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有给我早安吻
涂苏苏轻手轻脚地离开,谁料手刚放到门把手上,床上的沈从云就睁开了眼睛。
他拿开盖在自己脸上的衣服,单手撑在枕头上,喉结动了动,叫住了她,“苏苏,你要走了吗?”
事后清晨,他刚醒过来,声音听起来竟还带着丝丝委屈。
那语气,仿佛涂苏苏是个蹂躏了他一整晚,第二天穿上衣服就不认账的坏女人。
涂苏苏转过身解释道:“我再不回去,就该被静姐发现了。”
明明她也累了一整晚,脸上却没有丝毫浮肿,即使不施粉黛,一张脸庞也美得清丽无双。
沈从云心神又是一荡,目光不自觉地盯上她仍有些泛红的唇。
“可是——”
“你还没有给我早安吻。”
他这话虽说得平静温柔,可听在涂苏苏耳朵里,就是妥妥的撒娇。
在莫斯科的那五年,思念难耐,他可是看了无数部爱情电影,经典的,或是不经典的,唯美的,或是限制级的,他均有涉猎。
偏偏他这人学习能力特别强,那些不同的男主手段,他可以说是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而在沈从云自己的人生电影里,他的女主角只有涂苏苏一个。
救命!
涂苏苏不知道,她已经成为了某部剧本暂无,导演未定的电影的女主角。她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仿佛出现了红红的三个大字,“SOS!”
恋爱中的沈从云,活脱脱就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她现在算是理解为什么古代的某些君王为什么会不早朝了。
这般语气,要是被他的手下们听到,怕是下巴都要惊掉。
涂苏苏宠溺又哭笑不得,走回去跟他吻别。
……
离开沈从云的房间之后,涂苏苏正想去开自己的门,背后却突然有人叫住了她。
“苏苏小姐,早上好。”
因为制造的巴以冲突提前,这两天需要加齐处理的事情异常地多。
他一大早就起来忙,却没想到地意外地遇到了涂苏苏。
她的脸颊微红,看起来像是很自然的腮红,给她此时面无表情的俏脸添了几分柔和。
加齐还没失去对她的兴趣,刚好手头上的事情刚结束一件,他邀约道:“苏苏小姐,一起喝杯咖啡吗?”
涂苏苏背负双手,俏脸冰寒地拒绝,“谢谢,我还有事。”
说完稍一颔首,就进了房间。
加齐留在原地,先前还笑得如沐春风的脸,此刻变得冷若冰霜。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连着拒绝过他两次。
涂苏苏这么打他的脸,他对她势在必得。
加齐拨通了一个电话,对着那边吩咐了一通,随后用豺狼般的目光扫了涂苏苏的房间号一眼,这才愤愤地离去。
他敢保证,这个女人,今晚就会出现在他床上。
……
张静还在睡,涂苏苏怕此刻收拾东西会吵醒她,便独自坐在自己的床上等她醒来,脑子里也不断复习着昨晚沈从云教她的用枪方法。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以后,张静睡醒了,揉了揉尚且惺忪的双眼,“苏苏,你今天起得好早。”
她记得涂苏苏之前每天都是卡着集合的时间起床洗漱的。
不过她也没多问,两人简单地收拾完行李之后,乘楼梯下到了酒店大堂。
大堂的待客沙发上,石竟和张静的导师喝着茶,不知在聊些什么,众人都在,却唯独少了耿于怀的人影。
张静好奇地问和他住同一间房的同事,“耿哥还没下来?”
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离出发时间只有不到五分钟了。
那位同事也是不解地摆摆手,“不知道,他一大早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石竟抿了口茶,嗤笑一声,“那小子,怕不是害怕,所以偷偷跑了喔……”
啊这……
剩下众人面面相觑,要真是这样,负责人都溜了,这拍摄任务,他们究竟是还要不要继续?
和耿于怀住同一个房间的同事不太相信石竟的猜测,“耿哥,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其实这话说出来,他自己也是有些没底气。
他话音刚落,耿于怀就大步流星地从酒店门口走了过来,笑着说道:“石老师,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喔。”
他的手里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豆浆,包子,馒头,好几种在约旦难以见到的中式早餐,都包含在了其中。
“我听人说,隔壁的那条街有家中餐馆不错,是中国人开的,所以就特地去给大家买点儿早餐过来。”
耿于怀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早点分发给众人,“大家都尝尝,看看味道正不正宗。”
轮到涂苏苏的时候,耿于怀破天荒地对她笑得格外热情,“苏苏,你吃这个,新鲜出炉的香菇包,还冒着热气呢。”
涂苏苏一头雾水地接过了包子,漂亮的眼睛里都是疑惑。
要知道,耿于怀一直认为她是走了石竟的后门才加入拍摄队伍的。
所以一路都对她不冷不热,连偶尔跟她搭腔,都是仰着下巴用鼻孔看她。
高傲得就像一只花孔雀,仿佛多跟涂苏苏说一句话,他绚烂的羽毛就要掉到泥地里。
事出反常必有妖。
涂苏苏莫名回想起当年程晓对自己做过事,心中生出警惕,直觉告诉她,这个包子还是不吃为好。
于是乎,刚放到嘴边的包子,又被她拿了下来,“谢谢耿哥,我吃过早餐了,先留着吧,一会儿在路上饿的之后再吃。”
她右侧的张静吃得正香,听到此话,不顾嘴里还有包子馅儿,就含糊不清地说道:“苏苏,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包子就得趁热吃。”
耿于怀也趁机劝她,“对呀苏苏,快吃吧。"他的态度,比刚才还要热情几分。
这下涂苏苏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手里的包子有问题。
可是,看张静和大家都吃得那么香,难道耿于怀只是在针对自己?
她想不通了,动机是什么呢?
昨天那关键性的一票是石竟投的,要记恨他也应该是记恨石竟才对。
可自家师父正搁那儿美滋滋地喝豆浆呢,哪儿有半分豆浆不对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