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主播？”菲尔森想揉眼睛, 自己还没上线，怎么就看见那个人了呢？
这什么人？这个人从哪儿钻出来的？站在旁边儿的魏煌，满脑子浆糊，但还是没有忽略那个搭在赵小戎肩膀上的手，干什嘛，和小戎那么亲近的样子？
魏煌想做点儿什么，但是眼下这个场面, 好像不是他能插得上手的层次。
好气，都怪自己实力太弱了。
“森森，没错, 是你想的那个人。”赵昂的目光从菲尔森脸上滑过，落在了他旁边的粉色大老虎上，这个色儿，挺稀奇的。
森森？菲尔森觉得, 要不是自己毅力足，现在已经因为这个称呼, 倒抽一口凉气了。他猛地明白那些粉丝，见到自己时，是个什么心情。
什么叫如梦似幻，他现在这种状态就是, 整个人飘飘的，像是喝了酒。
菲尔森因为震惊松了手，木“啪嗒”砸到了地上，把自己扑了一脸土, 晃了晃脑袋，瞪圆了眼瞅赵昂。
它见过这个人，之前每天晚上，菲尔森都偷偷见这人。不过它就见过一次，想起来感觉特别亏，现在它是不是也可以天天见这人了？
“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明明出现在这里，但是……没有活的气息!”菲尔森强迫自己，把思维从那个亲昵的称呼中拔出来。扫了眼周围，又把目光聚集在赵昂身上。眼前这人，并不是用的投影仪，他能感觉到精神波动。
对于菲尔森的敏锐，赵昂拍了拍手，“不愧是将军大人，是的，我已经死了。你现在看到的，只是我的魂态，或者说是精神体，就和你们的量子兽差不多吧！”
听到个“死”字，菲尔森那颗小砂罐里熬着的心，还没来的及裹上糖，就被扔进了冰水，一瞬间的收紧，像是拖着肺一起把身体里的氧气压了出去。
“什么死了，你现在不是好……你能维持这样多久？”菲尔森说不出“好好的”那几个字，也说不出“消失”这两个字，他还没有理清自己的思绪和感情，就这么宣布悲剧了？
魏煌和赵小戎都听明白了，这两人应该认识，不过没见过面。
知道菲尔森的关注对象不是赵小戎，魏煌又来了精神，没想到菲尔森叔叔也会搞网恋，这要是让父皇知道了，一定很新奇，就是这结果，好像有点儿不妙。
赵小戎被这气氛搞得有些压抑，忍不住就把事实秃噜了，“菲尔森将军，我家老祖宗才不会死，这只是暂时，他以后还能再修出人身来。哼，老祖宗可是神仙。”
这种炫耀的心情，在赵小戎心里压很久了，这次可算是逮到机会说了，而且还是在自己偶像面前。与有荣焉的骄傲，让赵小戎挺直了背。
被赵小戎真情实感一通夸的赵昂，感觉像是喝了一杯香茗，心情那叫一个舒爽，偏偏还要在人前端个架子，他现在可是来谈判的，还是该严谨一点儿。
“小戎这孩子，说的还是太过了，我只是一个稍通修真的人，还因为炼崩了器，差点把自己弄到毁飞烟灭，也算是自己技艺不精吧。不过，若不是那次意外，我也来不了这个地方，你们这儿，挺不错的。”
赵昂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在说件路上随处听到的见闻，但是听的人未必心情就能平静。
就算是知道对方有重来一次的能力，菲尔森还是觉得心口疼，就像是用生锈的钝刀在心上剐蹭，腐烂的伤口，被一层层剥开，迫使那颗心跳地越来越剧烈。
这种对死亡的淡漠，和他一样又不一样。
自己是无可奈何只能强逼着自己面对，但对方却是足够强无所畏惧。
不过，就算是自己早先也有过对这不公命运的控诉，可这个人怎么能这么淡然，好像就算是真死了，也就是尘归尘土归土，风吹了无痕没什么好挂念。
难道他就不会对什么，难以舍弃吗？
菲尔森觉得，或许是自己的量子兽被蛊惑，或者是这人太优秀，或许是感觉他和自己会是同类人，某种执念就像疯草，开始狂乱地生长起来。
想占据这个人的思维，想让这个人对自己留恋，想成为这个人不想死的理由。
就算是最近没有发狂躁症，但菲尔森觉得那种无法控制的疯狂，是刻在骨子里的，不管用仪器剥离多少回，都不能减轻分毫。
大概是潜意识里还有所期待，等这么一个能搅乱他心绪的人太久了，哪怕只有一丝感情，就被无限放大了。就像是行走在荒漠里人，终于找到一捧水，什么也不能让他放弃。
“嗯，你直播的时间快到了吧？有什么事儿，等会儿，我再听你慢慢说？”想通的菲尔森，又变回那个“完美”的将军，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耀眼地周遭的光景都明媚了。
魏煌和赵小戎朝四下移了移眼，幸好遇见的是菲尔森将军，如果换了其他人，可能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赵昂则是看了菲尔森一会儿，嘿，不愧是“好人”，接受程度还挺高的，之后好好谈谈应该没问题。
“好啊，今天让你听听现场。”赵昂想到菲尔森那一身火星子，觉得这正好是个机会。
菲尔森伸手揉了揉木的脑袋，再等等，我们会有时间的。大白虎张着嘴巴像是打了个呵欠，但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在压抑什么。爪子在土里刨挠着，蓝宝石似的眼睛，像是有光轮在转动。
赵小戎看了这两人一眼，心情挺复杂的，他都没有听过老祖宗的现场版，将军大人一来就有这好事，面儿真大。不过，既然将军看过老祖宗的直播，那应该是喜欢他的吧，不会对他做什么吧？
心里纠结了一会儿，赵小戎又定了心，哼，没有人能够拒绝老祖宗的演奏，就算是将军大人也会成为老祖宗的粉丝哒！
、桃花儿粉二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