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飞行器抵达目的地,路为环打开手腕上的信息采集器,确认降落地点安全后打开了货舱的门。

  宋厉跟在两人身后出来,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地方看起来像个工厂,也就是说这里大概率是云端首都的北部。云端的工业区在城北的生活区防护罩外,厂房林立,聚集性的建厂方便污染的统一处理。

  “黄恪!”一小群东城派熟悉的面孔已经等在左边那座高耸入云建筑的门口,为首的中年男子迎上来,见黄恪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好孩子,你受苦了。”

  黄恪在研究所被折腾了这么久,脸色苍白又病态,实际上比他年轻时刚做完腺体手术那会儿还要虚弱三分。

  黄恪这个人向来不到临死绝不露怯,也不示弱,但如今脸上露出几分委屈神色,握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老师,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路为环见两人双手相握,眼角的肌肉不由得跳动一下。

  黄恪是有些惊讶的,老古是他的恩师,云端的传奇律师。想必路为环走投无路,不知道通过什么门路找到了他。

  “老师,我不知道小路跟您说了没有。这件事情十分危险,您一旦卷进来也许并不能全身而退。”黄恪跟着老古单独进了间小屋。

  而老古慢条斯理地给他取了一杯电解质水,打开封条放在公场简陋的桌子上,伸手示意黄恪喝下。

  黄恪和他老师性子如出一辙,这一个举动就心知肚明,老古怕是想法已定,于是老老实实地抱着水杯小口抿着。

  “从程不器开始做这件事的第一天起,云端星球就没有一个人能够全身而退。”老古出世多年,但眼里精光不败,“这个人心术不正,如果让他成功了,逆他者一定会亡,顺他者也未必能昌盛。”

  “何况我已经有一个徒弟折在了程不器手上,绝对不能再折第二个。”老古的脸上似乎浮现一丝伤痛,随即消失在平静无波的表情之中。

  黄恪对自己的这个师兄所知甚少,也不敢乱问。他说:“我明白了,老师,我以后会小心的。”

  老古看着他,似乎在他身上寻找着什么人的影子:“我本来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但是现在程不器自己沉不住气,他想埋人,闹不好就是自掘坟墓。你在研究所里知道了多少信息?都跟我说一说。”

  黄恪没太听懂他的前半句话,不过老师出言询问了,他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黄然复活的事也和盘托出。

  可惜他在研究所里也并没有得到太多的情报。

  “看样子,他们还是在找黄然。”老古似乎对于黄然重生的事情并不惊讶,了然于心,把几个小时前程不器以政权名义发送给云端上层人物的文件又发了一遍。

  黄恪接过来细看,和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一联系起来,越看越心惊:“老师,这是什么意思?我记得去年大哥的妻子希云就是因为违反禁忌十条被审判,难道和这个有关系?”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后来是女王批准了大嫂的实验,再也没有人质疑过。然后黄然就活过来了,难道他们的实验成功了?”

  老古还记得去年自己的小徒弟求自己出山辩护的事,现在想想的确疑点重重:“程不器擅长诡计,是摆弄人心的高手。利用爱子心切的母亲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这确实是他的风格。”

  “现在黄然已经复活了,也就是说,实验其实是成功的。”老古拿回那份文件,“他们费这么大的周章来找黄然,显然黄然现在对他们来说是十分重要。也许他们现在只得到了黄然这么一个成功的实验品。”

  “那么,黄然究竟去了哪里?”老古眯起眼睛。

  这时候门被敲响,老古和黄恪停下话头:“进来。”

  宋厉在一群东城派年轻人的虎视眈眈下走了进来,说:“我能查到黄然的位置,和他取得联络。”

  老古不认识他,但是黄恪认识。

  看来,宋厉也看过这份文件了。黄恪微微勾起嘴角,好整以暇地看着宋厉。

  “我这次站在你们这一边,我所有的云端通讯网权限双手奉上。”宋厉接着说,“但是,你们要帮我把我弟弟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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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动节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