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女配靠美食暴富>第28章 万字大肥章!

  睡梦中,古月瑶只觉得热,还有她养的那只大金毛淘淘在蹭她的耳朵,痒得她缩了缩脖子想躲开,可淘淘却追上来在她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

  古月瑶低呼一声,拱了拱身体,一手去捂耳朵,一手去推淘淘,嘴里嘟囔着:“臭淘淘,别闹。”

  “淘淘?”古月瑶耳边响起一道低沉清冷又带着些沙哑的声音。

  古月瑶猛地睁开眼睛,正对上江东王那张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还有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

  古月瑶愣了一瞬,脸色突变。

  小丫鬟故意洒在她身上的鸡汤,热情过度坚持让她换件衣裳的秦夫人,散发着花香的一桶热水,突如其来的眼前一黑……

  还有,秦夫人想让她进江东王府给江东王做通房的提议。

  古月瑶悉数想起来,这早就不是乡下的二层小楼,也没什么淘淘。这里是大兴,江东王府。

  是她大意了,当时看到那桶飘着白色花瓣的热水,心中确实闪过一丝古怪,可想着不进去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可谁能想到就那么拿着帕子沾水擦一擦都能晕过去。

  而此刻,她和江东王两个人并排躺在一起,后悔也来不及了。

  江东王一手撑着头躺在她身边,另一只手捏着她的耳珠在慢慢摩挲着。指腹上的薄茧,不轻不重的力道,撩起一阵阵酥酥麻麻,感觉怪异又陌生。

  她的耳朵敏感,从来不曾被哪个男人这般对待过,古月瑶身体止不住微微发颤,心突突突开始狂跳。

  所以,刚才不是淘淘咬了她,而是江东王捏了她的耳朵?

  那他们两个有没有,有没有……,古月瑶心一边哐哐往下坠,一边在被子里摸索着自己的衣裳。

  衣裳完好,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古月瑶不停下坠的心停了下来。还好,还好。她在被子里把扯开的领口忙整理好。

  “可是疼了?”江东王突然开口,手指又动了两下,语气暧|昧,动作危险。

  江东王的语调和动作,让古月瑶刚停在半空中的心又开始往下掉。

  这么看来,秦夫人做的那些事,江东王想必是知道的,甚至有可能是他授意的。

  古月瑶的脸色白了又白,小脸紧绷。头一天晚上逃过了苏慈那一遭,却还要在江东王这里经那一劫吗?

  不,她不想!古月瑶极力保持镇定,脑中思绪飞转,思考着自救的方法。

  下意识想先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古月瑶身子往里侧挪了挪,把耳朵从江东王手里拽出来。

  “王爷,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古月瑶强装镇定说道。决定忽略眼前微妙又危险的境况,从被子里钻出来,跨过左修恒的腿就要下地。

  现在两个人是还没发生什么,可再待下去,她就不敢保证了。

  “莫急。”左修恒翻身躺倒,长臂一伸捞住古月瑶微微用力往回一带,古月瑶惊呼一声栽倒下去。

  古月瑶两只胳膊及时撑着,两个人的脸才没有撞在一起。

  “王爷,您这是何意?”既然装傻行不通,那就只能摊开来和他谈了。他堂堂一个王爷,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犯不着和她一个厨娘杠上。听说他嘴叼难伺候,难得她做的菜合了他的口味,希望看在这一点上,他能放过她。

  左修恒一只大手搭在古月瑶的身后,另一手又捏上古月瑶的耳珠,语气熟稔,像是和情人在话家常:“夫人可有同你说些什么?”

  耳朵一麻,古月瑶缩着脖子躲,抬手把他的手打开,目光警惕,浑身戒备:“说了让我进王府。但是我不愿意,我只想做菜。”

  左修恒似乎对此很感兴趣,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为何?本王不好?还是王府不好?”

  “王爷很好,王府也很好,只是我身份低微高攀不上。而且我曾经发过一个毒誓,此生绝对不与他人做妾。”古月瑶张口就来,语气斩钉截铁。

  左修恒眉眼柔和,似是很好奇的问:“若是违背誓言,该当如何?”

