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穿成少相下堂妻>第36章 杀人,是帮她,还是害她?……

  自那日孙如眉上清宁寺探病后, 却未将曲锦绣带下山。

  第二日一早,曲正恒面圣请罪,称女儿突染急病, 恐有负圣恩, 短时间怕是不能嫁入太子府。

  皇帝倒还算开明, 特准许曲锦绣在寺内养病。清宁寺一向环境清幽, 空气怡人,是个养病的好地方。

  清宁寺中, 得到消息的曲锦绣长舒了一口气。虽然,前路看似渺茫,但最起码她解决了眼下的最大的难题。

  母亲那日被她的话惊的差点丢了三魂六魄,但到底没有敢冒险。

  匆匆回府后, 许是与父亲及外祖进行的相商。

  此事看起来乱力怪神,匪夷所思。可曲锦绣既然说出口,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去冒这个险。好在, 她所说的太子被囚的日期倒也不远, 他们还等的起。

  如若,这些话只是曲锦绣为了逃脱嫁人而编弄的谎言。到时候, 再入太子府也不迟。

  于是, 曲锦绣就这样住了下来。

  寺内的西厢房,玄济细致地为罗玄重新包扎着伤口。

  伤口虽然不大,但有些深,虽然处理的还算及时, 但短时间内伤口还是无法愈合。

  少年的胸口有鲜血映出,许是有些疼,他的眉拧的极紧,有细密的汗渗出来。

  饶是如此, 他也是一声不吭,端冷自持。

  曲玲珑突然握住少年因为疼痛而显得有些冰凉的手。

  罗玄下意识地反握住那只细腻无骨的手,朝她一笑,轻轻说道:“无事,不用紧张。”

  玄济熟练地,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手上的动作,对这对有情小儿女之间暗潮汹涌的情感熟视无睹。

  等全部结束了,才道:“伤口还有血渗出,要将养几日。另外……”

  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望向那两只交缠在一起的手有些难以启齿。

  曲玲珑感觉到了他那眼神中的复杂,知道他怕是误会了什么。毕竟,昨夜她是留宿在了这禅房内。

  她脸一红,有些暗恼。这主持的眼神像是料定了他们做了什么事。

  可天地良心,先不说这是佛门清净地,房内檀香袅袅,屋外梵音缭绕,她怎么下得去手。

  更何况,小权臣还有伤在身,她就算想辣手摧花,也得挑个他身体好的时候啊。

  她用小手指挠了挠罗玄的手掌,用唇语说道:“向主持解释一下。”

  少年的耳廓又现出了薄红,他的皮肤白,由此显得格外明显。但就是这样,他还是淡定地直面玄济:“谢师父提醒,玄自当注意。”

  曲玲珑不可置信地去瞧罗玄,见他目光温润,嘴角上扬,含着微微的笑意。

  这人,说了比不说更让人心生误会。

  果然,玄济听得此言,不自然地咳了数声,转移了话题。

  “曲小姐,昨日突感风寒,抱病塌上,如今还在本寺养病。”

  罗玄眉头一皱:“真病假病?”

  玄济双手合一:“真病。外感风寒,内又急火攻心,伤了些根本。”

  两人相视无言。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喧闹。罗玄只听得有一男子明朗阳光的声音。

  “罗玄,你入了寺就不要出去了吗?今日书院也不去?不想蟾宫折桂,光耀门楣了?”

  罗玄无奈一笑,扬声说道:“进来吧。”

  玄济有些犹疑:“你这情况,恐怕……”

  “这世间连他都不能信,玄估计也无人可信了。”

  傅斯年可是顾及不了那么多,一把推开了禅门。

  一进门,就见罗玄斜倚在床塌,身着单衣,面色苍白。

  他的眼神一下暗沉下来,大踏步走近罗玄:“谁敢伤你。”

  罗玄见他大有只要说出是谁,他就要立时替他报仇的架势,温言说道:“好了,并无大碍,你先坐下吧。”

  傅斯年还有些气不顺:“这大周还没我不敢惹的人,不敢打的架。谁敢伤你,也得先来探探本世子的路。”

  这般说完,到底又有些不放心,探过身去瞧他的伤。

  看到那伤口被包扎的密密实实,脸上的担忧与愤恨一览无余。

  曲玲珑自他上前来,就起身避开了他。现在又见他一副心疼的无以复加的模样,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笑出来后,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礼貌,用手掩住了嘴,只余一双水波粼粼的眼睛。那眼中,却也是笑意溢满,无论任何也挡不住。

  曲玲珑本就是在现代被那些纯爱文浸泡多年。这两人又都生的清朗俊美,再加上傅斯年那副心疼难当的架势,她那颗腐女的心就被激起来了。

  傅斯年听到笑声,回头才发现房中还立着位清丽绝伦的女郎。

  她将手掩在嘴边,笑眼弯弯,俏丽夺人。

  他一下子被那艳色恍了一下神,没能立刻反应过来,就呆呆地立在原地,出不了声。

  罗玄见状,瞥向曲玲珑,眸光中有淡淡地不赞成。又见傅斯年像是被掐了声音的呆头鹅,那微微的酸意便涌地更快了些。

  “斯年,她便是我夫人,你应称她一声嫂子。”

  “啊……啊?”

