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我怀了太子他皇叔的崽>第30章 . 解药【修】 殿内暖香袅袅,殿外风雨飘……

  轰然雷声平地响起, 撕破夜幕下的一道口子。

  俄而滂沱大雨哗哗而下,如柱从苍穹泼了下来,溅起一地水洼。

  东宫含光殿一隅, 落针可闻, 垂下的纱幔微微晃动。

  李福全不忍再看, 默默地退到殿门外, 听着里头瓷器破碎的声音,他下意识地捂住耳朵。

  沈晚尝过一次苦头, 也深谙合欢散的解药为何物, 她若不能顺利逃脱,那么下场便如被卖进勾栏院的女子那般凄惨。

  她躲在墙角, 酥软的身子令她挣扎不得,她心尖陡然升腾起一阵阵躁意。

  眼看那几名精壮的侍卫正慢慢地靠近她,她绝望的闭了闭眼。

  随着清脆的重物掷地声, 只见一柄染着鲜血的长剑落到地面,侍卫胸膛喷涌出来的鲜血, 溅红了玉石砖。

  沈晚只觉得面上温热, 她微微睁开眼却见离她最近的身为已成了剑下魂。

  淋漓鲜血晕染她正红色的衣襟, 沈晩怔忡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黑衣刺客。

  东宫守卫森严,连一只细小的苍蝇都飞不出去,他又是怎么进来的。

  不及她多想,黑衣刺客瞬息间又解决了其他侍卫, 徒留一地鲜红。

  浓稠腥气的血腥味充斥着鼻子,沈晩瑟缩起来, 捂着俏鼻抑住作呕。

  黑衣刺客既然能把那群训练有素的侍卫一剑刺死,杀死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自然是易如反掌。

  沈晩凄楚的扯唇笑了,她终究还是逃不过这劫么。

  然而下一瞬, 黑衣刺客却默不作声的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还用墨色绸布遮掩住她的娇容。

  沈晩低呼一声,怕摔下去只得勾着他的脖子。

  黑衣刺客大步流星地迈过门槛,沈晩在他怀里颠簸了一下。

  她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可一时间她又想不到。

  猛烈的药效攻陷着她的心神,她无力的躺在男人怀里。

  卫琅察觉到怀中小姑娘炙热滚烫的温度,他疾步冲出含光殿。

  殊不知太子早有万全之策准备,隐藏在暗处的金吾卫见到黑衣刺客怀抱着沈晚,皆倾巢而出他们举刀相向。

  卫恪自金吾卫身后走出,他漫不经心的看着两人,“孤猜的果然不错。”

  原来沈晚早就有了情郎,还在他面前嘴硬,现下被他抓了把柄看她有几张嘴辩驳。

  黑衣刺客目光沉沉,并未做声。

  卫恪也懒得多费唇舌,他抬起手一声令下,金吾卫一拥而上,簇拥着他们两人。

  黑衣刺客轻轻将少女放下,手握染血的长剑,他俨然见惯了的场景,应付自如,随手挽了个剑花两三下便解决了那群金吾卫。

  卫恪暗啐:“一群不中用的东西。”

  黑衣刺客慢条斯理地收剑回鞘,复又弯身抱起沈晚。

  眼看他要带走沈晚,卫恪自然不肯罢休,他拾起地上被血染红的长刀,朝黑衣刺客的头颅砍了过去。

  黑衣刺客没有把鞘而是身形敏捷避开他的攻袭,再一个转身从他中打落长刀。

  剑出鞘银光乍现,于暗夜中甚是晃眼,三尺长剑抵着卫恪的喉咙,只肖半寸就能划破见血封喉。

  卫恪面无表情的盯着手执长剑的青年,他面戴黑巾,唯露了一双阴鸷冰寒的眼,他看不清他的真容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刺杀未来储君,你以为你能逃的出去吗?”

