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的腿伤得很深，出院的时候仍是坐着轮椅。
在庭审之前，洛雪风那边提出来一个请求，说是要和秦越见一面。
警察局外。
季南溪推着秦越往里走，来到地方之后却遭到了警察的阻拦：“秦先生，洛雪风只要求见您一个。”
言下之意便是，季南溪进去不得了。
季南溪倒是还挺尊重洛雪风的意愿的。
他还怕自己进去之后见到这人忍不住打起人来呢。
当然，他还有另一个担忧。
“放心，我很快就出来。”秦越松开了他的手，警察推着他进去了。
季南溪在外面等了好一阵子。
警察局里的人都在忙，倒是没多少人注意到他在这边。
对于洛雪风要和秦越单独聊的事情，他心中也有一些担忧——那天在郊外，洛雪风最后说的那句话印证了他心中的想法，洛雪风身上带有一个系统。
他很大程度上和自己一样，是一个穿越者。
不太相同的就是，他身上有一个系统可以协助他。
季南溪担忧的点就在于：洛雪风知道他是穿越者吗？
在这个问题上，他还没有做好要和秦越坦白的准备。
有女警察端水送了过来，并坐在了一旁。
“谢谢。”季南溪接过了她的水，并笑着道谢。
但他发现女警察姐姐并没有离开，相反还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她凌厉审视的视线停留在季南溪身上，就像是审罪犯一样，把他盯得浑身僵硬。
这个警察姐姐看起来年纪不大，梳着高马尾，眼神坚定，长着一张很好看的脸，英气十足。
虽然她是个大美人，但是被警察姐姐盯着什么的，压力还蛮大的。
季南溪扯了扯嘴角，笑笑：“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网上都在传，你和秦越即将要离婚了，这事是真的吗？”
“什、什么？”
她轻挑眉：“你还不知道？”
然而季南溪还是一副皱着眉头疑惑的样子，她便知道，这人是真没上网。
不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还不知道呢？
他正想发问，突然一道巨大的声音响彻天际。
外面发生了什么？
警察小姐姐也有这个疑惑，临走前她看了一眼季南溪，嘀嘀咕咕道：“果然是常玉书亲弟弟，人傻得可以，哥俩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说完，警察小姐姐摇摇头走了，听这语气像是和常玉书认识，并且还挺熟的样子。
季南溪皱着眉头，还想问她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刚站起来就对上了秦越沉沉的视线。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一声不吭的。”
“怎么，碍着你和小姐姐聊天了？”秦越面无表情道。
啊这……
倒也没有。
“让我看看，我们秦总这是吃醋了？”季南溪凑到他的面前，笑意吟吟地盯着。
秦越嗤笑：“呵，吃醋？我看起来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
季南溪忍笑：“不像。”
“那不就得了，我才不会吃醋。”秦越虽是这么说着，可脸色仍是阴沉沉的，显然是口不对心。
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他心里都要冒酸泡了。
人这才不在自己跟前多久，就有了别人搭讪。
他就应该把人困在自己身边，除了自己，谁也不给见才对。
“好了，她就是看我坐在这里等着无聊，过来给我送了一杯水而已。”
季南溪推着人往外走，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轮椅上的人眼神陡然变得阴鸷了起来。
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场所，饶是他心中很想知道洛雪风说了什么，也得按捺住心神。
起码，得等回去了再说。
还没走出警察局大门，楚魏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媳妇儿，停下，别继续往外走了。”秦越挂完电话，让季南溪调转回去找了刚才接待他们的警察。
季南溪不明所以，按着他的话来。
直到坐上了警察叔叔安排的车，看到警察局外发生的惨状还有汇集而来报道的记者，他才知道秦越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这是……”眼前闪过刚才车子经过时看到的鲜血，季南溪后背一阵发凉。
死在警察局外的那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和洛雪风劫持他的同伙。
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被警察押送上车的路上，突然被一辆失控的大卡车碾压而过，当场成了血碎碎。
他突然想到了方才不久的响声，冷汗涔涔。
季南溪很想就现在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前面开车的警察叔叔还在，有些话不好在这里说，他也就忍下了。
秦越抓住了他的手，安慰道：“别怕。”
“只能说是太巧合了。”前面开车的警察是个话痨，可能也是想活跃起车中的气氛，开口找话聊。
“那个洛雪风许是脑袋有别的问题，经常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癫癫狂狂的，有时候又破口大骂，骂完又跪下来哀求什么的。”说话的警察浑身一抖，想到了值班那个晚上看到的监控。
“你见过谁大半夜对着空气声嘶力竭地呼喊？”
反正他是见到了，当晚还被吓得不敢乱走。虽说他是一名无神论者，可做这行做久了，难免也会遇上一些邪门事。
当然，对着别人，他自然是不敢说出这些话的，只能吐槽洛雪风的行为而已。
季南溪越听，心里越没底，在忧心忡忡之下，两人终于回到了家。
警察临走前还乐呵呵地安慰了一番季南溪：“不要再想啦，要是怕的话，回去拿些柚子叶泡水洗洗，去去晦气。”
季南溪满脸黑线：……要真是那玩意儿作祟还好，他还不至于会这么后怕。
“那件事是洛雪风做的？”
刚一进屋，季南溪就直奔主题。
“不，是我做的。”一道机械声响起，空气中突然有了一阵扭曲，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突破界限冲出来一样。
季南溪瞬间戒备起来。
秦越拉住了他的手，缓缓道：“别怕，那是洛雪风身上的系统，不会伤害我们的。”
看这样子，秦越似乎早就知道它是什么了。
系统终于现身，呈现出半透明状的机器人形态，它漂浮在半空之中，眼神空洞。
它先是对自己的出现吓到了季南溪感到抱歉，它模仿出来的诚恳模样让季南溪松了一些戒备。
“你不是和洛雪风是一伙的吗？”
系统机械地摇头：“事实上，我不属于任何一方，我只是他这个世界的监管者。”
看出了季南溪的疑惑，系统就把洛雪风的事情全部解释了一遍。
季南溪这才知道，原来洛雪风还是和他不一样的。
他是专门做这一类的任务者，而自己只是误打误撞穿越了过来，并不像他那样别有目的地存在。
就连他最后发动的攻击，也是他自己发动的，当时系统想要阻止，但是它阻止不了。
它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好在主脑的反馈及时到达，让它放弃了洛雪风。
“那你刚才说的那个……是你做的，是怎么一回事？”
虽说那两个人作为同伙，但就这样被弄死，说起来还是有点残忍吧。
“检测到这两人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日后很大程度上会做出危害时间，因此我将需要对其进行抹杀。”
季南溪面上一紧。
对上它空洞的眼神，后背发凉。
就在他以为系统会对自己进行抹杀的时候，紧接着又听它道：“其实我是特地来和你们道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