  古月瑶目光坚定看着左修恒,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若是违背誓言,纳我的人,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听到古月瑶的话,左修恒似乎有些意外,愣了一好一会儿,随即胸腔震动闷笑出声,连带着古月瑶也跟着一起动。古月瑶的脸越发烧得慌。

  平日里清冷的面容,因为这真心愉悦的笑容,宛如春日暖阳,让人挪不开眼。

  古月瑶挣扎着想从他身上下来,可却换来左修恒一声低哼,抬手就是一下。眉头微蹙,凤眼微眯,似乎极其不满:“别乱动。”

  突然挨了那么一下,痛到是不痛,但古月瑶本就发红的小脸腾地就红了个彻底。

  两辈子加起来,还没有哪个人打过她,还是在那么个地方,还是个男人。

  又气又羞,想杀人的心都有,可又不敢。冷静,冷静,发脾气没用,何况也打不过。古月瑶极力劝说着自己。

  “王爷,我们谈谈?”古月瑶两只胳膊撑着,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把上身尽量抬高。可刚抬了两下,身子就僵住,又放松下来。她此刻就像是个跷跷板,这头翘起来,那头就压了下去,境况更加尴尬和窘迫。

  “说。”江东王眉梢微挑,似乎对古月瑶接下来要说的话非常感兴趣。

  “王爷,咱能不能坐到桌子那去谈?这样子没办法好好说话。”古月瑶的脸烧得慌,垂着眼眸不敢直视江东王。

  可左修恒似乎对二人现在的状况很是满意,只回了句:“就这么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古月瑶不再做无用的抗争,稳住心神开始劝说他:“王爷,您看,天底下如花似玉的姑娘到处都是,但有我这么好厨艺的厨娘却难找。您也知道我做的菜合您的胃口,不如您就此放了我,日后您到百花楼来吃饭,全部算在我的账上,可好?”清白面前,银子什么都不重要。

  左修恒打量了一会儿古月瑶,嘴角微微上扬。一只手攥起古月瑶纤细柔软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另一只兜住古月瑶的后脑,兜着她轻轻把她拉向自己,随即在她耳边低声说:“不如你先帮我个忙,嗯?”

  帮忙?古月瑶目光不由自主看向被左修恒大手攥着的自己的手,脑中像是有人敲钟,嗡了一下……

  这个不行,坚决不行,打死不行。

  “王爷,我这手干粗活干惯了。您要是需要还是去找百花楼的姑娘们,那些姐姐更擅长此道。”古月瑶用力把手往回拽。不能让他拿去用啊,不然她的手就脏了。

  左修恒似乎对古月瑶的回答有些诧异。但看她不停扫向两个人交叠在一起的手,还有她烧得通红的脸,颤抖个不停的睫羽,左修恒似乎明白了古月瑶脑中所想,闷声笑了两声,随即开怀大笑,神情愉悦。

  屋内的气氛微妙,两个人在一起,一高大一娇小,一俊美一娇俏。

  在门外,微微发冷的凉风中,秦夫人猫着腰趴在窗上,耳朵紧紧贴在窗上,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

  听了好一会儿,秦夫人一脸不解转头对郭妈妈小声说:“这恒儿怎么笑成这样了?这动静也不对呀。”

  郭妈妈站的离窗户有些远,神情带着一些紧张,显然还是有些惧怕江东王。但见秦夫人和她说话,只好猫着腰上前两步凑到秦夫人身边小声说:“夫人莫着急,王爷和阿瑶姑娘都是头一遭。说说话,亲近亲近,熟识熟识也是应当的。”

  “说的也是。”秦夫人把耳朵再次贴回窗上继续听着,可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她有些着急,再次转头对着郭妈妈说:“是那药不管用,还是恒儿这孩子当真不喜女子?”

  大笑过后,左修恒嘴角淡淡勾着,攥着古月瑶的手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眼神却像不经意般扫了一眼窗子的方向。

  古月瑶不知道左修恒为什么突然又不说话,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难道是突然对她失去兴趣了?她试探着问:“王爷,您放我走,今天做所有的饭菜算我送您的,不收一两银子……”

  她知道堂堂一个王爷肯定不在乎那几十两银子,可她表了个态,至少代表了她的诚意。

  左修恒把手指放在古月瑶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目光看向窗口的方向。

  古月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仔细听了听,没有任何动静。这男人神秘兮兮搞什么?古月瑶心中疑惑更深。

  两个人僵持了这么久,除了他把她箍在他身上不让她下去,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一个男人的危险外,似乎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

  窗户外的秦夫人轻轻叹了口气再次小声说:“怕是恒儿当真如皇后娘娘猜测的那般不喜女子。实在不行,明儿我还真得去找个清俊小倌儿来试他一试。”

  左修恒嘴角的笑意一僵,捏着古月瑶细嫩手指的手一顿。他把目光从窗户的方向收回,看向古月瑶的脸。

  察觉出左修恒脸色变了,古月瑶心中警惕,小声问:“王爷?”

