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 还真是心口不一,这就是你认识的宝贝徒弟。”

  听林丘这么说,沈林修心里对林九更加不满, 没有回答林九的问话, 而是纵身一跃,飞下了院墙。

  “大侠, 大侠救命!”被砍了一刀,却还没死的朱俊, 见沈林修从天而降, 连忙出声求救。

  “沈林修!”胡虎看着沈林修,眼底的恨意毫不掩饰,说:“你让我杀了这个狗官, 我便任你处置。”

  朱俊闻言连忙说:“大侠,大侠, 你千万别听这山匪胡说,他杀人不眨眼, 府衙上下的差役都死在他手中,他就是北恒山山匪的三当家胡虎, 若是大侠放虎归山,那整个江城危矣!”

  “沈林修, 这狗官与我们勾结,我们抢掠的财物有一半进了他的口袋,方才还杀人灭口,将我的那些兄弟全部毒死。我们坏,是坏在明面上, 而他们坏, 是坏在芯子里。若你当真公正, 便一视同仁,让我杀了这个狗官。”胡虎的钢刀滴着血,刀尖正指着朱俊的方向。

  朱俊狡辩道:“大侠,他血口喷人,我杀那些山匪,是因为他们恶事做尽,唯恐北恒山中的山匪过来营救,到时不止我们府衙遭殃,就是城中百姓也会被牵连,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狗贼,今日才发现你这般巧舌如簧!”胡虎转头看向沈林修,说:“你若是不信,我有账册为证。”

  沈林修淡淡地说:“既有账册为证,那他便跑不了,你现在杀了他,或许还会让他落个好名声。”

  朱俊和胡虎同时一怔,胡虎率先回过神来,说:“你说的没错,这样让他死,太便宜他了。我可以束手就擒,但你必须答应我,定要拿回账册,上交朝廷,让他身败名裂!”

  “你放心,我向来说一不二。”

  “好,我信你!”胡虎说完,扔下了手里的刀。

  胡虎这么做,也是因为自觉不是沈林修的对手,与其现在就被斩于剑下,还不如束手就擒,说不准他还能逃过一劫。

  朱俊见状暗自松了口气,他上面有人,年年受他供奉,现在他出了事,也该派上用场了。

  两个都不是好人,也都心怀鬼胎。沈林修不是新入世的小白,怎会不懂他们的心思,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这些败类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将胡虎重新绑了起来,沈林修又让弟子为朱俊疗伤。胡虎那一刀正砍在了朱俊的腿上,且伤到了动脉,血流不止。刚才朱俊的精神高度紧张,没觉得如何,这一放松下来,顿时觉得头晕目眩,还一阵阵发冷。

  “大侠,救我,大侠……”刚才还精气神充足的人,这会儿突然虚弱了下来,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

  “师傅,他失血太多,我们无能为力,要不还是给他请个大夫吧。”

  “去吧。”沈林修淡漠地看了朱俊一眼。

  “我总觉得这个沈林修是故意的,方才任由这两个人对峙,就是看到了朱俊被伤了腿,且流血不止,如今朱俊失血过多,他们再去请大夫,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系统:“我倒觉得沈林修这么做没什么不对,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在这样一个官官相护,律法并不健全的年代,说不准你把他们送进了监牢,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放出来。”

  “倒也是,这些人哪个手上没人命,死了也活该。”

  离忧跟随逍遥派的人来到府衙对面的街道上,沈林修和林九纵身飞掠,施展轻功进了府衙,只留他们在原地等待。离忧悄悄将球球扔了出去,让他跟着沈林修两人,进行现场直播。

  之前沈林修和林九看到的一切,离忧也看在眼里,两人直接目睹了胡虎虐杀差役的过程,直到胡虎杀掉霍刚,砍伤了朱俊,沈林修才出面制止。

  离忧不禁在心里嘀咕:“这沈林修也是个狠人,这是料定了这些人会自相残杀,才选择放虎归山。”

