她的脖颈。

  李枝轻呼,“疼。”

  他力道变轻点,过一会儿又忍不住变重,只觉得手里香温玉软,摸到哪里都细腻柔滑。

  他在她身上留下点点痕迹,李枝和他挨着的肌肤温热,暴露在外面的被冷空气激的冰凉一片,于是越发靠近他,紧挨他。

  徐凛看着李枝在阳光下闭着眼睛,眼皮泛红,嘴唇微肿,毫无防备的依赖着他的模样,心中一片柔软,他覆盖住她,贴着她的耳朵轻轻呼气,含在嘴里咬一下再安抚一下用舌尖轻触,感受着李枝的颤抖,和紧抓他背带来的痛感。

  李枝闭着眼睛,阳光照在她眼睛上,是温暖的红。

  她被覆盖,肌肤相贴,随着他起伏,她睁开眼睛,看徐凛背对着光,周身一圈光芒,他在费力讨好她,让她快乐。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 “徐凛,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和她一开始的梦里一样,他的大手落在了她的腰上,那些线条流畅的肌肉因她起了薄薄的汗水,贴近她的时候带着潮湿和属于他的气息。

  徐凛看着她,停下来认真道:“会一直在李枝身边。”

  李枝难耐的抬腿,他痞气的笑了一下,贴着她的耳朵说:“还会在你的身体里。”

  收拾完之后,李枝趴在他身上昏昏欲睡,徐凛轻拍她的肩膀,阳光洒满整个房间,他静静地看着她。

  冬日天短,李枝醒的时候太阳将落不落,房间昏暗,床头开着小灯。她一动,徐凛搭在她身上的手抬起来,问道:“醒了。”

  她暗哑着嗓子说:“嗯。”

  他把她扶起来靠坐着,递给她一杯水,“喝水润润。”

  她撒娇道:“不舒服。”

  徐凛:“一会儿吃完饭给你揉揉。”

  看她皱着小脸,一脸控诉,没忍住轻啄了一下她的鼻尖,被她挥开,他顺势起来,“起来吃饭吗?”

  李枝早就饿了,徐凛给她穿袜子和鞋,她套上大衣,自嘲道:“和你在一起感觉我变得不像我了。”

  徐凛摆饭,递给她筷子说:“好还是不好。”

  李枝犹豫道:“算好吧。”

  徐凛也坐下来,“有不好的你和我说,我往好的改。”

  李枝夹了一口菜,一挑眉夸道:“好吃。”

  “多吃点,这几天都瘦了。”

  李枝:“小凤姐让我给她送点书进去,等明天我买点送进去,收拾一下房子就回家吧。”

  徐凛:“好。”

  李枝:“等明年早点回来,招完人后超市再开门。”

  徐凛把她嘴巴蹭到的油擦掉,“好。”

  李枝嘟囔,“就会好好好。”

  “因为你说的没问题我才说好。”

  “得了吧。”

  饭后徐凛刷碗,李枝用干布擦干,絮絮叨叨的说着以后的安排,平凡又温馨。

  46章

  

  回到县城后,李枝去徐家村找莹莹玩,徐凛待在家里打扫卫生。临走的时候李枝亲他,然后笑得明媚的说:“辛苦啦,田螺先生。”

  他撇着嘴委屈巴巴道:“不带我一起吗?”

  李枝让他低头,摸着他耳朵说:“不能哦,乖乖等我回来吧。”

  徐凛看着她走远了才回屋。

  兰婶家的门没关,她刚在门口出现,莹莹就看到她了,兴奋的说:“阿枝,你又漂亮了。”

  抱着她不撒手,李枝两手都拎着东西,笑着说:“我们莹莹也好漂亮了,能帮我接下东西吗?”

  “你过来还买什么啊?”

