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振华看看面前的两兄弟, 突然意识到,无论是褚良,还是褚杰, 都已不再是任他摆布的孩童, 他们已经长大成人,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脚步声响起, 徐泽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士兵, 士兵的手里拿着一个硕大的麻袋。褚振华恍然回神, 有些不安地说:“褚良,你……你想怎么样?”

  “褚振华,过去十五年我为你当牛做马, 已经还清了你的债,现如今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今天我就留你一条命, 如果再来找阿杰的麻烦,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褚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 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他的身上原本就是满身煞气, 唯一的温柔都给了褚杰,如今看褚振华的眼神, 就像看战场上的一具尸体,不带丝毫感情。

  褚振华被褚良看得心惊胆战,却强撑着说道:“你……褚良,我对你有生养之恩,莫说十五年, 就是这辈子你也摆脱不了这层关系,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爹!”

  褚良冷笑, 带着白色手套的右手挥了挥,说:“把人捆了扔出宅子,以后如果他在附近徘徊,看到一次打一次。”

  两名士兵立定行礼,拿着麻袋就朝褚振华走了过去。

  褚振华大惊,出声叫喊,惊慌后退。

  徐泽走到门前,面不改色地关上房门。

  看着褚振华狼狈的模样,离忧心里暗骂活该,嘴上却担忧地说:“哥,你这么做,会不会让人说闲话?”

  褚良揽上离忧的肩膀,说:“别担心。如今这世道,谁枪杆子硬,谁就是天,我看哪个敢说我的闲话。”

  褚振华一个被掏空了身子的中年男人,又怎么可能是两个年轻体壮的士兵的对手,很快就被捆了个结实,装进了麻袋,被士兵合力架了出去。

  “哥,我受点委屈没关系,顶多是被骂上两句,打上几下,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哥拼了命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我不想哥因为我声誉受损,不值当的。”

  “我拼死打下江山,就是想让你生活无忧,如果事到如今,还让你受委屈,那我要这些又有什么用。刚才那老东西有没有打你,伤到哪儿没有?”

  “没有,他刚想打我,徐副官就走了进来,是吧,徐副官。”

  见离忧看过来,徐泽点点头,说:“是,我来的还算及时。”

  褚良松了口气,说:“没伤到就好。”

  离忧看向桌上的饭菜,说:“哥,舞会还要等上一会儿,我们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徐副官特意吩咐厨房准备的。”

  褚良上前拍了拍徐泽的肩膀,说:“这次多亏了你,看来我的决定没错,有你保护阿杰,我放心。”

  徐泽看了看离忧,诚恳地说:“大帅,徐泽惭愧,竟然让不怀好意的人,有机会接近少爷,还好少爷没事,不然我难辞其咎。”

  褚良明白徐泽的意思,好在进来的是褚振华,如果是杀手,那离忧十有八九就没了命,“吃一堑长一智,我相信你一定能保护好阿杰。”

  “是,大帅,我一定保护好少爷,不会重蹈覆辙。”

  “哥,这粥温度刚好,快过来喝点。”见徐泽看过来,离忧客气地说:“徐副官也喝点。”

  离忧只是见他看过来,跟他客气客气,哪知他竟然应了声。离忧有些发怔,随即反应过来,他和褚良用一个碗,另一个碗给了徐泽,亲疏远近一目了然。

  两个士兵拖着麻袋在宅子里行走,虽然引来不少宾客好奇的目光,却也没人敢过问,毕竟现在华城能安然无恙,全靠褚良的军队驻守。

  宾客陆陆续续地到场,褚良不得不下楼应酬,离忧整理了整理被抓皱的衣服,和徐泽一起下了楼。

  来参加舞会的人都是华城的名流,身上的穿戴都是当下最流行的服侍,身上的配饰也是精挑细选,男女老少无论美丑都打扮的非常精致,他们脸上挂着笑,朝着认识的、不认识的微笑的打着招呼。这种宴会无论是在什么时代,都是扩展交际圈的场合,说不定因此攀上哪个贵人,就能带来不小的利益。

  离忧一出现,便引语噏来不少人的注意,一是因为他英俊的容貌,二是因为他身边的徐泽。在场的人都清楚,徐泽是褚良的心腹,能让他跟在身边的人,身份一定不简单,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褚良见离忧下了楼,便迎了过去,拉着他来到舞台中央,郑重地介绍道:“这是褚某的胞弟,名叫褚杰,以后还得靠诸位多多关照。”

  离忧深吸一口气,略有些紧张攥着拳头,说:“大家好,我是褚杰,很高兴大家能来参加舞会,希望大家今天能玩得尽兴。”

  “原来是小少爷啊,真是一表人才啊,不愧是大帅的胞弟!”

