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我的渣攻皇帝重生了>第277章 恭贺新春

  新年的这一天,按例宫中是要摆宫宴的,下午宗亲、百官们入宫朝贺,到了晚上,太后和皇帝带上后宫嫔妃、皇子皇女们再摆个团圆饭,一起看看舞乐,看些烟火什么的。

  可是当今太后已经薨逝,本就凋零的后宫也被皇帝自己给折腾没人了,皇子皇女更是连影子也不见,这不,就连张罗操办宫宴这种事,都因为没有后妃而落到了内侍监傅英的头上。

  长孙星沉在离过年还有半个月的时候就不断的询问殷栾亭今年过年要在哪里过,毕竟得到了恒国公的谅解后,殷栾亭是应该回国公府过年的。

  殷栾亭怎忍将长孙星沉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宫中?

  但把皇帝带回国公府吧,一来是于礼不合,二来是府里有个皇帝,那府中人也别想开心自在的过个好年了。

  是以这些年,他一直都是留在宫里过。

  可就算是这样,长孙星沉还是每年都提前好久就开始问他,他说留在宫里过年,这厮就假惺惺的说几句“其实你是应该回府去阖家团圆的”云云。

  殷栾亭玩心忽起,故意露出些意动的神色,果然皇帝面色又紧张起来,嘴里的话拐了个弯儿道:“不过你不回去也行的,反正那天下午恒国公、国公夫人,还有你弟弟弟妹都会入宫赴宫宴,也都能见得着……”

  殷栾亭哭笑不得:“你说的是,而且我已经捎信回国公府了,言明了我过年不回府,就在宫里过。”

  长孙星沉松了口气,再不敢劝一些口是心非的话,唯恐殷栾亭真的听了进去再改了主意。

  但即便如此,隔上一两天,他又会不放心的再问一遍,栾亭,你今年在哪过年啊?

  殷栾亭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心中不安,但也愿意哄着他,问一遍他就答一遍,一点也没有不耐烦。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过年的那一天,因为过年期间封笔,也没有早朝,本来可以睡个懒觉的,可是长孙星沉还是早早就醒了过来,见殷栾亭睡得还沉,也就不肯起来,美滋滋的搂着他躺着。

  但躺了一会儿又躺不住,抬起脑袋去看殷栾亭的脸,越看越是喜爱,忍不住一会儿在他的侧脸上亲一口,一会儿在他脖子上啄一口,一会儿又在他露在外面的肩膀上亲一口,努力将他肩头的红色吻痕又嘬得圆了些。

  殷栾亭闭着眼睛,声音沙哑的道:“大清早的,你在闹腾什么?”

  长孙星沉见他醒了,乐呵呵的道:“你醒啦?昨夜睡得晚,左右现在也没什么事,你再睡一会儿也行的。”

  殷栾亭无奈的睁开眼睛道:“那你能老实一会儿吗?”

  长孙星沉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很老实的躺了回去,还抿起唇表示自己不出声。

  昨夜这厮莫名兴奋,导致两人睡得太晚,殷栾亭也实在是疲惫,便又合上了眼睛。

  过了不一会儿,侧脸又痒了一下,一个柔软的东西贴了上来,连同着温暖的鼻息打在侧脸上。

  这厮以为他睡着了,又来偷亲。

  殷栾亭叹了口气,抬手准确的按在皇帝的肩膀上,一个翻身将他按倒在床,狠狠的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道:“你晚上闹腾还不够,一大早的也不让人消停。”

  长孙星沉笑眯眯的,又抬起脑袋追着他的唇啄吻了两下,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栾亭,你是不是也睡不着了?”

  殷栾亭气得笑了:“是啊,睡不着了。”

  两人起了床,收拾齐整了,服了药、用了饭,长孙星沉就神神秘秘的寻到傅英,两人在墙角进行了神秘的交接后,长孙星沉拢着袖子走过来,神色郑重的对殷栾亭道:“我有东西要给你。”

  殷栾亭挑起眉梢道:“哦?拿来看看。”

  长孙星沉从袖子下面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双手递给殷栾亭:“你看看。”

  殷栾亭看了他一眼,接过锦盒打开来,一时有些愣住了。

  盒子里立着一个骑着马的白玉小人儿,小人儿穿着铠甲,一手抓着马缰,一手握着长枪,正在回头张望。

  看那角度,似乎是在看一个高处的地方。

  因为小,小人儿的五官并不是很清晰,但从小人儿身上的神韵可以轻易看出那就是殷栾亭。

  殷栾亭也能轻易的想到这个小人儿所处的是什么情景,是那年庆王谋反,他从北域战场回京驰援后,即将重返边疆时,骑在马上回头遥望城墙上的长孙星沉。

  他缓缓将小人儿从盒子里拿出来,细细的端详,眼眶不知怎么微微有些发酸。

  当时他身受重伤,铁甲里面鲜血已经浸透了衣襟,回头遥望高高的城墙上那抹明黄时,以为那是他此生看长孙星沉的最后一眼。

  将军百战死,战死沙场他从不惧怕,可是那一眼,不是坚定的悲壮,而是刻骨的不舍。

  现在再次去回想,那种缠绵难舍之意依然清晰的萦绕心头。

  长孙星沉也看着小人儿,低声道:“那时你骑着马要走,却又回头看了我一眼,离得太远了,我看不清你的脸,我也不敢出声唤你,怕你难受,怕你舍不得。

  那时我真的好想脱了这身龙袍,跳下城墙坐到你的马上,由得你带着我走去哪里都好,可是身为皇帝,我没有任性的资格,只能一次次的送你离京,在背后看着你纵马离去的背影。

  好在现在好了,我可以天天看着你、天天抱着你,再也不用忍受分离之痛。”

  殷栾亭也轻声道:“是啊,我们终究有相聚不离的一天,过往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长孙星沉观察着他的神情,小心的道:“你不高兴了吗?”

