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莓/书
来人从后禁锢着她, 放置在她腰间的手臂不紧,但陶容也挣不开。
霎时间,她脑子里的想法如弹幕般飞速掠过:
采花大盗潜入府邸, 欲玷污民女?!再除之而后快?!
好家伙,刚送走一个老东西,现在又来个登徒子。
一旁的禾秀已经被这一幕吓傻了,看见来人的面貌后更是大骇, 跑着过来要解救自家姑娘。
凭她们是不可能撼动身后的男人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叫人来, 趁着禾秀还没靠近, 陶容赶紧使了个眼色。
禾秀咬咬唇, 转身跑了出去。
身后的阴冷气息渐渐袭裹着全身, 陶容使劲推搡着腰间手臂, 扯着嗓子开始大喊:“救命!救唔唔唔!”
我靠, 死登徒子竟然敢捂她嘴, 看她不咬死他!
陶容果断放弃挣脱,捧着那只爪子就“嗷呜”一声咬了下去。
“嘶~”
陶容满意地看着嘴边的那只手倏地收了回去。
刚想大喊时,便听见从后上方而来的声音。
“啧, 咬什么?本王不过是想同你玩耍一番。”
陶容身子一怔,背后阴森森的嗓音还在继续,寒得她全身发麻, 心里的不适感更甚,这个声音, 是适才席上怂恿她跳舞的睿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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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茶前,常林不动声色地回到主位旁,俯身低语了几句。
程子曜掀开眼,指腹摩挲着杯壁, 黑眸里一派寒凉。
“公爷,您看祺儿这”
广平侯一番话还没说完,便见席上那人起了身,连半点眼色都没分给他便迈步走了。
后头的话噎在嗓子口,陶公清咳了几声掩饰尴尬,适才他说了一大通话,明里暗里地想要辅国公提拔提拔祺儿。
结果程子曜气定神闲地坐着,也不知道听没听,一番勤恳说辞也没能让他尊口里吐出半个字。
可恨他那个嫡子不中用,靠他的关系勉强得了个户部右侍郎的位置,而自己是吏部尚书,乃是六部之首,要不是如此,他也不会靠嫁女去哄那个官职比他低的户部尚书齐斌天。
若是能得了辅国公的提拔
想到此,广平侯抚了一抚自己的胡子,无奈摇头叹了声,看今日席上辅国公的举止,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惹到了这尊大佛。
罢了,不求提拔,只求保命。
现在还在席上的大都是男眷,见主位上的人都离开了,众人也都纷纷行礼告别。
陶元洲看着主位那人去的方向,眉间拢起,思忖片刻,也起身同父侯行了礼离席,往梨园的方向去了。
长廊之上,程子曜步伐不停,朱红的麒麟袍在清风中微扬,深邃的五官此刻有些崩紧,细看会发现他的脚步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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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秀得了陶容的眼色后,便不敢有慢地跑了出去,可这玉兰院的小厮都在忙着席上之事,侍卫们也都去了梨园,此刻竟是一人也没有。
只得去梨园的方向寻人了。
这般想着,禾秀的小跑的步子又是快了许多,只是还未出玉兰院,便嘭得撞上了一人。
禾秀急得要哭出来,一抬头见到那张冷戾异常的脸,更是骇得哭也不会哭了,跪在地上颤着求饶:“奴婢该死,冲撞了公爷,求公爷原谅奴婢这一次吧!”
辅国公暴虐成性,是他们这些奴婢也知道的,听闻从前有一丫鬟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袖子,竟就被人拖出去砍了头。
此时的禾秀是又怕又急,二姑娘还等着她救命呢。
“她人呢?”
极具压迫的冷沉嗓音由上袭来,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克制。
禾秀一张要哭不哭的脸滞住,公公爷也要找二姑娘?
“我问你,她人呢?!”
这次的声音大了不少。
禾秀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回话,适才辅国公在席上和睿亲王沆瀣一气,她若和公爷说了,不知是帮了姑娘还是会害了姑娘。
程子曜的耐心被她耗完了,收回阴戾的视线便大步绕开她。
见此,禾秀哭丧着脸,赶紧起身跟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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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陶容正在同睿亲王斗智斗勇,这人也甚是奇葩,她本以为他是想揩油水,可这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他也没做什么,只单单困着她。
任陶容是如何后旋踢加左勾拳,也出不了他这圈子,明乐逸就跟逗小鸡似的困着她。
她虽然不会武功,身子又软绵绵的没甚力气,但陶容气性一上来,使得都是全力,不免也砸疼了他。
明乐逸阴鸷的眼里藏的尽是不耐烦,陶容也冷下了眉眼:“睿亲王这是作甚,您虽是亲王,但不经允许便进了侯府的内院,怕是不妥吧。”
“有何不妥,本王乐意。”
陶容忍着怒意:“耍我一个姑娘很好玩?”
“不好玩。”
陶容瞪着他,心中的怒意如火山喷发般涌了出来:“我去你大爷的!”
话音甫落,腰间又是一紧,陶容被他半困在怀里,手臂抵着他,欲扇他个大耳瓜子。
蓦地。
“辅国公怎的来此了?”
