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屹舟又靠回他的颈窝，就听苏璟凡说道：“既然都知道疼，那还去惹高晴也干嘛？”
他闭着的眼微微睁开，满眼精光，说话的语气却很柔和：“心里不高兴，想发泄一下。”
“你很勇？”
苏璟凡也没笑他那个时候的狼狈样，只是躺着身板，让秦屹舟听着他的心跳声。
身上的人却把放在他手中的手抽了回来，改成抱着他的姿势。
他一点也不勇，甚至现在想起来，还会些气血上涌。
那个时候，在廖千映还没苏醒前，高晴也为了刺激他，就已经给他播放了苏璟凡被实验时留下的视频。
那个手臂上贴着339号标签的小Baby，也不知道满月了没，就被他们放在了实验台上。
原本该白白胖胖的孩子，那时却瘦得脸色发青，那样像素相机的拍摄下，竟还能看到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孔。
他的嗓子都叫哑了，能抓住的也只是抱着他的“医生”的手臂。
苏璟凡那么小的一个，似乎两个手一捧，就能把他捧了起来，他恨不得抢过来搂在怀里轻轻安慰，他们却能做出这种事。
秦屹舟在小隔间里说的话，不是图一时嘴快，而是真起了杀心。
他在苏璟凡进来之前，便将所有的悲伤，心痛以及脆弱都掩藏了起来。
即使是被绑着，也仰着头让对方看看自己。
……凡凡，我很好。
但其实在那之前，他已经被用过了无数次电刑，所以在高晴也再一次动手时，他才会有些体力不支，险些晕倒过去。
静了许久后，他才再次开口：“凡凡，如果我爸真参与了这事……”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我要是真报复了，你会恨我？”
秦屹舟在他颈边摇头，将他抱得更紧。
“辛苦你了。”
苏璟凡却轻轻笑了一下：“他是你的父亲，要说做抉择，你比我更难。”
秦屹舟闭着眼，有些哽咽：“有些人，不适合做父亲。”
他这一辈子，不愿意瞒着苏璟凡什么事。
但有些事，如果是上辈子的，那就别让他知道了吧。
还记得他曾经在驰奕坦白把计划告诉了廖千映后，出门前又问过驰奕，是否有事瞒着他吗？
驰奕摇了头，撒了谎。
因为想帮保护秦屹舟。
他担心这个Omega承受不住一些真相，选择了将抽屉里高晴也故意要寄给秦屹舟的资料烧毁了。
秦屹舟也在心里感谢驰奕的善意，不过这样容易让他煳里煳涂的走向深渊的。
他是秦礼的儿子，即使再怎么恨他前世打压苏璟凡，对自己不管不顾，也不可能在这一辈子连改正的机会都不给就和他对着干的。
除非秦礼犯了更大，不能挽回的错误……
呵，秦屹舟在上辈子就知道了，或许比驰奕知道的还要多。
他的生母…
非自然死亡。
而驰奕烧掉的资料，就是当时调查的细节。
是高晴也当年为了把握住秦家而收集到的资料。
只是细细碎碎的一些东西罢了，不足以击垮秦礼，但却可以击溃秦屹舟。
只是可笑的是，她要送给秦屹舟的这份资料，被驰奕拦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