  府衙的人毒死了被抓的山匪,胡虎又杀光了府衙的差役,两方人马除了领头的,直接来了个团灭。虽说都是十恶不赦,但看这一地的尸体,离忧还是忍不住头皮发麻。他和林丘的猜测一致,这沈林修明显就是放任朱俊慢性死亡,一时间他对沈林修这个人又腴卥有了新的认识。

  习武的天赋高,性子冷清,杀伐果断,富有正义感,这些都是主角的特质,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只是离忧有些想不通,这样的人怎么会被林九蒙了心智,还甘愿雌伏其身下做个受,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沈林修看向胡虎,问:“账册在何处?”

  胡虎答道:“账册在山里,只有我知道在何处,你若想得到,就必须带我一起进山。”

  沈林修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说:“胡虎,账册与我而言一点用处也无,是我在帮你,并不是在求你,既然你不想,那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沈林修说完,转头看向林九,说:“你押着他随我走。”

  林九应声,走到胡虎身边,推着他往前走。

  “师叔,这人不行了。”替朱俊疗伤的弟子起身说道。

  “算了,你也尽力了。”

  “是。”

  林九明白沈林修的心思,配合地说:“江城知县为抵御山匪被杀,想来朝廷会给与他嘉奖,说不准他就变成了英雄,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那账册本来就是为了拿捏朱俊用的,如今朱俊死了,那些账册也就没了用处。

  如果真如林九所说,因为没有账册,而让朱俊变成英雄,胡虎心里能膈应死。

  胡虎思量了思量,还是开了口,说:“账册在福来客栈里。”

  这回换沈林修犹豫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罢了,既是答应了你,那我便不会食言,便随你走一趟吧。”

  沈林修率先走了出去,林九推搡着胡虎跟在身后,刚走没几步,就听到一阵脚步声。沈林修转头看去,一群女子从后院走了出来。待她们看清朱俊的尸体时,不禁嚎哭了起来。

  “老爷,老爷,您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沈林修本不想搭理,奈何人家却不打算放过。

  一个头上插满珠翠的女子,梨花带雨地看向沈林修几人,说:“姐妹们,老爷尸体前,就只有他们几人,定是他们杀的老爷。老爷生前待我们不薄,我们不能就这么放他们走了,让老爷死的不明不白。”

  另外有几名女子跟着应声,说:“是啊是啊,老爷死了,我们可怎么办,不能让他们走了!”

  见女人们围了上来,林九上前一步拦在了前面,指着身旁的胡虎,说:“知县大人以及衙门中的众人皆是被他所杀,我们要送他去知府衙门投案,莫要耽误我等正事。”

  金梅儿,也就是那个插满珠翠的女子,出声说:“你说是他,可有证据?我们看到的却只有你们三人带着兵刃,而他已被绑住了手脚,我们怎么知道他不是你们的替罪羊。”

  “这女人说话有条有理,根本就不像死了丈夫的样子。”离忧看着眼前的画面,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啧啧,丈夫死了,说话竟还这般条理分明,这女子不简单啊。”林丘在沈林修脑海里说道。

  林九闻言眉头紧皱,说:“我们用的是剑,而死者尸体上皆是刀伤,但凡来个仵作验验尸,便能一清二楚。况且凶器便在院中。”

  金梅儿神情一滞,说:“你们武林中人又不止会使一种兵刃,万一是为了摆脱嫌疑,才使用的刀呢?总之你们不能走,要去知府衙门,我们也去。”

  离忧心里想道:“这女人和胡虎肯定有关系。”

  林丘也看出了问题,提醒道:“这女子与胡虎眉来眼去,定摆脱不了关系。”

  “你这女子真真是胡搅蛮缠!”林九恼怒地看着金梅儿。

  “咦,沈大侠,您没事啊,在外面等了这么久,我还以为您出了事,就壮着胆子进来看看。”离忧和韩月儿引着众人走了过来。

  沈林修见是离忧,眼底的神情缓和了些许,说:“出了点事,耽搁了时辰。”

