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级第一名依旧是宋柏寒，希望继续保持。”
“... ...顾蘼同学英语考得不错，但是物理化学还需继续努力，不要偏科，要重视理科。”
班主任看到顾蘼的成绩又惊又喜，英语单科第一，语文也中上，唯独理科比较拉胯，拉下分数太多，要是稍微用点心，总成绩都能排得上年级前一百名。
好在他班里还有一个年级第一，直接拉高班里的平均成绩。
下课铃声响起，顾蘼拿着试卷垂头丧气，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前桌男生后肩膀，纤白指尖触及干燥半旧白衬衫，宋柏寒侧身，日光洒在他冷峻侧脸，还有带着冷意的眉峰，如结霜枝条般的冷洵。
微微蹙起眉宇，似乎在问：什么事？
顾蘼眨了眨眼睛，似日光跌碎洒在鸦羽般的漆黑眼睫，笑容温暖得让人心悸，摊开物理试卷，指着上面红笔勾勒的分数，“怎么办？宋同学。”
“我物理考了50分，怕是要追不上你了。不能通融一下，打个一折吗？”
光明正大地无赖，绸黑长发垂在脸颊侧边，她可怜巴巴地望着别人，像猫儿般的无辜，让人心软却没那么讨人厌。
宋柏寒沉默片刻，转过身去，留个后脑勺给顾蘼，冷淡地说道：“不能。”
“宋同学，真冷心。”顾蘼哀嚎一声，笑眯眯地埋怨。
“这么冷淡，很容易让女孩子打退堂鼓的。”
“那趁早放弃。”伴随翻书声音，宋柏寒说道。
“宋同学，难道不知道越劝人放弃，别人越来劲吗？”手指绕着一缕黑发，顾蘼嗤笑，笑容一如既往的恶劣，分不清是真的喜欢，还是该死的胜负欲作祟。
“要不你教我理科吧？”顾蘼说道。
“你可以去请家教老师。”宋柏寒依旧背着顾蘼说话，一看顾蘼就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宝贝女儿，请家教是轻而易举的事。
没必要将时间浪费在他的身上。
静默一会儿，身后没有再传来少女的回应，只有笔端行走在纸张上沙沙声，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击到了。
宋柏寒顿了顿，忽然，开声说道：“你要是有不懂的问题，可以来问我。”
肩膀被手指轻轻戳，宋柏寒偏过头，垂眸看去，白皙细腻的掌心躺着两颗青柠味硬糖，顾蘼说道：“提前给你的报酬。”
宋柏寒看了她好一会儿，就在顾蘼以为他不喜欢吃糖，准备收回手，手心传来凉凉触觉，骨节分明的手指若有若无地划过手心。
系统提示：“攻略目标好感度20%。”
——欸？
——原来宋同学喜欢吃糖啊。
飘荡窗帘缝隙中斜照进来的光，舒适地吻在少女眉眼额侧，似清冷薄雪般的易碎脆弱感，透着沁人的和熙暖意，嘴角还有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恶劣笑意，琥珀眼眸倒映着他的身影，清澈到毫无杂物。
宋柏寒捏紧手心的糖果，压制住汹涌不止的情绪，背过身去，“要是太笨，我就不教了。”
“宋同学，还真严苛，看来想要追你，我还得全力以赴才行。”顾蘼撑住下颌，手指灵活转笔，漫不经心地说道。
——却让人无可救药的心动。
忽然，一道裹挟恶意的视线如利剑投射过来。
顾蘼近乎条件反射，直直地对上那道视线，还朝她笑了笑。叶雪琼估计也没想到顾蘼会回头看她，愣住一下，随即心中妒火烧得更旺，眼神似浸透毒蛇的毒液。
——真恶心。
——装模作样勾引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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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蘼，有人找你。”有人站在门口，朝着教室内喊道，有些许目光落在角落中似与光融为一体的少女，特别是拿到英语第一名和物理倒数第一名。
有不少同学在怯怯私语，不过，因为顾蘼是中途转学过来，看似阳光烂漫但并不好接触，尤其是无视他人，不主动交好，唯独和班里的高冷学神宋柏寒走的比较近。
其他人对她好奇，又不太敢靠近，以免碰一鼻子灰，而且... ...
