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么就不该一时心软信了皇上

  萧奕当然不会绣花。

  但这并不妨碍他自认有着无可比拟的审美,再加上见不得自家馨儿难过,所以自然要认真替简馨出主意。

  遂,简馨就在萧奕的指点下,一会儿穿白线,一会儿穿金线,两人头挨着头边绣边讨论——

  如何才能让这两条锦鲤更像锦鲤一些。

  结果……咳,简馨望着最后的成品时,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怎么就突然脑子秀逗了相信男人对女红上面会真有什么审美呢?

  这下好了,好端端至少能见人的抹额彻底砸手里了。

  “朕觉得不错。”萧奕看着手里的绣布,对其别出心裁的设计觉得甚是有趣,“想来外祖母会喜欢的。”

  简馨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萧奕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确定?”

  “当然。”萧奕的眼神异常坚定,“明日做好了送给外祖母,她定然欢喜。”

  “好吧……”

  外祖母和萧奕有血缘关系,说不定真如萧奕所说,会喜欢这两坨再也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锦鲤?

  萧奕那么笃定,她总得相信一下。

  然而,第二天就被打脸了。

  虽然外祖母看到抹额时候夸了一句:“还挺好的。”

  但从外祖母动作迅速地将抹额收进怀中,并且立即转移了话题来看,简馨就知道那句老话——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说得太真切了。

  她特么就不该一时心软信了萧奕。

  这下好了,自己的女红功夫怕是让外祖母印象深刻了。

  哎……

  其实原主的女红手艺不算差,她刚穿来那会儿还曾练习过一阵子。

  只是手艺是一回事,真正到构图和下手,又是另一回事。

  就很惆怅……

  所幸外祖母不再提这事,向来心宽的简馨郁闷了一下下后,也将它抛诸脑后了。

  这一日依旧是逗大宝小宝中度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亲外曾祖母,大宝小宝和谭老夫人一点都不生分,逗得谭老夫人欢喜极了。

  简馨悄咪咪地观察过,谭老夫人的病情确实是时好时坏。

  大多数时候都是正常又清醒的,但有些时候却又看着糊里糊涂——

  例如会突发又不认识她了,又或者变得毫无表情谁也不搭理,又或者拉着大宝小宝喊阿奕和欣欣……

  只不过发病的谭老夫人并不会大嚷大闹,反而让人觉得心酸。

  又过了一日,就是武举殿试。

  殿试结果意料中地让人欣喜,经过一番关于兵法,作战对阵等当场考校后,简扬被萧奕钦点为状元,而程平则被点为探花。

  简扬安慰程平:“哥听说这探花非得要长得英俊潇洒不凡的人才能担任,所以圣上才点了你做探花……”

  程平眯起眼:“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堂堂武举看中的是一身功夫本事,谁在乎面容相貌?

  这不侮辱人吗!

  简扬:“……”

  他挠挠头,快步追上程平:“哥不是那个意思,哥是夸你功夫身手厉害,兵法知识过硬不说,还长得一表人才,人见人爱,所以圣上才钦点你为探花……”

  “探花虽然是第三……”简扬边走边围着程平绕圈,“可咱俩比那榜眼强多了!”

  程平被他绕得眼晕,停下脚步问道:“咱哪强多了?”

  简扬咧嘴一笑:“哪哪都强!早前在金銮殿里,圣上问咱们想要何职位,榜眼张嘴就要当京官儿,有啥出息?”

  “可不像咱俩,胸怀天下,自请从军,报效国家!这才是真威风!”

  他嗓门大,嚷得豪气壮志,话语一字不落地落在了得知喜讯赶来的简宏耳朵里。

  简宏一个箭步上去拍了简扬一记:“浑说什么!你老子我不也在京中做武官?做京官就不能造福百姓了?爹看你这是高兴傻了欠收拾!”

  简扬被简宏提着耳朵揪了一圈,连连求饶:“爹,儿子知错了,您下手轻点……程兄弟还在呢,您给儿子留点面子……”

  “嗤!”简宏收了手,乐呵呵地看向程平,“小兄弟,简扬这小子平日里除了嘴碎外没啥毛病,有义气能担当!回头你们一同去雁南城,就麻烦你多照应照应。”

  程平忙摆手:“伯父,当不得。”

  “没事!你身手了得,冷静自持,很是出色!这小子若是又犯浑,你直接收拾便是,就说这是他老子同意的!”

  武举打擂时,简宏对程平悍不畏死百折不挠的拼杀精神印象极深,对他深有好感。

  有程平这种稳妥性子的人在旁看着点简扬,自是叫人放心。

  “爹,您说啥呢!程兄弟比我小,当然是我照应他了,你咋还麻烦起人家来!”

  那厢程平却笑着对简宏道:“多谢伯父夸奖,平儿会尽力而为。”

  言罢,程平拱手转身离去。

  “哎,程兄弟……”简扬巴巴地伸手想追,却被简宏拎住了后脖子,“浑小子!还不赶紧跟老子回家去庆祝!”

  日子就这么又过了小半个月,很快就到了五月底,马上就到大宝小宝的周岁了。

  慈宁宫中,太后慢条斯理地饮着茶:“大宝小宝的周岁宴……皇后那边可都安排好了?”

  心腹嬷嬷应道:“回娘娘,奴婢听闻早在半月前就开始准备,现下都已安排妥当。邀请朝臣勋贵的帖子都已一一下放下去了。”

  “那就好。”太后嘴角勾起一丝阴恻恻的笑容。

  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谭老夫人是打算周岁宴后再离京?”

  “回娘娘,听说是的。”

  “那就更好了。”太后冷笑,“这次是新仇旧恨,一起都报了。”

  “张嫔不顶用,死了也是活该。只不过,哀家真正的后招,那是谁也料想不到的。”

  “下去安排好罢,哀家迫不及待想要参加周岁宴了。”

  原本她也只想安安分分做她的太后,身份尊崇,受万人敬仰。

  可自打皇后生了孩子,皇上是一日比一日地不再重视她。

  那怎么能行呢?

  她可是辛苦养育了皇上八年的人。

  当初如果没有她,皇上早就葬身在这皇宫里了。

  怎能因为区区一个皇后,就如此无视她?

  她总该给他一些教训,才能叫他记住如何好好孝敬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