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皇上从轻发落

  玉妃嘴角笑意更深,一双眼睛盯着景公公手里的木盒,仿佛看到了皇后宝座在向她招手。

  何菡萏果然是个很管用的棋子。

  原本她还以为需要好多年才能将皇后拉下后位,没曾想上天赐给她何菡萏,叫她短短时日里就能够达成所愿!

  真是天助她也!

  何菡萏的天机之梦,不仅能够救大齐百姓,而且还能随她所愿——

  日后她登了后位,只要牢牢抓紧了何菡萏,不愁日子不好过!

  何菡萏半垂着眼眸,眼底尽是得意之色。

  虽然她的起点低,在后宫没什么分量不说,亦还没有得到皇上的青眼,可她是这个时空里唯一知道走向的未来者。

  只要掌握好了机会,就不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无论是皇后之位,亦或是皇上的心。

  假以时日,她定然手到擒来。

  萧奕没有去看那个木盒,反倒是看向了简馨。

  简馨感应到了他的目光,抬起眼眸,眸色坚定而诚恳:皇上,臣妾冤枉。

  她的眼神通过心声实实在在地传到了萧奕的耳朵里。

  然而此时,系统十八在他脑海里跳出来叭叭叭:“皇上,如果你想了解这件事情的真相,可以将读心术的目标人物切换到何才人身上,就能听到她的心声,知道她的所有秘密!”

  何才人的所有秘密?

  萧奕眉一挑。

  何才人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妖孽。

  无论她的出现,荷花印记,夜梦天机……

  林林种种都像是一个迷雾般让萧奕看不透彻。

  他确实挺想知道何才人的真正秘密。

  但,这不代表着他堂堂一国之君会屈尊降贵去听一个妖孽的心声。

  他不屑……

  之所以不杀何才人,是想看看她还能蹦跶出什么花招。

  读心术这种功能,对于他来说,不值一提。

  这大齐天下,没有他不能掌控的人或者事。

  而听听皇后的心声,不过是生活的调剂罢了。

  除了皇后,他自认没有什么人配得上让他去听听心声。

  “不必……”

  萧奕拒绝得干脆利落。

  然后便吩咐景深:“打开木盒。”

  “是,皇上。”

  简馨屏息以待。

  早在过来前她就想清楚了,她绝不会承认这一切。

  哪怕真的有信在里头,她也绝不会承认是原主和沈廷之所写。

  因为她知道当时两人写情书时是双手合握,所写的字迹既不完全像原主的字迹,也不完全像沈廷之的字迹。

  况且并无署名。

  大不了她就说是别人冒了她的字迹诬陷,想来萧奕顶多是将信将疑。

  众目睽睽下,景公公将木盒子揭开了。

  “怎么会没有信?”玉妃不可置信地低叫一声,探头过去看着空空如也的盒子,“莫非是被人取走了?”

  她狐疑地看向简馨。

  简馨摊手:“本宫并不知晓此事。”

  玉妃一怔……

  确实如此……

  何才人只用樵夫有信给皇后将她诓骗至此,并未告知皇后木盒之事……

  皇后不可能知道。

  那又会是谁?

  还是说,何才人的梦境不准,把大家给摆了一道?

  这个念头在玉妃脑海里一闪而过,登时害得她后背一阵发凉。

  为了抓皇后的把柄,她可是在皇上面前信誓旦旦才把皇上给哄了过来——

  若然只是一场空,皇上怎可能饶了她?

  “何才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玉妃僵着声音瞪向了何菡萏。

  何菡萏满心懵然。

  按书中所言,沈廷之登基后亦曾来过莫兰山,彼时他独自徘徊树下怀念原主,就揭晓过两人共写情书一事。

  可没提过情书已然不在木盒里的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菡萏也很想知道。

  简馨的嘴角几不可闻地勾了勾,努力地按捺住心底的想法。

  果然如她早前所料,以沈廷之周密的个性,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那木盒里的信,怕是早就在他造反之前就取出来毁掉了。

  “何才人!”

  玉妃见何菡萏不吭声,急得提高了声音,“你若是以梦境天机之事将皇上和皇后骗来此地,哪怕是你因胶州之事有功在身,也断饶不得你的瞒骗之过!”

  何菡萏被色厉内荏的玉妃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娘娘,婢妾只是将梦中之境如实告知娘娘,并不知晓为何事实和梦境为何会有出入……说不定,说不定是有人提前拿走了信……”

  “一派胡言!”简馨冷嗤一声,那一声嗤是不自觉从萧奕身上学来的,颇有几分震慑之力,“挖树一事除了何才人和玉妃无人知晓,又谈何有人提前取走信?要本宫说,分明是你们两人故意诬陷本宫设下的局!从樵夫到挖树,皆是居心叵测!”

  她看向萧奕,“皇上,臣妾乃一国之后,岂能容人如此诬陷?请皇上还臣妾一个公道。”

  萧奕:“玉妃,你可还有话说?”

  玉妃心头一紧,忙屈膝道:“皇上,臣妾亦是为了您……若不是相信了何才人的梦境,又担心皇后真的……臣妾就不会为此打扰了圣驾,还请皇上看在臣妾诚心的初衷上,从轻发落。”

  如今没了证据,反被皇后咬了一口,除了主动在萧奕面前求情外,玉妃想不到更好的法子。

  何菡萏听了玉妃的话,心头惴惴:“皇上,婢妾只是将梦境道出,并未害皇后娘娘之心,请皇上从轻发落。”

  萧奕嘲讽一笑:“原来都是一片好心哪,既然如此,那你们二人就交由皇后亲自发落。”

  言罢,萧奕朝简馨递了个眼神,转身离去。

  简馨就这么领着被侍卫押着的玉妃和何菡萏回了宫。

  一路上她仔仔细细地把萧奕那个眼神来回品了又品,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就是,无论她怎么处置两人,萧奕都不会干涉。

  唔……

  大暴君就还挺不错。

  虽然暴虐了些,但是是非分明,不会任人牵着鼻子走。

  点个赞……

  那厢麦冬撸起胳膊问简馨:“娘娘,您打算如何处置玉妃娘娘和何才人?”

  要她说,断不能轻饶了才是。

  不然下一回说不定还敢冒犯到她家娘娘头上来。

  简馨觑了眼麦冬,颔首道:“麦冬,你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