  “是啊是啊,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风姿,长大就更了不得了。”

  “这样的场合,还能从容应对,以后定是个人物。”

  底下的人纷纷恭维着。

  “阿杰说的没错,今天诸位能赏脸参加舞会,是褚某的荣幸,大家不必拘谨,尽兴的吃喝,尽兴的玩闹,今日不醉不归!”

  “多谢大帅!”众人应声,随之而来的便是热烈的掌声。

  褚良挥挥手,底下的掌声戛然而止,他笑着说:“今日第一支舞便由我来领,哪位小姐愿意做褚某的舞伴?”

  “我来……”

  “我来……”

  跟随家人来的千金小姐们纷纷出声争取。

  褚良不仅有权有势,长得还英俊潇洒,最重要的是还没有婚配,是正儿八经的黄金单身汉,她们自然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离忧扫视了一眼人群,拉了拉褚良的衣袖,说:“哥,后面那位小姐今天穿的衣服和你很配,不如就选她吧。”

  褚良怔了怔,随即问道:“阿杰说的是哪个?”

  “就是那个穿紫色长裙、头上还带着头纱的小姐。”

  这个少女叫凌灵,是警察局局长的千金,心地善良又有正义感,是个不错的女孩。最重要的是她对褚良一见钟情,在褚良众叛亲离的时候,是她一直陪在他身边,至死不渝。她和褚良是这剧本中,离忧觉得最遗憾的一对,所以他想早点撮合两个人。

  褚良看了看,随即穿过人群,来到凌灵的身边,笑着说:“这位小姐,我是否有幸与你共舞一曲?”

  见众人的目光投射过来,凌灵的双颊微红,伸手搭在了褚良的手上,微微福了福身,说:“荣幸之至。”

  当两人来到舞台中央,轻快的音乐响起,众人各自寻找自己的舞伴,跟随中央的两人一起舞动起来。

  离忧退到一旁,在一处空桌前坐下,徐泽紧守职责,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

  “徐副官,你也找个舞伴去跳舞吧,我就在这儿坐着,不会有事的。”

  “我的职责是保护少爷,不能擅离职守,况且我不会跳舞。”

  离忧还想再说,眼角余光看到有人走了过来,他转过头一看,不禁挑了挑眉,走过来的人竟然是这个剧本世界的女主梁冰。

  梁冰径直走到徐泽面前,看都没看离忧一眼,笑着说:“徐副官,我能和你跳支舞吗?”

  离忧惊讶地看着梁冰,一把捏住了球球的身子,这什么情况?

  球球小声说:“主人,女主怎么主动和男主搭讪,这和原剧情不符啊。”

  这也是离忧想问的,只是碍于面前有两个人,他没问出口。

  徐泽直接拒绝道:“小姐,抱歉,我有任务在身,不能奉陪。”

  离忧再次捏了捏球球的身子,以表示自己的惊讶,不是男主对女主一见钟情吗,怎么好似完全反过来了?

  “有任务?”梁冰这才施舍似的看了离忧一眼,又看向徐泽,说:“那我能坐下吗?”

  梁冰对离忧漠视的态度,让徐泽微微皱眉,说:“小姐,那边有很多空位,您可以到别处就坐。”

  梁冰顿觉一阵尴尬,看着徐泽的眼神带了些幽怨,窘迫地红了脸。

  听着两人对话,离忧不自觉地捏着球球,惹来球球一阵抱怨,说:“主人,你再捏,我又要被捏成好几块了。”

  离忧回神,往下看了看,球球已经被他捏的变了形,不禁讪讪地笑了笑,替梁冰解围道:“徐副官,我这儿没事,你就陪这位小姐跳支舞吧。”

  他可什么都没做,他们两个出问题,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万一剧本世界的力量因为这个,又闹什么幺蛾子,他真吃不消。

  “少爷,职责所在,我不能擅离职守。”徐泽又重复了一遍,看都没看身旁的梁冰。

  “妈呀,这剧情走向……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离忧忍不住在心里哀嚎。

  是徐泽不解风情,跟他可没关系,况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离忧不再管两人,看向舞池中的众人。

  一个端着酒水的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人的眼睛始终盯着褚良的方向,完全不顾身边有人拿了他托盘上的酒水,离忧的注意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见他端着托盘在人群中穿梭,离忧明白他这是要动手了,便站起身朝着褚良走了过去。

  徐泽见状紧跟着站起身,却被梁冰拦住了去路,说:“徐副官,我有话想和你说。”

  徐泽看着梁冰眉头紧皱,说:“这位小姐,我还有职责在身,没时间与你纠缠,还请小姐自重!”

