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死对头总撩我>第11章 11

谢松赫去处理熊孩子一家的事情,宁涧和时曳继续在植物园闲逛。据说今天有株珍稀植物要对外进行展示,时曳对此很感兴趣。

两人并肩慢悠悠走在葱茏清新的藤萝长廊,时曳指甲轻轻掐着手心,声音浅淡听不出情绪,“宁涧,你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嗯,快十年了。”并不意外时曳发现他的异常,宁涧虚虚握住她的手,嗓音沉缓,“不过我发现靠近你,它就不太能影响到我。”

以为她会甩开自己,谁知时曳颇为古怪地瞟他一眼。绵软嗓音微扬,带着了然的骄傲,“不是我吹牛,我给你输送的绿光生机几乎什么都能治。下次你要是再犯病,自觉一点拉住我。”

仿佛蜜糖砸进心坎爆出团团轻盈棉花糖,默默将手握紧了些,宁涧下颌微抬凝望天空,近红的薄唇微微抿着,嘴角偷偷翘起,“好。”

既然漫漫主动叫他牵她的手,那就听她的吧。

没发觉宁涧酸酸甜甜的怀春心思,瞧着前方拥簇的人群,时曳垫脚往里看,里边摆放的应该就是那株珍稀植物。

近年来,由于污染破坏,许多曾经四处可见的植物都被打上灭绝的标签,想亲眼见着珍稀植物可不容易。

谁知心心念念的植物没见着,映入眼帘的反倒是一地泥土碎片。

砸地面的灌木大概两米高,灰白色枝干无力垂着,少许绿色叶片并着金黄色花瓣被人揉碎扔在脚边。

一个圆滚滚看着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嬉笑着躲在穿着长款紫红连衣裙,身材同样圆润,涨红着大脸和工作人员争吵的中年妇女后边。

趁工作人员不注意,熊孩子还想用脚去踩生机欲散的金花茶。

听着飘散在空气中和方才相差无几的争辩语句,时曳面色沉下,拨开人群走上前,干脆出手将使坏的熊孩子提溜起来。

蓦然腾空的熊孩子四肢下意识扑腾挣扎,却像只搁浅摆动的鱼,全是徒劳。

左手揪住熊孩子的衣服将他凌空转悠好几圈,时曳樱色唇角挂着‘核善’的笑意,眼神和看死人一样不带温度,“你刚刚推我,现在还要踩花,当真想进炉子了?”

熊孩子被迫转圈脑袋发晕想吐,又听着如同催命般的质问,抖都不敢抖,像遭冰雹砸掉的橘子般皱巴着脸,小声问:“进,进什么炉子呀?”

咧嘴笑笑,时曳敏捷避开扑过来抢熊孩子的女人,声音轻柔,“进火葬场的炉子呀,先把你关进去压碎,再大火烧成灰。风一吹,什么都没了的那种。”

从来没碰见过温柔笑着对自己说如此恐怖话语的漂亮姐姐,熊孩子细长条眼睛涌出成串眼泪,鼻涕泡可劲儿往外冒,胖手挥舞着哭叫:“呜,妈,妈。我不要被进炉子被烧成灰,我不要哇。”

自家孩子哭得抽噎着打嗝,因为时曳抓着熊孩子的衣服后领,他胖胖的白。嫩肚子悉数暴露在空气里。熊孩子妈尖利嘶叫,双手扑棱着,恨不得抓花时曳那张笑盈盈的脸。

见此,宁涧闲闲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一卷风裹住着急往前的女人双脚。女人一前一后绊倒,面部扭曲着狠狠砸向坚硬的石板,骨头和肉发出瘆人而厚重的闷响。

熊孩子妈抬头,两道鲜红流淌着糊了半张脸。她干脆坐在地上,擦破皮的手掌拍打大腿,龇牙咧嘴哭嚎起来。

“哎哟,杀人啦,还有没有人管,还有没有王法啦。”

“欺负我们母子两个势单力薄,柔弱善良啊。这么多围观的人,居然没有一个好心人站出来帮帮忙呀。”

两分钟前还在和自己争论熊孩子打碎金花茶只是意外的泼辣女人此刻狼狈凄惨地嚎哭,工作人员眼皮狠狠跳起来,极力压制妄图上扬的唇角。

谁会喜欢这种成天把‘我家孩子还小不懂事,你个大人跟孩子计较什么,他又不是故意的’这种话挂在嘴边的人啊。熊孩子多半是熊家长给惯出来的。

不少看见全过程的围观群众十分热心地对听闻热闹挤进来疑惑发问的吃瓜群众解释前因后果,末了所有人都秉持一种唾弃鄙夷且活该的眼神打量哭闹的熊孩子和熊家长。

“还以为现在是以前那种撒泼打滚就不用负责任的时代吗?真是可笑。”

“我听说,被推到躺地上的那株灌木是金花茶,国家一级保护植物,可珍贵啦。”

踏着群众议论声赶来的植物园园长陆秉看清地面那团混杂着泥土和碎瓷片的金花茶时,一贯儒雅随和的脸瞬间变了颜色。

见到主心骨,工作人员快步上前低语,手指了指依旧哭闹得厉害的熊孩子和不停吵嚷的熊家长。

如同破口大喇叭包住耳廓般尖锐又响亮的吵闹声一刻不停,陆秉眉心蹙起的褶皱能夹死两只蚊子。

抬手示意保安把女人拖一边儿去,自个儿小心翼翼在金花茶跟前蹲下,像个瞧见自家孩子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的老父亲,逐渐湿润的眼眶藏不住眸中心疼。

“园长,您,不采取应急措施?”