  蒙面的黑衣刺客不为所动,手腕一用力锋芒的剑顷刻划破他的喉咙,印出一道不深不浅的红痕。

  “陛下的皇子可不只有太子您一人,您死了还有皇子继承皇位。”

  卫恪听得出来,他是刻意压低的声线,他冷静道:“你想要什么,孤都可以给你,你先放开孤。”

  黑衣刺客眼神冰冷,露着狰狞的凶光:“那就要看太子殿下给我的诚意。”

  卫恪狭长的眉头紧锁,“你别乱来,东宫外还有暗卫把守他们随时会来救孤。”

  黑衣刺客睇他一眼,冷笑道:“太子殿下以为我是怎么进来的?保护太子殿下的暗卫早被我处置了。”

  卫恪千算万算也料不到这名刺客如此大胆,他一顿额间冷汗涔涔,“你要金银财宝,孤的东宫殿有许多奇珍异宝你可以随便拿,只要你饶过孤。”

  黑衣刺客没有说话,他低眸看了眼旁侧的少女,她盖着黑色的绸布乖巧地坐着。

  半晌后,他不再迟疑。

  黑衣刺客一个手刀劈晕了卫恪,垂眼看着倒地不起的太子,神色晦暗不明。

  *

  竹影婆娑,雨势渐微。

  “这是怎么了?”长生愣愣的看着卫琅怀抱女子踏进来。

  长生见状心生疑窦,想着这个时辰主子不应当是在摘星阁随谢大人赏月品茗么,怎的把沈姑娘也一并带来了。

  卫琅抱着怀里的娇娇往榻边走去,将人轻放在铺陈了松软锦衾上。

  他抿唇,冷声道:“她中了合欢散,帮她看看。”

  长生应声走了过去,自怀中取了一方帕子敷在沈晩纤细的皓腕,他细细搭脉,忽然皱着眉头看向榻上的女子,“主子,沈姑娘中合欢散的时辰太久了,除了用那个法子再没有办法解药……”

  倘若他们再早来半柱香的时辰,恐怕还有转圜的余地。

  而现在………

  长生想到这,抬起头瞥了眼青年颀秀的背影,“主子……”

  “你先下去。”卫琅哑声吩咐,“再去些冰水来。”

  长生垂下头径自走了出去,将门轻轻阖上,命手下去就近的冰室里取冰。

  转身时他看到摇曳鲛纱帐下那两道纠缠的身影,瞬间顿悟,他挥手遣退守在殿外的暗卫。

  长生扫了眼紧闭的门扉,暗叹。

  主子惯会给他出难题,这下可好又得他善后事宜。

  卫琅面对着女子一汪如泉水泠泠的杏眸,琥珀色的眼眸微黯。

  他没有看她轻薄的裙袍,而是目光交于女子如纸苍白的娇容,还有那被她咬出丝丝血迹的唇瓣,他阖眸,熟稔地为她掩住她半露的玉肩。

  卫琅兀自懊恼,因他的卑劣手段,险些害了她,让她深陷囫囵。

  沈晚抬眸看向卫琅,拢了拢肩上带着丝丝檀香的锦袍,似玉般瓷白娇嫩的双颊此刻晕染红霞,迷蒙的看着他,她浑然不知面前的男人是谁。

  清眸含混润着粼粼水波,她紧紧咬着檀唇,迫使自己清醒,鲜红的血染红了唇色。

  她此刻只觉得自己宛如浮萍飘飘摇摇,她整个身子都是滚烫的像是在烈火下炙烤。

  不知过了多久,长生急急忙忙将取好的冰块放到屋里,并嘱咐道:“时辰不早了,主子快些安置。”

  沈晚实在挨不住了,她伸出藕臂勾住男人的脖颈,像只吃醉酒的猫儿蹭着卫琅的脸颊还有薄唇。

  小姑娘泛着淡淡水泽的菱唇比香蜜还要清甜,软软的蹭在他的紧抿的唇上。

  卫琅失神了片刻,旋即轻轻推开她,踱步走到圆桌取了冰水,想要端给沈晩喝。

  沈晚额间薄汗涔涔,仅存的意识让她不由自主地的推搡着身上的人,手挥舞时可她已经被烧的神志不清,只不停地胡乱蹭着,“热,救救我。”