  “徐副官,你……”

  不给梁冰说话的机会,徐泽甩开她的拉扯,朝着人群中的离忧走去。

  离忧快步走向褚良,这场舞会不止男女主相遇,褚良还会遭到暗杀,是徐泽为褚良挡了枪,徐泽才因此得到褚良的重用。离忧现在要做的,就是阻止暗杀,破坏徐泽的这场机遇。

  那名下人不出意料地掏出了□□,对着的正是褚良的方向,离忧三两步冲到褚良的身前,再回头时,却发现徐泽正挡住了那人的枪口。离忧来不及多想,又冲向徐泽,在枪响的瞬间挡在了徐泽的面前,子弹穿透身体,一阵剧痛传来,离忧在昏迷前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卧槽!球球……”

  球球使用灵力让子弹偏离了方向,哪曾想竟然有两个暗杀者,其中的一颗子弹,还是打中了离忧,虽然只是打中了肩膀,但伤是真的伤,疼也是真的疼,再加上离忧这身子本来就弱,想不晕都难。

  看着倒下的离忧,徐泽有一瞬间的愣神,下意识地扶住了他的身子,鲜红的血涌了出来,染红了白色的真丝衬衫,此时的离忧就像个有了裂痕的琉璃娃娃。

  褚良回神,惶急地跑到离忧身边,查看他的伤势,大声吼道:“封锁宅子,任何人不许出入,找不出凶手,谁也别想离开这儿!”

  褚良说完,从徐泽手里夺过离忧,将他拦腰抱起,冲出了大门。

  徐泽像是回了神,也紧跟着冲了出去,完全无视走到身边的梁冰。

  医院的急救室外,褚良和徐泽焦急地等着。

  一个小时后,急救室的房门被打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褚良连忙走上前,问道:“医生,他怎么样,有没有事?”

  “他没事,子弹只是打中了肩膀,只是失血有些多,再加上他本身就体弱,所以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日,才能恢复之前的状况。”

  “谢谢医生,谢谢!”褚良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向身旁的徐泽,说:“你回去,务必找出那个杀手!”

  徐泽看了看急救室的方向,郑重地点点头,说:“大帅放心,我一定会揪出他,给大帅和少爷一个交代。”

  褚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去吧,我相信你。”

  徐泽最后看了一眼急救室,戴好军帽,转身离开了医院。

  褚良看着他的背影,眼睛里的情绪复杂难辨,直到房门被推开的声响打断了他,他才收回目光,三两步走了过去。

  待离忧醒来,又是一天过去,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房顶,然后是白色的墙,白色的被褥,以及身旁挂着的点滴瓶。

  房间里没人,离忧想要坐起身,却一阵头晕眼花,虚弱地就像是病入膏肓的老人。看着枕头边一副心虚模样的球球,离忧没好气地说:“我希望你能给我合理的解释。”

  球球连忙解释道:“主人,剧情有变,这次的暗杀有两个杀手,我只挡住了一个,另外一个没来得及。”

  “两个?”离忧一怔,恍然想起他好像确实听到了两声枪响,说:“怎么会是两个杀手,另外一个你看清是谁了吗?”

  “另外一个混在宾客当中,我没看清,不过想知道他的身份也不难,只……”

  “只要用演技值,对吧?”离忧没好气地打断球球的话,说:“你好歹也是个高级剧本精灵,怎么这点事都搞不定。”

  “我这不是注意力都放在那个杀手身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嘛。”球球一咬牙,肉疼地说:“这次是我不对,为了弥补主人,我用灵力帮主人调查另外一个杀手是谁,不用消耗演技值。”

  离忧挑了挑眉,说:“你确定?”

  球球点了点小脑袋,说:“确定,这次也算我将功补过了。”

  “行吧,那我这伤也算没白受。”

  球球坐到床上,小肚子一鼓吐出一个彩色的泡泡,随后一个画面出现在离忧眼前,女主梁冰和一个年轻男人正坐在咖啡厅。

  离忧惊讶地说:“幕后主使是梁冰?”

  球球也是一愣,说:“这剧情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离忧恍然回神,说:“我说怎么剧情偏离了这么多,原来这次的闯入者除了我以外,还有女主梁冰。妈妈咪呀,这次我们的对手不是恶毒男配,而是拥有气运的女主,难怪我会受伤。”

  球球也似模似样地点点头,说:“主人说的有道理,难怪那颗子弹我没有察觉,原来是剧本力量在帮她。”

  “啥?剧本力量都站在女主那边了,我还完成个屁任务啊。”离忧苦笑出声,想了想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能对付女主的就只剩下男主,难道说我还要重蹈上个世界的覆辙?”

