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看看最丑陋的沈从云

  涂苏苏目光灼灼,五官精而媚,就像一株开在寂静山谷里,倔强的百合花,“就让它继续盛放,自然凋落吧,你摘了,它就死了……”

  沈从云停下动作,知道她还有下文未说。

  涂苏苏不再跟他撒娇卖萌,神情是少有的严肃,“花和人一样,不喜欢被别人干涉。”

  “它开在山间,开在谷地,野蛮生长,绚烂凋落。自由而散漫,独立而美丽,这不好吗?”

  “也许,它会因为爱上一个人而将自己的美丽停留,但也不会希望,被爱人亲手限制自由。”

  涂苏苏不再和沈从云置气,小鹿般的眸子里闪着水光,细腻的手柔若无骨地抚着沈从云的脸颊,“我和花一样,向来不喜欢被限制自由。”

  她语气顿了顿,望着沈从云逐渐黯下去的眼眸,只犹豫了一瞬便继续说道:“但请你相信,我爱你,并且只爱你。”

  “不管与旁人说了什么话,那也只是必要的人际往来,不会有人能超越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全世界,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

  涂苏苏不知道沈从云回莫斯科以后,为什么会变得没有安全感,但她不会让他患得患失。

  沈从云深谙的目光落在她一张一合的唇瓣,心中情动,俯下身吻住了涂苏苏。

  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说的,他都相信。

  打消了沈从云心中的不安后,涂苏苏蹲下身子,调皮地亲吻了开得正艳的火焰玫瑰,随后歪着头,弯起眉眼对着沈从云说道:“以后,这朵玫瑰就永远待在你身边了。”

  沈从云对她这句话很受用,笑意盈盈地牵着她,“走,我带你四处逛逛。”

  涂苏苏欣然应允。

  沿着花园的小路往前走,就出了门。

  一出门,涂苏苏骤然被满目极致的雪白晃花了眼。

  雪纷纷扬扬地下,庄园里干枯的树枝上挂满了雪,迎来了别样的冬天。

  涂苏苏一脚踏出去,积雪刹那间没到了小腿。

  她戴上随身携带的手套,捏了一个小小的雪球,回头娇笑,准准地将雪球扔在了沈从云的肩上。

  “这位俊俏的公子,接了我的绣球,可是要娶我的喔。”

  白色的绣球在沈从云肩上炸开,像是小小的绚烂烟花。

  沈从云低眸轻笑,风有些大,他掩着嘴咳嗽了两声,修长洁白的手指被冻得通红。

  涂苏苏离得远,没听到他的咳嗽声,只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在雪地里。

  雪地下或许埋着尚未来得及清理的枯树枝,她一个不注意,绊倒在地,脸朝地半边身子陷进了雪地里。

  沈从云疾步走过去,半蹲在涂苏苏身旁,伸出手圈住她的腰,把她捞了起来,紧张地问道:“苏苏,没摔疼吧?”

  涂苏苏把脸上的雪擦干净,揉揉变得通红的脸颊,“疼……”

  若是她自己一个人玩雪的时候摔倒,她吭都不吭一声,拍拍身上的雪就站起来了。

  但现在男朋友在,她觉得身上的疼好像放大了十倍。

  不是有句话说吗,男朋友在的时候,女孩子比谁都娇弱。

  沈从云不由分说地把她横抱起来,“我带你去看医生。”

  涂苏苏连忙摁住他的手,“不用了,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总不能让私人医生知道,少夫人是玩雪不小心摔倒的吧。

  那她想维持的高冷少夫人形象,不就在顷刻之间坍塌了吗?

  沈从云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在雪地里,“不行,万一摔到骨头怎么办?”

  有些摔伤表面看不出来,必须得检查一下才行。

  涂苏苏急了,挣扎着从沈从云的怀里下来,“不用了宝宝!”

  她欲言又止,“我就是想跟你撒撒娇,真的没摔到,我保证!”

  沈从云一怔,旋即浅笑着蹲在她身前,“上来吧……”

  涂苏苏:?

  她一愣,“干嘛?”

  沈从云:“让你在背上撒娇。”

  他可不想看到涂苏苏再摔倒一次了。

  涂苏苏唇角勾起,愉悦地跳到他背上,食指随便指到某个方向,“小沈,朝着目的地,冲呀!”

  沈从云哑然失笑,涂苏苏不知道,他爱死了涂苏苏这幅幼稚到没边儿的模样。

  他就希望,涂苏苏在自己身边时,能永远露出这么孩子气的笑容。

  雪地里,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远。

  涂苏苏双手圈住沈从云的脖颈,头趴在他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说着话,“你在莫斯科的那几年,经常做些什么?”

  沈从云迟疑了一下,“抽烟,喝酒……杀人……”

  也难怪他迟疑了,因为都不是啥好事儿。

  涂苏苏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头锤撞在沈从云背上。

  “奥,都没有经常想我啊。”

  沈从云:这个角度是他没有想到的。

  不过片刻后,他还是真诚地说道:“想,每一天都很想。”

  最想她的时候,他费尽心思地让安插在钟涛身边的人,把钟涛约到了酒吧里,就是为了能亲耳听到关于她的消息。

  结果听到有人追求涂苏苏的消息,刺激得沈从云差点就不顾大局,买机票飞回了Z市。

  涂苏苏亲了他脖子一口,感受到他身体的轻颤,“嗯,我也很想……”

  她话没说完,余光便瞥见一座铁门,铁门上有她从未见过的精美纹路,还上着一把沉重的大锁,看起来颇为神秘。

  涂苏苏好奇地问道:“那儿是关押人的地方?”

  铁门和明显已经有了锈迹的大锁,不是关押犯人又是什么?

  刹那间,涂苏苏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电影的画面。

  白雪与神秘的铁门,这反差感,确实像好莱坞电影里的画面。

  沈从云却一直不说话,目光沉沉地看着铁门的方向。

  那里,有他不愿想起的回忆。

  他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不是……”

  涂苏苏听出他不愿多说,也不再多问,转换轻松的语气,“我们回去吧,外面好冷。”

  沈从云:“好……”

  他嘴上答应着,脚下的步伐却是朝着铁门走去。

  沈从云说:“苏苏,我带你去看看,最丑陋的沈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