  还不等古月瑶的话音落下,左修行一个旋转两个人就调换了方向,古月瑶望着头顶的帷幔,只觉得有些发晕。

  “王爷,你干什么,你下去。”察觉到突如其来的危险,古月瑶变了脸,伸手用力推着他。可她那猫儿一般的力气,在他那毫无作用。

  左修恒一只大手攥住古月瑶两只不安分的小手压在她头顶的枕头上,俯身在她耳边,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喊。”

  喊?喊什么?古月瑶有些发懵。

  古月瑶从来都不知道男人的身体这么重,压得她快透不过气来。

  见古月瑶还在发愣,左修恒薄唇微启,低头凑上去咬住了古月瑶的耳垂,微微用力磨了一下。

  痛!还有说不上的陌生感觉,让古月瑶从头麻到了脚趾,整个身体紧紧绷起,嘴里不受控制地发出了一声低呼,声音软软的。

  古月瑶被从自己嘴里发出的陌生声音吓到,紧紧咬着嘴唇不肯再发出声音。

  她两只手被按着固定在头顶,整个身体被笼罩住,丝毫动弹不得。

  左修恒似乎也对这个声音有些意外,眸色暗了暗。对上古月瑶满是祈求的目光,他顿了一下,可显然不想轻易放过她,又凑近她耳边哑着嗓子说了句:“声音太小,大点儿声。”

  刚才的声音太过一言难尽,古月瑶死咬着嘴唇,死活不肯再发出任何声音。

  “既然如此,那本王来帮帮你。”左修恒凑到古月瑶耳边低声说。

  带着薄茧的温热手指捏着她的后颈,激得古月瑶浑身发颤,脸色刷的就白了。此刻脑中已经完全忘了保持冷静这件事,本能求生脱口而出:“你混蛋,松手,松手,放开我!”

  可左修恒却不管不顾,顷刻之间,两个人犹如藤蔓和大树相互攀扯在一起。

  而江东王近在咫尺的那张完美的脸,平日的清冷谪仙模样全然不见,微微泛红的眼睛让他此刻看起来像个魔鬼。

  古月瑶浑身发冷,顾不得其他,只是知道这个男人现在的样子怕是要来真的!

  这下她是真的害怕了。刚才还想着巧令舌簧同他周旋,可现在她看明白了,这样一个皇亲贵胄,想要他一个小小的青楼厨娘,没有什么是能阻止得了他的,除非她死。

  可她还不想死,上辈子就没活够,这辈子也还刚开始。况且,现在手脚就被压制住,怕是想死都死不了吧。

  古月瑶没有喊,没有呼救。这里是江东王府,如果江东王执意想对她怎么样,她就算喊破喉咙也丝毫没有用,平白浪费体力罢了。

  古月瑶一双好看的杏眼浸满了泪水,带着不甘和愤恨,用力瞪向左修恒。

  盯着古月瑶的倔强的眼神,死死咬着的嘴唇,左修恒再次停下来,头微微偏向床外侧的方向,似乎在倾听着什么。

  古月瑶正梗着脖子蓄着力准备拼命磕一脑门上去,磕断他的鼻梁,可莫名其妙的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又停了下来。

  古月瑶整个人困惑了。这人强迫女人还是间歇性的?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窗外,秦夫人用气声和郭妈妈说着话,语气略微兴奋:“有了,有了,有动静了,……咦,怎么又没声了?”

  左修恒微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转头再次看向古月瑶,这次好像失了耐心。凑上去就在她白皙柔软的耳朵处停住,停了一会儿突然低下头用力咬了一口。

  耳朵上突然传来的疼痛让古月瑶不可抑制的喊出声:“痛!救命,放开我,呜呜……”带着哭腔的声音已然变了调。

  窗外,秦夫人拿帕子捂着嘴,招呼郭妈妈,两个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走,快走。成了,成了,可算是成了,我恒儿一大把年纪总算成了,哎,就是五大三粗的,第一次怕是不知道疼|惜人……”

  左修恒再次把头从古月瑶的脖颈处抬起来,仔细听着。

  古月瑶悲愤交加,抬起头对着左修恒微微侧着的下巴往下一寸狠狠咬了上去。就算她失身于他,也要先咬他一块肉下来,不能让他白白占了便宜去。

  左修恒脖子猛地被狠狠咬住,疼得他“嘶”了一声,僵着脖子低声道:“松口。”

