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的脸羞得通红。“如果公子敢耍横,我就自刎!”她提前宝剑,搁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一个自杀的动作。
气得冷风瞟了她一眼,用淡然的话语回击:“你这样的女人,我还提不起兴趣!行吧行吧?看你原来帮过我的份上,那就跟着我,给我当一个小小的奴婢吧!”
其实冷风不是傻子,他知道秋棠想借助他的庇护,躲在庙里。
冷风决定捉弄她一下。
“不过,跟着我是有规矩的!”
“堂堂正正的高家大少爷,居然这么小气。”秋棠吃惊的望着他。
“得得得,我高家已经破落了,现在所有人,都瞧不起我高家,京城百官对我避之不及,我已经不是什么少爷了,是一名乞讨的叫花子。”冷风笑嘻嘻的说。
秋棠噗嗤一笑,“就算公子做叫花子,我也愿意跟着公子。”
冷风白了她一眼,“是吗?跟着我可以,但必须遵守我的规矩!”
冷风找来一套臭烘烘脏兮兮的烂衣服,丢在她脚下,指着衣服说:“那你把衣服穿上!”
然后乐滋滋的坐在稻草上看着她。
秋棠围着那破烂的衣衫就发呆。在她看来,这衣服也实在太破了。穿在身上,连女儿家的肌肤都要露出来,这叫人怎么穿呢?
冷风见她左右为难,就捧腹大笑。“连这衣服都穿不了,还想跟着我?”
“公子为什么不穿呢?”姑娘纳闷的望着他。
冷风笑:“不管我穿什么样的衣服,别人都会认出我。但是姑娘却不行,你如果穿这样的衣服,恐怕都活不过明天中午,你要是信我,就穿上。”
“也是!”
秋棠于是磨磨蹭蹭换上这套破破烂烂的乞丐服。她倒是不忌讳,当着冷风的面就换衣服,把浑身的衣服都脱了,只留一个红兜兜,一个裤衩,就往身上套。
冷风偷偷看了她两眼,发现她的肌肤白得就像羊脂玉,光滑剔透,而且左手腕上有粒守宫痣,这粒守宫痣足以看得冷风肃然起敬。
秋棠发现他在偷看,不自然的笑了一下。
冷风赶紧扭头,不再去看她。
秋棠换完衣服笑他:“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这样做贼心虚,心底绝对打的鬼主意!”
气得冷风直跺脚。咆哮:“明明是你死皮赖脸跟着我,现在你却说我偷看你,破庙就这么大点地方,我不想看,也躲不过去啊!”
“要不,我走吧?你留在这里!”冷风装出一副离开的样子,急的秋棠拉住他,“别啊,我错了,错了,高公子,以后你想看就看,想偷窥就偷窥,随便你怎么的,总可以吧?”
这话说的冷风一大跳,心想,这清朝是怎么了?好好的姑娘家,非要屈服于男人,都争着抢着要当奴婢。
想到这里,于是问她:“莫非你也想当我的奴婢?想伺候我?”
秋棠回应:“难不成我当你们高家的大小姐,我不当奴婢当什么?只有当你的奴婢,才能保住我的小命,我能有什么法子?”
冷风噗嗤一笑,也不再怀疑她了。
现在外面的清军到处盘查,城门紧闭,跟在他身边在破庙当过小乞丐,没什么不好,起码能暂时保住性命,等过了这阵子再做其它的打算。
为了遮人耳目,冷风还解开她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抽出雪亮的佩刀,将她一两尺多长的秀发割断。
秋棠为了这秀发,哭得眼睛像红彤彤的桃子。
冷风不停的起笑她:“既然当奇怪,就得有乞丐的样子。如果留这么长的头发,那人家肯定猜你是个姑娘。”
冷风说这些话的时候,陡然想起了容儿。
容儿就是因为不慎,差点被那个熊少爷绑走。
冷风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于是从她的头发到脚下,都做出了极大的改变。
黑色长蛮靴换成脚趾头在外面的草鞋。
洁白的皮肤被黑色的碳灰糊上,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一个发育不良的少年。
秋棠通过破庙的水池看自己的样子,也被自己的丑样子吓得哭了。她埋怨冷风:“公子是不是故意坑我的?”
冷风正色解释:“我这是帮你!想当初,一个朋友因为我忽视了这些,差点丢了性命。”
他说的是容儿。
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圈就红了。
秋棠见他闷闷不乐,也不敢再胡闹了。
两个人钻在草垛内,胡乱聊些家常。
冷风这才知道怡红院另有玄机,其实是白莲教的一个重要交通站。
最让冷风吃惊的,是春华夏竹冬雪秋棠,这四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女全是白莲教的四大堂主。
白莲教做的都是反清复明的事,所以冷风对她们有好感。
冷风说她们是英雄。
没想到秋棠却哭了。
“我的三个姐姐全死了,死在清廷狗贼之手。要不是师傅引开敌人,恐怕我这条小命也保不住了。”
冷风见她哭得可怜,大言不惭的安稳她:“没事没事,我保护你,到时候我帮你把仇报了!”
“那我先谢谢公子,公子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遇到公子真是我的福气!”
“也别这样说,你也曾经帮过我嘛!”
两人说着说着,客套起来。
秋棠说:“公子完全不像高梓霖!自上次见到公子,公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你能回答我,这是为什么?”
“如果我说,我根本不是高梓霖,你信吗?”冷风直接把真相说出来。
他憋了好久了,这个高梓霖他当得够冤屈了。
“仅仅看外表,谁也不信。但如果跟你相处,接触过你,我信!”
姑娘的这句话说的冷风万分感动,很长时间来,没有人信他,倒是这个陌生的秋棠,倒是坚信他的解释。
于是冷风跟她讲起现代社会的事。到哪里去,有四个轮子的汽车,照明不用油灯用电灯。清朝现在发生的事,全被电视剧浓缩,放在一个小匣子里供人观赏。
冷风的话让秋棠惊呆了,她本来挨着他并排躺着,听了这话立即挪动身体,离冷风远远的。
还说:“羞死人了,要是被以后的人看见我跟一个男人躺在一起,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呢?”
“哈哈哈!”冷风听了,捧腹大笑。
两人交谈正欢,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听那响动,直奔破庙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