  傅斯年被他这么一说,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那么些丢人。于是,他站直身体,正了正色,唤了一声:“嫂夫人。”

  曲玲珑回了个礼,突然一下子再难抑制心中的胡思乱想。她要是再呆下去,就得马上给他们分出个攻受来了。

  “夫君,你们慢慢聊,我去看看厨房的饭菜。”

  她一说完,也不等罗玄回声,便急匆匆地出了门去。

  玄济说了声阿弥陀佛,也退了出去。

  这禅房便就只剩下了此二人。傅斯年觉得气氛有些冷清,便开始没话找话:“你夫人真和往日有很大不同,我有时候都认不出来她。”

  靠在床塌上的少年,凉凉地睇了他一眼:“那以后,你便不要再看她。”

  傅斯年大惊失色,又仿佛明白了什么,瞪大双眼:“罗玄,你不会在吃我的醋吧?”

  话音一落,又见罗玄肉眼可见的全身一僵,笑的乐不可支:“你居然连我的醋都吃?你那夫人,生得如此绝色,只要出了门,还怕没人被吸引。那你的醋得吃到猴年马月去?”

  他越说越觉得罗玄那高高在上的滤镜碎了一地,简直捡都捡不起来。

  罗玄就这么冷眼看他笑的全身颤抖,气喘吁吁。

  “你这么喜欢笑,不如我现在再帮你点个笑穴,让你笑个够去。”

  傅斯年见他面色凝重,知道他惹了罗玄的虎须,怕他真的说到做到,终于竭力憋住了笑。

  “你真不说,谁伤了你?”

  “我不想被外人知晓,特别是我受伤的事。”

  傅斯年知道以罗玄的为人,他不想说,那便是谁也问不出来。

  他也变得严肃几分:“你有什么也不需要都自己扛着,不是还有兄弟我吗?”

  罗玄深深看他一眼,千言万语都化在了无言中。

  傅斯年煽完了情,又闲不下来了,将头凑了过去:“上次,我和你说的事,你还记得吗?”

  罗玄一个眼神瞥过去,傅斯年笑得颇为尴尬:“张扬路都来求过我数次了。我不是抹不下这个面子吗?”

  “所以呢?”

  少年冷冷地回道。

  “所以,我把他带清宁寺来了。”

  他边小心翼翼地说着,边又去瞧罗玄的脸色,见他虽神色冰冷,却也没有阻止他,胆子不免大了几分:“我又不知道你受了伤。刚好,嫂子也在,不如让他们见见?”

  他见罗玄不置可否,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一些:“我听他说,这案子本也就和你夫人有关。早日破了,不也可让那些流言蜚语烟消云散吗?”

  “我可以让他们一见,但你需记得,一切要以她的安全为先。”

  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那眸中光影变幻,深不可测。

  傅斯年被他的目光所迫,不由自主地郑重点了一下头。

  曲玲珑第二次见张扬路,他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傲气,反而言行之间有有些不可察觉地刻意接近。

  “曲夫人,今日本官也就不卖关子了。那日,你说杀害王三子的人不太可能是那些地痞流氓,可有何依据吗?”

  曲玲珑略一沉凝后才开口道:“玲珑那日听闻,王三子死后被扔进护城河,身上却是毫发无伤。这种情况,只可能他受的是极严重的内伤,那些地痞可没有这等本事。”

  张杨路听得格外认真,见曲玲珑停下来,不由又道:“夫人请继续。”

  “那么,凶手能让他身上无明显内伤,却又招招要害,置他于死地。只可能有两种情况。”

  “哪两种?”

  张扬路急忙道:“本官愿闻其详。”

  “第一种,此人精通人体构造,知道何处为至死之处,所以能不见血就杀了那王三子。所以,当时,我让大人可以去查一查此类人员。”

  她停了停,又说:“但我后来想,一般的人就算懂这医理,也不可能做的如此干净利落。所以,最大的可能是,此人经过了专门的训练,他做的便是这一行当,比如说,杀手。”

  曲玲珑其实也是疑虑重重,杀一个不入流的王三子,为什么动用了看上去很是高明的杀手。

  这人究竟是何人,杀了王三子,是帮她,还是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