  李枝递给她一个袋子说:“给你和兰婶做的衣服。”

  兰婶看见李枝也很高兴,中午还杀了一只鸡给李枝炖鸡汤,一直嘟囔李枝太瘦了,在外面不要省着。

  李枝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眶发热,险些落下来泪来,“吃很多了,我从小就不胖。”

  兰婶在那里拔鸡毛,和李枝有些感伤的说:“你刚出生的时候和小猫似的,比莹莹小一圈,你娘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养不活。从小也不是很泼实,现在瞧着除了瘦点,比以前气色好多了。”

  李枝看着兰婶明显的白发,去年还没这么多,“兰婶,我和莹莹都不在家,你也要顾好自己的身体,别不舍得吃。”

  “她这个小泼猴走了我也清静点。”

  莹莹磕着瓜子说:“没人和你说话了,清静有啥好。”

  三人热热闹闹的做了一大桌菜,饭后没待多久李枝要走,莹莹和兰婶想让她住一晚,李枝看着兰婶死活拦她的模样,心里一酸就应下了,忘记来的时候和徐凛说的,吃完午饭就回去。

  冬天晚上都睡的早,天黑吃完饭就上床了,她和莹莹一人一个被窝,被子是新拿出来的,带着柜子里放久的木头味道,兰婶在和厨房连着的炕上。

  莹莹在黑暗里小声和她说:“阿枝,我妈老的好快啊,放假回来的时候,她坐在院子里,像个老人,看见我的时候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哭起来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离开她。进了大学后我的世界充满缤纷色彩,她的世界我走了后就剩她一个人了。”

  李枝听着莹莹难过的声音,建议道:“你要不接她去你学校附近试试呢?”

  莹莹说:“我提来着,她不愿意,害怕去了之后给我丢人。”过了很久之后她声音低的几乎听不清楚,“如果那个男人没离开她。”

  李枝:“我没听太清。”

  莹莹连忙摆头,后来想起在被窝里,“没什么,就是感觉我妈挺苦的,总看着别人离开。”

  李枝:“明天我帮你劝劝阿姨,你们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让阿姨找点事情做,应该会好点,你就说你舍不得她一个人在家,想她想的没法专心上课。”

  她不确定的问:“可行吗?”

  李枝在被窝里翻了个身,裹紧被子,“试试就知道了。”

  她有点想徐凛了,没有他的被窝她根本暖不热,除了有热水瓶的那一块地,碰哪里都是冰凉一片。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她腾的坐起来,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是徐凛。外套都没穿,穿上鞋就往外走,屋里黑咕隆咚的她不熟悉,踢到了尿盆,又碰到了什么东西,叮叮当当声一片。

  莹莹也醒了,坐起来把灯打开就看到李枝穿着秋衣秋裤出去的背影,连忙喊:“怎么了阿枝,妈!”

  兰婶已经在外面了,没开门对着门外问:“谁啊?”

  “姨,我,徐凛。”

  她刚打开门,就听到莹莹喊她,然后李枝跑到了眼前。

  徐凛在黑暗里待久了,一眼就看到李枝只穿了秋衣秋裤,当下又急又气,把大衣敞开,裹着她搂到怀里暖着。

  兰婶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半晌才找回来自己的声音说:“要不进屋说吧,怪冷的。”

  莹莹拿着李枝的外套也出来了,站在后面递也不是,不递也不是。

  李枝把头埋在徐凛温热的怀里,听着他咚咚咚的心跳声,鹌鹑似的躲避着眼前的尴尬场面。

  徐凛伸手把莹莹手里的外套接过来,披在李枝后背,抱歉的说:“姨,我和李枝说两句话就走,明天我再登门拜访吧。”

  兰婶想着一屋子都是女的,大晚上的也不合适,就说:“行,那你们说着,莹莹走吧。”

  莹莹一步一回头的被她妈拉走了。

  徐凛没好气的把李枝的脑袋从怀里拉出来,生气道:“不是说吃完午饭就回吗?”

  李枝抱着他腰,“兰婶和莹莹留我。”

  他没和她说他从半下午就从县城往这边来,想迎迎她,到了村里天都快黑了,没迎到又怕和她错过了,又走回县城,发现她根本没回来,急忙又往村里赶,背上的冷汗就没断过,生怕她出点什么事。去她家找也没有,来到兰婶这里灯也关着,踌躇了很久,害怕她出事的心大过了那些顾虑才敲了门。

  他紧紧的抱着她,李枝轻轻的挠着他的腰,“是不是吓到你了?”

