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 你喜欢的人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我说怎么胡敏会给我打电话,原来是因为你找过她啊。”离忧笑了笑, 说:“既然你这么问, 应该已经知道她的心思。那天我和你约好一起回家,可下午我没课, 又没地方去,就去了图书馆……”

  离忧将那天图书馆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我能看出她的心思, 只是我对她并没有那种感觉,所以才会那么说,也是不想她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林丘的眼睛一亮, 说:“那这么说,你没有喜欢的人?”

  看着林丘有些过度的表情, 离忧心里纳闷,说:“以前没有, 以后应该会有。”

  林丘试探地问:“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伴侣?”

  “这个没想过,我比较看重感觉, 感觉对了,无论对方是谁, 什么条件都无所谓。”

  这话说的,跟没说一样,这是离忧应对所有人的统一说辞,毕竟现实世界他也三十的人了,多得是问这个问题的。

  离忧转移话题道:“南辰, 你和乔兰这么断了?”

  “嗯, 已经分手了。”

  “你们应该已经在一起三年了吧, 你说分手就分手,乔兰能这么轻易就同意了?”

  每每想起乔兰,离忧都觉得这女主的存在感也太低了,而且剧本中爱的死去活来的,两人说分就分了,离忧怎么想都觉得透着蹊跷。

  “之前学校里不是一直有谣言诋毁你吗?我查了,谣言就是她传出去的。”

  林丘查出是乔兰的时候,真的觉得不可思议,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剧本中的那个白莲花女主,怎么就做出这种事。

  “乔兰做的?为什么,我好像没得罪过她吧?”

  这事离忧还真不知道,一直以为是郭明鑫干的,没想到居然是乔兰。不过想想推动舆论的也是她,也就想通了,看来这女主是彻底黑化了。

  “她坚持认为之前是你推我下的楼,而我是迫于季家的压力,才会违心地出声维护你。”

  当乔兰说出这番话以后,林丘无语半晌,这女主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同时也不禁更加心疼离忧,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承受着所有人的恶意揣测,如果换成自己,估计也会选择黑化。

  离忧垂下头,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说:“我早该习惯的。”

  “北亭,别难过,如果为了那些外人,让自己过得不快乐,那就太不值得了。”

  林丘想要伸手去握离忧的手,离忧却正好错开了身子。

  “别担心,我没事。”离忧深吸一口气,说:“时间不早了,我去院子里摘菜,准备晚饭。”

  林丘尴尬地收回手,佯装无事发生,说:“那我跟你一起去吧,还是第一次见蔬菜长在地里的模样,如果不是结了果实,还真看不出是什么。”

  “这就叫‘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走吧,我们一起去。”

  两人出门来到花园,之前的花坛被离忧改成了菜地,种了不少蔬菜,本来还想养几只鸡,过自给自足的生活,后来一想到院子里到处都是鸡粪,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喏,这种叶子的是茄子,这种叶子的是青椒,这种爬藤的是豆角,很好认的。”离忧指着菜地的蔬菜,耐心地给林丘介绍着,说:“这些是花生,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收,正好搭把手。”

  “成,那我该怎么做?”林丘看着地上一丛丛叶子无从下手。

  离忧从一旁的竹筐内拿了把刨地用的小锄头,示范地说:“你刨的时候,不要太用力,就把这四周的土刨松,再慢慢地把它□□就成。”

  离忧说着,趁着劲儿将花生拔了出来,这一株上满满都是花生,白白胖胖的很是喜人。离忧看着就高兴,说:“你看,这不是就出来了。”

  看着离忧手上的泥,林丘微微皱眉,他有轻微的洁癖,看不得这些脏东西。

  离忧见状愣了愣,突然想起林丘有洁癖这回事蓣吸,善解人意地说:“南辰,你去摘茄子,这花生还是我来收吧。”

  林丘眉头舒展,笑着说:“没事,正好可以治治我这毛病。”

  林丘接过离忧手里的工具,学着离忧慢慢地刨着四周的土,待离忧说可以了,他才停下,深吸一口气,握住一丛叶子,一点一点的往上拔,虽然中间力气大了,拔断了一截,却也将大部分拔了出来。

  “可以啊,一次就会了,我当初可是试了好多次,才学会。”

  当初离忧接了一部戏,是讲述乡村发展的戏,戏里面他就常常干农活,为了力求演得像,他曾在农村呆了一个多月,正赶上农忙的时候,这种菜和收粮食,就是那时候学会的。

  看着手里的花生,听着离忧的夸赞,林丘心里有种奇妙的成就感,竟忽略了手上的泥土,说:“这次小失误,我再来一次,肯定能跟你一样。”

  “是是是,咱们南辰可是学霸,学什么学不会。”离忧说完,就低下头伸手去扒林丘落下的花生,完全没看到林丘看他的眼神,也不知道他刚刚随口的一句话,又被林丘过度解读了。

  林丘挥舞着小锄头,心里甜滋滋,只觉得自己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谁知道竟然乐极生悲,小锄头的头一下子飞了出去,林丘手中只剩下一个木杆,还来不及反应,飞出去的小锄头直接砸了下来,‘砰’的一声,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离忧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林丘,见他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却强忍着没有出声,心里一紧,怔怔地说:“南辰,你怎么了?”

