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好说歹说, 才把韩月儿劝了出去,心里不禁一阵好笑,他明白这丫头是真的不喜欢沈林修, 对他防备得很。这也怪不得韩月儿, 毕竟沈林修曾经狠狠伤害过韩明岑,前不久又坐视了林九的暗杀, 如果不是要完成任务,离忧也不想见他。

  “沈大侠别介意, 月儿也是被前几日发生的事吓坏了, 并不是存心针对您。”才怪!

  离忧歉意地笑了笑,口是心非地说着。

  林丘摆摆手,大度地说:“无碍, 月儿姑娘也是为你好。”

  离忧看看面前的饭菜,说:“沈大侠, 我们先用饭,有事用完饭再说。”

  “也好, 走了这一路,我也是饥肠辘辘, 那我就不客气了。”林丘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肉,放在盘中仔细地挑着刺。

  离忧见状刚想吐槽, 却见林丘将挑好鱼刺的鱼肉夹进了他的盘子里。

  “这鱼虽然鲜美,小刺却特别多,吃的时候要仔细些。”

  见林丘看着他温柔的笑着,离忧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如果不是演员的强大信念在, 他指不定就打哆嗦了。他看看盘中的鱼肉, 强忍着扔出去的冲动, 受宠若惊地说:“多谢沈大侠,您吃您的就成,无需顾及小可。”

  林九了解离忧,知道他爱吃鱼,却不爱挑刺,每次吃都只吃鱼肋骨上的肉,林丘曾问过他一次,才知道这个原因。

  “吃吧,别跟我客气。”

  离忧一阵无语,他怎么感觉今天的沈林修有点不对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不对,他本来就不要脸。

  离忧心里奇怪,面上却不显,勉勉强强的将盘子里的鱼肉吃了下去,可谁知他刚吃完,林九又夹了一块给他,也是挑好刺的。

  看着面前的鱼肉,离忧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人脑子进水了?还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难不成这鱼肉里有毒?”

  一顿饭两人默不吭声地吃了一炷香的时间,有喜欢的人陪着,林丘吃的很香,而离忧却吃的食不知味,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反胃。

  离忧连忙起身,说:“沈大侠稍候,小可让他们收拾碗筷,再去泡杯茶。”

  “你身体不适,还是我去吧,你只需告知我茶具在何处便可。”

  离忧爱喝茶,夏天喝绿茶,冬天喝红茶,偶尔还喝一喝花茶,尤其喜欢菊花,这些林丘都清楚。

  “沈大侠是客,怎能让您泡茶,这不合规矩。”

  离忧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客厅,今天的沈林修实在太奇怪,言谈举止判若两人,不得不让离忧警觉。

  来到客厅外,离忧叫了小厮收拾碗筷,小声地说:“球球,你说这沈林修怎么回事?还不会是被人穿了吧?”

  球球怔了怔,随即说:“主人,自从咱们来到这个剧本世界,好像还没遇到一个闯入者或者重生者,还真有点奇怪。难道剧本世界恢复正常了?”

  “可能是咱们没发现,不是没有。”说到这儿,离忧突然想起那个纠缠了他三个世界的爱慕者,再想想之前林丘的所作所为,不禁一阵哭笑不得,说:“球球,我怎么觉着里面那个不是沈林修,而是前几个世界缠着我的人。”

  球球闻言惊讶地睁大眼睛,说:“不是吧,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主人,你是怎么判断的?”

  “我爱吃鱼,不爱挑鱼刺,所以只吃鱼肋骨上的鱼肉,那里只有大刺,没有小刺。刚才沈林修给我挑鱼刺,全挑的鱼背上的肉,那里的小刺最多。我记得在第二个剧本世界的时候,他问过我这个问题,所以他才只挑鱼背上的肉。”

  球球眨了眨大眼睛,说:“这……主人,你这想的也太深了吧,或许只是巧合呢?”