  古月瑶才不松,嘴里都出了血腥味,却还死死咬着。

  左修恒微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伸手捏住古月瑶的下巴,稍稍用力。

  古月瑶被迫松开了嘴,可还是眼眶通红满眼愤恨地看着他,丝毫没有惧怕,带着一丝同归于尽的决绝。

  本就嫣红的嘴唇上,因为沾了鲜血,带着一丝异样的美。

  左修恒的喉间滚了滚,伸手在脖子上摸了一把,一看,手指上全是血。

  左修恒松开古月瑶的手,翻身躺到在一旁,扯过被子盖住腰间,单手撑着脑袋看着古月瑶,语气带着调笑:“小野猫,牙齿还挺锋利。”

  这是,又停了?古月瑶眼中带着不解和困惑,可突然意外获得自由,她迅速爬起来,缩着坐到了角落。

  她整个后背都湿透了,浑身无力,抱着膝盖缩坐着,身子微微颤抖。

  卷曲的睫毛上挂着一滴泪珠,发髻蓬松凌乱,一缕头发因汗水粘在了嘴角。整个人看上去弱小,可怜,又无助。

  和平日里她介绍菜肴时,那种眼神都在发光的自信满满模样截然不同。

  左修恒欣赏着古月瑶支离破|碎的别样美,嘴角轻轻勾着,许久,吐出一个字:“小傻子。”

  小傻子?这是在骂她?

  见左修恒迟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古月瑶慢慢冷静下来,心跳开始放缓,慢慢找回刚才被恐惧和紧张挤走了的理智。

  这男人,三番两次停下来,时不时听着动静,说让她帮他一个忙,还让她喊,还要大声点……

  虽然他也做了很多动作,尤其是……

  古月瑶想到刚才重重的那一下,目光不自在地挪开,不敢再和那危险男人对视。

  但仔细想起来,他做的所有动作,好像都是逼迫她喊出声。

  不然两个人纠缠了那么久,不至于衣裳都穿得好好的,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这一切,这一切……

  古月瑶福至心灵,脑中灵光一现,猛地看向左修恒,难以置信地小声开口:“王爷,您刚刚,是在演戏?”刚才过度紧张,古月瑶的声音还微微发着颤。

  似乎对古月瑶的聪明很满意,左修行眉梢微挑,点了下头。

  古月瑶心吊着,再次试探着问:“所以,王爷并不是真……”并不是真的想要怎么样她。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演戏。

  左修恒笑着开口:“怎么,你想来真的?”

  古月瑶忙不迭地摇头,揪起被子胡乱擦了擦眼睛:“王爷,既然戏演完了,那我现在能走了吗?楼里还等着我回去做菜。”声音都带着颤音。

  说完,古月瑶掀开被子,一边看着左修恒,一边试探着从床脚底往外爬。

  可古月瑶刚爬了两步,左修恒长腿一伸,就把她掀|翻,语气不善:“怎么,你觉得本王像是如此无能之人?”

  古月瑶四仰八叉被倒在床上,愣了一瞬,连忙手脚并用爬起来。

  心中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戏都演完了,看着他对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兴趣。那她留在这也没用,她离开,这和他有能无能有什么关系?

  左修恒面色温和,嘴角带着浅笑,却也不做过多解释,只是说:“留够半个时辰再走。”

  半个时辰,一个小时。听左修恒说了时间,古月瑶的脸刷的一下红透了。

  原来他说的“无能”是那个意思。虽然她没谈过恋爱,也没有过实战经验,但是言情小说还是没少看。半个时辰,对男人来说算是久的了吧。

  可一男一女,待在这容易诱发男人犯罪的床上,而且左修恒还是那么个蓄|势|待发的状态,古月瑶怎么都觉得危险。

  “王爷,我可以半个时辰之后再走,但是我能不能到下面去呆着?”古月瑶指了指窗边的软榻,好声好气的商量。

  左修恒眼帘微掀,把目光从古月瑶白嫩的脖子挪向她尚带着血渍的嘴唇:“你说呢?”

  不行就不行。古月瑶不敢表达心中不满,老老实实挪回角落,扯过被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了个脑袋在外面。

  等她手忙脚乱忙活完,才发现左修恒搭在身上的背角已经被她扯了下来,某个不可言说的异常明显,他身上白色的锦袍莫名撑了起来。

  而左修恒正目光深深的看着他,带着些许不满。

  造孽呀,要长针眼。古月瑶一闭眼,伸手扯着被子就丢了过去。

  少女羞怯得眼都不敢睁,两手紧紧揪着被子边儿往上扯,把脑袋也整个遮了起来,像个小鹌鹑。

  左修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翻身躺好,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运转着内力,强行把身体一波一波往上涌的燥|热压下去。