“夏同学。”
伴随清爽的风，清润嗓音随之而来，夏泽川转过身，看到容貌姣好的少女，眉眼柔柔，皮肤白皙恍若晴空上的纸鸢，让人心之向往，想要抓住牵引线。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见夏泽川呆愣，走神般的傻傻，顾蘼一句提醒将他神志拉扯回来。
“哦...哦...”有些慌乱手脚，像是在掩藏那一抹心悸，夏泽川手心冒汗，握着作业簿用力，头偏向一边，不去看顾蘼，“这是我整理的物理笔记，还有数学笔记... ...你要是有什么不会的，都可以微信上问我。”
见顾蘼微微蹙起秀致黛眉，夏泽川察觉到自己说的话太过突兀，立马紧张起来摆手，忙解释说道：“全年级的成绩排名栏出来了，我看到你的名字... ...”
“——你不要误会，我是无意中看到的，不是特意关注你。”
“——化学和物理落后，这两科我比较擅长，考年级前十... ...我不是说你成绩差，我是说，我是说。”
夏泽川越解释越糟糕，话题演变到另一层去，心里着急得要命，怕顾蘼误会他像个痴汉，又怕被误会是在炫耀成绩，可偏偏口笨不受大脑控制，还差点咬到舌头。
噗嗤一声，顾蘼笑起来太过好看，眼睫似蝶翅轻颤，像羽翼洁白的飞鸟，夏泽川一瞬间又觉得世界都安静下来，呆呆地看着她。
柔软的手指触及肌肤，宛如触电，他克制住想抽回手的冲动，深深眷恋又像受不了如此剧烈冲击的情绪而产生想躲避的念头。
顾蘼接过笔记本，翻看那两本厚厚的笔记本，密密麻麻的字迹整齐，有些字迹是新添上去的，在一些空白处写上，尽量让人能理解的解题思路，像是特意为别人做的笔记。
“谢谢你，夏同学。”
她只是在微信上跟夏泽川聊天时，提过一次，说物理化学很难，对方就如此用心，而且年级成绩排名栏不是按照班级来排的，是按照成绩从高到低排序，高三有一千多人，她的成绩大概排在中下位置，要是一个一个找，也很费劲。
“顾同学，你想报考哪所大学？”夏泽川觉得自己的心思快昭然若揭，但他还是忍不住试探地问顾蘼。
顾蘼捏住下巴，微皱眉头，故作苦恼地说道：“应该是Q大吧。”
接着又笑道：“不过，Q大太难考了，我大概考不上。”
Q大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她看到宋柏寒浏览过Q大的招生网页，按照现在的攻略进度，说不定要攻略到大一还是大二。
“顾同学，一定可以考得上的。”夏泽川忽然目光坚定地望着顾蘼。
夏泽川觉得自己就像是着了魔，就像是俄罗斯通灵节目中的男主，被施了爱情魔咒，不然他怎么会像疯了一样，这几天每天都脑海就浮现起顾蘼的身影。像是中了蛊般的无可救药，顾蘼只是提一句物理好难，他这几天就连夜整理出一本笔记本，今天早上还差点迟到。
只要顾蘼稍微对他一笑，他就觉得这一切都没什么，心甘情愿。
他想和她考同一所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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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两小时，林荫小道上光影斑驳，洒在两人身上。
顾蘼亦步亦趋地跟在冷峻少年身后，宋柏寒薄唇紧抿，大步迈前，身后响起小跑的步伐声，倏然顿住脚步，冷声说道：“别跟着我。”
【攻略目标好感度下降——叮】
【检测已经下降-5%】
顾蘼抬眸看向男生后颈的黑发，怎么突然就下降了，明明上课时还好好的。难道男人的心思六月的天，说变就变，真难搞。
见宋柏寒走到一张长石椅坐下，她走到旁边坐下，微笑道：“我看这处阴凉，坐在这边，宋同学不介意吧？”
两人之间陷入静默，一人坐长椅一端，像特意隔得远远的，静谧到仅有风吹过树梢沙沙声，鸟雀穿梭在枝头的鸣啁。
石椅上后面是一排植被矮树，郁郁葱葱，刚好形成一道屏障，这里人少，所以在说他人坏话才能如此毫无忌惮。
“年级第一又是宋柏寒，天天冷着一张司马脸，给谁看啊。”
“嗐，人家和我们不一样。他是学神，看不起我们，不过，你没发现他在班里的人缘特别不好吗？”
“是啊，听说他家很穷，午饭都是从家里带来，就白饭配青菜，还偷偷躲起来吃，哈哈哈还不知道班里都传透了。”
“谁愿意跟穷小子玩啊，一股穷酸味，除了长了一张好脸，讨女孩子喜欢，谁搭理他。”
几个男生叼着烟，越说越起劲，仿佛抓住一个共同敌视的人来踩，会让他们有种同仇敌忾的团结感，要想融入这个集体，就必须做出表示。
“不过，新来的那个转学生挺漂亮的，天天跟在那司马脸身后，不如找个机会骗她出来玩玩。”
“这不太好吧。”犹豫一下，胖胖的男生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学校论坛都传疯了，听说她就是小三生的，那谁... ...对是顾家最近接回来，而且她不是勾搭上了隔壁班的夏泽川，能是什么正经人... ...”
