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太贱了!
秦鹤归现在双眼被黑布蒙上,一行人浩浩汤汤的跟在他身后,活像是犯人游街,总之浑身不舒服。
这事儿都怪小学课本!为什么要告诉我3.1415926!你就告诉我一个3.14不香吗!
秦鹤归那叫一个欲哭无泪,肠子都悔青了。他恨不得直扇自己两大耳光,背啥圆周率!看看!人都背傻了!
他一个自封的未来影帝,打死也没想到自己的完美演技还没来得及展现就被一个圆周率给打败了。
条件反射真的扛不住啊!
“喂——你们带我去哪?”秦鹤归犹犹豫豫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去魔宫啊?你们不查个血查个户口本?就这样让我进去?不是啊大哥,我还没洗脸刷牙啊,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怎么去见男主他老人家啊?”
这群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绑起来,也不给个解释,自称是魔族中人,为魔尊办事。
就算柳荒年想他想到快疯了,可他撒泼也不该疯到四处抓人男女不限吧?
而且这群人的服务态度好差!
“入了魔宫,你可得按着规矩行事,莫以为这魔宫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如宫门深似海?”
先前踹秦鹤归的黑衣人不耐烦的瞥他两眼,表情遏制不住的嫌弃:“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年轻怎么想的,是,魔尊他的确长得帅武功高家财万贯还专一深情,但他是个傻'逼啊!你懂吗?就是字面上的傻'逼。”
“……”
为什么魔族的下人敢明目张胆的骂柳荒年啊?
秦鹤归不禁想起了柳荒年当傻'逼那些年,顿时心酸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堂堂种马文男主,居然被个炮灰连连诋毁!
他仰头望天,无限沧桑,大有夕阳西下,英雄末路之势,轻声道:“这么多年了……好兄弟,你终于发现他是傻'逼了,我好欣慰啊!”
黑衣人一脸惊奇:“难道!你也觉得!”
秦鹤归用力点头:“对啊!国服傻'逼!无人能敌!”
“知道是傻'逼你还这么卖命的混进来作何?”黑衣人忽然叹息道:“自从秦鹤归死了以后,这人间魔族都乱成一团,名门望族无主,三大仙门全部灭门。这魔尊四处征战打架,挑起战争,简直莫名其妙嘛!我们魔族就那么几个人,要那么宽的地盘做甚?飙马车啊?”
黑衣人又阴阳怪气的翻个白眼:“搞得我们魔族好像都像他那般蛮横,我族人向来是随遇而安,向往桃源,正经人谁没事去跟别人抢地盘啊。魔尊倒好,一天一小架,三天一大架,天天打,搞得人族还以为魔族都是这种心志不健全的傻'逼。”
等等——
战争?!
秦鹤归卡顿了片刻,原著中,柳荒年在征服了三分之二的妹子后,实力已经十分强大,但并没有对审判界和青云门下手,而是选择扩展魔族版图,慢慢的将青云、审判吞噬殆尽。
可现在的剧情是,柳荒年已经把青云、审判给干翻了,然后他就闲的没事做,继续打仗,导致民不聊生,烽火连天。
为什么?
柳荒年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像是失语了,喉咙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捏住,秦鹤归心头悸动,颤声问道:“我怎么样才能见到魔尊?”
“我劝你早死了这条心吧,陆陆续续有几千个混子冒充秦鹤归,但是,他们都没能见到魔尊。”
“为什么?”
“魔尊只是疯了加上不怎么聪明罢了,他还没傻到彻底,来者是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他又怎么会分不清认不出?”
秦鹤归心头一酸,苦涩道:“谁知道呢……原主那皮囊天下一绝,谁能长得比他好看?光是长相,那些人就比不过了吧。”
他潸然泪下,哽咽道:“同是天涯沦落人,我给你高歌一曲吧。丑八怪~怪~怪!!!能否别把灯打开~”
黑衣人:……椒 膛 鏄 怼 睹 跏 鄭 嚟
他正在网抑云,突然,一个胖如肥猪身手敏捷的小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匆匆冲过来!
秦鹤归蒙了眼自然看不见,也不是修仙人,根本就无法感知危险,还在放声高歌,鬼哭狼嚎。
一秒后,秦鹤归就被放倒了,满头黑人问号。
同时犯罪嫌疑人小胖子也摔到在地,号啕大哭。
黑衣人却吓得瞬间变了脸色,整张脸刹那间失去血色变得惨白,一个扑腾立马跪下,身体匍匐在地,声音抖成波浪线:“少——少主!少主饶命,少主饶命!”
“该死的奴才!谁让你们进入魔宫!看不见少主吗!不知道行礼跪拜吗!”
一个尖锐的女声传来,随即就有一位身着彩衣的妇女蹙着柳眉从假山后面绕出,心疼的抱起小胖子,拿出手帕细细的给他擦手,又语音一转,恶狠狠道:“伤了少主,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秦鹤归茫然然的不知所措,被黑衣人一把拉住,只听见对方急切的耳语道:“快跪下!”
老子铮铮傲骨会跪一个小屁孩?
秦鹤归轻蔑一笑。
黑衣人着急了,低语道:“不跪要砍头。”
“就这?我会怕?”