  卫琅饮下那碗冰水,旋即欺身而上薄唇堵朱唇,将冰水渡与小姑娘,她嫣红的檀唇泛着点点水泽,宛若点滴幽兰甘醴,吸引他汲取。

  小姑娘贪心得很,见自他唇舌能,不得章法的攀附着他的脖颈,想要再要些冰冷的水解她身上的燥热。

  她嘤咛:“水,我要水。”

  沈晩目光投向男人的目光迷离朦胧,她抬手撕扯着他的外袍,贪婪的想要再从他那得到舒服的凉意。

  急促的喘息带着源源不断的烫意,与男人衣袍的上的冰冷两两抵消。

  药力涌上来,彻底的乱了她的自持,她想要再凉些。

  小姑娘媚眼如丝,只柔柔的一眼便迷了他的心窍。

  卫琅迟疑了一下,松开禁锢着她不盈一握细腰的手,下榻欲再去一杯冰水来,可还未迈步,小姑娘软绵绵的身子倒在他怀里。

  三千青丝如瀑流泄,几缕乌发搭在他肩上,两人越考越近,映在地面的影子似交颈鸳鸯交缠不休。

  卫琅燥火浮起,他本欲就此收手,却不想越陷越深,不消片刻他已难耐,理智瞬息随着烛火的泯灭燃烧殆尽。

  向来淡漠自矜的卫琅,再也抑制不住,脑海里不觉浮现二人初遇的模样,那时是他身陷险境,而如今是她。

  浓墨晕染漆夜,灯火阑珊灿亮,交织着月光俏皮地跃进窗棂缝隙,映照在雕花床榻上两道缠绵悱恻的身影。

  红烛渐渐燃尽,殿内暖香袅袅,殿外风雨飘摇,酝酿着一场腥风血雨。

  *

  雾霭渺渺,宫道红墙两侧的宫灯,次第亮着。

  萧尚仪掀开珠帘走到吴皇后身侧,附耳戚语。

  吴皇后眉头颦蹙,“太子他不在东宫殿?那他又去了哪儿?”

  萧尚仪摇摇头,旋即又将另一件事和盘托出,“臣下在暖阁下了药,但久不见太子还有沈姑娘,便起了疑心去四处找,没想到太子殿下如今倒是开了窍,拉着沈姑娘去明台阁了。”

  吴皇后眺望摇曳不已却傲立于风雨之中的柳树,她皱了皱眉道:“本宫总觉得这件事有地方不妥。”

  太子突然间变了性子,亲自找她讨要合欢散,还吩咐下去把守住东宫,不许任何人进出。

  萧尚仪道:“娘娘,木已成舟您应该开心才是,保不齐经过这一夜,沈姑娘就此怀上皇孙,那么太子的储君之位自然稳如磐石。”

  吴皇后凝眸瞧她,“本宫也知道,可本宫眼皮直跳,似乎是不祥之兆。”

  萧尚仪走上前,为她捏肩:“娘娘放心,出不了岔子。”

  吴皇后阴沉着脸,“本宫并不是担心太子。”

  萧尚仪心思一动道:“娘娘还是担心沈姑娘?”

  吴皇后斜眼瞥她,神色复杂道:“沈晚随她父亲性情刚烈,本宫怕她醒来瞧见,会不会……”

  萧尚仪莞尔道:“纵然沈姑娘贞烈,可只要陛下的旨意尚在,国公爷不敢不把沈姑娘送进宫来。”

  她怎么会不明白皇后娘娘的心结是什么,她这半生为太子劳心劳力,还不是想护着他坐拥江山。

  吴皇后闭了闭眼,细不可闻的叹了声:“本宫真是怕陛下废太子。”

  虽然元贞帝明面上从未提及过此事,但她早就晓得他又废太子的心思。

  怪只怪太子胸无点墨浅薄无知,她悉心替他铺的路尽数被他毁掉,他的执拗让她头疼不已,但凡他肯听她几句,也不至于落得如斯下场,往后若真的废了太子,那她的中宫宝座也保不住。

  她心上压了一块重重的大石,压得她喘不过气。

  萧尚仪安抚道:“娘娘先去歇着吧,明日一早奴婢亲自去瞧。”

