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嫡子有责疯沓>第46章 46

  呜呜……呜呜……

  薛慕极睁大了眼睛,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给撞得晕乎乎的。

  原本紧紧贴合的上唇与下唇,不由自主的随着对方的紧紧吮吸,略微张开。甜美的气息,沿着那细微的缝隙,钻入正待呼气的喉腔,如罂粟花蜜的奇绝美味,随着唾液,在唇里舌间应运化开。

  喘息越来越激烈,略微张开的缝隙,完全不能满足两只朝气蓬勃的胸肺,紧贴的两边,展开抢夺空气的战争,缓缓地,上下唇间的缝隙越开越大,彼此的舌尖都探出一半,用来挑开对方似乎略有羞涩的牙关。

  白齿缝隙被蠕动的红肉塞满,不住的后退,后退,防线被击溃,两段软软的舌,终于交绕在一处,簇成团,结成果,勾起来,从一边滚到另一边,沾染上湿腻的水珠,来来回回无数次。

  不知不觉,唇齿从起初小心翼翼的试探,变得肆无忌惮,紧紧拥抱不愿分离,争抢着吞咽混合着同性阳刚气息的唾液,舌尖旋转着,从四面八方探入,不想拉下一丝角落,如急求建立功勋的兵士,想要占领对方的每一寸领土,用属于自己的味道做上标识。

  薛慕极的眼睛里,蒙上一层细细的雾气。鼻尖轻轻的触碰,让他本就热浪翻滚的脑海几乎窒息。只有一瞬间的疑惑与停顿,他就强势的回吻回去,反正是哥哥先主动的,他早想吻上那张漂亮的脸了,白给的便宜,岂能不赚?

  不够,还远远不够,他想要更深的探入,他的舌头从最根处的牙齿开始,一颗又一颗,从那些尖尖的位置上撕磨。他的舌底微微的苏麻,他感到对方正追着自己的舌,才轻轻咬住那条抵住他继续延伸的软肉。

  腰上有力的手掌,早就顺着挺直的脊骨,划上了臂膀,再沿着耸动双肩,向前瞬移,拨乱耳后的乌发,托起颧骨两腮。

  薛慕极像被拔起来的萝卜,张仰着身体,实在是不怎么舒服,他索性手臂一个支撑,膝盖跪磕在窗框上,向前微微倾斜,把身体整个重量,放给哥哥,然后捧着哥哥的脸,把刚刚被动的一切,完完全全给还回去。

  眼眶里塞的早就满满的都是哥哥,迷离又亲近,手掌不住的婆娑着细腻的肤致,不愿离开分毫。

  窗框像是个画框,两人相拥着,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久到定格。

  若不是人类必须呼吸才能够存活,两人也许就这么定格到天荒地老也不会分开。

  当四片唇瓣分开两处时候,薛慕极捂着胸口疯狂的大喘气,他憋的已经快要晕厥,才舍得松开那柔腻的唇。对方的手,不知何时又回到他的腰间,又抚上后背,轻轻拍打他,理顺他紊乱的气息,薛慕极感到身下又有异动,忽而推开那几乎倚靠上去的肩膀,从窗框上跳下来。

  “讨厌么?这种……”薛怀咎站在窗里,脸颊上还带着未退的欲潮。

  薛慕极摇摇头。

  他心里敞亮清明,哥哥对他的感情,与他对哥哥的感情,竟然是一模一样的。这等天地不容的事,他竟然毫不惊奇的接受了,明明是与他的期待如此之相似,又看上去非常不可能的事。

  可是,知道又如何?

  他可以做到,像是这般稍纵即逝的放纵,却做不到,能抛开世俗情理,血脉牵绊,与哥哥长相厮守。

  他做不到,哥哥也做不到。

  是因为,在这快要分别的时候,不想留下遗憾吗?

