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水已经准备好了。”

  离忧应声,起身走向寝殿,偌大的浴桶摆在屏风后面, 至少能装下三个人一起洗。白色的水汽升腾而起, 飘到半空便消失不见,却让整个宫殿湿润了起来, 温度仿佛也高上了几度。

  离忧来到近前,试了试水温, 正打算脱衣服, 却听球球说:“主人,你看后面。”

  离忧转过身一看,发现小顺子正在宽衣解带, 且上衣已经脱下,光洁的胸膛映入眼帘。他连忙制止道:“停!你这是作甚?”

  小顺子动作一僵, 惶恐地跪倒在地,道:“王爷, 奴才只是服侍您沐浴。”

  “不必了,你出去吧, 本王自己沐浴便可。”

  小顺子并未起身,不安地说道:“王爷, 可是小顺子哪里做的不对?”

  见小顺子跪在地上瑟缩着身子,离忧一阵无奈,他说话有那么吓人吗,看把这孩子吓得。

  “你并未做错,本王今日想清静清静, 你且退下吧。”

  “是, 王爷。”小顺子僵硬的身子顿时软了下来, 站起身拿起自己的衣服,躬身退出了殿外。

  离忧见状长舒一口气,忍不住吐槽道:“这个梁华君也真是的,这私生活得多混乱,才能做到连太监都不放过。”

  球球小声提醒道:“主人,梁华君本身也是太监。”

  离忧面色一滞,拎起球球就扔进了浴桶里,‘噗通’一声,溅起一片水花,球球沉下去的小身子,瞬间反弹了起来,顺势躺在浴桶里游起了泳。

  离忧见状不禁一阵好笑,说:“你倒是想得开,哪天要是把你扔到马路上,你是不是就地躺下睡一觉啊。”

  “人生苦短,当然要想得开。你看梁华君,就是想不开,才自宫当了太监。弄得自己男不男女不女不说,还被木晚晴当成傻子利用,最后被肖九幽整整折磨了三年才凌迟处死。啧啧啧,简直太惨了!”

  球球慵懒地飘在水上,两只爪子悠然自得的搅动着水面,那说话的模样活像是个老油子。

  离忧哭笑不得地说:“球球,你知道你现在有多欠揍吗?”

  球球一听连忙翻了个身,小短腿蹬着水面,讨好地说:“嘿嘿,我知道主人舍不得。”

  离忧不再搭理他,脱掉了身上厚重的衣服,迈进了浴桶。浴桶的设计很人性化,就像是现代社会的浴缸,只是这是木质的,表面有些粗糙,赤着身子躺在里面,还是会有些不舒服。不过相比普通人家的浴桶,这已经算是相当豪华了。

  球球见离忧进来,挥动着小爪子来到他身边,学着小顺子的声音,说:“王爷,奴才侍候您沐浴。”

  刚放松下来的离忧,被球球这么一嗓子,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一把将球球拎了起来,狠狠地□□了一番,说:“让你淘气,看你还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主人饶命啊!”

  离忧正和球球嬉闹,突然听到一阵响动,打断了离忧的动作,他小声说:“球球,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球球甩了甩小脑袋,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说:“好像听到了。”

  离忧伸手拿起了搭在浴桶上的浴巾,说:“球球,我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主人放心,有我在,没人伤得到你。”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离忧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说:“谁啊?”

  对方没出声,脚步不停地走了过来,离忧隔着屏风只能看到对方的身形,看着有那么一点熟悉。

  离忧警告道:“再不出声,就莫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对方似乎迟疑了一瞬,随即出声说:“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离忧一怔,随即皱起了眉头,说:“皇上,臣在沐浴,实在不方便,若皇上有事召见,可否待臣沐浴过后,再去拜见。”

  肖九幽没有回话,脚步不停地来到屏风前,这才顿住了脚步,说:“王爷为何没召人侍候沐浴?可是他们惹王爷钰咥生了气?”