  吴皇后微微颔首:“安置吧。”

  *

  拂晓,云雾初开,缭绕的烟云慢慢散开。

  昨夜阴雨绵绵,润泽了青石路,百花丛中滴滴露珠滚落,偶有清风袭来,飘进窗棂。

  沈晩茫然若失的看着满身令人面红耳赤的痕迹,只觉得浑身无力,身上的痛楚让她不住的低吟了一声。

  她瞥了眼身旁,见空无一人松了口气,此时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离这里。

  玉指撩开垂曳的帘帐,沈晚忙弯身拾起地上散落的衣衫松垮披着,她死死咬着唇,胸膛剧烈起伏。

  想她千防万防,却还是被太子算计。

  沈晚顾不上身体的痛楚,缓慢的挪着步子奔出那间充斥着浓郁檀香的屋子。

  不多时一道笔挺俊朗的身影翩然自屏风后走了出来,他换了身干净的衣袍,抬目却见榻上女子不知去向。

  卫琅看着空荡寂静的宫室,眼中的温情瞬间褪尽,袭上冰冷如寒霜的冷意。

  “小姐,你怎得这个时辰回来了?”柳儿见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她将手里的斗篷披到她肩头,仔细的系遮掩的严严实实,丝毫看不出破绽。

  沈晚失魂落魄,脑海里竟翻涌出昨夜的荒唐,她凝神朝柳儿道:“你悄悄地命人打几盆水进我房里,旁人若问起你说我身子不适已经安置,哪怕皇后娘娘还有陛下来问你也不能松口。”

  柳儿皱起眉头,应道:“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沈晚心不在焉,呷了好几口茶,喝到没滋味她还不自知,一味地添水,直到壶中的茶全被她喝进肚子里。

  柳儿挑开帘帐,轻唤:“小姐,水已经备好。”

  沈晩轻应了声,恍恍惚惚的起身。

  柳儿急忙挽住她,柔柔地拍着她削瘦的肩:“一切有奴婢挡着,即便豁出命奴婢也会保小姐周全。”

  沈晩眼底淌过一丝落寞,她心头酸涩不已,“若因为我牵连了你,我宁愿自己受苦。”

  “小姐待奴婢有知遇之恩,若没有小姐,柳儿这条贱命如何苟活至今,不管发生什么,奴婢都会帮你。”

  沈晩笑笑,拉起她的手拍了拍:“有你这话我便心安了。”

  索性她身边所珍视的人,还有可以信赖的,于她而言这就足够了。

  沈晚褪去衣物,慢慢沉进浴桶中,水波荡漾泛起涟漪,藕臂上星星点点的红痕,无不在告诉她,那场噩梦成真了。

  她抱住自己接着往下沉,闭着眼那一幕幕仿佛又再她面前闪过。

  没想到,到头来她还是没有避开,明明梦中已有昭示,但她冥冥之中还是要遭此劫难。

  裹着绵巾,她还是湿漉漉的,被打湿的墨发一绺一绺搭在她的肩头。

  沈晩朦朦胧胧的睡去,她觉得自己身处于纷繁芜杂的梦中,一会儿于云端浮浮沉沉,一会儿坠入崖底湖心,躺在一叶孤舟上漂浮。

  澄澈的湖面荡漾起涟漪波光,小舟缓缓漂流至一座湖心亭。

  她赤足涉入水中,慢慢挪到步子走到湖心亭,明灿的湖水漫过她纤细玉白的脚踝。

  沈晩一步一步走的甚是艰难,待她走进湖心亭,周遭又蓦地变幻。

  亭子里影影绰绰依稀可见男人的身影,她好奇地走上前,还未来得及接近,她便被一声轻唤惊醒。

  “小姐,你快醒醒!千万不要做傻事。”柳儿心急如焚地唤她。

  沈晩茫然的睁开眼,迷迷糊糊的问:“怎么了?”