  林丘疼得冷汗都下来,却故作轻松地说:“别担心,我没事……”

  离忧看向林丘手里的锄头把,再看看落在他身边的锄头,哪还能不明白怎么回事,心里不禁一阵愧疚,这才刚来不到一个小时,又受伤了……

  离忧没有吭声,直接站起身回了别墅。林丘见状连忙起身,却疼得‘哎呦’一声,铁质的锄头砸下来,怎么可能不疼,好在没砸倒脑袋,否则非得开花不可。

  林丘刚追到门口,就碰到了拿着医药箱的离忧,连忙说:“离忧,我没事,就是砸了一下,一点都不疼,你千万别胡思乱想。”

  离忧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拉着他走向沙发。林丘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眼睛不禁亮了亮,刚才被砸的疼已经抛之脑后。

  拉着林丘坐下,离忧平静地说:“把衣服脱了。”

  林丘怔了怔,说:“在这里不好吧,要不我们去卧室吧。”

  离忧没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林丘见状暗骂自己矫情,随后便利落地脱下了上衣。

  离忧看着林丘肩膀上一大片的淤青,心里的愧疚更加强烈,这男主当得有点太惨了吧,怎么都觉得不太科学。他可是不止一次的提醒、规劝,奈何人家非要上赶着,他也是没办法。

  从医药箱里拿出跌打酒,倒在手心里搓热,在为林丘将肩上的淤血揉开。正想入非非的林丘被一阵疼痛打断,不自觉地‘哎呦’了一声,随即回过神来,有些讪讪地笑了笑,说:“我没事,就是稍微有点疼。”

  离忧依旧没说话,专心的为林丘处理肩上的淤青。

  林丘回头看了离忧一眼,见他眼神暗淡,不禁一阵心疼,说:“北亭,我真没事,刚才就是我不小心,你千万别胡思乱想。”

  那把小锄头之前确实出现过这种情况,只是后来他专门加固过,但凡不是用暴力拆除,不可能掉下来,可林丘一拿就出了事,这如果有人说是巧合,打死他也不信。

  离忧安静地为林丘揉着肩上的淤青,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让林丘心里很是忐忑,唯恐他再想不开,又不吭一声地消失。

  半个小时后,离忧停了手,用衣袖擦擦额角的汗,转身走向洗手台。洗干净手,离忧给山下的旅馆打了电话,拜托她找人买床被褥上来,并答应给一百块的跑路费。

  听着离忧讲电话,林丘心里一阵懊恼,明明打算今晚同床共枕能做点什么,结果又出了这么档子事,真是让他无语。

  “北亭,我没事了,真的,你看。”林丘忍着疼活动了活动肩膀,以证明自己话里的可信度。

  离忧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说:“南辰,你还认为这只是巧合吗?”

  虽然他很想攒演技值,但如果这事建立在林丘会时不时受伤的基础上,那他真的做不到无动于衷。

  林丘一听,心里‘咯噔’一声,说:“北亭,刚才只是我不小心,跟你没关系,你不要把所有事都揽在自己身上。”

  离忧看着林丘,心里不禁叹了口气,说:“南辰,那个小锄头前两天我刚加固过,根本不可能脱落,这不是巧合,我们之间真的是气场不对,为了你的安全,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待在一起。”

  林丘心里一紧,说:“那你什么意思,要赶我走吗?”

  离忧看了看外面,天已经暗了下来,说:“今天你睡客房,被褥我已经让人送来了,你休息会儿,我出去把剩下的花生收了,然后再回来做晚饭。”

  林丘见离忧转身要走,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说:“北亭,就算这不是巧合,我也不会走。”

  离忧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掰开他的手,说:“那就尽量和我保持距离。如果你再出事……”

  离忧没有把话说完,林丘却听明白了,轻声叫道:“北亭……”

  离忧没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林丘懊恼地在原地转了一圈,说:“系统,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现在也起了疑心,怎么就这么巧合,每每他和离忧在一起,都会碰到各种各样倒霉的事。

  系统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不知道。”

  林丘:“……”

  离忧站在院子里,看了看门口的方向,确定林丘没有跟出来后,小声说:“球球,你说我该怎么办?这剧本世界的力量也太邪性了吧。”

