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有些呆, 看晏烨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半响才反应过来。
正要解释的时候被晏声出声截断。
“不，不可以吗？”
晏声真的很擅长用最怂的语气说最刚的话。
晏烨点头, 在他们俩面前竖起了大拇指, “可以, 非常可以。”
“对了，你刚说什么评选？”但愿两只眼睛中都冒着金钱的光芒，“是怎么个评选法？前三名有奖金吗？”
“……但愿同学, 你眼睛里除了人民币符号还能有点其他的吗？”晏烨说：“就是学校的同学们自发组织的活动，校花校草评选，听说是一年搞一次，去年的当选者是许倩知, 校草那边我没怎么关注，好像是……康曲言吧？”
“哦，好吧。”但愿瞬间失去了兴趣。
一没有奖金, 二没有奖金，三没有奖金。
她都不知道这个活动到底是凭什么引起这么多人的兴趣的。
但是，很显然除了她，好像大家都很在意。
“你的照片也在上面。”晏烨漫不经心地说着, 几根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敲打打, 几分钟后，杨暮的照片也被她传了上去，不过不是什么绝美非常的照片，反而是一些看起来比较呆的，但很可爱。
“可以把我的照片删掉吗？”
“可以把她的照片删掉吗？”
两个人的声音几乎完全重叠。
晏烨酸得睁不开眼，“你们两口子一定要在方方面面都这么默契吗？”
不行，他得想办法把小羊也转到国际班来。
“别废话, 到底能不能删？”晏声皱着眉，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只有微微泛红的耳朵尖能看得出他其实很喜欢别人说他们是两口子。
“不能。”晏烨说：“这个投票是由管理员发起的，也只有管理员有操作权限。”
跟文艺汇演主持人的投票方式不一样，那是由校方发起的官方活动。
但愿便不管它了，反正因为真假千金的事她在学校也已经为人所熟知了，也无所谓这点抛头露面了。
但晏声很明显是不开心的。
上次就是因为有校外的主播来学校插一脚，导致现在每个周末都有校外的学生来他们班门口看但愿，晏声偶尔上晚自习来得早时就会遇见小火车在教室门口拒绝别人的礼物的画面。
这次可能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
这次的投票和上次有所区别，什么校花校草之类的完全是本校有钱有时间的学生无聊之下的产物，所以没有什么公平与不公平。
确定无法删除照片后，但愿就完全没管了。
所以当许倩知红着眼睛找到她教室里来，慵懒又可怜的声音质问她为什么要作弊时，她完全是懵的。
“许倩知，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心里清楚！”许倩知有些控制不住情绪，说完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高了很多，遂往下压，恢复了以往楚楚可怜的模样，“小愿，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装傻了，反正结果都已经定了，无法更改了，承认了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什么时候了？什么结果？
但愿懵得不行，但是无论许倩知说的是什么，她知道，反正都是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
“许倩知，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肯定跟我没关系，没什么事就出去吧，我们班要上课了。”但愿以前怎么没发现，许倩知这个人……真是看一眼都多。
太能哭了。
每次看她梨花带雨的都觉得连呼吸都不顺了。
“小愿，你现在装傻就没有必要了，”许倩知笑了一下，那副委屈求全的模样却比哭还难看，“从小到大，你想要的是东西，我哪一样不是会主动让给你？这次的校花投票也是一样的，只要你开口，我甚至可以不参加的。”
“许倩知，你这话就多少有点不要脸了。”但愿总算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你们这个什么投票的，我一点也不感兴趣，我听说去年是你对吧？”
许倩知没说话，眼泪都蓄在眼眶里。
但愿对自己的记性点了点头，“许倩知，既然今年不是你，你要不要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呢？”
许倩知脸色骤然苍白，言语间蕴藏着愤怒，“要不是你作弊，今年怎么可能不是我？！”