秦鹤归再次轻蔑一笑,然后果断一掀衣袍,干净利落的跪下,立马磕头,反应速度比黑衣人快十倍,立刻把求饶三连给用上了。
一跪二哭三抱大腿。
他鼻涕眼泪横飞,叫得比孟姜女还冤枉,凄厉叫道:“少主饶命啊!小人初进宫不懂规矩!求少主原谅!”
小胖子却气鼓鼓的从女人怀里挣脱,四处张望,忽而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碎石,愤愤然的用尽全力向秦鹤归砸去!
那石头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秦鹤归脑门上。
秦鹤归登时眼冒金星,耳鸣不断,脑浆都差点崩出来了,当即被砸的头破血流,没失忆也该脑震荡了。
小胖子还不解气,噔噔噔的又走到秦鹤归面前,伸出小短腿,一脚踹过去!
他年纪不大,吨位却不小,秦鹤归本就浑浑噩噩,被他这一踹还真就给踹倒了。
“本少主过路!你是眼瞎吗!为什么不让路!”
秦鹤归惊呆了。
卧槽,这熊孩子要是搁现代早就被打死吧。真想让他见识一下社会的特别宠爱和九年义务教育的关怀。
谁知女人眼波流转,视线落到秦被血糊了一脸的秦鹤归身上,一翘兰花指,红唇轻启,字字诛心:“那——就剁了吧,喂狗。”
小胖子连连点头,趾高气扬道:“这帮狗奴才连我都敢撞!都是大贱人!”
秦鹤归都给气笑了,老子蒙着眼能看见你才有鬼了吧?你们魔宫神经兮兮的把老子绑起来,你个熊孩子神经兮兮的撞过来,这个神经兮兮的疯婆娘智商也不太高。
黑衣人吓得发抖,不断高喊饶命,秦鹤归深吸一口气,迟缓的摘取黑布,久违的光线混杂血的嫣红争先恐后的涌进来。
他也不顾旁人眼光,额头上的伤口还在缓缓滴血,落在他长翘的眼睫毛上,染红了神明的脸庞。
“杀我?你可知我是谁?”
他声音似是寒风卷袭过冰原,不夹杂半点感情,女人愕然抬头,正对上一双清寡淡漠的丹凤眼,那人身着白袍,血迹在衣袍上绽开骄傲的红梅,颈项修长,眉入云鬓,似是谪仙下凡。神情薄凉如冷泉,淡色唇瓣抿成一条线,眼底闪烁着似嶙峋怪石般的光。
秦鹤归随随便便一个眼神,就充满肃杀之意,似有金戈铁马塔冰河而来,刀剑声,厮杀声,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我当年能杀叶城,也就能杀你。我能使唤柳荒年,自然,也能使唤你。”秦鹤归眉眼慵懒,谈话声轻飘飘的,却直击人心:“我若少了一根寒毛,自然有人要你九族诛灭。”
然而女人咯咯的笑了:“又一个痴儿。真可怜,怎么还以为自己是秦鹤归?那人魂飞魄散是我们看着的,能不能回来我比谁都清楚。况且,少主可是魔尊唯一的孩子,你觉得,是血肉至亲重要,还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骗子重要?”
秦鹤归好像被打入了冰窟窿,他死死盯着那个趾高气扬的小孩,身着华丽,唇红齿白,小小年纪便养的得一身劣根。
隔了许久,他才找回自己失落的嗓音,一字一句,一字一顿慢慢念道:“柳——荒——年——的——孩——子?”
难怪称他为少主……
柳荒年……厉害啊……
我离开几年,孩子都搞这么大了……
秦鹤归想哭,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居然在期盼一个种马男主变得钟情?
我他妈才是个傻'逼啊!
女人得意至极,刚要点头,却发现对面美若谪仙的公子羽帘低垂,血顺着他削瘦的脸庞落到锁骨,最后,几滴温热的眼泪混杂其中。
再望过去,那人方才还闪闪发光的眸子,此刻已经黯然如似水,再无生机。
但是,他突然双眼又一亮,懊恼的敲了两下脑门,念念有词道:“妈的智商被系统传染了吗?这他妈的经典狗血老梗了啊,这瓜娃子怎么会是那个傻'逼的种?我傻了我傻了……”
他绝壁不要跟着系统的套路走了!神他妈狗血剧情全部给爷爬!爷就是过来娶媳妇儿的,没空扯伦理大剧!
全部神仙剧情通通别想出现!
秦鹤归又看了那孩子两眼,突然想到什么,大声吼道:“我要见魔尊!”
他收敛神情,朝女人吐了口气,俯身到她耳边,气若兰香,“我说了,我便是秦鹤归……你大可对我动手,但柳荒年定然不会放过你……你也知道,柳荒年有多喜欢我……他若是知道我回来了却在你手里出了事,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女人攥紧手帕,“说得好听!每天冒充秦鹤归的人没有百个也有十个,你算什么东西?”
秦鹤归继续吹气,暧昧不清道:“你只需告诉魔尊,三个字,圆周率,就行。”
“……”
“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大富大贵之辈,平日里怕是受了这混小子不少气,这样吧,若事成了,免不得你的好处,今日之事,也一笔勾销,我定然让柳荒年重重赏你,最起码也月薪十万,如何?”
女人瞳孔蓦然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