  徐凛低头吻吻她头顶的发,含含糊糊的说:“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那种虚惊一场的后怕让他连责怪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想紧紧的抱着她,恨不能把她揉进身体里。

  两人在黑暗里抱了一会儿,徐凛给她穿上外套,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回去睡觉吧,我明天来接你。”

  李枝不住的回头,看他沉默的站在黑暗里,她福至心灵的问:“那年春天,在山上的是你吗?”

  徐凛轻哼了一声,“你说呢?”

  她也学他轻哼:“我怎么知道,吓死个人。”

  徐凛警告似的说:“快点回去,你要是冻生病了你看我治不治你啊。”

  李枝砰的关上门,徐凛等她的脚步声听不见了才离开。

  回去后她在莹莹的逼问下,大概说了一下她和徐凛的事,莹莹又说她在学校里遇到的,说到后来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上午天阴沉沉的,徐凛提着大包小包的来兰婶家。

  之前都认识,再加上昨天晚上的事,寒暄完之后几人都有些尴尬,最后兰婶说:“我也算看着你俩长大的,你们都是好孩子。徐凛你比小枝大几岁,平时要多照顾她,你们也算知根知底,小的时候都吃过苦,以后还要互相理解,别辜负了彼此。”

  徐凛郑重的说:“我知道的姨。”

  兰婶:“行,我也不多说了,天不好早点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李枝拉着徐凛说:“这算不算见家长了啊?”

  徐凛拉着她手,“等三十我和你一起去给你父母烧纸吧?”

  李枝:“行,我也和你一起。”

  徐凛笑着撇李枝一眼说: “嗯,这件事完了,昨天你不和我商量,让我担心的事还没完呢。”

  李枝啊了一声,“昨天你说没事了的。”

  “我可没说。”

  “哼,随便你。”

  “这可是你说的啊。”

  到了傍晚果然下起了雪,李枝一下午都在躲着他,晚上吃完饭徐凛去洗碗,李枝看着窗外的雪发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洗完了碗,把冰凉的手放在她脖子上,吓得她跳着要躲开,被他抵在窗台那里,惊呼声被他吞在嘴里。

  他的手慢慢变热,贴在她的小腹上,李枝背对着他把脸靠在玻璃上,“下雪了。”

  徐凛抱着她也看着外面,“嗯,下雪了。”

  正文完

  

  大年三十李枝和徐凛一起回的徐家村扫墓,两人都穿着黑色的大衣,徐凛穿的黑色裤子,李枝穿的黑色伞裙配靴子,带着墨镜,整个人看起来高贵冷艳,把徐凛衬的像是忠心耿耿的保镖。

  她这么想,也这么和徐凛说的。

  他拎着李枝的包和纸钱,伸出胳膊让李枝挽,“准备好了吗,尊敬的徐夫人。”

  李枝挽着他的胳膊,捏他腰间的软肉,“什么时候成徐夫人了?”

  徐凛龇牙,又忍住,求饶道:“李女士李小姐李公主好不好。”说着把李枝的手攥在手心里,阻挡她下一次摧残。

  街上人很多,来回奔跑的小孩,和家长里短说的眉飞色舞的中年妇女,徐凛和李枝的衣服看起来像是盛装打扮的异类。

  他还会时不时的和认识的人说话,李枝全程没有摘下眼镜,别人似羡似嫉的问话,她嘴角轻扯出来一个敷衍的笑,徐凛在旁边帮她说。

  事实上,她都不记得这些人是谁了,可她记得那些人说过的话,和对原主的那些伤害。

  “这是……李家的那个姑娘吗?”

  “听说你考上b大了。”

  “b市怎么样?”

  “真是女大十八变,以前和黄豆芽似的。”

  听着周围人层出不穷的问话,李枝皱着眉头,徐凛捏了下她的手说;“是考上b大了,以后打算在那边定居了,这次过来主要给家里人烧纸。”

  有人大声喊:“你俩现在是啥关系啊?”

