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后,濯狱已然长大成人,而堇辞依旧是原来的样子。
好奇心上来,濯狱直接将他压倒在床上,她捏着堇辞的脸颊,凑近他仔细端详着,“云云,你怎么一直没变样?我都长大了,你还是那副样子。”
堇辞笑了一下,那笑容直接可以魅惑众生了,“因为云云是魔,魔可以永生不老。”
“你是魔?那我是谁?”濯狱问道。
堇辞目光温柔缱绻地看着她,他用手摸着她的脸颊道:“阿狱是云云的娘子啊。”
“娘子?那你是我相公?”
“正是。”
“好吧,嫁给魔当娘子,怎么着我也是赚的。”说罢,她直接亲了一口堇辞,“给你盖个章,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堇辞懵了一下,随后他仰头亲了濯狱一口,“是,我一直都是你的人。”云辞是,堇辞也是,从未变过。
气氛正好之时,堇辞设的结界忽然被触动,他眼神狠戾的看着外边,随后又温柔的看着濯狱安抚道,“阿狱,有野兽闯入,我去去便回。”
濯狱撑着脑袋躺在床上,她无语的吐槽着,“唉…这些人真是没完没了了,隔三差五的就要来一次,害得我都没法跟云云独处了。”
结界外,天界的人仍旧是提剑站在那里,“云辞,将濯狱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下手无情!”
堇辞讽刺一笑,“下手无情,你们天界的人隔三差五的就来我这找茬儿,我都费力帮你们天界杀几个废物了,你们怎么还上赶着往我这送人头,莫非,你们天君嫌你们天界人太多,想让我帮忙杀几个?”
“住嘴!你就不怕天君派兵荡平了你这山头。”
堇辞直接损道:“你傻还是我傻,这里是人君的地界,他敢冒然发兵吗?”
“你!”
“我怎么了?”
“看招!”那两个人率先对堇辞发起进攻,而堇辞则握着予辞锥灵巧的对付着他们。
猫怎么玩老鼠的,堇辞就是怎么玩他们的。
濯狱懒散的坐靠在结界内的歪脖子树上,她编着手里的狗尾巴草和野花,眼神还时不时的看向结界外。
花环编好后,她欣喜的拿在手中打量了一番,然后便朝着结界外喊道:“云云,别玩了,赶紧打完回家做饭了。”
堇辞回头朝她笑了一下,“知道了。”说完,那两个仙界的人成功被他斩于剑下。
“阿狱。”他提着予辞锥欣喜地朝她奔来。
濯狱将手中刚编好的花环给他戴上,尔后说道:“真好看。”
堇辞微微弯下腰,他笑着看向她,“阿狱是在说我,还是在说花环啊?”
濯狱像小狐狸似的笑了一下,“当然是在说花环。”
“那不行。”说着,堇辞便弯腰抱起濯狱往林子深处走去。
在堇辞做饭时,濯狱则抱着一只刚出生的小豹子躺在摇椅上,“云云,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啊?”
堇辞一边炒着菜,一边回答道:“因为我是魔啊。”
“那你杀过很多人吗?”
堇辞想了想,“算是吧。”
“哦,那难怪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如果你是坏人,那我便陪着你当坏人。”
堇辞看着她笑了笑,“好。”
夜里,两人和衣躺在床上,“云云,山外是什么样子?”
“你想离开这?”堇辞紧张地问道。
濯狱摇摇头,“你在哪我在哪,我只是好奇外面的世界。”
“那…明日我带你出去逛逛可好?”
濯狱看着他甜甜一笑,“好啊。”
堇辞抱着她睡过去。
翌日,堇辞带着濯狱下了山。
“香甜软糯的奶油酥喽,奶油酥喽…”小贩吆喝道。
看着小摊前拥挤的人群,堇辞将濯狱带到一处安静的地方,“阿狱,你在这等我,我去买些奶油酥回来。”
濯狱点了点头。
堇辞刚走,濯狱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欢快的铜锣声,她好奇的走到人群里,眼前那些吹唢呐敲铜锣的人都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衣,而那个头戴冠冕,身带大红花的男人则乐呵呵的坐在马匹上朝四周的人打招呼。
“这是在做什么啊?”濯狱问。
“新郎娶亲啊。”旁边的好心人回答她。
“娶亲是何物?”
“娶亲就是,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娶回家,然后这个女人就成了男人的娘子,而这个男人就是女人的相公。”
想了想,濯狱暗自嘟囔着,“那为什么我没有?”
“你?姑娘,看你年纪尚且年幼,应该还不至于那么早婚配吧。”大妈端详着她。
“我已经…”她还没说完,便被赶过来的堇辞抱在怀里。
堇辞刚刚可是差点吓死,他刚买完奶油酥,回来濯狱便不见了,吓得他以为濯狱被天界的人带走了,或者她自己恢复记忆不要他了。
濯狱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背脊,“云云,你怎么了?”
