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我怀了太子他皇叔的崽>第59章 . 继位 太后娘娘薨逝

  张太后抬手扯下明黄的黄绫, 盖在元贞帝的脸上,此时的元贞帝早已不能言语或是动弹,此番更是将他压入绝境。

  福寿退在一旁, 冷眼看着她动作。

  张太后转过身瞥了他眼, “多亏有你, 事成之后哀家允诺的金银财宝都会逐一实现。”

  福寿躬身应道:“奴才先谢过太后娘娘, 只不过将在脏水泼在容王殿下身上,会不会……”

  容王如今身在淮南, 远在玉京千里之外, 莫名的把弑君的罪名安到容王那,只怕前朝会掀起不小的波澜。

  张太后愣了一下, 旋即笑道:“你记着这个作甚?哀家做事向来稳妥,岂会忘了这回事?”

  卫琅自小在她身边长大,素来以面具示人并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颜, 不过唯独在他成婚那日,他竟揭了面具, 这可坏了她的大事。

  福寿蓦地想到一事, 忙道:“奴才有罪。”

  张太后不与他计较, 只说:“你到外头守着,待会儿听到哀家摔碗,你就把陛下驾崩的消息传出去。”

  福寿颔首忙退到殿外。

  张太后看着榻上的元贞帝,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三番两次想要封卫琅为储君,也不知可拟了圣旨她得尽快找到把它烧毁。

  如此想着她踱步四处翻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正疑惑时,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声响。

  只见头戴面具的暗卫身穿盔甲,行步间摩挲发出的金革之声甚是刺耳,他们三两成群手握着利剑, 一步一步走进殿内,放眼望去共有七八个。

  为首的暗卫他摘下面具,露出那张清冷的脸。

  福寿悄无声息的弯身潜入紫宸殿,抬眸看到手执面具的卫琅,霎时心跳如雷。

  “幸好我没有来晚,不然让你有了可乘之机,这天下主人的名字可要换成张姓、”

  张太后眸底闪过一丝惊慌,却很快转瞬即逝,“你来的倒是快,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她早就拟好了圣旨,只要元贞帝咽下最后一口气,这邺朝的江山就要易主了,而她将是太皇太后,至于他卫琅,没有元贞帝的庇护还有活路吗?

  卫琅拔出长剑落到她脖颈,冰冷的剑刃划破她的颈上戴的金珠。

  金线穿成的珠串一颗颗的滚落到狐毯,灿亮的金珠宛若梁上盘绕的金龙口中衔着的龙珠。

  他眯了眯眼,心底不由的嗤笑。

  张氏竟敢明目张胆的戴着帝王才配拥有的金珠,她果然觊觎着皇位,想要仿效武帝,可惜她并无武帝的才学也学不会武帝的雄韬伟略。

  张太后张了张没有血色的唇瓣,她傲骨依旧于此并未妥协,而是故意激怒他:“你的胆量就这样吗?当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面前,而今却不敢动手杀哀家。”

  他本可以一剑结果了她的性命,了却他们之间的恩怨,但他硬是反其道而行,她偏不信他有这般仁慈,能够放过她。

  卫琅垂眸,琥珀色眼眸里的翻涌着血色,他似在隐忍,默默的咬着薄唇,半晌他轻轻一压,长剑在张太后的脖颈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

  血顷刻流淌出来沾染她的锦袍。

  张太后怒目斜视,“卫琅!你故弄玄虚想要折磨哀家到底存了什么心?要杀就杀!不必心软。”

  她清楚自己犯的错,她害了他的母亲,也害了他未出世的妹妹,这两桩罪加在一起,卫琅绝不会轻易饶过她。

  只是她恨,恨自己不早些动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偏生她留下了卫琅这个余孽。

  卫琅低首看着她手中的佛串,冷笑道:“太后娘娘还是喜欢念佛,可惜你如此蛇蝎心肠,想来佛祖也不会庇佑你。”

  张太后大笑着:“佛祖庇不庇佑哪是你配说的,家有多少次想把你这孽种掐死,可惜你命太硬了,早知如此哀家当日就该把你和那贱人一起处死!”

  卫琅脸色微沉:“你执迷不悟到底为了什么?”

  张太后轻蔑的嗤笑:“自然是为了这江山,哀家要成为这天下独一个女帝!”

  卫琅握着剑柄,沉声道:“当皇帝并不是这天下唯一得意的事,你贪恋帝位,可你自己做得到吗?”

  张太后不欲与他多言,她既然已无退路,便想着玉石俱焚。

  她赤手抓住剑身直直地撞向卫琅,想要和他同归于尽,可卫琅先她一步松开剑柄。

  张太后眼看失了势,当即反手拿剑,一把往自己的脖上抹去,血顿时溅了一地,殷红如艳梅的鲜血仿若断了线的红色血珠,一滴一滴的滴落,染红了素白的狐毯,一大片一大片的血铺陈在地上,像是一幅山水画。

  福寿立在屏风后,见此情形吓得不敢出声,也不敢言语。

  围绕寝殿而立的暗卫,齐齐的看向卫琅。

  “殿下,还要卑职做些什么?”