  “沈大侠,刚才进来时,我闻到一个浓重的血腥味,到底出了什么事?”离忧状似无意间看到了金梅儿,说:“咦,这女子是谁啊,看上去有些面善,我似在哪里见过。”

  金梅儿听离忧说见过自己,下意识地皱起了眉,想着是否在哪里见过他。

  “哦,我想起来了,那日我见她和一个男子私会,就在之前的福来客栈,那男子六尺高,穿着藏青色的衣服,手背上有道刀疤。”

  离忧说话时,韩月儿在四下张望着,见胡虎缩了缩手,交换了交握的双手,不禁起了疑。她打量着胡虎,发现他正好就是六尺高,于是来到胡虎的身边,猛地拉起了他的手,果然看到了手背上的伤疤。

  “哎哎哎,哥,这个男人手背上有伤疤,你们快看!”

  韩月儿的话顿时引起众人的注意,胡虎连忙抽回手,恼怒地想要动手,却被沈林修的剑搭在了咽喉上。

  离忧看过去,佯装兴奋地说:“没错,就是这个伤疤。咦,他不是山匪么,这女子怎会和山匪有勾连?”

  韩月儿大眼睛转了转,说:“这女子看打扮应该是这府衙的妇人,竟然跟山匪有勾连,我们闻到的血腥味,不会就是因为她勾结山匪,杀了府衙的人,以谋夺县太爷的财物吧?”

  “不是,你血口喷人,我根本不认识他,你们冤枉我!”金梅儿回过了神,焦急地解释道。

  “我就说怎么梅儿姐姐整日里神神秘秘,连老爷的面子都不给,原来是后面有人撑着啊。”另外一名身穿玫红色衣衫的女子站了出来,说:“梅儿姐姐,老爷平日里最宠你,没想到你竟然勾结山匪杀了老爷,真真是白眼狼!”

  “贱人!你竟敢害老爷!”年纪稍长的妇人冲上前,一把攥住了金梅儿的头发,撕扯了起来。

  “沈大侠,我们走吧,不是还要去知府衙门吗?”离忧顿了顿,接着说:“听闻这知县大人与山匪关系匪浅,定然有不少钱财不干不净,必须让他们吐出来,还给城中百姓。”

  刚刚还吵闹不休的女人们顿时安静了下来,金梅儿趁机推开妇人,与众人拉开了距离。

  离忧见众人都看向他,俊美的脸上浮现红晕,有些不自在地看向沈林修,说:“沈大侠,我可是说错了话?”

  沈林修轻笑,说:“没有,你说的对。”

  “我后悔了!”林丘见状心里像是倒了醋坛子。

  系统:“你之前不是还说书生和沈林修很有cp感嘛,这发展不是正和你意么?”

  “这韩明岑一定是他,只有他才有三言两语化解一场麻烦的能力。”林丘越说越觉得后悔,说:“系统,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我穿过来无法控制身体?”

  系统:“剧本世界被病毒入侵,正在缓慢修复中,在修复完成之前,什么状况都有可能发生,条件所限,没办法。况且就算让你掌握身体,你能运行内功吗,你会武功招式吗?别说遇到山匪,就是普通武林人士,你能打得过吗?”

  林丘:“……”

  林丘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是现代人,没有别人的引导,光靠他自己琢磨,根本就搞不清楚什么内力运行路线,什么武功招式,空有一身内力不能用,用不了多久,一定露馅儿。

  “那他怎么就会?”

  之前杀了江离的人不是他,肯定是离忧,他也是现代穿过来的,怎么他就会了。

  系统:“人家聪明,一学就会,不行吗?”

  林丘没好气地说:“难不成我就傻了?”