  殷栾亭抬起眼来,轻笑了一声道:“怎么会?你前段时间总是神神秘秘的自己待着,就是在弄这个吗?”

  提到这个,长孙星沉叹了口气道:“玉雕太难了,我原来会一些,又请了个老工匠来教我,雕坏了不少玉石才雕成这一个,可还是雕得不好,太粗糙。”

  殷栾亭手指摩挲着玉雕小人儿,温声道:“没有,你雕得很不错。”

  长孙星沉又得意起来:“老师傅也说了,我雕工虽一般,但胜在灵动,颇有神韵。”

  殷栾亭轻轻碰了碰玉雕小人儿的眉眼,点头道:“他说的没错。”

  长孙星沉见他对这玉雕爱不释手,自觉这段时日的辛苦简直太值得了,不由得又道:“我已经学会了,你若喜欢,我便更多的雕给你,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殷栾亭又笑了一声:“不用那么多,好东西一个就够了。”

  他将那玉雕小人放回盒子里,手捧着盒子站起身,想要找个妥贴的地方放起来。

  长孙星沉见他那般小心的样子,更是得意:“你不用那般小心,既然喜欢,就摆在外面好了,还总能看见,碰坏了我再做给你一个就是。”

  殷栾亭不理他,自己寻了个暗格将东西好生放好了,回来拉住皇帝的手道:“你来。”

  长孙星沉不知他要给自己什么惊喜,乐颠颠的跟着他走,口中却故作矜持的道:“做什么啊?”

  殷栾亭拉着他到庭院中,让徐江取了一把琴摆好道:“你给我弹个曲子听。”

  原来是给他展示才艺的机会,长孙星沉更是开心,施施然坐下道:“行啊,你想听什么?”

  殷栾亭看着他道:“凤求凰。”

  长孙星沉一愣,转而眸光如水,声音轻而缓:“好。”

  悠然琴声起,徐江双手捧剑,高举过头。

  殷栾亭抽剑旋身,足下一踏,飞身入庭,随着款款琴音,舞了一曲剑舞。

  长孙星沉双目瞬间亮若星辰,琴音袅袅,紧随而至,将一曲缠绵的凤求凰几乎弹成了战曲。

  一曲终了,殷栾亭回身收剑长身而立,长孙星沉双手按弦,怔怔的看着他。

  殷栾亭缓步向他走来,温声道:“无限爱慕怎生诉,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你弹给我听,我舞给你看。”

  长孙星沉站起身,向殷栾亭伸出手,目光一瞬也没从他的身上离开,低声道:“你曾说,武是杀人技,剑是杀人器,不愿做舞,为何今日破例?”

  殷栾亭随手挽了个剑花,将剑递给徐江,握住皇帝的手道:“唯你而已。”

  长孙星沉手上使力将他往自己怀中一扯,将脸埋进他的肩窝,感动得几乎快要落下泪来。

  傅英和徐江对视一眼,双双踮着脚退了出去,一丝声音也不曾发出。

  下午宫宴时,身为并肩王的殷栾亭的桌子几乎与皇帝齐平,只是宁王坐在位置上,神情看起来有些慵懒,眼睫微垂着,手里端着酒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有些疲累的样子。

  宫宴过后,长孙星沉急慌慌的拉着殷栾亭回了乾阳宫,后宫无人,团圆宴自然就免了,两人一起跃上房顶看烟火,耀眼的火光映照着两人的面容,不一样的容貌,一样的笑意温存。

  长孙星沉惦记着殷栾亭怕冷,看了一会儿就抱着人跳下来,回到寝殿里取暖,他美其名曰自己身上暖和,大方的拉开衣衫给殷栾亭捂手,可捂着捂着,自己的手却钻进了殷栾亭的衣襟里头。

  龙床的床帐放了下来,里面忽而伸出一只汗津津的手来,紧紧的扣着床边,骨节发白。

  但很快,就有另一只手伸了出来,牢牢的覆在那只手上,将扣着床沿的手指扒开,与之十指相扣,握在掌心。

  说好的守岁,最后只剩下长孙星沉一个人在守,他抱着睡得沉沉的殷栾亭坐在寝殿龙床上,低声道:“你看,我们又过了一年,以后的每一年,我们都这样过,好不好?”

  陷入熟睡的殷栾亭没有反对,长孙星沉想着,他这是答应了。

  君子一诺千金,可不兴反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