  “我不讨厌,我很喜欢。”感受到薛怀咎微微的期待,薛慕极轻轻地做出回应。

  心之所向,言之所意。他也不想留下遗憾。

  薛怀咎又伸手,欲要抓住薛慕极支撑在窗框上的手腕,却听薛慕极缓缓的说着:

  “但我们是兄弟,是亲人。四哥,我们再怎么亲近,也只能这样了。”

  薛慕极迈着略有虚浮的步子,绕过门,门一推就开了,他走到哥哥身边,从怀里把陆钰捡到的玉璧取出来。抬起胳膊,在哥哥脖子的背后系了个结。

  眼角弯弯,轻笑而语,“哥,我不是说过么,这玉璧价值连城……别再丢了。”

  手指停留在结上,不想拿开。薛慕极轻轻的贴近那张脸,他想认认真真的看一遍,完全记住,每一个毛孔,每一寸皮肉。

  这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面。

  雍都与平江,隔着一月的行程,不是说回来就能回得来的。

  若按着前世的线来走,哥哥的仕途线是这么走的,先是守城门,后是大理寺,全是雍都最忙的单位,来来往往的人,大大小小的案子,每天都有成百上千。

  还有……大靖朝廷命官有过休假吗?

  薛慕极叹了口气,想到身下已然发烫的某部位,哥哥离开也好,如今单相思就这样了,等到单相思变成两情相悦之后,两人还共同生活在同一座府邸里,完全无法预计,将来会发生什么。

  让最后的几天,变成他与哥哥此生此世最快乐的想念。

  “哥,走,我们还有几天的时间……”薛慕极掰掰手指,“恩恩,大概来得及,能把平江好吃好玩的地方逛一遍……”

  薛世子也不管自家哥哥答不答应,拖着人就出去逛街,又是如往常一般大包小包买了一堆,当然,都是送给哥哥带走的。

  半夜,薛慕极把之前埋在树底的女儿泪挖了出来,陈酒凝香,薛怀咎很少喝酒,喝了一小杯,剩下的都被薛怀咎一口喝完,直接醉的不省人事,直到天亮醒酒,摸一把脸,为什么嘴唇有点肿痛?问过扶风,才晓得自己整晚缠在四哥的身上不肯撒手。

  好在衣衫比较端正,就是看哥哥脖子貌似露出点点斑驳红晕。

  不想,不想……薛慕极又忍不住批判了下原身的酒量,他从前与沈初的酒量旗鼓相当,几乎是千杯不醉的级别,这种优秀才能,下滑到半坛子就倒,与那一笔狗屎烂字一般,完全承袭了原身的垃圾酒量。

  等到要离别的那一天,平江城城门外,多了一圈金光闪闪的盔甲士兵,挺拔如标枪,雄赳赳气昂昂可是一个威风凛凛,平江百姓们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纷纷挤上城楼看热闹。

  “瞧瞧……那不是世子吗?我记得旁边牵红马的,是平江世子的兄弟吧……”

  “好像是哦,那个骑在黑马上的是谁?马上,只有他穿的是常服。是不是大官啊!”

  “金色盔甲,那是纯金的,穿着沉不沉?”

  “管他沉不沉,给我我也穿,一件得值多少钱?”

  “这是……这是金甲卫!我听我爹说过,当年雍都的罪太子有一只亲卫,叫做金甲卫。那是相当的厉害,据说每个人都会一项绝技,还有那金盔甲,据说加了特殊的材料,一点儿也不沉,却是刀枪不入。”

  “金甲卫来平江做什么?”

  人们还在议论中,城门下,薛慕极也险些被这闪闪的光芒晃瞎。

  陆钰微服来平江,却这么高调的走,究竟想的是什么鬼主意?