  “臣想清静清静,便让他们退下了,皇上找臣可是有事?”离忧将浴巾扯了下来,围在腰上。

  “王爷为何事烦忧?为何突然来这章华宫?”

  “下午时分,皓月公主登门,臣原想借病推脱,却不想皓月公主突然昏倒,臣不得已只能留公主在府中,又怕会惹人非议,便暂时来皇宫住几日。皇上若是不喜,那待臣沐浴完,便自行回王府。”离忧边说,边拿澡巾擦洗着身子,有球球盯着,他不会有危险。

  “皓月公主登门?”肖九幽停顿了停顿,接着说:“看来摄政王魅力无双,竟惹得皓月公主不顾矜持亲自登门,真是好生让人羡慕。”

  一听肖九幽的语气不对,离忧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苦笑,心道:“这个女主可真是祸害,我好不容易在肖九幽面前刷的好感,指不定经他这么一闹,又回归原点了。”

  离忧连忙解释道:“皇上,皓月公主居心不良,目的便是挑拨你我君臣关系,皇上切莫中计才好。”

  “摄政王以为皓月公主长得美吗?”

  离忧怔了怔,小声问球球,说:“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球球摇了摇小脑袋,也跟着小声说:“不知道。”

  离忧闻言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说:“他又听不到你说话,你学我干嘛?”

  球球委屈巴巴地挠了挠小脑袋,说:“主人,他过来了。”

  离忧一怔,连忙转过头去,只见肖九幽赤着身子站在屏风旁,真正的一丝不/挂。离忧连忙转过头,老脸一红,说:“皇上,你这是作甚?”

  “王爷已有数日未曾要九幽了,九幽想得很,今日便让九幽侍候王爷吧。”肖九幽说着便走了过来。

  离忧猛地站起身,动作利落地迈出了浴桶,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说:“皇上,臣说过不会再碰你,若皇上实在是……那便去召后宫的妃子侍寝。”

  肖九幽躲着他的离忧,心中既愤怒又委屈,说:“王爷还真是一字千金,说不碰九幽,现在连看都不愿再看一眼。”

  离忧身上都是水,手上的衣服又繁琐,越是手忙脚乱,越是出错,急得离忧生生出了一身汗,说:“皇上,臣说过‘日久见人心,且看日后’,就一定不会食言,皇上实在不必如此试探。”

  “这人不会真是闯入者吧,否则怎么可能上赶着送上门。妈妈咪呀,都说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现在就连太监出门都不安全了吗?男女主轮番轰炸,还让不让我好生攒演技值了。”离忧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试探?”肖九幽自嘲地笑了笑,说:“若我说,我已经不能与女子行房,王爷信吗?”

  离忧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看向肖九幽,却在接触到他□□的身体后,尴尬的移开,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小皇帝不会被梁华君掰弯了吧?可原剧本可没这样的剧情设定啊。”

  “皇上只是太累了,等过段时间应该就会好了。”

  “太后被送走了,以后应该都不会再回来,下半辈子青灯古佛,或许还能赎点罪。这本应是好事,可九幽心里却不知为何空落落的,难受得很。王爷,今日便陪陪九幽吧。”

  木晚晴即便做了再多的错事,说到底也是他母亲,他对她的感情是爱恨交加。现在木晚晴被送去广恩寺,赎她犯下的罪,肖九幽心中的怨恨消散了些许,埋藏在心底儿子对母亲的孺慕之情,冒出了头,让他心情复杂,也在清理当中,离忧倒是能够理解。

  “皇上若是想找人聊一聊,臣乐意奉陪,还请皇上先把衣服穿上。”

  肖九幽沉默地看着离忧,迈开步子走了过去,说:“我只想王爷能要我,就像之前那样,王爷想如何便如何,九幽这次心甘情愿。”

  离忧眉头皱紧,看向肖九幽的眼睛,此时的他就像个无助的孩子,好像身处黑暗当中,找不到出路,急切地想要抓住什么。如果他是闯入者,那他对木晚晴就不会有感情,也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离忧又开始摇摆。

  离忧系好中衣的衣带,绕过肖九幽走了出去。

  肖九幽怔怔地看着离忧,看着他消失在眼前,委屈汹涌而至,他眼眶发酸,无助地蹲下身子,将自己蜷缩起来。为什么他的心这么难受?为什么他放下所有过来求他,他竟然不屑一顾,为什么就连他也弃他而去?