  球球摇了摇小脑袋,说:“不知道。”

  离忧:“……”

  离忧收拾完菜地里的花生,又摘了两个茄子,几个青椒,这才拿着东西回了客厅。

  林丘见他进来下意识地走上前,离忧却紧跟着后退几步,说:“南辰,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

  林丘听他这么说心里不是滋味,但为了避免离忧又想不开,不告而别,他选择退一步,等他把人带回去再说,一步一步慢慢来,但该争取的,他还是得争取一下。

  “北亭,我们可以保持距离,但这个距离是在多大范围内,我总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吧。”

  离忧直接摇头,说:“餐桌太小了,两个人的距离太近,我会盛两份,你在餐厅吃,我在客厅吃。”

  林丘听得直皱眉,说:“之前我们也在同一张餐桌上吃过饭,就在那个汉堡店,不也没事嘛,更何况那张桌子比这张小得多。要不这样吧,这一顿我们试一试,如果不行,下一顿我们再分开,行吗?”

  离忧看看林丘,实在是纳闷,明明每次受伤的都是他,怎么好像他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是自己整天提心吊胆,这男人不会有受虐倾向吧。

  “南辰……”

  “就这么决定了,我去洗个澡,就不打扰你做饭了。”林丘打断离忧的话,转身朝楼上走去,丝毫不给离忧反驳的机会。

  离忧将球球拎到肩膀上,小声问:“球球,这剧本上有没有写男主有受虐倾向?”

  球球歪了歪脑袋,搜索信息,说:“主人,剧本中没有这样的描写。”

  “我也不记得男主是这种人设,可我总觉得这季南辰有些不对劲。我紧张兮兮地害怕他受伤,他倒好,不仅不躲,还这么上赶着,这不符合逻辑啊。”

  “主人,这个问题超出我的认知范围,我也解答不了。”

  “不止你,还有我。算了,他这么上赶着,就怨不了我们了,我可是尽职尽责地提醒他了。”离忧耸了耸肩,走向厨房忙活他的晚饭。

  一个小时后,饭菜上桌,红烧茄子,酸豆角炒肉,还有青椒炒鸡蛋,配上一锅香喷喷的米饭,虽然都是家常菜,却色香味俱全,看着就有食欲。

  离忧正想上楼去叫林丘,就听到门外有人叫门,他推开房门看了看,是山下宾馆的服务员小张,手里拿着的就是他要的被褥。离忧赶忙去开门,接过小张手上的被褥,笑着说:“小张,你跟我进去一趟吧,我把钱转给你。”

  小张眼睛一亮,笑着说:“好呀,来了这么多趟,你这还是第一次邀请我进去。”

  小张今年二十岁,人长的清秀,性格也好,只是家庭原因,她刚上完高中,就出来工作养家了,就在山下的宾馆当服务员。因为离忧总让老板娘从山下捎东西,而老板娘又时常没空,就让她来送,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

  离忧笑着说:“之前不熟,我又有社恐,所以就没好意思。进来吧,对了,你吃晚饭了吗?”

  “我一交班,就替你去买东西,然后直接过来了,哪来得及吃饭。”小张看了一眼离忧,笑着说:“怎么,你打算请我吃饭?”

  “既然没吃,那就一起吧,过一段时间,我可能就要离开这儿了,也算是感谢你这段日子的照顾了。”

  小张的脚步一顿,有些意外地说:“你要走了?”

  离忧点点头,说:“是啊,家里人来接了,我也该回去了。”

  “这样啊。”小张点点头,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也就这几天吧,应该不会太久。走吧,我们进去。”

  两人走进别墅,小张四下打量了打量,说:“这还是我第一次来这里,都说是老房子,没想到里面竟然这么新。”

  “那是因为我重新装潢了。”离忧拿起茶几上的手机,说:“小张,被褥一共多少钱?”

  “你给我一百就成。”

  离忧笑了笑,给小张转去了两百,说:“转过去了,你查一下。”

  “不用查。”小张走到看了看茶几,又看了看餐桌,不解地问:“你这饭菜为什么分成了两份?”

  “哦,我弟有洁癖,他不喜欢和人同桌吃饭,所以就准备了两份。待会儿我们在餐桌上吃,让他吃茶几上的这份。”

  “你说的家里人来接你,来的就是你弟吗?”

  “是啊。小张,你随便坐,我去叫他下来吃饭。”

  “你家里有客人,我还是不在这儿吃了吧。”

  “没事,我弟算不上客人,说不准我什么时候就走了,错过这次机会,恐怕就没下次了。”

  “北亭,这位是?”

