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出来了?”刘寻菱下意识问了出来,又很快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年与归轻笑,她站在楼梯最上方,刘寻菱站在楼梯下一点点,仰视着逆着光的少女。
她不是应该被付娟打吗?!
她不是应该在厕所里哀嚎吗?
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蜷缩在地面上。
为什么没有?!
“很失望吗?没听见我惨叫,没看见我受伤,是不是很失望?”她的声音带着压倒性的轻蔑。
就好像她不是站在那,而是坐在王座上,自己应该匍匐在她的脚边。
刘寻菱甩了甩脑袋,觉得这个想法实在是可怕。
她眼睛微微瞪大,双手在身侧握成拳,“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当你Siri呢?还听不明白,你是不是真以为我好欺负啊?刘寻菱,我给你脸了?”
小随便张嘴想提醒她注意人设。
又想了想,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懦弱的关宁了,于是闭着嘴巴,又默默把楼道隔开一个结界,避免争吵声影响到别的可能正在学习的学生,也避免学生围观吃瓜。
要说之前关宁的反抗在刘寻菱的眼中看来是强撑,是暗戳戳的瞧不起自己的行为。
那现在关宁整个的表情语气和话都在明明白白告诉她。
‘我就是瞧不起你’。
刘寻菱压抑的怒火瞬间爆发,她低吼道:“你敢吼我?!你算什么——啊!”
“啪!!”地一声。
清脆的巴掌声传来。
年与归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毫不留情。
“我算什么?那你看看你自己,你算什么?别的不说,作为学生要做的事情就是学习,抛开成绩好不好,你总要努力吧,这一年的时间你努力了吗?你光努力看余向了吧,笑死,余向压根不理你。”
这最后一句话可谓是精准打击。
刘寻菱喜欢余向都快成了执念了。
她无能狂怒一般吼叫了一声,想要打回去。
但手腕刚抬起来就被年与归给攥住了。
年与归的手掌力气大的惊人,她疼的又发出了一声痛呼。
“叫什么叫?早上洗脸刷牙的时候麻烦多照照镜子,别长得丑想得美,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好欺负,以前跟你在一起玩是我眼睛瞎了,现在离开了你,觉得世界都是一片光明,和你绝交之后我减肥成功了,成绩变好了,脑子都变灵光了,果然远离垃圾是我当时做的最对的一个决定。”
“你才是垃圾!”
“哟,还会反驳?就这?你说我是垃圾也行,但是垃圾和垃圾之间也是有区别的,你这种的,卖废品的都不要,以后少跟我面前玩儿阴的,小心我玩儿死你。”
年与归咬重了最后几个字。
那股气势再次把刘寻菱给死死缠住。
她甚至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明明年与归捏着的是她的手腕不是脖子。
直到自己的手腕被猛的甩开,直到年与归下了楼,她才终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慢慢顺着墙壁坐在楼梯上。
脸上还火辣辣的疼。
距离楼梯不远处的厕所,那三个人也正在哀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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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教训了刘寻菱和付娟几人,很明显这几个人乖了很多。
尤其是付娟几人。
他们典型的欺软怕硬,见到年与归的时候恨不得跪着走。
而刘寻菱整天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谁也不敢告诉老师。
因为这件事不是年与归挑起来的,加上老师也很喜欢年与归,那付娟几人以及刘寻菱就更不会自找没趣去找老师要个说法了。
年与归乐的自在。
晚上的时候去陈老师办公室做题讲题。
就在距离数学竞赛就剩下两天时间的时候。
某天正在上地理课。
班主任踩着她的高跟鞋走了过来。
上学的时候,同学们总是能分辨出来不同女老师穿高跟鞋走路的声音。
比如英语老师走路高跟鞋声音闷闷的,不是很响。
生物老师走路高跟鞋声音富有节奏。
而班主任的高跟鞋走路声音,就像是踩在所有同学的神经上。
一瞬间,所有打瞌睡的开小差的,全部都坐直了身体。
但今天的脚步声,似乎有些着急。
果然,三秒钟之后,班主任的的脸出现在了前门。
但她显然不是来抓开小差的学生的。
她目光径直看着年与归,有抱歉般冲地理老师笑了笑,冲年与归招了招手,“关宁,你出来一下。”
年与归出去了。
她有些疑惑,疑惑还没问出口,就被班主任一把抓住手,然后往外走。
似乎真的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紧接着小随便就说:“关父关母来了,正在门口闹。”
年与归:“?”
“他俩舍得出路费来着?!”
“......?”这是重点?
年与归觉得这是重点。
关父关母来这里无非就是看见了报纸上或者是手机上自己的新闻。
记者把关父关母描写成了一对极为不称职的父母和夫妻。
虽然事实如此。
班主任的表情严肃,语气更严肃,“你父母来了,等会你别说话,有老师在,趁着还没见到你父母,老师问你一句,你到底想不想摆脱你的父母?”
一开始班主任以为,关宁的父母只是有点极品。
也苦恼自己多管闲事,让自己的学生逃离自己的父母,这种话实在不应该在她的嘴巴里说出来。
可是刚刚门卫室打电话过来,说是关宁的父母。
电话里,她听见了那对夫妻叫骂的声音,不堪入耳。
她先去了一趟门卫室,那女人嘴里不停说着赔钱货,在自己质问他们,关宁昏迷的时候他们在哪,女人却回答,我把她送进医院里就不错了!
那一瞬间,她气的茶嗲你就丢掉了属于老师的体面。
关宁是好孩子,她不应该遭受这么大的伤害。
有的父母,根本就不配做父母。
年与归抿着唇,眼睛红红的,“老师,我爸妈有说过来干嘛吗?”
“他们过来找你要钱。”
说完这句话她差点被气笑了。
小姑娘才十六岁,作为父母的竟然好意思找自己才上高二的女儿要钱?
这是多么荒唐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