  离忧绕到屏风后面,捡起地上的衣服,又走了回来,看着蜷缩在地上的肖九幽,心里不禁沉沉地叹了口气,说到底他也不过刚刚二十岁,在现代还是个生活在校园中的孩子,可他却经历了那么多黑暗,以至于现在心理已经变得不正常。

  离忧蹲下身,将衣服披在肖九幽的身上,隔着衣服将他抱紧。现在他能给的,也就只有一个拥抱了。

  肖九幽的身子一僵,他茫然地抬起头看向离忧,看到他眼底的怜惜和温柔,他从未这样看过自己,他的眼神仿佛一束光,正将他从黑暗中一点一点的拉出来。

  “皇上若是想哭,便哭出来吧,太过压抑,对身体不好。”

  肖九幽沉默地看着离忧,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一颗的汹涌而出。

  离忧抱住肖九幽,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离忧实在不忍心看着那双溢满泪水的眼睛。

  肖九幽靠在离忧怀里,第一次觉得这个怀抱如此温暖,他伸出手环住了离忧的腰,不再无声的哭泣,而是呜呜地哭了起来。

  离忧什么都没说,只是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离忧蹲的两腿发麻,却不好意思动,只能咬牙坚持着。

  肖九幽发泄过后,声音沙哑地在离忧耳边说:“王爷,今晚让我留在吧。”

  “皇上,以前臣做了太多错事,不能一错再错,皇上也该过正常人的生活。”

  肖九幽紧了紧手臂,说:“我……我不想一个人,王爷便让我留下吧。”

  离忧感觉到什么有些不对,想要拉开彼此的距离,却被肖九幽死死抱着,说:“皇上,放手。”

  “我不放。明明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可你现在却要把我丢下,我不许,不许!”肖九幽的语气带上哽咽。

  离忧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只能看向球球,无声地说:“快让他沉睡。”

  球球愣了愣,随即明白了过来,张嘴吐出一个泡泡。泡泡在触碰到肖九幽的皮肤时,无声的爆开,刚刚还情绪激动的人,缓缓闭上眼睛,身子一软,倒在了离忧身上。

  离忧不禁松了口气,说:“去把他的衣服拿来。”

  球球点点头,一蹦一跳地将肖九幽的衣服拖了过来,还被自己绊了一个跟头。

  离忧把衣服铺在地上,随后将肖九幽小心的放倒。他慢慢地起身,眼睛不出意外地黑了下来,两腿发麻,就像有人在拿针扎他一样。

  缓了好一会儿,离忧才缓了过来,随后将肖九幽用衣服裹了个结实,这才弯腰将他抱起,放到了床上。

  安置好肖九幽,离忧走出寝殿,看着殿门外的小顺子,面无表情地说:“皇上进殿为何不通传?”

  小顺子连忙跪倒在地,解释道:“王爷,皇上不让奴才通传,奴才不敢违背,还请王爷恕罪。”

  离忧冷声说:“这次便罢,若还有下次,小心你的脑袋!”

  “是,奴才谨记,多谢王爷宽恕。”

  “去把侧殿收拾出来,本王要在侧殿歇息。”

  “是,奴才这就去。”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侧殿便已经收拾好,离忧让小顺子重新拿了一套衣服换上,又将殿门上了闩,这才放心的上床睡觉。

  “主人,刚才小皇帝来找你,是想跟你做/爱吗?”