  “我觉得非常有必要。”球球抬起小爪子,学着人类的模样,分析道:“很明显这次暗杀的目标不只是褚良,还有主人,可男主不知情,他以为是主人为了救他挡了枪,一定会对主人另眼相看,只要之后主人和他维持良好的关系,那女主那边也不能把主人怎么样。”

  “可你别忘了上个世界的教训。”虽然球球分析的很有道理,但一想到林丘和他在一起时的种种,离忧心里就发憷。

  球球耸了耸肩,说:“男主受伤和你受伤,主人自己选吧。”

  离忧顿时无语,不得不说球球成功地抓住了问题的重点,但凡他这具身体硬朗一点,他都不会再选择抱男主大腿,毕竟这个尺度不太好掌握,万一徐泽再和上个世界的季南辰一样,那就麻烦了。只可惜现实他就是个病弱的人设,连剧本精灵都没辙。

  “吱呀”,房门被推开,褚良出现在门口,见离忧已经醒了,不禁松了口气,说:“阿杰,你终于醒了,除了伤口外,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哥,我没事,就是伤口疼了点,肚子饿了点。”离忧说的委屈巴巴,反正他现在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幼稚点就幼稚点。

  褚良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说:“你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去买。”

  “我想吃虾仁蒸饺,还想喝皮蛋瘦肉汤。”

  “成,那你等着,我让他们去买。”褚良起身来到门前,吩咐门口的守卫去买,随后又走了回来,坐到了床边。

  “哥,那个杀手抓到了吗?”

  “抓到了一个,另外一个还在查。”褚良顿了顿,说:“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不要这么傻,你的身子怎么经得起这么折腾。”

  “我当时就看见那个杀手拿枪对准了哥,脑子里嗡嗡的,根本来不及想别的,只想着哥不能出事。后来见徐副官挡在我身前,我不想哥因为这个觉得欠了别人的,就替他挡了枪。”离忧说着瘪起了嘴,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太疼了!”

  “知道疼,以后就别犯傻,我们皮糙肉厚的,就算中了枪又怎么样?”

  离忧垂下视线,委屈地说:“我也想为哥做点事情。”

  褚良握住离忧的手,安慰地说:“我知道。只是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在学校里学到了东西,再来帮我也是一样。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拼命,如果你有个闪失,让哥怎么办?”

  “哥,我明白了,以后一定不干傻事了。”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褚良应声道:“进来。”

  房门被推开,徐泽出现在门口,紧接着走了进来。他走到近前,说:“大帅,那个人有信儿了,是惠源商行的少东家许毅。”

  褚良紧接着问道:“惠源商行?有什么背景?做什么的?”

  徐泽答道:“惠源商行是一家西洋物品店,专卖进口的洋货,老板叫许征,许毅是他的大公子,据说惠源商行背后有D国人做靠山。”

  褚良冷笑一声,说:“我不管他背后有什么人,敢动阿杰,我就要他们付出代价!”

  徐泽提议道:“大帅,据悉惠源商行最近有一批货从海外运来,价值不菲,我们可以从这里下手。”

  “强抢?恐怕会落人口实。”褚良说出自己的担忧。

  “大帅,他们这批货可不是好东西,走不了明面的那种。”

  “哦?”褚良的眼睛亮了亮,说:“这惠源商行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在我华城的地面上干这种勾当,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正当我褚良是个软柿子了。徐泽,这件事交给你,务必给我办好。”

  “是,大帅放心,我一定处理妥当。”

  两人说完正事,徐泽转头看向离忧,感激地说:“少爷,多谢您舍命相救,以后徐泽的命便是您的,有事尽管吩咐,徐泽绝无二话!”

  离忧虚弱地笑了笑,实话实说道:“徐副官不必客气,我当时只想救大哥,没想到徐副官正好挡住了枪口,我不想徐副官替大哥受罪,就本能地挡了一下,说到底我只是为我哥,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

  离忧越是这样说,徐泽心里越是感动,看离忧的眼神也越发柔和,笑着说:“我都明白,少爷不必多说。”

  “你明白个嘚。”离忧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哥,你们方才说的那个许毅,是另一个杀手吗?”

  “嗯,昨天被他蒙混过去,好在有人目睹了他开枪的瞬间。”

  “他长得什么样,有照片吗?以后见了他,我好绕道走。”

  徐泽闻言当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了离忧,说:“少爷不必绕道走,这个人在对你动手的时候,就注定不会长命。”

  离忧惊讶地看了徐泽一眼,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番话,不过想想他毫不犹豫地对褚良开枪,也就释然了。接过照片,离忧仔细看了看,这年轻男人正是和梁冰一起喝咖啡的那个,看来他们并未找错人。

  离忧皱着眉头说:“这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少爷见过?”

  “阿杰见过?”

  褚良和徐泽异口同声地问。

  “嗯,有点印象。”离忧佯装努力地回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我想起来了,那天路过咖啡店,我看到他和一个小姐在喝咖啡。”

  “小姐?”徐泽和褚良对视一眼,接着问:“少爷可还记得在哪个咖啡店?”

  “我忘了是哪个路了,只记得那家店叫麦丁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