话还没说完，冰凉冰凉的牛奶从天而降，将三个男生都浇得满头狼狈，烟头熄灭，黑发也甜腻甜腻地粘在脸上，衣服更是乱糟糟，狼狈不堪。
“我草！TMD，哪个龟孙！”
刷的一声，男生站起来，往矮树一看，少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手指竖在唇间，漂亮的脸庞挂着和熙笑意，可她那抱歉的口吻却没有一点歉意，反而充满浓浓的挑衅意味，“抱歉呢，原本以为是有狗溜进学校，在树丛后寻食物，没想到是人啊。”
顾蘼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纸盒牛奶，冰凉冰凉的牛奶从开口处流淌出来，还有半盒呢，怪可惜的，浪费了，她还是挺喜欢喝冰镇过的甜牛奶。
长得比较高大的男生哪里听不出顾蘼话里话外的嘲讽，立马暴怒，“你TM找死，你以为我不会打女的吗？”
胖胖男生立马拦住高大男生的腰，林杰知道张凯愤怒起来，对女生下重手也是毫不留情的。林杰是坐在顾蘼周围的那个胖胖男生，想起刚刚他们谈论还有对顾蘼的YY，现在看到顾蘼站在他们面前。
林杰不免面露尴尬，特别是他还挺喜欢顾蘼的，此时，他根本就不敢抬眸去看顾蘼的眼神。他怕看到那双比宝石还明亮的琥珀眼眸闪过厌恶。
“唉呀，我好怕。”顾蘼丝毫不怕，她有系统的三张幸运卡在手，男生的愤怒对她而言，不过是犬吠。
张凯完全被惹怒，虚胖林杰根本就拦不住他，就在张凯要冲到顾蘼面前，他的拳头就被别人拦下，声音似藏着冬季松柏抖落雪的冷意，“适可而止。”
“这事不关你的事，宋柏寒我劝你不要管。”张凯现在怒不可揭，他是一定要教训顾蘼的。
话谈不拢，两个男生去打宋柏寒，而林杰怕其他人伤害到顾蘼，自己去对付顾蘼，根本就不敢对顾蘼下手，只能单方面地挨打。
宋柏寒自小就被其他欺负，练出一身本事，下手狠劲不比外面的柔道教练差，快狠准，专门往痛楚打去，将三个人打趴下。
顾蘼捡起一截树枝，戳戳躺在地上哀嚎的三人，完全爬不起来呢，明明刚才跟疯狗一样嚣张犬吠。
顾蘼拿出手机，笑眯眯地说道：“浪费我买的牛奶，我很生气呢，还是将你们剥光拍照留底，要是以后你们惹我生气，我就放到学校论坛让大家欣赏一下你们的裸/体，怎么样？”
张凯目眦尽裂，露出愤怒眼神，而顾蘼眉眼弯弯，笑得十分和善，用树枝轻轻地挑开男生衬衫上的一颗纽扣。
她说得是真的，简直就像恶女，见他们躲闪，还会用树枝去戳他们的伤口，笑如弯月的眼眸，眼底完全没有一点温度，冷冰冰的漠视。
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覆上如绸般柔软的皮肤，抓住她的手腕，将顾蘼拽走。
作者有话要说：
宋同学：不可以看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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