  球球的话一出,差点让离忧被口水呛死,他咳嗦了两声,说:“你说你这小脑袋瓜,每天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主人,繁衍生息不是人类延续必须要做的事吗?主人怎么好像很排斥似的。”

  “话是没错,但这些是很隐晦的事,你看谁天天把这事挂在嘴边说的?”

  “小皇帝不就是嘛,他每次见到主人,都会两眼放光,就像是发情期的动物。”球球边说,边眨了眨大眼睛。

  “你最近都看什么了?”

  好家伙‘发情的动物’都出来了,这小家伙最近都跟谁学了些什么。

  “没看什么啊,就是重温了两遍剧本。主人,剧本上描写的小皇帝和梁华君……”

  离忧连忙捂住了球球的嘴,说:“打住!以后这种情节不许看,否则就扣你衣服!”

  虽然不是言情剧,但剧本上有大篇的床/戏描写,尤其是梁华君和肖九幽的床/戏,离忧仅仅扫了两眼,就一阵面红耳赤,根本不好意思看。

  球球愣了愣,随即委屈地说:“主人之前说我懒,记不住剧本内容,现在又不让我看……”

  经球球这么一说,离忧都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不禁苦笑着说:“这个剧本世界的内容,你只记个大概就行,不用看那么仔细。”

  “那好吧。”

  离忧吹熄了灯,躺下闭上眼睛,说:“球球,你说我们现在前有狼后有虎,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球球在离忧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说:“主人,我发现自从你来剧本世界,每个世界的男主都会爱上你,这次也不例外,我觉得咱们就从男主身上下手。之前的三十……”

  球球说着说着,突然闭了嘴,随即兴奋地说:“主人,咱们的演技值现在有五十个了。”

  离忧怔了怔,随即想到之前和肖九幽的相处,说:“好事,至少咱们现在的演技值过半了。”

  “嘿嘿,所以咱们的落脚点还是得在男主身上。”

  离忧沉吟了一会儿,说:“自从梁坤出宫,到现在还没回来,那就说明方雅婷还在王府。你说就算他是公主的身份,但好歹是个女人吧,呆在一个全是男人的地方,他就不怕被人说闲话吗?”

  “女主的所作所为,我也没想明白,他好像就认准了主人一样。”

  “你说的没错,我跟女主天生不对付,以后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天,没一会儿的功夫,离忧便睡了过去。球球也往离忧的怀里靠了靠,闭上眼睛睡觉。

  “吧嗒”,细微的声音响起,离忧怀里的球球瞬间抬起了头,警惕地看向窗口。

  球球连忙推了推离忧,出声叫道:“主人快醒醒,窗口有动静。”

  离忧正睡得香,有些不耐烦地嘟囔道:“别闹,快睡吧,明儿还得早朝。”

  窗外的人听到动静,连忙停下了动作,快速地躲到了墙后面。

  球球趴在离忧耳朵边,说:“主人,窗外有刺客!”

  离忧好似终于听清了,蓦然睁开双眼,转头看向窗口的方向。他屏气凝神听了半晌,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可他知道球球绝对不会拿这种事跟他开玩笑,一定是那人在等待时机。

  球球后腿一蹬,随即便跳下了床,来到窗前纵身一跃,直接穿过了墙壁。在窗前溜达了一圈,又绕到了门口的位置,除了守门的内侍,球球没看到别的人。

  球球回到寝殿,跳上了床说:“主人,人跑了,应该是听到了殿里的动静,给吓跑了。”

  离忧想了想,猜测道:“你说会不会住在正殿的小皇帝?”