  徐凛神色自然坦荡的说;“我稀罕她,阿枝不嫌弃我没学问,正在处对象呢,那个,你们玩着,我俩烧完还要赶回县城,先走了。”

  走远了后面还有人说:“还阿枝呢,大白天的挽着胳膊,也不嫌害臊。”

  “人家李枝有学问,又年轻漂亮,指不定哪天就和他那不检点的娘似的跟别人跑了。”

  “这俩也挺配的啊。”

  李枝头也不回,紧抿着嘴唇,薄薄两片合在一起,透着冷漠薄情。

  徐凛知道她情绪不好时会这样,也不敢多说话。先给她父母烧完,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用两人都听到的声音保证道:“李叔李婶,你们放心,我会好好对李枝的,让她过上好日子。”

  给他家里人烧完纸,他特意带着李枝到他爷爷奶奶的墓前,说:“爷,奶,这是李枝,就是咱村尾李家的,又漂亮又有文化,人还好,不嫌弃我,这辈子就是她了。”

  李枝的眼睛通红,紧挨着徐凛的胳膊,喊道:“爷爷,奶奶。”

  徐凛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金镯子说:“这是我奶奶临走前给我的,说是以后让我给她孙媳妇的见面礼。”

  李枝伸出手放到他手心里,他反而犹豫了,拿着镯子的手微微颤抖,小心翼翼的给李枝戴上说:“你现在年龄小,等你以后长大了,如果后悔了,不想要这个镯子的话也不要还回来了,我心里认定你是我们徐家的媳妇了。”

  李枝顶着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同样通红的眼睛说:“不会后悔的。”

  两人以这样的悲伤的方式见了家长。

  回去的路上情绪都不太高,徐凛犹豫着说:“你明年要不然在县城等我,我先去你家烧完再烧我家,这么冷还折腾,你在家里等我。”

  李枝果断拒绝,“不用,咱俩一起。他们说他们的,以后每年都要来,就是要让他们看着咱越来越来好。”

  她露出尖尖的牙齿,像个小恶魔,“他们嫉妒的不行却只能嘴上放屁的模样你不觉得挺好玩的吗?他们的人生无趣到只能靠编排咱俩来当调味剂了,以后咱越来越好了之后,恐怕编排都是嫉妒不行的模样。”

  确实如李枝所说,李枝和徐凛每年过年都会回去,和这个小村里的人越来越有着云泥之别。

  往后每年徐凛也和李枝一样,黑色墨镜,西装外套呢子大衣,紧抿的嘴角带着高高在上的冷漠,除非个别对他真心好的人能让他摘下墨镜,越来越少的人敢和他们搭话。

  等到了整个县城没有一辆私家车,他们开回来一辆时全村几乎都出动了,不远不近的看着那个会动的铁壳子。

  街上的小孩兴奋的上蹿下跳跑来跑去,他们跟着,看徐凛气宇轩昂的从那辆车里走出来,然后打开另一边车门,先是黑色的细跟靴子,她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乌黑的卷发披在肩上,遮住半张脸的墨镜下是暗红的唇。

  李枝挎着徐凛的胳膊,两人相携着走远,街上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儿才沸腾起来,“李家的姑娘比电视上的明星还好看。”

  “废话,电视上的是黑白的,你看她那嘴唇哦,红彤彤的,皮肤还那么白。”

  “真发达了啊,咱县里都没一辆小汽车。”

  “人家可是上的b大。”

  他们换车了,看到徐凛的手表没,皮鞋真亮啊,李枝穿的鞋,头发短了长了,戴没戴手套,穿的裙子还是裤子都能够他们热热闹闹的议论到出正月,往后一年里时不时的再提起来,等到腊月再拉出来去年的,讨论今年会是什么样,最后以“他们真发达了,训斥自家孩子好好念书,念好了也能和他们一样。

  李枝没想到村里人会议论这么久,那些人的世界就是眼前的一亩三分地,旧事都会被拿出来掰开了揉碎的讲,更何况李枝和徐凛这充满反转的一生,他们可以说的上是见证者,这几乎算的上他们生命里最浓墨重彩的几笔中的其中一笔。

  那些新鲜的衣服鞋子,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小汽车,和李枝一年比一年漂亮冷艳。

  一年一次的出现,每次徐凛先下车打开李枝的车门时,他们屏息静待,伸长脖子看今年的李枝是怎样的装扮,看两人相携离开好像成了每年雷打不动的一件事。有一年李枝怀孕来不了,那群人围着徐凛问李枝哪里去了。