略尖的嗓音里带着嘲讽。
陶容手上动作一滞,偏头果然看见了那张俊得人神共愤的脸,冷沉的视线落在她腰间的手臂上,然后落进她的眼里,面上无甚表情。
“这话应该我问你。”
是他一贯冷沉的语气。
陶容凝着他的黑眸,摸不清他此刻是什么想法,也不知道此刻他为何会在这,但她只知道,自己好像有些心虚。
虽然先前和狗男人闹得不大愉快,但是现下他是唯一可以解救她的人。
“程子曜,救救我!”
这是时隔半月来,她第一次同他说话,眼里带着可怜巴巴的恳求。
程子曜心里的那份强烈情绪几乎是一瞬间便涌了上来,黑眸渐沉,但他依旧没甚表情。
陶容有些绝望,又有些委屈,这狗男人利用完她,连装也不装了,这副样子定是不准备救她了。
“辅国公也是来赏玉兰花的?本王有幸一品,甚是娇软可爱,芳香馥郁。”
明乐逸扬着眉,阴鸷的眼里带着挑衅的嘲讽。
程子曜离得近了,两双眼眸对上,无声却紧迫,无人显露退意。
陶容几乎是在他离近的一瞬间,便感觉到了周遭气场的变化,如落尽了深冬寒雪,极致冷冽且不容抗拒。
连地上的玉兰花瓣似乎也萎焉了下去。
程子曜修长的指节泛着白,黑眸深不见底:“玉兰花虽美,却不是睿亲王可赏的。”
腰间的力道倏地一松,陶容总算挣脱开来,因着惯性原因,没能站稳,幸而一双修长的大手轻提了下她的手腕,又很快收了回去。
陶容抬眼看他,半响喃了声“谢谢”,也没管身后如何,便被禾秀搀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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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容有些心不在焉,脚边皆是落尽了的花瓣,踩上去,“簌簌”的轻响。
禾秀在耳旁用劫后余生般的语气同她诉着适才的经历,又责怪睿亲王举止轻佻。
这些陶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脑子里都是适才那人冷冰冰的眼神,似是看着猫猫狗狗般,半点起伏也没有。
不过很快,她就没工夫想这些了,人已经被一股大力攥了过去,速度极快。
轻风拂过,吹起地上的叶与花,簌簌的细碎声响同那道微不可闻的木门碰撞声混在了一起。
玉兰树下,徒留禾秀一脸疑惑地呆站着,怎么一个转身的工夫,二姑娘竟又不见了。
几步之外的柴房里。
陶容心中惊疑不定,还未来得及呼声,身子便被陡然而来的熟悉气息包裹,背倏得撞在墙上。
他的气息就如他的人一般,霸道冰冷,不可一世。
柴房里只有一扇很小的窗,透着微弱的光,逼仄黑暗的空间里,她只能看清他模糊的轮廓和一双暗沉的眸。
陶容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随之而来的是恼意:“程子曜,你神经病啊!到底要干什”
剩下的话被惊呼声压了下去,肩上的云肩被人粗蛮地扯落在地,领扣也崩落,肩颈间突来的凉意让她忍不住一颤。
那人埋首下去,陶容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妈的,这狗男人又咬她。
程子曜眸里已是一片暗沉,泛着道道腥色,他衔着那块白皙泛粉的颈肉,泄愤般,又舔又咬,毫无章法。
陶容挣开不得,用力咬着唇,任他细细密密地舔咬,鼻息间的热气喷在肌肤上,肩颈上又疼又麻。
痛意和心中忍耐许久的涩意一同涌上来,她忍不住鼻子一酸,红了眼框。
疯子!
“你他妈属狗的吧!”
陶容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身子直颤。
程子曜一滞,停了动作,黑眸如深潭般窥不见底。
陶容没骨气地抽了抽鼻子,发红的眸子愤恨地瞪了他一眼,就要去拉衣裳。
下一秒,下巴被他伸手固住,抬起,带着热意的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陶容还未开口,柔软的唇便被覆上。
啃咬,舔.弄,吸吮。
他滚烫的气息紧紧裹着她,陶容措手不及,只能抬头承受着这一霸道的吻,小脸逐渐憋红。
半响,程子曜好心地放开那张被他吻得殷红的唇瓣,热气微微退散,陶容微张着唇呼吸。
低哑的轻笑声在她耳边炸开,陶容汗毛都立起来了,眼尾也愈发红。
炽热的温度又再一次压了下来,这次再不容她拒绝,攻城略地地探了进去,陶容顿时瞪大了眼,身子却不争气地失了力,软绵绵地摊在他坏里。
程子曜凝着她,黑眸晦暗不已,放在她腰间的手臂用力,将她更贴紧自己。
逼仄的空间里,灼热的呼吸相融,她眼里雾蒙蒙的一片,呜咽声偶尔溢出,程子曜更用力地吻她,遒劲湿热的舌紧缠着她的那处柔软,香津交融。
光线微弱,视线受阻,其他感官变得更清晰,两人唇瓣相触的地方,窸窸窣窣交缠的水声格外明显。
陶容被他困在怀里,听得又臊又恼,一张脸红得彻底,但身子软得要瘫下去,只得紧紧地扒拉着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