  “我觉得不太可能,如果是小皇帝的话,听到主人说的话,根本就不会跑,反而会爬进来,看看主人床上躺的是谁。”

  不得不说球球这话说得有道理,离忧苦笑着说:“不是小皇帝,大半夜的爬窗,肯定也不怀好意,应该是梁华君的那些仇家。”

  “主人,这附近不是有枭卫守着吗?怎么那人那么轻易就能摸来,而且知道主人住的偏殿,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球球的提醒很到位,离忧住到偏殿来,也是临时起意,来人是怎么知道的,除非那人是章华宫的内侍。

  “到哪儿都不消停。看来得多加点小心了,尤其是吃食,宫斗剧里大部分害人的法子都是下毒,万一我突然昏迷不醒啥的,你记得使用演技值给我解毒,这种时候不用心疼演技值,知道吗?”离忧忍不住嘱咐道。

  “主人,我有那么傻嘛,这还能不知道?”

  “我就怕你这小脑袋瓜突然犯抽。行了行了,赶紧睡吧,明天还得早朝,现在得抓紧时间睡觉,否则早上又起不来。”

  与此同时,章华宫正殿的寝殿内,肖九幽突然睁开了眼睛,在一瞬间的茫然以后,恢复了清醒。他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旁人的身影,回想之前发生的事,再看看身上胡乱裹着的衣服,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地笑。

  以前的他不情愿,梁华君强迫他;现在他上赶着,梁华君却不要他。

  “凭什么你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梁华君,我现在已不是你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窗前突然有了响动,肖九幽听了听,穿上中衣便下了床,来到窗前小声说道:“何事?”

  “皇上,方才有人去了侧殿,本欲进入摄政王的寝殿,不知为何半途而废。”窗外传来男子的声音。

  肖九幽下意识地皱紧了眉,问:“可看清是谁?”

  “回皇上,属下并未看清,不过属下一路跟随,发现他进了内侍所住的房间,应是章华宫的内侍。”

  “章华宫的人?”肖九幽眼神微眯,说:“继续监视,切记莫要被枭卫的人发现。”

  “是,皇上,属下遵命。”

  章华宫是他还是皇子时住的宫殿,里面的人几乎没换,竟然会有心怀不轨的,看来殿中空了许久,他们没了主子,心就野了。

  肖九幽转身回到了床边,重新躺了回去,明日还有早朝,他必须养足精神。可躺在床上,肖九幽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始终萦绕着离忧抱着自己的画面,从未有过的温柔,从未有过的温暖,那时他仿佛觉得自己也是被捧在手心疼爱的人。

  “皇上,臣不能一错再错……”

  “皇上,臣以后不会再碰你……”

  “皇上,臣会还政与你,全心辅佐……”

  离忧的话再耳边回响,一遍又一遍,彻底乱了肖九幽的心。

  “皇上,你只是累了,待过段时间就能恢复正常……”

  “累了?”想想之前的所作所为,肖九幽呲笑一声,轻声呢喃道:“不,我是病了,且病入膏肓!肖九幽啊肖九幽,你竟然会日日想念仇人,会为他争风吃醋……”

  之前肖九幽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自知,经历了方才的事后,却突然像是开了窍,他敌视皓月公主还有情可原,可敌视林昭,便说不通。无论是宫中,还是王府,梁华君的男宠无数,他心里清楚,有些还是他送给梁华君的,目的就是想分散梁华君的注意,少折腾他。可那晚他去摄政王府,听着林昭求宠的话,心里的怒火丛生,甚至不顾一国之君的尊严,和一个男宠计较,当时他并未多想,现在想来那就是嫉妒,就是吃醋。

  想明白的肖九幽嘴角的笑意忽而转变,轻声说:“以前我是你的笼中雀,以后你便是我的笼中雀。”

  同样辗转反侧的还有赖在摄政王府的林丘,宫里有个和梁华君有过无数腿的小皇帝,甚至是诸多男宠,那么多人虎视眈眈,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突然听到一阵打斗声,原本就睡不着的林丘,顿时起了身,守夜的莲儿听到动静,连忙来到门前,说:“公主可是有什么吩咐?”

  “本宫听着外面像是出了事,你去打听打听。”

  “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