  “这怎么可能是巧合,还有谁有我这个习惯?”离忧越说,眉头皱得越紧,说:“还有他对我的态度,跟沈林修高冷的人设相符吗?这绝对有问题!”

  球球沉默了半晌,说:“那个……主人,你们的缘分不浅,要不你就从了吧。”

  离忧一巴掌拍在球球脑门上,咬牙切齿地说:“老子性取向正常,不堉曦喜欢男人,要从你去从吧。”

  球球委屈巴巴地摸了摸脑袋,说:“我就开个玩笑嘛。”

  “陈明?”

  林丘的声音传来,离忧的身子一僵,将球球放在肩膀上,说:“沈大侠稍候,茶马上泡好。”

  “不急不急,你小心莫要烫伤。”

  离忧没再废话,转身走向客厅旁边的茶水间,亲手泡了一壶龙井,随后深吸一口气,端着茶盘走了进去。

  林丘见他进来,殷勤地迎了过来,将茶盘中的茶依次端了下来。他吸了吸鼻子,笑着说:“这是上好的龙井,可对?”

  林丘点点头,说:“前两日姨夫听闻我爱喝茶,便差人送来了一两,希望沈大侠能喝的惯。”

  林丘连忙说:“喝的惯,喝的惯,只要是你泡的茶,我都喝的惯。”

  离忧使劲捏了捏球球,同他无言的交流,“看吧看吧,这么快就现原形了!他要是沈林修,我把脑袋拔下来,给你当球踢!”

  “主人别急,说不准这是另外的闯入者呢。他也有和你差不多的任务,只不过是刷你的好感度。”

  离忧一怔,随即在心里点点头,“有点道理。”

  “沈大侠,您之前说有要事要告知小可,不知是何事?”离忧决定不再磨叽,直接发问。

  林丘看看离忧,起身来到门前,关上了房门,随后又将窗户上了闩。看得离忧一阵紧张,悄悄地摸向衣袖里藏着的匕首,思考着如果林丘霸王硬上弓,他把他阉了的可能性。

  “怎么,这都三个剧本世界了,你还认不出我?”

  林丘一开口就是晴天霹雳,震的离忧心里‘咯噔’一声,哀嚎着这人怎么就阴魂不散,而他脸上却是一片茫然,有些困惑地看着林丘,说:“三个……剧本世界?沈大侠,您这是何意?”

  林丘仔细看着离忧脸上的表情,没看出丝毫伪装的痕迹,不禁苦笑着说:“你在现实世界应该是演员吧,想从你的脸上看出破绽完全不可能,我可是被你骗了三个剧本世界了,总该长点心眼了。”

  离忧眼底的茫然更甚,有些惭愧地说:“沈大侠,您说的话高深莫测,小可有些听不懂,劳烦您解释一下,何为剧本世界,何为演员?”

  林丘见状心里又有些犹豫,可转瞬间又变得坚定,说:“连续三个剧本世界,你穿的都是反派,想来这个世界也不会例外。你现在这具身体的身份不是陈明,而是韩明岑,是红莲教教主。”

  “韩明岑是谁?红莲教又是什么地方?沈大侠对我是否有什么误会?”离忧依旧在装傻。

  “韩明岑是沈林修最初收养的孤儿,后来因为林九被逐出师门,红莲教是一个江湖门派。”林丘无奈地看着离忧,说:“韩明岑,明岑,陈明,你的身份毋庸置疑。”

  离忧看着林丘的眼神慢慢变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沈大侠终于记起我了,真是可喜可贺!”

  离忧二话不说,抽出袖中匕首,朝着林丘就刺了过去。可林丘现在原地躲也不躲,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离忧。

  离忧的匕首抵在林丘的喉咙处,刀尖划破了他的皮肤,他仅仅是微微蹙了蹙眉,却没有躲闪的打算。

  离忧的眉头皱紧,说:“为何不躲?”