  古月瑶躲在被子里闷了一会儿,偷偷把脑袋探出来喘口气。就见左修恒双眼紧闭,胸口有规律的起伏着,好像睡着了。

  一只修长的手搭在身上的被子上,压着被角,另外一只手攥成拳头枕在头下。

  这里没有钟表,古月瑶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心中忍不住有些担忧,要是江东王睡着了,她该怎么办,难不成还在这留一个晚上?那可绝对不行。

  古月瑶轻手轻脚的把被子从身上扯下来,手脚并用慢慢往外爬,可一只手刚越过左修恒的腿,他就睁开了眼睛。

  睁眼那一刹那,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阴翳,古月瑶吓得心一揪,立马缩了回去,手忙脚乱捞起被子蒙在了头上,再次做起了地鼠。

  古月瑶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被子外面的动静,听了好一会儿,见左修恒并没有起来的意思,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可是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阎王,她还是乖乖待够半个时辰,不要惹怒他的好。

  闷在被子里,时间变得非常非常的慢。

  一开始古月瑶还担心江东王突然反悔再发疯,身心处于戒备状态。

  古月瑶一边戒备着江东王,一边在心里鄙视着那个为老不尊的秦夫人。

  这个秦夫人是有什么大毛病,一大把年纪,在这个时代怕是都有孙子辈了,竟然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亏得她自己还是个女人,真够膈应的。这江东王府,跟狼窝虎穴似的,以后她真的是能不来就不来。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溜走,古月瑶骂也骂完了,就又偷看了几次,发现江东王都在合眼睡着,她就慢慢放松了下来,为了计算时间,在心里有节奏地数着数。

  可数着数着,所有的疲惫悉数涌上来,连着打了几个无声的哈欠。

  今天晌午她吃了饭就出了百花楼,一直忙活到晚饭,除了吃饭的功夫坐了一会儿,再也没闲着。

  先前她在木桶边擦拭换衣,没来由的眼一黑晕了过去。现在仔细想来,怕是水上飘着的那个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白色花瓣有什么古怪,这会儿她脑袋还有些晕。真的是大意了。

  早知道如此,她当时连那水都不应该碰,应该躲得远远的。如果她清醒着,难道那些人还敢打晕她不成。

  刚才受了不小的惊吓,这会儿一放松,人就不行了。

  古月瑶闷在被子里,又打了几个哈欠,上下眼皮打了一会儿架,眼睛慢慢闭上,头不受控制地往下垂。

  可下巴刚点到膝盖上,被子就被人掀开。古月瑶睁开懵懵懂懂的眼睛,看着江东王。

  一双黝黑的眼睛带着些许雾气,像只被人遗弃的小奶狗,透露着一丝可怜巴巴。

  左修恒盯着古月瑶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抬起一只大手扳着古月瑶的头,把她按倒在枕头上,在古月瑶挣扎着想爬起来前开口:“想睡就躺下睡,本王若是想要了你,你醒着也无用。”

  虽然这话很瞧不起人,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古月瑶放弃了挣扎,老老实实躺在枕头上,模样乖乖巧巧。

  左修恒扯过被子帮他盖好,随即侧身单手撑着头,挨着古月瑶躺了下去。

  见他腰没有再盖被子,古月瑶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下瞄了一眼。随即立马把眼睛闭上,扯过被子蒙住头。犯罪凶器赫然还在。

  那玩|意儿,他不用的时候就不能好好收起来吗?非得摆在明面上吓唬人。古月瑶心中不解,但打死她也不敢问。

  左修恒顺着古月瑶的目光往下扫了一眼,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扯过被子一角,再次搭在了腰|间。

  屋内一室静谧,只听得到两个人的呼吸声。古月瑶在被子里闷了一会儿,觉得呼吸不顺畅,慢慢把被子掀开个缝,把脑袋露了出来。

  可刚一抬眼就对上左修恒不变的姿势,不变的目光,还有他脖子上那个已经结了痂的深深牙齿印儿。

  古月瑶有些心虚。虽然是狗男人先动嘴咬得她,也把她咬疼了,但她刚才摸了下发现并没有留下什么印记。

  但她回咬他那一下却是下足了力气,咬了一嘴的血。

  左修行见古月瑶一直盯着他的脖子看,他伸手摸了一下仍在隐隐作痛的齿印,唇边闪过一抹笑意:“牙口不错。”