  系统:“甭管那么多,你现在也只是不能掌控身体,到底还能和人类沟通,如果下个世界穿到动物身上,就算你能掌控身体,也没用。”

  林丘:“……”

  无语半晌,林丘忍不住抱怨道:“不是,你们这也太不靠谱了,这剧本世界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系统:“不知道。”

  林丘和系统说话的时候,沈林修等人已经在离忧的建议下,让孙威和林九赶去知府衙门报信儿,而沈林修等人则留下保护案发现场。

  知府衙门在湖城,距离江城一百多里,骑快马的话,多半天的功夫才能到。待林九和孙威赶回,已经是三天后。

  这三天,府衙的妇人们行动起来,各自打包了行礼,一到夜里准有人偷偷跑路。离忧才不管那么多,吃完晚饭就回房间,装模作样地看会儿书,就跑到床上睡觉。

  韩月儿精力旺盛,一到半夜就会起来,和逍遥派的人一起抓人,她们抓,府衙的人躲,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不过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很快就被抓住,强制送回房间。

  直到第三天晚上,离忧找到了沈林修,说:“沈大侠,朱俊一死,这些妇人便没了依靠,若是再受到牵连,就太可怜了。不如让她们拿些钱财,放她们走吧。”

  沈林修看着离忧,说:“这些妇人过得如此舒坦,都是花的那些百姓的血汗钱,不值得可怜。”

  “沈大侠,这些女子若是被牵连,定然会被下狱,那监牢内有多残酷,您有所不知。男子还好些,但凡女子都没有好下场,她们虽然是朱俊的妻妾,也有不少是被抢来的良家女子,若被牵连的话就太可怜了。”

  沈林修想了想,说:“那便问上一问。”

  沈林修让人将那些妇人都叫了过来,挨个查问她们的身世,以及是否做过亏心事,以此确定是否要放他们走。

  一开始那些妇人都不配合,后来在离忧三两句的挑拨下,众人纷纷开了口,将她们知道的所有事都倒了出来。

  其中被抢来的妾室就有五个,也因此备受其他人排挤,再加上那几个没做什么坏事的,沈林修让她们拿了些银两,便放人离开。唯独留下了朱俊的正妻,和两个较为受宠的小妾,其中就有金梅儿。

  朱俊的正妻孙巧儿跪在沈林修面前,说:“大侠,您不放奴家离开,奴家认了,谁让奴家是老爷的正妻,本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奴家的两个孩儿尚小,稚子无辜,他们并未干过坏事,您能不能放他们离开?”

  “稚子无辜?朱俊在帮着那些山匪打家劫舍的时候,可曾想过稚子无辜?”沈林修冷漠地看着孙巧儿。

  “大侠,老爷是做了错事,但已经付出了代价,大侠向来侠义心肠,就不能给我们孤儿寡母一条活路吗?”

  离忧在他们说话时,一直在和朱俊的一双儿女说话,男孩九岁,女孩七岁,两个孩子天真地看着离忧,眼神纯净,见孙巧儿跪在地上,眼底盛满担忧,一直在问离忧他们娘亲怎么了,可见他们被保护的很好。

  沈林修和孙巧儿的对话,离忧也听在耳里,他安抚地摸了摸两人的发顶,起身走向沈林修。

  “沈大侠,这位夫人说的对,稚子无辜,这两个孩子秉性纯良,您便放他们离开吧。”

  “便是放他们离开,以他们的年纪又何以为生?”