  林丘伸手握住离忧的手腕,笑着说:“你又不会杀我,我为什么要躲?况且就算是韩明岑真的想要沈林修的命,那也是沈林修欠他的,我没有躲的理由。”

  离忧的匕首又往前送了送,眼底浮现复杂的情绪,有思念,有怨恨,有渴望,又有凶狠,说:“这么多年,我日思夜想,想的就是怎么杀了你,你竟说我不会杀你,当真是可笑!”

  看着离忧眼底闪过的情绪,林丘再一次产生动摇,心里不禁一阵苦笑,说:“系统,你说韩明岑是他吗?如果是他,为什么我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他眼底的情绪,真是能演的出来的吗?”

  系统:“只能说他演技高超。”

  听系统这么说,林丘再次坚定心中的想法,闭上眼睛说:“你如果能下得去手,那你就杀吧。”

  离忧见他闭上眼睛,转头看向球球,无声地说:“这人是认准了我的身份,我该怎么办啊?”

  球球想了想,说:“主人,要不给他使用幻象吧,让他以为自己重伤濒死,这样或许能减轻他对主人的怀疑。”

  离忧连忙点点头,只要能摆脱林丘的纠缠,让他做什么都成,这人也太可怕了吧,他都演成这样了,居然还是被认出来了!

  “可一旦这样做了,那我们的任务该怎么办?”说到这儿,球球怔了怔,随即高兴地说:“主人,沈林修的好感度已经满了,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离忧一怔,随即面色变得古怪,对面这人追了他三个剧本世界,如果换成别人,或许早就放弃了,可这人依旧坚持着。好感度满额,证明他对自己的感情没有半分掺假。他可以拒绝他,但没有理由欺骗他,离忧心里有了犹豫,终于还是放下了匕首。

  球球看得一愣,说:“主人,你……”

  “算了。”离忧出声说:“你走吧,这次我不杀你,就当还你养育我十年的恩情。但下次再遇到,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林丘睁开眼睛,傻笑着说:“我知道你不会杀我,嘿嘿。”

  离忧看得一阵好笑,脸上却是不耐烦,说:“赶紧滚,若是我改了主意,你就死定了。”

  “我不,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不走,打死我也不走。”林丘说着一屁股坐了下来,那幼稚的行为,最多三岁不能再多了。

  系统:“真是没眼看,你人设呢?”

  林丘在心里说:“人设是什么,有追男人重要吗?”

  系统:“……”

  离忧被气笑了,说:“沈大侠何时变得如此蠢?”

  “我知道是你,你不用再演了,我认定你了。”林丘看着离忧,一股脑地说:“其实我早就来到这个世界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根本无法掌控身体,沈林修本来的灵魂还在。如果不是我无时无刻的挑拨,沈林修和林九之间的关系,不可能破裂的这么快。可即便如此,沈林修一遇到林九装可怜就会心软,我是好不容易才让他下线掌控了身体。”

  离忧听得一怔,终于恍然大悟,他之前还奇怪,沈林修和林九之间好似出了问题,原来根子全在林丘身上。

  “我一接管身体,就把林九逐出了师门,然后下山来找你。一走走了三个小时,脚都磨出血泡了。”林丘可怜巴巴地看着离忧。

  “沈大侠武功卓绝,莫说行走三个小时……”

  “是你,你露馅儿了!哈哈,就是你!”林丘兴奋地说:“古代的计时可没有小时一说!”

