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最近频繁被叫去皇宫,好似有什么事情。”

  朱念儿想到之前冯姚说的话,“难道皇宫出了变动?”

  彩蝶抱着孩子,往朱念儿得以下床不那么小心翼翼,“奴婢不知,不过听说王爷每次都匆匆忙忙的,连王侧妃都见不着。”

  看着烛光,朱念儿叹息,“希望没事吧。”她可不希望孩子才出生,孩子他爹就升天了,那对于孩子来说太残忍了。

  出月子的第一天,冯姚是第一个来看她的,愁眉不展,“田苗那边来信说一切都好,可我却听说边疆那边暴乱不止,那边的人就跟土匪一样,见人就砍,丝毫不畏惧。”

  朱念儿拍她手安慰,“田小将军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你同他青梅竹马,难道对他还没信心?”

  “话是如此……”冯姚长长一叹,“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就容易敏感,以前的我可不是这样,他去边疆多年,我都没这样担忧过。”

  “人之常情,我理解。”

  冯姚深呼吸,看着小床里面熟睡的娃,“真漂亮,名字想好了么?”

  “还没。”她摇摇头,“陈冽不知怎么,这阵子一直在忙,我起名这块实在不行,不过我起了个小名,憨憨。”

  “涵涵?”

  “憨憨,憨厚的憨。”

  冯姚掩唇笑道,“人家这么机灵的人,怎么成了憨憨?”

  “这不不知道起什么嘛?”朱念儿有些不好意思。

  “哇哇哇——”

  朱念儿估算了下,确实有一个时辰左右了,连忙抱起娃去床边喂起来,让冯姚很诧异,“你亲喂?”

  她看着怀中小儿,心都化了,“我不怕身材走样,这是我怀孕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我担心不跟我亲近。”

  冯姚沉默了。

  确实,老大从小就和奶娘亲,原本自己也是不甘,可几乎所有人都这样,自己也不便破例。如今的老二也成日里和奶娘待在一起,就连睡觉身旁没有奶娘,就睡不着,硬是要哭。

  说不失落,都是假话。

  艳羡的看着朱念儿,“没有公婆,我很羡慕你。我家公婆是不允许我亲带,说容易累到,家里大小事都需要我处理呢。”

  “田苗那样宠爱你,想必也不会累到你。”

  “这不田苗不在,府里大小事皆有我一人处理,公公朝中繁忙,婆婆甩手掌柜一概不管,真真是累死了,若再亲带俩孩子,我能崩溃。”

  说起府里的事情,朱念儿就一阵肝疼。

  “确实,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太多了,乱七八糟的,我不过管府事十个多月,就觉得心力憔悴,还好我只是一个孩子,还能对付过来,若再来一个,恐怕我也吃不消。”

  自从出了月子,喂的时间越来越短了,每次孩子饿,只需要吃个五分钟,不像最开始一吃就是一小小时,累都累死了。

  将熟睡的孩子放在小床里,朱念儿慈母笑,“累也值得了。”

  冯姚离开了,朱念儿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无聊的很,桌面上摆放着是拖彩蝶从外面买来给小孩玩的玩意,还是蛮多的,但不如现代多。

  这是她给憨憨满月的礼物。

  “王爷呢?今天满月,总该来看看的。”

  彩蝶愁眉不展,欲言又止,朱念儿心下直突突,“怎么了?”

  “王爷已经有接近一个月没回来了!”彩蝶噗通跪地,“奴婢有罪,是奴婢的错,故意隐瞒让王妃担忧,早在您生产之后的第二天,王爷就被宫里传召了回去,可至今没有回来,奴婢担心您的身子,不敢说实情……”

  朱念儿反应有些慢,“什什,什么?你说陈冽早就……”

  如晴天霹雳,雷击她的心脏,“那陈冽现在怎么样?!”

  “王爷现在生命没有威胁……”

  她松了一口气。

  “只是关入了大牢,再详细的奴婢也不清楚!”

  心顿时提了起来,“盼安呢?盼安呢?”

  “王妃您忘了,小姐早就出远门了……”

  啊……她忘了……盼安早就出远门了,说是去找哥哥,她还特意派了很多人随从看管,“那,这段时间府内……”

  “府内一切都有,田夫人经常来管理,约束。只是……”彩蝶顿了几秒,咬咬牙,“冯尚书时不时来这里说是……借人手来帮助王爷……出狱……”

  “父亲哪里那么好心,你们可借了?”

  “冯尚书是王爷的岳父,田夫人也不好阻挠,王爷有入大牢这么久,自然是借了的……”

  “糊涂!”朱念儿怒斥,拍案而起。憨憨被吓了一跳,哇哇大哭起来,她心疼的抱起来哄,“哦哦哦……娘错了,娘不会再这样了,我们憨憨吓一跳哦哦哦……”

  她哼哼着,憨憨着实是困,很快就睡着了。

  看着憨憨睡去的容颜,和陈冽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心揪起来,“父亲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借王爷的权势,指不定要做出什么,恐怕王爷入狱就是他搞得鬼……”

  可兵权已经借了,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了,“你也不同我商量一下!真是糊涂!”彩蝶也是为她的身体,产妇身体本就弱,若劳心劳累,后果不堪设想。

  眼睛一转,抱着孩子往外走,“备车,去尚书府。”

  “小世子还小,您……”

  “不在身边我不放心,鬼知道这段时间我父亲在这府内安插了多少的眼线。”若这孩子有个好歹,那就是她的过错,一辈子都谅解不了自己!

  “您才出月子,这样去不好吧……”彩蝶心疼劝阻,“再等等,王爷在牢里一直很好没出什么事情,想必只是皇上惩罚一下下,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等不了了……”抱着孩子上车,“一个月的时间能改变的太多,父亲借用那群兵权不要紧,怕只怕用那兵权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最后嫁祸给王爷,那么……”一切都玩完了。

  这个父亲压根不会在意她这个女儿的死活。

  “你怎么来了?”夏糖枝见略狼狈的朱念儿,诧异道,“你父亲尚在朝中未归,恐还有些时候才回来呢,不如先到我那里等一等吧?”

  “那父亲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