  左修恒说着,伸手抬起古月瑶的下巴,拇指在她唇上擦了擦。

  古月瑶下意识晃了晃头想把下巴拽出来,可那只大手却如铁钳一般。

  左修恒完全忽略古月瑶的反抗,身子往前倾了倾。全神贯注地擦着古月瑶唇上的血迹。可那血迹已经凝固,擦了两下没擦掉。

  意识到自己嘴上怕是沾了他的血,古月瑶不敢再动,微微垂了眼眸,任由他动作温柔的擦拭着。可哪怕他动作再温柔,指腹上带着的茧子也刮得她嘴唇有些发疼。

  “王惹,我智止来……”古月瑶的下巴被捏着,说出的话含糊不清,配上她被捏得有些鼓鼓的脸,嘟起来的嘴唇,颇有些可爱。

  左修恒轻轻笑了笑,却像没听见古月瑶的话一般,自顾自地又擦了两下,还是擦不掉。他捏着古月瑶下巴的手微微用力,古月瑶的嘴唇被迫开|启,左修恒的拇指在古月瑶舌上沾了些口水,随即拿出,继续在她唇上擦着,这下擦掉了。

  左修恒的动作危险又带着些许说不出的色|情,古月瑶头皮发麻,整个人僵住。

  似乎对终于干净的嘴唇很是满意,左修恒微微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温柔地笑了:“好了。”

  当左修恒把手松开又歪着懒洋洋地躺回去,古月瑶依然浑身僵硬。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儿来,羞得脸通红,一把扯住被子,整个人钻了进去,蜷缩成了一个团儿。

  王八蛋!狗男人!居然把手指伸|进她嘴里。古月瑶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她不敢。如果是她来的第一天发生这种事情,她会不顾死活冲上去一顿爆锤。就像她不管不顾拿着剪刀就去刺苏慈一样,可经历了苏慈卸了她手那一遭,她认清了自己的实力。

  这里的男人都好可怕。硬拼不行,白遭罪罢了。

  更何况江东王左修恒,大兴第一战将,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阎罗。

  刚才狗男人一只手就把她捏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她这猫一样的力气,估计还没打到他就已经小命呜呼了。

  王八蛋!狗男人!打不敢打,古月瑶只能在心中一遍一遍骂着他,才能缓解心中的羞恼、窘迫和愤恨。

  接下来的时间,古月瑶躲在被子里再也没敢露头。她已经困得眼睛快睁不开了,却一下一下掐着自己的胳膊让自己保持清醒。

  虽然江东王说了不会对她怎么样,可身旁躺着一个危险至极的人,她也没那么大的心任由自己睡过去。

  好像过了一年那么久,古月瑶才听到左修恒开口:“若是不想回去,也可睡在这里。”

  古月瑶“嗖”地一下把被子扯下来,顶着一张闷得红扑扑的小脸转头看着左修恒问道:“王爷够半个时辰了是吗?”

  左修恒还是刚才那个歪着的姿势,一只手撑着头,淡笑着:“嗯。”

  得到肯定答复,古月瑶手脚并用爬起来,噌噌噌就下了地,穿上鞋子就往外走,脚步匆匆。

  可当她走到门口伸手去推门的时候,却发现门怎么也推不开,随着她的推动,门外“哐当”“哐当”响起了锁链声。

  无奈之下,古月瑶转身冲里面说:“王爷,门锁了,出不去。”

  听着那有些委屈的声音,左修恒懒洋洋起身,穿上鞋子走到门口,站在古月瑶面前。

  仰头望着面前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的男人,古月瑶突然发现,这是两个人头一次一起站着。原来江东王这么高的,按照她以前的衡量标准,这个身高看上去怕不是有一米九吧。

  见古月瑶仰着头呆愣愣地望着自己,左修恒嘴角勾了勾,伸手指了指古月瑶的头发:“头发乱了。”

  古月瑶回神,把簪子拔下来,两手当作梳子把头发梳顺,又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簪子一插,再看向左修恒:“好了吗?”

  左修恒点了点头。大手把古月瑶往后扒拉了一下,让她站远些,随即抬起一脚踹在门上。门连带着门框整个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猛地来这么一下,古月瑶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暗自感叹幸亏刚才有自知之明没有跟他硬拼,不然怕是此刻她就跟这门一样了。

  左修恒先一步迈出门槛,喊了声:“程遇。”

  程遇应声从院子中的厢房房顶落下,三两步奔到左修恒面前拱手道:“主子。”

  “把屋里的被褥全部拿到我房间去收好,床你看着办。”左修恒吩咐道。

  “是。”程遇拱手,又对古月瑶施了一礼,转身进了房间。

  不过片刻,屋内响起床柱断掉的咔嚓声,紧接着,程遇抱着一卷被褥走了出来。和二人示意点头,几步跑到厢房下面,一个点地上了房顶,飞檐走壁,一会儿不见了踪影。

  为什么要把被褥都收掉,还要把床弄烂?古月瑶好奇回头看了一眼。

  “做戏要做全套。”似乎是看出古月瑶心中的疑惑,左修恒朝着古月瑶伸出手,温柔说道:“走吧,”

  虽然不想和这个危险的男人再有什么亲密的接触,但古月瑶衡量了一下利弊,还是非常识时务地把手伸了出去,放在了左修恒的大手中。

  似乎对古月瑶的乖巧很是满意,左修恒笑着攥住她的手,可攥住那一刻,突然弯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突然腾空而起,古月瑶低呼一声:“王爷,我自己能走。”

  左修恒斜睨了古月瑶一眼,眼神不悦:“本王这么废物的?”