  “……”离忧一阵无语,没想到竟阴沟里翻了船。

  见离忧这副表情,林丘脸上的笑意更浓,他现在百分百确定,面前这个就是他追了三个世界的人。

  收敛起笑意,林丘苦哈哈地说:“我现在虽然掌控了身体,可半分武功都使不出来,以林九对沈林修的占有欲,他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万一他对我出手,那我就只有被抓的份,我可不想被他压,你快教教我怎么运转内功。”

  事到如今,离忧也不想再装,说:“我可以教你运行内功,但武功招式一时间你也学不会,所以你最好还是躲着点。”

  见离忧不再伪装,林丘的嘴角一扬再扬,压都压不住,说:“这个我知道,只要能运行内功,就能学习轻功,我现在不求别的,只求能逃跑就成。”

  系统忍不住提醒道:“注意嘴脸。”

  “注意注意,一定注意,不能再把人吓跑了。”

  球球听了林丘的话,不禁‘噗呲’一声笑出了声,说:“主人,他和你一样,啥都不想,就想着逃跑,你们不愧天生……”

  看到离忧警告地眼神,球球连忙住了嘴。

  林丘急切地说:“事不宜迟,你赶紧教我如何运转内功吧。”

  “你确定不先处理脚上的伤?”

  林丘讪讪地笑了笑,说:“走了那么久的路,脚上的味道不好闻,等过会儿我去外面处理。”

  离忧看他这副表情,不禁一乐,转身走向卧房,从里面拿出两个软垫,放在了地上,说:“你盘膝坐好。”

  “哦,好。”林丘连忙照做,沈林修打坐的模样,他看了许久,虽然不会运行内功,打坐的姿势却学的有模有样。

  离忧将另一个软垫也放了下来,就放到林丘的身后的位置,他也盘膝坐好,运行真气于双手,紧贴在林丘的后背,说:“闭上眼睛,仔细感受内力运转路线,牢牢地记住它。”

  “好。”林丘连忙照做,乖乖闭上眼睛。

  球球坐在一旁看着,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房顶突然传来动静,球球想也没想连忙制造幻象,蒙蔽了房顶人的视线。

  这边韩月儿也过来敲门,“哥,你们商议好了吗?”

  球球制造的幻象立即给了回应,“沈大侠要为我用内功调理身体,所需时间尚久,你不必担忧。”

  韩月儿闻言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到底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韩月儿再次来到门前,想出声询问,又怕打扰他们,万一走火入魔出了事,她后悔都来不及。在门外转悠了一会儿,韩月儿又走了。

  又是一个时辰,眼看着天色已经黑了,房间里依旧没有动静,韩月儿再也坐不住了,来到门前,抬手敲了敲房门,说:“哥,你还好吗?”

  离忧收起内功,站起了身子,来到门前打开了房门,说:“我没事,沈大侠为我调理身体损耗了太多内力,现在正在调息,我们不要打扰他。”

  韩月儿见离忧安然无恙的出来,不禁长出一口气,再顺着离忧的眼神看了看房顶,顿时会意,说:“好。哥,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去让厨房给你做。”

  “姨父姨母吃什么,咱们就跟着吃什么,到底不是咱们自己家,要注意分寸,尽量不给姨父姨母添麻烦。”

  “哥,姨父姨母没有子女,一直把我们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咱们若是太客气,会伤他们心的。”

  离忧怔了怔,随即说道:“现在没有,不意味着以后也没有。姨父姨母的恩情,我们要铭记于心,好好孝敬他们,若他们老了依旧没有子女,那便由我给他们养老送终。”

  “嗯嗯,我随哥一起。”

  林丘在离忧的引导下,成功运转内力,整整用了一夜的时间,才将内力运转自如,临近天亮,他才睁开眼睛,看看窗口透进来的阳光,他只觉得神清气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离忧并不再房间内。

  今天是英雄大会召开的日子,离忧起了个大早,准备吃完早饭去看一场大戏,可不能迟到。

  离忧和韩月儿正吃早饭,林丘突然走了进来,笑着说:“真香啊,刚好我饿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韩月儿见到林丘就觉得讨厌,顿时感觉嘴里的饭菜不香了,可见离忧并未多说,她也只能忍了下来。

  听林丘这么说话,离忧是习以为常,可就怕韩月儿会起疑心,可又不能直说,只能使了使眼色,示意他韩月儿在,不要崩了人设,惹人怀疑,说:“沈大侠若不嫌弃,便一起用吧。”