  后来,年轻人离开村子,求学的求学,打工的打工,有人也曾衣锦还乡,开着小汽车回来,但都没有李枝和徐凛那股劲儿。

  他们甚至比他俩还先发现他们不再年轻这个事实,原来那批生龙活虎议论他们的人在慢慢减少,有些已经颤颤巍巍的拄上了拐杖,期待他们的人也越来越少,他们的出现也渐渐安静下来。

  李枝和徐凛牵着手看着火一点一点熄灭,徐凛开口说:“村长和我说要规划村庄,建楼房。”

  “全都迁吗?”

  “嗯。”

  李枝回头看着那一片红瓦白墙的小村庄,“那些屋子怎么办?”

  “应该会拆了,到时候咱也要去登记一下。”

  “都结束了。”

  徐凛转过身环住李枝,“我会陪着你的。”

  这个村子曾经发生的事情将会越来越少人记得,李枝:“明年我不来了。”

  “好。”

  番外1

  

  大一寒假回来,房东说出国但因为有事耽搁,各种手续拖到一年租期到期才办完,买下这座房子花光了她所有的钱,徐凛给她的钱她一分未动,想着再攒攒兴许就能买个四合院呢。

  一开始徐凛帮她打理超市,送她上课,接她放学。薛奇看他完全没心思在运输队上,和徐凛谈过之后,徐凛跟着跑了一趟,半个月后拎着行李又回来了。

  李枝正在做晚饭,腰上戴着围裙,手拿着锅铲正挥的起劲,在嗡嗡的抽油烟机的声音了听到徐凛喊她的声音,觉得自己出现幻听了。

  徐凛在窗外看她头上顶着胡乱盘起来的头发,围裙把腰勒的极细,表情恬淡的翻炒着,他的内心反而不平静。

  在外面的半个月每天他都在想她,发了疯的想,晚上睡觉的时候想着她睡了吗,没人揽着她会习惯吗,知道睡前要倒一杯水放在床头吗?有没有想他,会有人拦住她递酸巴巴的情诗吗?

  在一起的时候没感觉到,分开了之后他感觉自己的心也留了一半在她那里,魂估计也被她扣下了,才会整天和着了魔似的,离得越远越难安,恨不得一辈子不分离。

  和薛奇接上头之后他提出要退出,薛奇像看疯子似的看着他:“你疯了吗?”

  他觉得自己无比冷静,无比清醒,“没有,李枝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再过一个月就开公司了。”

  “把公司开到b市不可能的,只能先在南方开,后续再往北边转移,李枝她要上学,注册之后还会有很多事,我什么都不管去她那里也不可能。”他冷静的薛奇分析,烟抽的又凶又猛,直接用烟头引燃新的,吐出一口浓浓的雾后才说:“钱我不抽出来了。”

  薛奇定定的看着他,“徐凛,这不是儿戏,所有的准备都做好了,一切也都上了正轨,小枝毕业之后来这边找你都可以。”

  徐凛:“我知道,所以才和你说退出的,现在我的退出对你对现在的生意没什么影响,我不希望她毕业以后要考虑我,来选择她以后想发展的方向,待在哪里。”

  薛奇把手里的烟按灭,“你想好了就行,你之前投的钱我不给你了,到后期注册的时候给你算分红吧。”

  他过来抱住徐凛,拍拍他的肩膀说:“好兄弟,够爷们,喝喜酒的时候叫我啊。”

  李枝抬头就看到徐凛站在院子里,她笑着朝他招手,没一会儿他就进来了,耸耸鼻子说:“好香。”

  她边盛菜边问他:“不是说要去几个月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徐凛接过盘子放到餐桌上,随意的说:“舍不得你。”

  她又开始盛米饭,好像这半个月他没离开家般自然道:“你去外面买点馒头,我米饭没蒸够,回来就吃饭。”

  徐凛不动,过来从后面抱住她,把头埋在她脖子里,深吸一口气,满足的说:“我给你打工好不好?李老板。”

  他的身上带着远方的气息,混着米饭和家里菜的味道,李枝放下碗,转过身双手捧着他脸,温柔的说:“和薛奇闹掰了?”