  马上的摄政王,眼神在两个晚辈间来回打量,最终落在薛怀咎手里的盘云剑上。转了一个大圈,这把剑终究是转了回来,该属于谁还属于谁。他迎着日照刺目的光,右手微微抬高,整个队伍迅速规整成几排,踏马蹄声都完全踩在一个节拍上。

  终于到了离别时间,薛慕极很舍不得,两人就这么对着站着不说话,想要多看对方一会儿,明明四周各种声音纷繁混杂,谁也不想把这种静谧的气息打破。

  陆钰咳嗽,加紧马腹,调转马头,说了声,“走。”

  “我走了。你保重。”薛怀咎最终是先开了口。

  薛慕极紧紧的抱住哥哥,最后一个拥抱,非常用力,然后潇洒的转头,大步朝前走,边走边伸手挥挥,“你也是!”

  他迅速钻进马车里,听见那整齐的马蹄声渐行渐远。城楼上的议论声也渐渐消失。最后,听扶风在门外说话,“世子,深夜了。”

  “恩。”薛慕极趴在马车的毛毯上,似乎上面还存着哥哥的味道。

  回到家,他一头栽倒在床上,抱着被子卷起来,忽然想起哥哥的脸,他睡觉不老实,哥哥经常帮他把被子伸开,盖在身上。

  闭上眼反反复复,睡不着。

  唉,心里像是被抽掉了什么东西,空着难受。薛慕极想,或许自己应该来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散散心去。

  清早,有下人送来一个箱子,说是薛怀咎留在藏书楼的。

  箱子没有锁,薛慕极打开,里面多半是哥哥平日练笔的手稿,还有他送去藏书楼的一些小摆件,翻到最后,他发现一封信,一封薄薄的信,信上还勾画着他非常熟悉的一抹——野草。

  星星草!

  这信,是他写给谢轩的。安好勿念写了五十遍,落款是谢漫星。他那时候,一次性写满了五十年的量,都存在信馆里,定下发信的时间,省得他哪年忘了,让谢驸马担心。为了让谢驸马相信,此信是他儿子亲手写的,他还专程画了星星草这种齐安长公主府特有的杂草品种。

  为什么有一封在哥哥这里?难道是他无意中丢了一封?薛慕极挠挠头,想不出所以然,把信放回箱子里,盖上盖子。

  “扶风,把箱子放到二房四哥的屋子里。”薛慕极早于薛怀笛打过招呼,四哥走时走了,但屋子不许乱碰。他答应过薛怀咎留个家给他。

  接下来的几天,薛慕极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郁郁无欢,茶饭不思,食之无味,失眠多梦,精神萎靡……总之,感觉非常的不好。

  这就是传说中的失恋?

  总算得了父亲的许可,他带着扶风扶云,承担了平江侯府到南边家族产业视察的工作。

  出门时,他看见满头雪发的老太君,抱着香炉,坐在门槛上,呆呆望着天边日出的方向。

  薛慕极见几个丫头不敢靠近,据说是一靠近老太君就发疯乱抓。他原身就与老太君不亲,换了灵魂后,更因为四哥的关系与祖母疏远的厉害,但看着祖母如薄纸一般一戳就碎的身子,心下就软了。

  “奶奶,风大,您还是回去吧。”

  老人说,“不要抢我的香炉,这是儿的归处,香炉没了,他就找不到家了。”

  “三叔已经投胎很多年了,奶奶,这香炉已经裂了,土洒出来弄脏你衣服。乖,咱们换个新的?好不?”薛慕极用手去拿。

  老人躲开,恶狠狠的盯着薛慕极,“不行……不行……儿啊,娘对不起你啊,是你,回来看娘了吗?”

  平江侯府里包括他爹娘,人人说他越长越像他三叔,薛慕极被眼前老人错认一次,已经能够很淡定的接受,拍拍老人的肩膀,说,“娘,孩儿原谅你了,孩儿回来看你了,孩儿要去投胎了,别再忧心孩儿了,好吗?”

  老人忽而跳起来,抱着香炉就跑进府中,一群人跟着她,生怕她再有个意外。

  薛慕极没跟上去,挥挥手,与自家暗卫说,“咱们走吧。”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他们南行没几天,大靖南地,连着数日,下起了瓢泼大雨,经久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