  卫琅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暗卫拱手作揖,轻应了声便兀自踏出紫宸殿。

  卫琅侧眸瞥了眼身旁的屏风,“福公公还不出来?”

  福寿战战兢兢地自屏风后越出,他仓惶躬身,“奴才见过容王殿下。”

  卫琅上前,揭开掩着元贞帝面容的黄绫,“背叛主子,其罪当诛。”

  福寿也算宫里的老人,元贞帝登基前就一直侍候着他,然而他却不曾发现他深沉的心思,恐怕连元贞帝都没有想到,一直以来身边的这条蛇都在伺机亟欲咬他。

  福寿双膝沉重的跪地,他半句求饶的话都没有说,而是低着头道:“奴才年事已高,只想出宫安度晚年,一时行错了路,跟错了主子。”

  “滚,滚出去。”忽然榻上的元贞帝睁开眼,冷不丁的说了这话。

  福寿吓得趴在地上。

  元贞帝气若游丝的怒吼道:“滚!”

  福寿已被惊的魂飞魄散,他自是不敢有片刻停留,手脚并用慌乱的跑出了紫宸殿。

  殿外旭日东升,白露沾草正是万物复苏之时。

  元贞帝缓过来一口气,他目光颓然消瘦的脸庞已看不清往日面容,他抿了抿干涩的唇瓣,嘶哑的说道:“你还是救朕了……”

  卫琅淡淡道:“你是一国之君,百姓都指望着您,您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

  元贞帝笑意僵在脸上,他缓缓地坐直身子,从枕下拿出拟好的诏书,“这天下以后是你的,朕的身子恐怕撑不了多久,你也晓得朕的几个皇子都没有你出色,他们一个个巴不得朕早点去了,好继承大统肆意挥霍这江山,而现下只有你才担得起这大任。”

  卫琅闻言挑了挑眉:“皇兄就不顾声誉?”

  元贞帝摇摇头,苍白的脸显得他又脆弱不少,“朕拟的是皇太弟而非皇太子。”

  尽管他心里清楚,诚然卫琅是他的骨肉,却明白倘若卫琅以皇太子继位会遭受多少流言蜚语,要成为一代明君并非易事,而他所要做的就是替他肃清所有障碍。

  卫琅扬起唇角,“臣弟接旨。”

  这次他没有拒绝。

  元贞帝悬着的那颗心也终于能放下,他放下诏书闭上眼,吐出沉积胸膛的浊气。

  似乎一切都尘埃落定。

  *

  与此同时,容王府。

  沈晚摆弄着瓷瓶里的花朵,忽然好好的花瓣突然掉落,坠到她掌心,她眉心一跳。

  不多时暖阁里响起婴孩的啼哭声,只见乳娘抱着圆哥儿急忙跑出来,朝她走过来,“王妃,小世子一直哭,怎么哄也哄不好,方才喂他奶也不肯喝,不也没见他病着,不知怎么了。”

  沈晚瞥了眼襁褓里挥舞着小手,不断哭泣的奶娃娃,她凑上前柔声哄了哄,也不见好。

  乳娘没想太多,将孩子交给她。

  沈晚抱着圆哥儿小心地哄着,不知过了多久圆哥儿许是哭累了,迷迷糊糊的睡过了过去,她又将孩子交给乳娘。

  沈晚则继续望着瓷瓶里的花,近来的牡丹开得正好,她随手折了几朵养在这瓷瓶中,没想到才出去了半个月,这花竟枯萎了好几朵,像是不详的征兆。

  柳儿端了补汤进屋,见她还痴痴地望着那牡丹,小声道:“小姐,这牡丹有什么好瞧的,都已经枯黄不成样子了。”

  沈晚笑笑,“想着还有几朵花还活着,掐了另几枝也不知能不能养活。”

  柳儿撇撇嘴嗔怪道:“说来也怪,这牡丹我们细心照看着,从未出过岔子,也不知怎得就突然全部枯了,只剩下几株残花。”

  沈晚手一颤,不慎折断其中一株完好的牡丹,她捏着那株牡丹,垂眸看了两眼,“花无百日红,这牡丹虽好,却也艳不了几日。”

  言罢屋外响起了嘈杂的吵嚷声,柳儿忙走了出去,迎面撞倒了一个神色苍白的小丫鬟,她颤声对着柳儿道:“太后娘娘薨逝,王爷他也回来了、”

  柳儿愣了愣,旋即转头跌跌撞撞的走回屋里,“小姐……”

  沈晚掷落手里的牡丹,扶着门跑到外面,目光触及到身穿盔甲的卫琅身上,她瞧见他盔甲染得血迹,心下一慌,急忙问道:“你这伤?”

  卫琅低声道:“不用担心,这不是我的血。”

  沈晚沉吟半晌问道:“太后娘娘她?”

  卫琅伸手抱住她,闷闷的说道:“我们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