  他乖巧摇头。

  “你退出了?”

  他点点头,扭脸亲她手心。

  李枝拍拍他脸,“认真点,没因为钱闹不愉快吧?”

  “没有,我自己说不想干了。”

  李枝垫脚抱住他脖子,徐凛顺从的弯下腰让她舒服点,“退出了也好,朋友牵涉到钱或者开公司的问题,友谊就不纯粹了,时间长了容易闹矛盾。”

  两人抱了一会儿,徐凛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李枝拍他,“先去洗澡,都快臭了,我去给你买馒头。”

  有徐凛在,李枝完全不担心剩饭或者剩菜,不管咸了淡了都说好吃,也不用再刷碗。

  她坐在厨房门口看他穿着家居服低头弯腰,一脸柔顺的洗完,把台面清理干净,她抬脚轻踢他屁股,问道:“今天怎么这么乖?”

  他动也不动任她踢,扭头笑的邪气,“别惹火啊。”

  李枝用脚趾戳他小腿上的肉,硬梆梆的,“给我打工没工资啊,以后固定资产都要写我名,还要签协议,背叛我就净身出户。”

  他用力把抹布拧干,然后抖开晾起来,“管吃住吗?”

  李枝笑嘻嘻的说:“管啊,每月看心情发零花钱。”

  徐凛把手擦干,直接从凳子上把她抱起来,“都依你的,你别嫌弃我就行。”

  李枝两手捂着他耳朵,捏他的耳垂,笑的眼睛眯着,徐凛没忍住,还没到卧室就开始亲她,像是要把她吃了。

  他把李枝压在身下,一直手抓着李枝的两个手腕举到她的头顶,一下又一下,李枝眼神涣散,从脸到脚趾都是淡淡的红,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最后结束的时候她动动手指,身体很疲惫,意识很放松。

  大三暑假的时候李枝攒了点钱又开始折腾了,把前院和后院打通,按照她脑海里的超市装修的,货品的摆放,货架和货架之间的距离,几乎完全复刻。

  大部分时间都是徐凛在帮她处理各种事情,招人管理员工,她偶尔提些意见。

  李枝把时间用来上课,练习钢琴,跟着何叔学做衣服,练书法,让自己的生活充实又轻松。

  他们在学校附近买了座带院子的房子,院长里有徐凛亲自做的秋千,李枝侍弄的花花草草。一起商量房间的装修,从碗筷到床单窗帘和家具的式样,都有商有量慢慢的进行着。

  李枝留校任教,徐凛打理超市,上课送下课接,风雨无阻,一次不拉。

  后来,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学生越来越有钱,学校周围层次不穷的商铺起来,李枝和徐凛的超市一直没变,除了更新卖的东西,其他一律和刚装修好时一样,隔几年刷一次墙壁和换同样的货架,久了也成b大周边的特色。

  有一年李枝在超市空间里翻出来了好多便利贴,拿出来放到了收银台,放在纸盒里,上面写着“自取,可留言可提意见。”没多久墙上就贴满了花花绿绿的纸条。

  晚上关门后李枝会和徐凛看那些留言。

  “羡慕老板老板娘。”

  “课好多!”

  “可以进点老冰棍吗?”

  还有留联系方式的,找人的,吐槽的,恋爱了失恋了。

  把那些粘的不结实的重新粘一下,贴满了就取下来放到门口的透明盒子里,有些人偶尔还会来翻看。

  李枝和徐凛看着一茬又一茬的人来到又离开,有些人过好几年回来,先来他们这里看看,惊叹“竟然还开着”,运气好的话还能从好几盒留言贴里翻出来自己留过的。

  没有大富大贵,他们平凡又不平凡的相携着走完了这一生。

  番外2

  

  李枝毕业之后和徐凛办了简单的婚礼,在县城的小院,芬芳馥郁的春天。

  请了比较亲近的人,兰婶和莹莹,刘媛媛赵姐,薛奇,屈老师也在,徐凛还请了徐家村的村长。

  李枝穿了一条白裙子,头发盘起来,画着淡妆。

  春光明媚,阳光灿烂,他们举杯,听着旁人祝福的话。

  回了b市在饭店订了包厢,请的李枝的同学和超市的合作伙伴,大家言笑晏晏,好听的话说不完似的,互相恭维。

  回去的时候李枝有些累,她没骨头似的靠着徐凛,有些低落,怎么都想不到就这样结婚了。

  十几岁的时候她幻想她要嫁给怎样的人,要穿什么款式的婚纱,最后就这样普普通通的嫁了。

  徐凛笑着喊她:“媳妇。”