“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见了。”
濯狱笑了一下,她慢慢推开堇辞,然后牵着他的手对那个大妈说道,“他便是我相公了。”
大妈愣愣的点点头,心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早熟了吗,年纪轻轻的就英年早婚了。”
堇辞朝那个大妈笑了笑,然后便搂着濯狱走开了。
“刚刚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会在那?”堇辞问。
“哦,我看到有娶亲的,一时好奇就走去看了看。不过,你为什么没有娶我啊?”她瞪着眼睛瞅着他。
“我…”堇辞的大脑飞速运转,然后说道,“因为我想给阿狱惊喜啊。”
“哦,好吧。”
“回家吗?”堇辞问道。
“不要,我想在这住一晚。”
“可…”
濯狱颇具威严的看着他,仿佛在说,你要是不答应,我就砍死你。
堇辞摸着她的头发妥协道:“好,我们在这住一晚,明日再回山上。”
濯狱朝他甜甜一笑。
找到客栈后,两人相依的上了楼。
“奶油酥快凉了,你快尝尝。”堇辞开着酥油纸袋子说道。
濯狱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他,“你喂我。”
堇辞宠溺一笑,“好,我喂你。”他熟稔的捏起一块奶油酥伸到濯狱嘴边,这种行为他似乎已经驾轻就熟了。
濯狱看着他,缓缓的伸过头去咬走奶油酥,“很香。”
堇辞的胳膊僵硬的撑在那里,她刚刚,刚刚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濯狱看着他傻乎乎的模样,于是便伸过手去碰了一些奶油擦在他嘴唇上,自己则倾身过去吻住他,轻吮着他的嘴唇。
一吻作罢,濯狱坐回原位上,她含羞带怯的盯着他。
“阿…阿狱…”堇辞呆愣的咽了一下口水他呼吸粗重的喊道。
“好吃吗?”她问。
堇辞点点头,害羞又拘谨的说道:“好,好吃。”
“还想吃吗?”濯狱魅惑性的问道。
堇辞点点头又摇摇头。
濯狱邪魅一笑,她附身到堇辞耳边,嘴唇贴着他的耳朵说道,“那我便当你还想吃了。”说罢,她侧头吻住他的脸颊,并顺着他的脸颊慢慢滑到他的嘴唇,手指也轻轻的隔着他脖颈处的碎发触碰到皮肤上。
堇辞一个旋身,将濯狱抱到了自己腿上,他护住濯住的后脑勺,让其倚靠在桌沿上,他看着她,嘴唇慢慢的靠近她,就在这气氛正浓的时候,店小二的敲门声活生生的将他俩打断。
“公子,小姐,小的来为你们添热水了。”
堇辞厚重的叹了口气,而濯狱则看笑话似的的看着他。
堇辞低头轻吻了她一下,“你还笑。”
濯狱嘟了一下嘴,然后笑呵呵的说道:“反正我又不难受。”
堇辞依依不舍的放开她,然后走过去打开门。
“客官,小的来为你们添些热水。”
堇辞面无表情的让身让他进去。
此时,楼下正传来人群的沸腾声和婉转莺啼的琵琶声,一个面带纱巾的女子正坐在花车上弹着琵琶。
“小二,楼下这是作甚?”濯狱问道。
小二盖好茶壶盖,含笑的说道:“哦,这个啊,这是怡花堂最近新选出来的花魁,啧啧啧,可惜了,命不久矣啊。”
“为何这么说?”
“姑娘有所不知啊,我们这每一个被选出来的花魁,都要被送到孙府,而每一个进过孙府的花魁,到最后都会一命呜呼啊,而且她们的死状凄惨至极,就跟死前受过惊吓,然后再被人吸干阴气似的。”小二吓得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说完,小二出了房间,而濯狱则若有所思的看着楼下。
“想去看看?”堇辞问道。
濯狱点点头,“有些好奇。”
堇辞牵起她的手,“那走吧。”
一处用红毯搭建的空地上,那名花魁正站在那里跳舞,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声,要不是知道这姑娘即将命不久矣,濯狱保不准也会跟着吆喝几句。
花魁眼神凄惨、面色惨白的跳着舞,丝毫都没有被选中花魁的喜悦感。
一曲终了,花魁被迫钻进了一顶轿子里,看到这,周围的人发出一阵惋惜声,“唉…年纪轻轻的就要魂落忘川了,当真是可惜了。”
“看来,她今晚就要被送到孙府了。”濯狱说道。
“走吧,跟过去看看。”
堇辞带着濯狱偷偷潜进了孙府,此时的孙府既无家丁又无丫鬟,四周静悄悄黑漆漆的,一点都不像有人在住的样子。
“啊——!”一声惨叫划破天际,堇辞看了一眼濯狱,然后带着她赶紧往声源处走去。
隔着纸窗,濯狱二人见到一只多足的蜈蚣精正扬起身子企图吸干那个花魁的精气。
濯狱吓得赶紧窝在堇辞怀里,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可就在蜈蚣、蜘蛛等毒物面前分分钟缴械投降。
“不怕不怕。”濯狱赶紧抱紧她安慰着,濯狱害怕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所以魔界及他们现在所居的山头上从不会出现蜈蚣、蜘蛛等昆虫。
濯狱忍着不适说道:“先去救人吧。”
“你现在此等着,我一个人去便可。”堇辞说道。
濯狱摇摇头,“我不要,我要看着你。”
堇辞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嗯,那便一起去吧,我一定会护好你。”
二人直接闯进了那间屋里,那只蜈蚣精由于受到惊吓,暂时停止了吸收花魁的阴气,“你们是谁?想死吗?”
堇辞二话不说,立刻提着予辞锥向它打去,蜈蚣精扬起身子同他对抗着,没过一会,蜈蚣精被打回了人形。
“原来是个糟老头子啊。”濯狱抱着花魁,看着蜈蚣精讽刺道。
“你!”说话间,蜈蚣精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含笑的说道,“呵呵呵,原来是双魂啊,本座今日可有福了。”
闻言,堇辞浑身戾气暴涨,他阴森狠戾的看着蜈蚣精,“我看你是找死!”说罢,他操控着予辞锥直接对蜈蚣精下了死手。
蜈蚣精至死都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死,倘若他不觊觎濯狱,也不会落得个这般下场。
为防止濯狱害怕,堇辞伸手将蜈蚣精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