“这次的评选活动有哪个文件规定了不允许作弊吗？”但愿懒得跟她掰扯作不作弊的问题，“还有，许小姐，你刚刚说的从小到大都会让着我的事儿我有点疑问，你让我什么了？”
许倩知咬着唇，要说的话全都堵在胸腔里，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想说，她让了爸爸妈妈的宠爱，也让了哥哥的关心，这些人独属于她一个人的东西，现在全都家在但愿一个人身上了！
可是她深知这些话说了无甚意义，但愿根本不在乎。
“怎么？回答不上来了？”但愿从抽屉里把自己的书拿出来，“许倩知，我来到许家三年，你穿的衣服都是没有标签的高定，再不济也是国际品牌，你一件礼服抵我两年生活费，你让我什么了？”
“对了，你可能记性不太好，那我来提醒你一下，你那件礼服，是你的妹妹从我手里抢过去拿给你的，你让我什么了？”
“你和你家的人从我手上抢过去的东西我就不一一列举了，对于你说的这些投票什么的，我也不是很在乎。”
“我一个完全不在乎的人反而赢了你这个每三分钟都要打开手机看一下自己票数的人，你心里难过，我也确实可以理解。”但愿点点头，“但你有没有想过，都这么努力了还得不到，会不会是你不配呢？”
“但愿！”临近上课时间，去卫生间的同学们也都回来了，见这里有热闹可看纷纷围了上来，有的假意倒垃圾也要从他们身边经过一下，有的拿着扫帚开始提前做值日，许倩知不愿丢失了自己的形象，说话的声音里哭腔明显，“你怎么可以说这么过分的话……”
“因为你做了值得我说这么过分的话的事。”
许倩知嘴唇发抖，难过得控诉道：“但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伶牙俐齿，强词夺理。”
“？？显你会的成语多？”架吵多了，但愿不觉愤怒，只觉好笑。
“我有点没看明白，这是因为什么吵架？”李萌刚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名震思中的真假千金正气氛紧张地在对峙，有些不明所以，于是也找了把扫帚来过道里慢慢悠悠地扫地，一边问他身旁拿着垃圾铲铲空气的男同学。
“好像是那个校花评选吧，许倩知输了，怀疑是咱们班但愿投票作弊，找但愿算账来了。”看到他手里的扫帚，男同学看到了救星，赶忙从他手里接过扫帚，把自己刚刚用垃圾铲铲拢了的空气扫进去。
光铲不扫太尴尬了。
李萌无语了，又把自己的扫帚夺回来拿着，“……就为那个？”
“是啊，因为一个啥也不是的投票就闹成这样，也太难看了吧，而且还是两姐妹……”
“哦，这样。”李萌不动声色地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老大”，暗戳戳地发了条消息过去。
外头已经开始飘雪，课间操被取消，所以这个课间时间尤为长。
晏烨带着杨暮来班上玩。
杨暮还是门口就看到了哭哭啼啼的许倩知，袖子一捞，大步跨了进来。
“许倩知，你多少要点脸吧？在你家欺负人就算了，现在都跑到别人班上来耀武扬威干啼湿哭装模作样来了？”
哦～来了个会更多成语的。
但愿这次是真心笑起来了。
眼见班上来的人越来越多，许倩知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越来越不占优势。
“但愿，你会为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后悔的！”
放下这句狠话，许倩知转身跑走了。
一边跑一边擦眼泪，看起来怪可怜的。
正在男厕所里抽着烟，准备实施一场校园暴力，接到李萌的消息便匆忙赶回来的晏声看着许倩知气愤离去的背影，三两步走回座位，“小火车，那什么欠得慌的干什么来了？她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但愿看着晏声，若有所思地说：“他那什么校花评选好像输了，还说我作弊。”
“哦，没欺负你就好。”晏声神色有几分闪躲，他坐下来，没有趴下睡觉，而且很难得把书拿出来翻开了。
“书拿倒了宝贝。”但愿说。
晏声脖子一红，把书往桌子上一扔，“是，我就是花钱给你拉票了！”
果然。
“花了多少钱？”但愿问完，立刻说：“你还是别说了。”
晏声败家的程度她是见过的，她知道，他说出来的数字，一定不是自己能够接受的，索性不听更好。
晏声低头在书包里翻找了会儿，给但愿递过来一张卡。
“小火车，这里面有很多钱。”他耳根通红地说：“把你刚刚叫我的那两个字再说一遍。”
“哪两个字？”
晏声“啧”了声，神色是无比的烦躁，“就是你提醒我书拿倒了后面那两个字！”
“哈哈哈哈哈哈……”
“不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