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昌乐公主

  秋天的河水冰凉,小宝不停的在水中挣扎,双臂慌乱的拍打着身边的河水,水花四溅,平静地水面波涛汹涌。

  萧南卿眸色的瞳孔中透着狠厉,手中的力道加重几分,渐渐地,小宝不在挣扎,水面渐渐恢复平静。

  “王,王爷,他死了。”聂白小声道。

  萧南卿缓缓站起身子,冷冷地睥睨着他的尸体。一个傻子,他本想放其一马,可对方记起那晚的事,屠杀定远村,拿走那边税银的事迟早会东窗事发。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怪不得他。

  不远处的一个大树下,一个紫色衣服的女子捂住嘴,惊恐地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摄政王竟然会杀了小宝,一个傻子,竟然劳烦堂堂摄政王亲自动手。竹隐是练武之人,在某些事上总能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

  今日在南星楼,见聂青聂白看小宝的眼神不对,她便留了个心眼,回了别苑后又折回来跟上这兄弟俩。只是不曾想会看到这残忍的一幕。

  “出来吧!”萧南卿冷声道,他早就发现有人在偷窥。

  竹隐面色惨白,手心出汗,握着剑的手不由的收紧几分。

  第一次见识到萧南卿的可怕,外面传言他杀人不眨眼,嗜血成性,竟然都是真的。

  自己一直被他对主子的好所蒙蔽了,觉得他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男子,织锦那丫头私下还心仪他,平日里没少说他好话。

  她原本打算悄悄跟踪,发现异常后会别苑跟主子禀报,不曾想被发现行踪。

  “若是再不出来,就别怪本王无情了。”萧南卿从地上挑起一把刀,掌击刀柄。

  那把刀飞出,直直的擦在竹隐藏身的那棵树上。

  竹隐一惊,咬牙从树后出来。

  “是你?”萧南卿微微眯眼,睥睨着她,有些意外,冷声道:“你都看到了?”

  “是。”竹隐是个耿直之人,昂着头梗着脖子承认了。

  萧南卿冷哼一声,既如此,那她便也留不得了。

  “杀了她。”他冷声吩咐聂青和聂白,不过是一个会点拳脚的侍女而已。杀了她,晚点再派几个会武功的侍女去伺候夏星眠就是了。

  “诺。”聂青和聂白得了命令,一步步朝竹隐走去。

  竹隐不是雷贺,即使聂家兄弟负伤,对付她也是绰绰有余,何况是二打一。几招过后,竹隐便处于下风,跌落到萧南卿脚下,她强撑着爬起来。

  萧南卿单手拔剑出鞘,一剑封喉。竹隐瞪大眼睛,唇角流下一串血迹,抽搐两下,握着剑的手渐渐松开。

  “哼。”萧南卿冷哼一声,收剑回鞘,面无表情的带着聂白和聂青离开。

  ……

  天还未大亮,淡青色的天空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园子里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

  萧南卿已经去上朝了,他近些日子一直住在书房,昨夜几时回来的也不知。

  夏星眠还在酣睡,南星楼的马车停到别苑前,雷玉行色冲冲地下来。昨夜雷贺和小宝彻夜未归,她今早醒来发现俩人被窝都是整齐的。

  织锦得了信,本想等主子醒了在回禀,又担心出事,小心翼翼的将夏星眠唤醒。

  夏星眠睡眼惺忪,听她俩的话不由笑了,雷贺和小宝,两个大男人,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能出什么事?

  雷玉觉得事有蹊跷,雷贺出门办事都会知会一声,从来未夜不归宿过,而且这次还带着小宝。

  “好啦,好啦,我们一起去南星楼看看。”她不以为意,让织锦唤起竹隐,一起伺候她洗漱。

  织锦得了吩咐,命人去唤竹隐。不料侍女低着头来回禀说竹隐姑姑不在房中,床榻上被褥未动,应该是彻夜未归。

  竹隐,小宝,雷贺三人都彻夜未归,夏星眠渐渐觉得事有蹊跷。简单梳洗后,便乘坐马车往南星楼敢去。

  彼时天已大亮,不少附近的村民都来到城中,青石街上行人不少,马车只能减缓速度。

  迎面是一辆极尽奢华的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车门上的雕饰竟然是黄金制成,金色的光芒刺痛着双目,马车四周在阳光的映照下贵气十足。

  “不知道这是谁的车驾?还不快快滚开。”奢华马车的车夫叫嚷道,气焰嚣张。

  织锦掀开帷裳,回禀说,“是昌乐公主的马车。”

  萧昌乐?又是她?若是平时夏星眠定然不会放过那个臭丫头,可现下她还有事,便让车夫让道,让其先过。

  不曾想那萧昌乐认出是别苑的马车,挺着大肚子下车。她那肚子高高隆起,算算日子,不日即将临盆。

  “昌乐见过嫂子。”萧昌乐及时身子不便,还是下车福了福身子,行了个欠身礼。

  夏星眠掀开帷裳,微微颔首,称自己有事,让她退到一边。

  不曾想昌乐公主被拦住马车,称自己不日即将临盆,与宫中的姐妹和妃嫔也不甚亲近。如今自己快要做母亲,才深深意识到自己以前错的有多离谱。

  今日本想去别苑给嫂嫂请安,不曾想偶遇了,特来求嫂嫂陪自己一同选些东西,送与姐妹还有为尚未出世的孩儿添置一些衣物。

  “那就改日吧。”夏星眠有事,随口敷衍,命令车夫离开。

  那萧昌乐见她要走,竟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跪下,低声抽泣,若是嫂嫂不答应,自己便长跪不起。

  正是早市,一个衣裳华丽的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对着自己下跪,过往行人无不指指点点。

  “这妇人怎如此心狠,这女子眼看就要临盆了,还让她跪着。”

  “就是,这天眼见的就要凉了。”

  “最毒妇人心啊!”

  ……

  夏星眠揉揉太阳穴,真是无论哪个朝代都有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随意指责别人的喷子。

  围观的群众越聚越多,夏星眠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再加上如今自己也怀着身孕,同为母亲,起了恻隐之心,挑些东西时间也不会耽搁太久,便松口同意了。

  萧昌乐见她同意,笑逐颜开,由侍女扶着起身。

  夏星眠下了马车,提醒她自己赶时间,让她快些。

  “那是自然,耽误嫂嫂了。”萧昌乐格外客气,看着夏星眠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