  林丘会意,连忙端了起来,说:“习武之人对口腹之欲并不执着,能填饱肚子就成,又怎会嫌弃,那我就叨扰两位了。”

  韩月儿撇撇嘴,小声嘀咕道:“白吃白喝,我也不嫌弃。”

  “月儿,不得无礼。”尽管韩月儿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但碍于彼此的身份,他也不得不这么说。

  “哦。”韩月儿不甘不愿地应声。

  之前韩月儿对沈林修的态度也是如此,当时林丘还觉得韩月儿这女孩率真可爱,可如今换成自己却又是另一番感受。

  三人吃完早饭,离忧将韩月儿支开,说:“今日是武林大会召开的日子,身为逍遥派的领队,你必须露面才成。”

  “可我刚刚学会运转内功,武功招式我是一点不会,这怎么参加武林大会?”一说起这个,林丘就一阵苦笑。

  离忧想了想,说:“昨晚你说已将林九逐出师门,是发生了什么事?”

  “自从上次他们离开张府回到青阳山以后,沈林修就一直对林九非常冷淡,两人几乎没有任何交流,林九便处处装可怜,甚至不惜装病,以博取沈林修的同情,哪知弄巧成拙……”

  林丘将昨天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离忧听完不禁一阵瞠目结舌,无语了半晌,才出生说:“这对师徒还真是……绝配!”

  “幸好系统及时让沈林修的灵魂下线,否则我非得被气死不可。”林丘想起何子钦的话,问:“之前何子钦派人来调查你,你知道么?”

  “知道,来的是密宗少主江南云。”

  “江南云?”林丘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紧张地说:“江南云可是有名的浪荡公子,风流成性,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我该防的不是他,而是你。”离忧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说:“我是男人,就算他再风流,也不至于男女不分吧。”

  “你可不能这么想,韩明岑这副皮囊有多完美,无论男女见了都会动心,更何况你那么好……”说着说着林丘自己不禁红了脸。

  离忧见状也分外尴尬,掩饰性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既然我们都清楚了彼此的身份,那就把话挑明了吧。”

  听离忧这么一说,林丘的心一紧,连忙打断他的话,说:“我只知道你是闯入者,并不了解你的身份,现实世界我叫林丘,你叫什么?”

  离忧这么聪明,自然清楚林丘的意思,说:“这个不重要,我要说的是我尊重同性恋,但我不能接受,所以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说实话,我之前也从没想过会喜欢男人,在现实世界我还交过几个女朋友,所以我并不是同性恋,只是单纯地爱上了你。”

  林丘说的是‘爱’,而并非喜欢,这让离忧有些意外。他沉默地看着林丘好一会儿,说:“你爱上的是剧本中的人物,并不是我,所以……”

  “不是!”林丘再次打断离忧的话,说:“之前系统也曾问过我这个问题,我想了许久,接连三个剧本世界,无论你是什么角色,我都喜欢。我确定我爱上的是你这个人,并不是角色。”

  “你对我的身份、年龄、长相等等,所有一切都一无所知,你怎么就确定爱上的是我这个人?如果我是个残疾人,甚至是个罪犯;如果我相貌平平,甚至奇丑无比;如果我是个耄耋老人,甚至久病卧床,你还能这么信誓旦旦地说爱我么?”

  “如果我说完全不介意,你肯定不信,但直觉告诉我,现实中你也是个纯粹善良的人,是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年轻人。”

  离忧沉默了许久,说:“对不起,我还是那句话,我尊重同性恋,却无法接受,所以请你不要再纠缠我,我会因此感到困扰。”

  眼看着林丘明亮的眼睛暗淡了些许,离忧心里竟也有些不是滋味,说:“不好意思,虽然我没经历过感情,却也知道感情的事就该快刀斩乱麻,越是纠缠不清,越是受伤,所以才说的这么直接。”

  “没经历过感情?”林丘暗淡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说:“你的意思是你从没谈过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