时曳随手将哭闹的熊孩子扔到离金花茶三米远的地方,这才对循声望过来的陆秉轻声询问。

明白这是仗义出手阻拦熊孩子的好心人,陆秉在此紧要关头没生出什么厌烦心思,只抬手重重捏了捏鼻梁,声音沉得像负重千万斤,“来不及了。”

想来金花茶被熊孩子推倒时主枝干恰好撞到旁边半米高左右的花坛上,如今只剩下小半还算完整的枝干费力维系着生机。其余零散断裂着,露出刺目尖端。

两人说话间,板着脸的保安对围观群众进行疏散处理,穿着工作服的专业人员来对几乎半腰撞断的金花茶进行治疗。半晌,专业人员惨白着脸摇了摇头。

见状,陆秉强撑的一口气彻底散开,面色比脚下的青石板还要惨白。完蛋,好不容易才申请到的一株珍稀金花茶,毁在了他手里。

时曳看清陆秉皱成团没再松开过的眉心,嗓音绵软温和,带着某种安定的味道:“园长,你愿意让我试试吗?我有七成把握。”

不太敢相信听到的话,陆秉霍然抬头望向自己并未过多在意的小姑娘,喉咙嘶哑,略显浑浊的双眼破开丝缕清明,“小姑娘,这种事不能开玩笑的。”

迎着陆秉怀疑却又暗藏期望的目光,时曳坚定点头,“我保证,即便不能治好它,也不会对它造成二次伤害。”

扭头看了眼焉巴巴的金花茶,陆秉拳头攥紧,沉沉嗯了声。试试吧,反正也没有更坏的结果了。

得到首肯,时曳偏头向之前瞧见的第一个工作人员轻声了几句话。接过工作人员从花坛下取出的黄色喷壶后,蹲下捡起两片金花茶的叶子和散落的花瓣,拉着宁涧直往不远处的洗手池走。

回头望了眼直直盯住他俩的陆秉等人,宁涧俯身轻点时曳手中的喷壶,“漫漫,你不会蠢到当他们的面直接复原金花茶吧。”

某些匪夷所思的技能自己拥有没问题,暴露在旁人眼中时,就要出问题了。

斜睨宁涧一眼,时曳眉梢轻挑,杏眼弯出好看的月牙状,“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蠢?我手里的喷壶可不是白拿的。”

利索将手中的叶片和花瓣揉碎成团扔进喷壶,而后将喷壶送到水龙头下接点水,晃晃摇匀。

没错过那团碎叶花瓣经时曳触摸后带上的强烈生机,宁涧舌尖轻舔后槽牙,“合着你改行当小骗子了。”

“你见过我这么聪明伶俐又漂亮的骗子?”时曳眸光轻飘飘从自己胸前滑过,瞳仁移向宁涧方向,冷冷哼了声。他那么平,居然还暗讽她小。

手指摩擦着回忆方才握在手心的柔。软细腻触感,眸光从时曳头顶的小小发旋移至她水润粉。嫩的樱色唇瓣,宁涧眼尾发红,哑声回:“没有。”

除了她,他上辈子这辈子,哪里看过其他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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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闹的熊孩子和家长都被陆秉让保安带离了金花茶所在的区域。

时曳提着喷壶,在众人诧异得仿佛在看耍猴戏一样的眼神中,神态自若地朝由专业人员大致接在一处的金花茶主枝干浇了浇水。

“四小时后,你们再用这个喷壶给它浇点水就能好很多了。”

合着您以为这是神仙水,揉两片叶子几瓣花就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了?扯呢。

不骄不躁的灿烂阳光下,以金花茶为圆心的五米范围内,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偶有微风拂过,金花茶椭圆形的狭长叶片碰撞间发出沙沙轻响,很是悦耳。

陆秉按住不停跳动的眼皮,当真是猪油蒙心,他才会相信这么个小姑娘说的话。眼中暗藏的期待顿时散去,他收敛了脸上客气的笑。

“小姑娘,谢谢你的,帮助。不过我们目前有事要忙,还请你们先离开,欢迎下次再来植物园游玩。”

没忽略陆秉说到‘帮助’二字时陡沉的语调,时曳从卫衣口袋里掏出自制名片递到他手中,笑意绵绵,“好,这是我的名片,有事可以联系我。”

出于礼貌,陆秉顺从接过时曳自制的彩色名片。等时曳和宁涧走后,随手将名片扔在了花坛上,眼角余光都没多分一缕出来。

有事联系她?

再来喷一次神仙水吗?

四小时后,看见由特制薄膜包裹的金花茶枝干部分正一点点重新连接起来时,陆秉狠狠给了自己脑门一巴掌。忙不迭跑回花坛翻找出名片,颤抖着拨通了上边写得工整利落的电话号码。

作者有话要说:

陆秉:你疯了。哦不,是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