  李枝别扭的说:“还没领证呢。”

  晚上睡觉的时候,徐凛轻拍着她肩膀哄她睡觉,突然开口问她:“嫁给我你不开心吗?”

  李枝想也不想的说:“开心啊。”

  “这几天你总走神。”

  李枝想说的话在嘴边转了转又换了,“想我爸妈了。”

  她确实想她父母和妹妹了。

  徐凛挨着她,“我们要个孩子吗?”

  “顺其自然吧。”

  过了两年李枝才下定决心要孩子,怀孕之后她的情绪起伏很大,格外想她原来世界的家人。

  但是她孕反很严重,出远门根本就不可能,再加上现在的交通不便利,火车味又大人也挤,开车的话要跨省,时间久加上路不好走。

  生完孩子之后孩子又太小,家里没有老人指点,新手爸妈全靠摸索。那段时间李枝常常坐在那里发呆,很困又睡不着,整个人像是被蒙在一团雾里。

  徐凛也很煎熬,他能察觉出来李枝的状态不对,不管是聊天还是哄,使劲浑身解数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有时候他抱着孩子在李枝面前看着她走神,喊她很久也不应,像丢了魂似的。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孩子过完周岁,晚上宝宝在她们中间睡,李枝忽然坐起来,徐凛自从有了孩子后睡眠很浅,他感觉旁边有个人影,知道她又走神了。

  他坐起来抱住她,把她像抱宝宝那样放在腿上,喊她:“李枝,回来了。”

  李枝说:“徐凛,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徐凛心里欢喜,好久以来她都没有很快的回应他了,基本上要喊很久才说话。

  “去哪里?”

  “你收拾东西去,可能要在外面待几天。”

  他虽然疑惑,但依旧按照她说的去做。

  徐凛收拾东西,李枝准备吃的,天一亮就抱着还没醒的宝宝出发,按她指的方向开车,下午三点到了陌生的城市。

  李枝下车,带着他东拐西拐,熟悉的像是在这里待过好多年,最后停在居民楼前,站在马路对面的树下。

  徐凛有些担心,“阿枝,我们先去吃点东西,你一天没吃没喝了,宝宝也受不住。”

  李枝坚持道:“就等一会儿。”

  徐凛抱着孩子在她旁边,孩子一岁大,刚学会走路的时候,根本抱不住,闹着要下来,徐凛弯腰护着他,尽量就在李枝周围。

  小小的宝宝对什么都好奇,完美遗传了他俩的优点,是个白白嫩嫩的奶娃娃,眼珠漆黑,长长的睫毛,每个来回路过的人他都想去摸几下。

  一对小夫妻看到他,亲切的打招呼:“你好啊,小宝宝。”

  徐凛直起身来不好意思道:“孩子小,什么都好奇,打扰到你们了。”

  那位青年笑着说:“没有没有。”

  李枝走过来了,她直勾勾的看着两人,青年旁边的姑娘一双杏仁眼,想起来明朗可爱,她和李枝打招呼,:这是你的宝宝吗?太好看了。”

  李枝的声音有些哑,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说:“你们也会有很漂亮的宝宝的。”

  “谢谢~我们先走了。”

  她们还特地弯腰和宝宝说再见,李枝看着她们走远,一直到看不见,支撑她的力气好像突然消失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也顾不得什么体面和淑女了,抱着头哭的撕心裂肺。

  她一哭孩子也哭,徐凛哄完大的哄小的,急的都出汗了也没有任何进展,他也想跟着哭一哭。

  从那次之后原来的李枝又回来了,会笑会闹,会和他耍赖,徐凛问过李枝那天怎么了,李枝说:“之前钻了牛角尖,现在想开了。”

  他没在多问,只要她能回来就可以了,人生难得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