  柳儿红了眼,啜泣道:“我还当小姐想不开,要做傻事。”

  沈晩勾唇浅笑:“我没事,我只是不小心睡着了。”

  柳儿神色凝重的望着她,挽起袖子扶她走出来。

  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沈晚还是能感受到阵阵痛楚,她躺在榻上闭着眼,昨夜的旖旎挥之不去。

  她昏沉的睡着了,又突然醒来,似梦非梦已经让她分不清梦境亦或是虚妄。

  *

  是日正午,旖丽的天光自云端坠入金瓦红墙。

  吴皇后一早着人将李福全抓到长乐宫,侍卫拖着他来到吴皇后面前。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一字不落的给本宫说清楚,太子还有沈姑娘到底因何伤成这样!”

  不过一夜,死了五六名侍卫,太子还受了重伤,遇刺客暗袭,竟无一人禀报,还是萧尚仪推开东宫殿大门,才看到那血腥的场面。

  李福全面无血色地伏跪着,哀声求饶:“皇后娘娘饶命,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吴皇后垂眸不语,只淡淡瞥了眼萧尚仪。

  萧尚仪缓声劝道:“李公公,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自幼看着太子殿下长大,你也不想平白惹出事端吧,听我一劝还是说吧。”

  李福全低头怔怔的望着地面,良久他才开口道:“奴才什么都不记得了。”

  吴皇后拧眉神色晦暗,“李福全,你老老实实跟本宫交代,本宫兴许会放你一条生路,可若你执意隐瞒,那就只有幸苦李公公再去掖庭院一趟了。”

  李福全战战兢兢答道:“奴才真的不知道。”

  他说的都是实话,昨夜他原本随金吾卫守在殿外,哪成想忽然来了几个蒙面的刺客把他打晕了过去,再醒来时东宫已然成了一片血海。

  有前车之鉴吴皇后并不信他的片面之词,而是道:“你若是再嘴硬,别怪本宫心狠。”

  李福全活了几十年,深谙宫中之道,他低着头道:“奴才不知。”

  吴皇后欲要发作,这个时候一名小宫女忽然跑了过来。

  她气喘吁吁地道:“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尚宫局都传遍了,说陛下临幸了一位宫女。”

  吴皇后脸色苍白,自先帝丽妃用白绫自缢之后,陛下就甚少出入后宫,连招寝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且鄞州多日干旱,百姓没有米没有水眼看要被渴死饿死,这件事已经让陛下殚精竭虑了好一阵子,如今鄞州灾情愈发严重,户部派发的银钱又迟迟未到鄞州,陛下因此日日烦心,而今却临幸了宫女,这不是当着她的面赏她巴掌。

  “陛下日理万机,怎么可能临幸宫女,定是你在诓本宫。”吴皇后后正了神色,轻斥道:“陛下岂是你能议论的!”

  小宫女慌了,她忙不迭的跪地叩首。

  萧尚仪却道:“娘娘,她所言都是真的。”

  吴皇后捧着茶碗的手一颤,滚烫的茶水浇在她的手背上,亦湿了她的凤袍,但她感觉不到疼,她怔怔的望着萧尚仪:“把那宫女给本宫抓过来!”

  萧尚仪慌忙跪地:“娘娘三思!陛下已经下旨封那宫女做七品才人……”

  她没有说出宫女的身份,那宫女原是皇后娘娘的梳头婢子,倘若被皇后娘娘知晓,定然又会掀起风浪。

  吴皇后狠狠的将茶碗砸碎,指着李福全的眼睛,怒喝道:“拉下去,打八十大板!不打得血肉模糊不许停!”

  萧尚仪匍匐于地,柔声的劝道:“娘娘息怒,犯不着为了这么一个卑贱的奴才置气。”

  吴皇后气急她此时神态像极了疯妇,她腾地站起身,“本宫的话你们都不听了是吗?”

  萧尚仪心如明镜,起身安抚皇后,待她思绪有所缓和,方才指使宫婢把李福全拖去行刑。

  李福全到底还是挨了罚,似乎是受不了那样的耻辱,饮鸠而死,他死以后只让人拿草席一卷扔到乱葬岗埋了。

  听着柳儿禀说,牵不动沈晩半点情绪。

  沈晩已不必担心太子会再来纠缠她,经过那一夜他腿上的伤又重了,连着几日下不了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