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黯有些黯然的说:“我被抓住之后和你见面,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你不肯,其实我有些绝望,既然你不肯,我出去干什么?”
顾临川:“你知道我那时不清楚你和岑延是同一个人。”
“是啊,可是我想,如果你知道以前有芮黯的存在,你还会爱上后来的岑延吗?你是爱我这个人,还是那个被你一手带大的芮黯?”
“……”
“对不起,我就那样钻了牛角尖。”
这个问题,顾临川也想过。
假如芮黯和岑延是两个不同的人,他到底喜欢的是哪一个?
是一手带大,临原口中“他可黏你了,也只听你一个人的话”的,以前喊他“哥”的芮黯;还是几乎算得上一见钟情,被他迷惑、被他吸引,没几个月就滚床单的岑延?
他无比混乱,一边谋划救芮黯的一边无头苍蝇般乱七八糟的想东想西。
后来有一天傍晚,他站在阳台上,目睹夕阳慢慢被地平线吞噬,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岑延”的场景。
差不多的时间段,他站在门前,刀削般深邃的五官,眼睛深而阔,眸子隐隐泛蓝,眉眼有丝混血感,但很淡,皮肤、五官和整体气质泛着坚硬冰冷的光,几乎在瞬间正中他的心脏。
他震惊于对方的锋锐英俊,可那一刻在心里悄然萌发的好感,似乎并不仅仅因为好皮相。
有丝隐约的亲切感,还有一些似乎天生的悸动。
仿佛他们天生就该认识。
就是那一刻,他想通了。
芮黯就是岑延,岑延就是芮黯。
没有芮黯,他不会抱着欣喜接纳岑延的靠近,并抱着乐见其成的想法任由两人关系发展到今天的地步。
他的纠结根本没有意义。
芮黯小心翼翼觑着顾临川的神情,声音低了几分:“可是被关了一天后我就想通了,为什么要在意这种问题?也许你最开始对岑延笑,是心里还有我的影子,我就是他,他也是我。”
他吃自己的醋干什么呢?
顾临川斜睨过去:“如果你想,应该是有办法逃离的吧?”
训练基地的安保设施更加严密,芮黯不仅跑掉,还带走许多研究人员,怎么会被关在姚克礼别墅后面两个月而无动于衷?
越想越觉蹊跷。
芮黯轻咳着移开视线,不说话了。
默认。
顾临川哭笑不得,虽然提心吊胆了两个月,却没多少生气的感觉,而且大概明白芮黯的想法。
“你昨天就是气这个?”
芮黯装傻:“我没气。”
“你有的。”顾临川毫不留情的戳在他软肋上,“气我没有立刻向你表白,觉得自己受委屈了。”
“……”
想尽办法跟姚克礼谈条件救他,竟然不第一时间表白,等于给他的兴奋泼了一桶凉水!
生气。
顾临川无语至极,这人到底是成熟,还是幼稚?
芮黯低头把玩他的手指,嗫嚅着偷眼瞧他:“你别生气。”
“我有什么好气的?”
有什么好气的,换作是他,也会没安全感的,“可是以前的事,我还是记不起来。”
顾临川在一次执行任务过程中脑损伤,后来痊愈,却失去了一部分记忆,除了芮黯,他也忘了一些往日生活的片段,但有时候一个人呆着或者跟人说话,眼前会忽然蹦出一些片段,有陌生的人影,还有陌生的场景,他也没当回事,只以为是某种常见的“前世”记忆。
芮黯把手指穿插进他的指缝,用力扣住:“慢慢来,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为什么会那么巧的忘了他,其中有没有人为因素,芮黯都有所怀疑,但他查了好久,都没抓住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