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谱好了?

  萧南卿倒是说话算数的,隔天聂青便带着魏师傅和小顺子来了。

  夏星眠倒没让他们去厨房做饭,而是让他们陪自己聊会儿。

  魏师傅收了小顺子当儿子,可能是因为小顺子跟他的儿子年龄相仿。

  事隔多年,亲生儿子了无音讯,也许早已不在人世。自己年事已高,索性收了小顺子当儿子。

  “挺好的,挺好的。”夏星眠听了,也是替他们开心。

  吩咐织锦取出一包银子递给他们,让他们尽快离开幽州城,回老家也罢,去其它地方也好,总之尽快离开。

  魏老师摆摆手,不要,南星楼给的工钱很高,他无儿无女攒了不少,哪里还要东家的银子。他一再坚持,夏星眠也只好作罢。

  又将南星楼的房契和地契交予他们,附带一包银子,请他们转交给雷家兄妹。

  “东家这般交代,是有何事发生吗?”魏师傅总觉得她像在交代后事。

  其实他也有所发现,南星楼生意差了许多,街上多了不少巡逻的侍卫。

  一到晚上家家关门闭户,幽州城繁华不再,冷清了不少,就连勾栏酒肆,客人也是寥寥无几。

  夏星眠浅浅一笑,只说是自己累了,不想开店了。

  小顺子好像记起什么,将身上的灰色包袱取下,恭敬地递到夏星眠面前。

  挠头道:“东家,这是你要的食谱菜式,我已经整理好了,送给您。”

  “谢谢。”夏星眠淡淡一笑,双手接过,三百六十道菜,她苦笑一声,喃喃道:“可惜了,终究是差一道啊!”

  魏师傅垂眸,干瘪的嘴唇嗫了嗫,终究没有说话。

  又坐了一会儿,魏师傅替夏星眠做了灯影牛肉、薯饼海参、馒头虾仁、素炸银鱼、炒鳝丝、党参乳鸽汤几道菜,领了管家给的赏钱千恩万谢的离开。

  出了摄政王府的偏门,小顺子不解的问道:“爹,为何要将最后一页的菜谱藏起来?”明明东家对他们那般好,还救过他的命。

  魏师傅看向远望叹息道:“手艺人总要留一手,不然会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可爹爹为何将毕生所学都教予孩儿?”小顺子疑惑的问道。

  魏师傅拍拍他瘦弱的肩膀,由衷说道:“你是我的孩子,对你我必然毫无保留。”

  小顺子低着头,突然跪下道:“东家娘子对孩儿有救命之恩,孩儿求父亲将最后一道食谱交予东家娘子。”

  魏师傅微微一愣,继而大笑,这孩子如此重情义,知恩必报,有他陪着自己,晚年一定不会孤单。

  “拿去吧。”他从衣袖中掏出那张折叠起来的纸张,递给小顺子。

  小顺子白净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欣喜万分接过,朝摄政王府的方向飞奔而去。身后魏师傅看着他飞奔离开的身影,露出欣慰的笑容。

  摄政王府是何等地方,没有人带领自然是进不去。小顺子正着急,走过来一紫衣妇人,婀娜多姿,风姿绰约,身后还跟着一绿衣侍女。

  “这位娘子,请问您是王府的人吗?”小顺子叫住卢曼云,躬身行礼道。

  卢曼云微微拢眉,神色淡然,身后的婉儿没好气地问,“我们主子是王爷侧妃,你有什么事?”

  小顺子又行了个礼,从怀中掏出记着食谱的纸张,拜托她交给夏星眠。

  “你当我们家主子是什么?给你跑腿的吗?”婉儿破口大骂。

  卢曼云今日心情不好,本不想搭理,听到东西要送给王爷新娶的王妃,又改了主意,让婉儿接过来。

  小顺子千恩万谢的离开,卢曼云展开不过是一道菜罢了,这么兴师动众,也没放在心上,随手递给一个侍女,让她送给新王妃。

  她今日回娘家被父亲责骂了一顿,若非被人拦着,父亲恨不得一刀劈了她。

  活了这么久,她第一次见到父亲对自己发那么大的脾气。

  萧南卿已经蠢蠢欲动,暗中集结人马,在距离幽州城外一百公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陛下命卢老将军火速带兵阻挡萧南卿的兵马,可卢家的青铜虎符却不翼而飞。

  当初卢曼云为了嫁给萧南卿,将卢家的青铜虎符偷出,换了侧妃的身份。她以为自己可以抓住萧南卿的心,不曾想就连见萧南卿一面都那么困难。

  太皇太后薨逝后,萧南卿对她更是冷淡,在摄政王府她宛如透明一般。失去了太皇太后的支持,就连王府的嬷嬷侍女都开始轻待她。

  现在萧南卿娶了王妃,什么南宫雨,就是紫宸殿那个贱人。太皇太后说得没错,那个女人在一天,自己就没戏。

  “主子,歇歇吧!将军真是心狠,将您打成这样。”婉儿将卢曼云扶到塌上,褪下外衣,雪白的后背上布满大大小小的鞭痕,衬衣上红了一片,触目惊心。

  “住嘴。”卢曼云咬着牙喝道。

  脑海中回想着父亲的话,“你这个不孝女,为了一个男人,这是要害我卢家,灭我满门啊!”

  身为一个将军,没了虎符,等同光杆司令。卢曼云盗走虎符的那一刻,并未想到萧南卿会有造反的一天。

  ……

  夏星眠的寝殿就是萧南卿原先的居所,现如今由他们共同居住。

  凭着记忆,她将三百六十道菜已经被她编纂成食谱,分为上部和下部。

  食谱封面魏氏食谱上部、下部几个字还未写,倒不是她不写,实在是她的字跟鸡爪子似的,难登大雅之堂。

  况且她清楚的记得食谱封面的字迹苍劲有力却又带着娟秀,显然不是出自她的手。

  正犯愁时,一个侍卫送来一张纸,上面记着虾蓉釀荷兰豆的做法。

  这么简单的菜式,夏星眠哑然失笑。让织锦给侍卫打赏了五十两银子,侍卫领了银子千恩万谢的走了。

  夏星眠看着已经装订好的食谱,犯了愁,突然灵机一动,让人找来浆糊,黏在封底尾页。如此一来,竟也看不出差异。

  只是这写封面的人到底是谁?夏星眠冥思苦想,从笔迹来看应该是个女人。可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小剧场;

  来来来,猜一下这个女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