  孙巧儿连忙答道:“奴家的丫鬟雀儿,可以照顾他们,直到他们成年。”

  人群中走出一名女子,大约十七八的年纪,跪倒在地,说:“奴婢雀儿见过大侠。”

  在离忧的劝说下,沈林修还是放走了朱俊的两个孩子。离忧是现代人,真的无法接受株连这种事,在他看来即便是罪犯的家人,只要没有做过坏事,也应该有活下去的权利。

  知府衙门的人不仅来了,来的还是知府本人,后来离忧才得知,原来沈林修曾经救过知府钱嘉,两人之后便成了莫逆之交,所以沈林修才毫不担忧会被人诬陷。

  又耽搁了一天,在第五天的清晨,一行人才算再次上路,而距离武林大会开幕的日子,还有不到十天。之后的路程很顺利,他们在五天后到达了目的地-焦阳城。

  一行人进了城门,离忧和韩月儿对视一眼,看向沈林修,说:“沈大侠,现在已经到了焦阳城,我们也该离开了,多谢沈大侠这段时间的照顾。”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沈林修对离忧也是颇有好感,再加上林丘之前的那番点拨,他对离忧更是另眼相待,温声说道:“你姨母家在何处?待我们安顿下来,有机会便上门拜访。”

  离忧怔了怔,随即说道:“就在城西,姨父开了家绸缎庄,叫富贵绸缎庄,沈大侠只要找人打听一下,便能找到。”

  离忧在接近沈林修之前,就在部署,焦阳城内正好有红莲教的据点,本就是那家绸缎庄,所以他不怕沈林修去查问。

  沈林修点点头,说:“好,我记下了。武林大会那日,你们兄妹若是有空,便来看看吧。”

  “好,如此盛会,我们定会去开开眼界,为沈大侠助阵。”

  “嗯。”沈林修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递给离忧,说:“这是我炼制的丸药,可以强身健体,对你的身子有好处,你拿着吧。”

  “这一路已经够麻烦沈大侠了,我怎能再收您的东西,这使不得,沈大侠还是收回去吧。”

  “一路行来,我觉得与你甚是投缘,若你不嫌弃,我们便做个忘年之交,可好?”

  “不嫌弃,不嫌弃,我求之不得。”离忧苍白的脸色因为激动染上了红晕,说:“说实话,从小到大除了家人,旁人都嫌弃我这副病歪歪的身子,把我当成累赘。没想到沈大侠竟愿意交我为友,我实在是……感激不尽。”

  “哥。”见离忧红了眼眶,韩月儿有些心疼地叫了一声,说:“哥,你不是还有我嘛,月儿愿意照顾哥一辈子。”

  沈林修看得也是一阵心疼,说:“既是好友,那这药你便收下。待以后我会每隔一段时日,让人送上一瓶过来,只要你坚持服用,定能改善体质,延长寿命。”

  “可……”

  见离忧不接,韩月儿替他接了过来,说:“哥,沈大侠的一片心意,你怎能辜负?快收下,你的身子要紧,待以后哥金榜题名,再报答沈大侠便可。”

  离忧闻言这才收下了药瓶,说:“多谢沈大侠赠药,我以后定当……”

  沈林修打断离忧的话,说:“既是好友,便不要再叫沈大侠,叫我沈大哥吧。”

  “好,沈大哥。”离忧傻笑地看着沈林修。

  沈林修似是被他感染,也罕见地扬起嘴角,说:“那我们便武林大会见。”

  离忧连忙应声,说:“武林大会见。”

  沈林修没再多说,转身离开,其他逍遥派的弟子和他们告别后,也紧跟着追了上去。唯有林九落在了最后,眼睛始终落在离忧手中的药瓶上。

  离忧将药瓶放进怀里,淡淡地说:“林少侠,可是有事?”

  林九抬头看向离忧,刚想说话,就听到沈林修在叫他。林九连忙应声,看了一眼离忧,紧接着追了上去。

  韩月儿靠近离忧,看着林九的背影,说:“哥,看林九的反应,这药瓶里的药不简单啊。”

  离忧重新拿出药瓶,打开瓶塞闻了闻,说:“这可是银须草加离荒花炼制的丹药,自然贵重。”

  韩明岑就是因为银须草才被赶出了逍遥门,所以对他的味道印象深刻,便是离忧从未闻过,也能下意识地说出它的名字。

  “主人,沈林修对你的好感度已经达到五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