  有着前面“无|能”那两个字,听到废物二字时,古月瑶瞬间懂了,刚被凉风吹得恢复了正常面色的脸忍不住又红了。

  难不成那件事之后,要是女人能自己走路,就是说明男人废物吗?这是什么奇怪的判断标准?

  可她被他抱着,这要是被人看到,他倒是有了面子,可别人还不得以为她被江东王给那个得下不了地了。

  古月瑶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要是江东王府的人嘴巴不严,她的名声怕是要交代在江东王身上了。

  哎。本就身陷青楼,名声再毁了,以后要是想谈个恋爱,怕是更难了。

  虽心有不满,可古月瑶也不敢和他争,两只手紧紧揪着左修恒的的袖子,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快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左修恒低声交代:“若是待会儿碰到夫人,你不要出声。”

  古月瑶点了点头。前后所有的事往起一串,知道这出戏怕是演给那位秦夫人看的。有心想问问江东王那个秦夫人为什么要这样,可又想起知道得越多死的越早这种定律,古月瑶还是闭了嘴。

  这等高门大户皇家后院的事儿,她还是少打听的好。毕竟除了受到点儿惊吓,她也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果不其然,两个人刚拐出大门,就见秦夫人带着郭妈妈,顶着冷风笑意盈盈的迎了过来。

  看着左修恒怀里把头紧紧埋在他胸口的古月瑶,秦夫人笑得嘴都合不拢:“哎哟,这么黑的天,这怎么给抱出来了?今儿睡这屋就是啊。”

  左修恒笑着说:“不了。修恒还是回去,不打扰姨母休息了。”说完,左修恒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古月瑶,眼神温柔如水,带着宠溺。

  秦夫人忙闪身把路让开:“快回去,快回去,好好洗个热水澡早些歇息。”

  左修恒点头,抱着古月瑶大踏步走了。

  秦夫人满眼慈爱的目送两人,直到他们转个弯消失不见,这才拉着郭妈妈快步往回走,一路直奔左修恒和古月瑶刚才睡的房间。

  看到破碎的木门,秦夫人忍不住噗嗤一笑:“恒儿这个暴脾气。”

  两个人走进去,一下子就被房间里的惨烈状况给惊呆了。

  床柱子断了两根,床幔破破烂烂一半挂着,一半散落在床上。

  秦夫人瞪大了双眼:“这、这、这,恒儿这是憋得太久了啊。”

  郭妈妈笑着上前掀起帷幔,看着空空如也的床铺,好奇道:“这被褥怎么都不见了。”

  秦夫人嗔了她一眼:“那还用说,定是两个孩子都是头一遭,面皮儿薄臊得慌,怕我们看见,恒儿叫人收走了。”

  秦夫人一拍巴掌:“哎呀,真好。终算不辱皇后娘娘交代的使命,走走走,回去,我现在就去写封信给皇后娘娘报个信儿,我们恒儿啊,好着呢。”

  左修恒抱着古月瑶一直走,走出去好远也不见有把人放下来的意思。

  古月瑶探头越过他的肩膀往后看了一眼,小声提醒:“王爷可以把我放下来了,秦夫人他们已经看不到了。”

  “无妨,本王抱得动。本王送你出府。”左修恒说完,还颠了颠手。

  古月瑶有些无语,她是怕他抱不动吗?好在左修恒的步子快,没一会儿就到了王府大门口。

  门口的四名守卫看着自家王爷抱着个女人出来,全都目瞪口呆,连行礼都忘了。

  察觉到四人难以置信的目光,古月瑶踢蹬了两下小腿:“王爷请放我下来,已经到了。”

  扫了一眼王府大门对面的马车,左修恒这次没有坚持,把古月瑶稳稳当当放在了地上:“那可是百花楼的马车?”

