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布川和完不石双双伏地痛哭。
“父皇,四弟他与龙国勾结,大量购置战马军械,两个月扩军十万!”
完野达烈无奈,四儿子估计已经遭遇不测,这种兄弟阋墙,发生在帝王家,往往是不死不休的!
对于皇帝来说,不管什么原因,都得传位于最强的皇子,皇子实力相同,也是爆发争斗的根源。
“完布奇不该扩军啊!唉!太子,去把他的封地接收吧,不要乱杀,你四弟的兵,也是大金勇士!”
他这样一说,算是盖棺定论了,完布奇被造反了。
“是!儿臣谨遵教诲!尽量让四弟迷途知返,来大都安享富贵!”完布川回道。
完野达烈点点头,两个皇子默默磕了一个头,转身离去。
四皇子的生母,阿勒莫娜眼睛含泪,他仅有的一双儿女,即将要失去了。
“爱妃,唉!生于皇家,身不由己,不要伤了身子,回头再生一个……”完野达烈安慰道。
阿勒莫娜哭道:“妾身年已四十,如何生?望陛下将我的孩子软禁,解了兵权便罢了!好吗?”
“嗯!来人!传令完野希,尽量保护完布奇和完勒脱巴性命!”
“嗻!”
……
阳谷县城,县衙。
完布奇大马金刀的坐在台上,县令哆嗦着站在堂下,显得特别滑稽。
“回殿下,本县一百骑兵老爷,其他奴兵五百人左右。”
“嗯!很好,将我的人马侍候好了,必有重赏。另外,备足每人十天干粮!”
“奴才遵命!”
阳谷县令退下准备,完布奇在苦思对策。
“苏兄,如今我们只有千余兵马,和大本营脱离,这可怎么办?”
“要不我领一百亲卫,分散突围,去京兆府搬兵?”完勒脱巴说道。
“用处不大,驻地外围,肯定被他们严加防守,消息传到了,也没人敢轻举妄动!还是大意了!唉!”完布奇懊悔。
手握军权,竟然脱离嫡系大军,这不是没事找抽吗?
“借兵吧!只需打通济州城,你就可以坐拥整个江淮之地,以及半个中原!”
完布奇听苏良的提议,也的确是个办法,问题是和谁借兵呢?
苏良接着说道:“现在是严冬,南方本就不适合冬季作战,太子又必须回大都,安抚朝廷君臣。”
“让文家军过江,攻击京兆府!咱们据守阳谷县城,龙国能派多少援兵?”完布奇燃起了希望。
苏良沉吟了一下,说道:“我的亲兵留下协防,我单骑回大龙借兵!”
“阿良!我陪你去!”完勒脱巴期待的说道,“毕竟,借兵是大事,龙国也需要确认。”
“好吧,咱们现在就出发!”
苏良和完勒脱巴,两人六马,离开阳谷县城,一直向南飞奔。
平原上一片苍茫,路上积雪没膝,江淮大地由于战乱,人烟稀少,很难碰到村子。
“阿良!我们得煮点热水……”
完勒脱巴捂着肚子,表情痛苦。
苏良极目眺望,看到了远处,有几个白色的隆起,估计是房子。
缓慢的骑过去,两人大喜,是几个破败的茅草屋,御不御寒不敢说,但是能烧火啊!
找了一个稍微好点的草屋,破旧的板床上,还有几道积雪,这是不严实的屋顶漏下来的,不过已经被大雪又封上了。
将干草重新铺了一遍,让完勒脱巴躺了上去,看他冷的厉害,苏良脱下了自己的牛皮袍子。
把旁边茅草屋拆了,生火烧水,自己的帽子,成了现成的铁锅。
水煮开后,丢进几块肉干大饼,再放些盐巴,就成了肉汤泡馍。
“来,吃点吧……”
被心上人这一关怀,完勒脱巴眼睛闪闪,吃了几口,就要顺势将头,靠到苏良腿上。
“好吃吧!我也来点!”
苏良起身,找了两根草杆当筷子,蹲着吃了起来,完勒脱巴一头枕空,懊恼的看向苏良。
到底是男人,真粗心!随即,又含情脉脉的看着苏良狼吞虎咽。
“这样子走到江南,起码得五天,雪太厚了!”苏良突然发愁。
“四哥他们能守住吗?县城太小了!阿良,你会帮四哥打到大都吗?我嫁给你,开心吗?”
完勒脱巴思想跳跃,苏良将空头盔用热水洗干净,拿衣服擦干,戴回头上。
疑惑的摸了下她额头,靠!发烧了!
由于生了火,温度升高,草屋顶部开始滴起雪水,苏良也不敢爬上去修复。
重新找了一间草屋,用木板搭了个床一样大的顶子,把完勒脱巴移了过去。
重新升起一堆火,暖烘烘的雪屋,下着小雨,也别有一番滋味。
用绢布沾了雪水,向她额头敷去,这是最有效的办法。
发烧是自身免疫大军与病毒搏杀,只要别把人烧出毛病,就会没事的。
……
济州府,四皇子府邸。
完布奇的亲舅舅,阿勒合忧心如焚。
外甥只带了不到不到两千人,还互不统属,太子既然能包围济州,证明他只能孤军漂泊在外。
这可是严冬啊!冰天雪地里,能坚持多久?
“国舅爷!咱们能守的住吗?”一个幕僚悲观的问到。
“不能守也要守,即便投降,也只得向陛下投降,不然在座的各位,都得死!”
阿勒合作为一个经历过夺嫡之争的老人,他深知,向太子投降的话,这些大小头目,必然在斩草除根之列!
有些事,人都会身不由己,你即使不抵抗,也是别人的心腹大患,谁让你是人家对头的舅舅呢?还他娘的是亲的!
堂下的文武班底,同样明白这个道理,这时候只有背水一战了,最坏的结果,也得杀出重围,投靠另一股势力,或者拥兵自重。
看着大堂一片死气沉沉,阿勒合狂笑道:“怎么了?大金的勇士们!被这花花世界牵绊住了吗?当年咱们千把人,都敢对阵几万敌兵!现在成这怂样了!”
“末将去加固城墙!”
“下官去分配粮草物资!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