  听到动静的林丘下了楼,正好听到离忧刚才的话,怎么琢磨怎么不对味,就好像在暗示些什么。

  离忧见他下了楼,介绍道:“她是小张,在山下的宾馆上班,这段日子没少麻烦她,想着请她吃顿饭。”

  离忧看向小张,说:“他就是我弟,叫南辰。”

  小张看着季南辰愣了愣,长这么大,除了在电视里,她还没见过这么帅的男生,一时间竟看得呆了。不过她很快回了神,有些脸红地打招呼,说:“你好,我叫张婷,很高兴认识你。”

  林丘上下打量了打量张婷,礼貌地笑着说:“谢谢你这段时间对北亭的照顾。”

  “不用客气,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况且他帮我比较多。”不知道为什么张婷和林丘说话竟有些紧张。

  “你们坐着,我去盛饭。”

  张婷连忙说:“我来帮你。”

  林丘见张婷跟进了厨房,又看了看分好的饭菜,心里就像被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

  “系统,你不是很了解剧情吗?你不是来帮助我完成任务的吗?为什么现在什么忙都帮不上?我们之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怎么就不能靠近了?这连靠近都不能靠近,我还怎么完成任务?”林丘心里倒了醋坛子,系统成了那个被殃及的池鱼。

  接连的提问让系统有些傻眼,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出声说:“宿主,或许我们真的找错了对象,要不我们试试去感化郭明鑫?”

  “郭明鑫都进了局子了,你让我怎么感化?”林丘赌气似的坐在了餐桌前。

  离忧端着米饭走了出来,见林丘坐在餐桌前,转头对张婷说:“那我们去茶几那边吃吧。”

  张婷自然没有意见,端着米饭就走了过去。

  离忧将一碗米饭放在餐桌上,说:“电饭煲里还有,不够的话自己去盛。”

  林丘一把攥住离忧的手腕,抬头看着他,轻声说:“刚才说好要一起吃饭的。”

  林丘的语气里带着他不曾察觉的委屈,听得离忧一愣,随即挣开手腕,说:“不行,必须保持距离,否则你自己回去,我继续在这里生活。”

  林丘看了一眼坐在茶几前的张婷,不得不妥协,说:“好,听你的,那我们明天就回去。”

  “明天太急了,过几天再说吧。”离忧说完,走向张婷。

  林丘自己坐在餐桌前,怨念地看着茶几前有说有笑的两人,三十几年的人生,他还没碰到过这么难搞的人和事,签个上千万的合同都没这么难。

  张婷脸红地低着头,小声说:“北亭,你弟弟为什么总盯着我?”

  离忧手上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向林丘,见他果然看向这边,面前的饭菜甚至动都没动,不禁愣了愣,再看看脸红的张婷,心里有些犯嘀咕:“难道季南辰看上张婷了?”

  “应该是觉得你长得漂亮吧。”

  离忧憋了半天,也只能这么回答。说老实话,张婷的长相顶多算清秀,跟乔兰根本没法比,如果林丘当真看上张婷,离忧也只能认为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听离忧这么一说,张婷的脸更红了,甚至连耳朵也染上了绯红。

  三个人吃饭,也就只有离忧该吃吃该喝喝,一点没耽误。林丘和张婷各怀心思,饭菜什么味道,甚至都没尝出来。

  饭后,张婷主动提出要洗碗,离忧拦了拦,也就由着她了。

  林丘见状又想凑上前,被离忧警告地看了一眼,只能站在距离他两米的地方,说:“她什么时候走?”

  离忧听他问话,再联想到刚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南辰,时间不早了,小张一个女孩子独自下山,我不放心,待会儿你送送她吧。”

  林丘本想拒绝,可转念一想,如果他不去送,离忧肯定得去,那就相当于给他们独处的机会,这是他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于是,他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离忧见状更加确定林丘对张婷有意思,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张婷洗完碗,走出厨房,眼睛有意无意地看了林丘一眼,说:“北亭,时间不早了,我还得下山,就先走了。”

  “这山高林密的,你一个女孩子我可不放心,就让南辰送你吧。”

  张婷又看了一眼林丘,有些害羞地说:“不用麻烦了,我一个人能行。”

  “不麻烦,这是应该的,你们等等,我去拿手电。”

  离忧转身去杂物间拿了手电,递给林丘和张婷一人一个,笑着说:“快去吧,越晚山路越不好走。”

  张婷没再拒绝,跟着林丘出了别墅。

  离忧站在门口,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突然有种当媒婆的快感,随即想起辛无忧的话,又皱紧了眉,拎起球球,说:“球球,你说如果季南辰和张婷在一起,剧本世界的力量不会也找张婷的麻烦吧。”

  球球伸出小爪子,挠了挠脑袋,说:“按照以往的经验,倒霉的应该是男主。”

  离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