  古月瑶看过去,就见马车上跳下来的车夫正在和她招手,正是早上送她过来的车夫。

  古月瑶对着车夫摆了下手示意他稍等一下,转头看着左修恒:“王爷,正是楼里的。”

  左修恒点头:“那好,你在此稍等片刻,程遇会送银子过来。”话落,转身就走。

  “王爷。”古月瑶一把扯住他袖子,仰头看着他。

  这时候天这么晚了,等他赶回百花楼,估计客人都要散了,他说补偿银子给她,可还没有说好要补多少啊。

  看着古月瑶眼巴巴的眼神,欲言又止的深情,左修恒像是猜到古月瑶的想法,嘴角淡淡勾了下,伸出手指把古月瑶的手从自己袖子上拽下来:“放心,少不了你的。”说完转身想往回走。

  古月瑶再次扯住他袖子:“王爷,以后您想吃我做的菜,去百花楼好吗,我还是不要来府上的好。”来这么一遭魂都丢了半个,她可真是怕了。

  左修恒侧过身正对着古月瑶,笑容温柔:“怎么,怕了?”

  古月瑶看着他点点头,大方承认。出来做顿饭,差点儿把小命吓没,还不知道待会儿给她多少银子,哪有在楼里做饭自在。

  “不好。”左修恒再次把古月瑶的手掰开,袖子扯出来,转身就走。

  古月瑶看着站在门口持枪的四名护卫,到底是没敢追过去。她相信,她要是敢追过去,保不齐这四名冷脸守卫就会拿枪直接把她给挑出去甩到大街上。

  夜风吹着有些冷,古月瑶两只手攥在一起,哈着气走到了台阶下面。隔着街对站在那里等他的车夫说了句:“王大哥,稍等一下。”

  车夫点点头,又跳上车辕坐着等。

  古月瑶站在台阶下面,一边哈着手,一边时不时抬头看着王府大门口。

  好在,程遇来得很快,三两步就跃下了台阶,把手里拎着的包袱双手递给古月瑶:“阿瑶姑娘,这是银两,里面还有一包点心,是主子怕您路上饿,吩咐给您带着的。”

  “多谢程大哥。”古月瑶双手接过,可没想到包袱比她想象的轻了许多。

  怕不是给少了?古月瑶心中警铃大作,有心当面点点银子,可又觉得没必要。

  给多给少,都是江东王说了算,程遇不过是奉命行事。要是当真数完少了,她也没那个胆子冲进去找江东王理论。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她不想再节外生枝。还是等会儿上车再数吧。如果当真少了,那就自认倒霉了。做生意也不是天天都赚的。

  想明白,古月瑶对着程遇施了一礼,客气道谢:“多谢程大哥,那我就先回去了。”

  程遇做了个请的姿势:“我送您上车。”

  三两步的路,古月瑶笑着道谢,没有拒绝,转身走向马车。

  车夫放好马凳,古月瑶上了马车,掀开帘子之前对着程遇挥了下手:“程大哥,快回去吧。”

  程遇目光快速扫了一眼马车和车夫,笑着点了下头,拱手往回走。

  古月瑶掀开帘子,弯腰往里,刚进车厢就愣住:“公子,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愿见到老子?”苏慈靠坐在一侧的座位上,两只脚叠着搭在另一侧,架着胳膊看着古月瑶,面色不善。

  经历了刚才那么一遭,看到自己老板,古月瑶还是很高兴,抱着包袱笑着坐在了苏慈对面:“公子能来接我,我很开心。”

  “老子是路过,见到楼里马车,懒得走,顺路坐一程。”苏慈矢口否认,打量着古月瑶,皱起了眉头:“老子不是说让你出门戴个面纱吗?”

  古月瑶笑了下:“出门走得急,忘记了,下次一定戴。”她能理解苏慈让她出门带面纱的要求。

  和前世一样的容貌,她太过清楚这张脸有多惹人眼。以前但凡她出去逛街,总能遇到各色各样的男人上前来搭讪,还多次遇到过变态跟踪狂。

  那还是法治社会都这样,更何况在这个贵人高高在上,平民贱如草芥的皇权时代。

  在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的前提下,遮住些,会免去好多不必要的麻烦。

  见古月瑶认错态度良好,苏慈缓和了脸色,又问:“怎么这么晚?”

  古月瑶低头整理了下腿上的包袱:“秦夫人非留我陪着吃饭,推拒不掉。”

  苏慈点点头,没说什么,打量着古月瑶的脸,接着目光往下。当他注意到古月瑶身上的红色衣衫时,脸色突然变了,一脚就重重踏在脚下的座椅上,木头座椅的边咔嚓掉了一块。

  苏慈目光带着狠厉,像饿狼一样狠狠盯着古月瑶,一字一顿:“你和江东王那厮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