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见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我们百花坊?”老鸨不住打量着新来的客人,这位年轻客人头戴金冠,身穿锦袍,腰挂着几颗质量上乘的玉坠儿,手上还抛玩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穿着打扮十分豪奢,带的仆从车马俱是一等货色,打发迎客小厮的一腚白花花银子,她可看得真真的。

  是条大鱼。

  白砚秋找的是红灯街最大最气派的花楼,进门时又故意出手大方露了富,就是为了吸引老鸨亲自来招待,他笑道:“刚来清风镇,听说百花楼的姑娘们最善解人意又标致,特地……哈哈哈哈。”

  老鸨笑嘻嘻接道:“可不是,不是我王婆卖瓜,我这楼里的姑娘整条街的都比不上,公子挑几个看看?”

  白砚秋把塞得慢慢的钱袋子,扔给老鸨道:“把上等的姑娘都叫来,找个临窗的雅间,再上一桌好酒好菜。”

  老鸨见钱眼开,管他生客不生客的,小手绢一招:“姑娘们,出来见客了。”

  白砚秋被花红柳绿莺莺燕燕簇拥着上了二楼雅间,混在一起的香粉味差点熏得他打喷嚏。

  娇娇媚媚的姑娘们知道这位爷是个出手大方的豪客,一股脑的小意殷勤着,唱小曲的唱小曲,跳舞的跳舞,劝酒的劝酒,雅间里顿时热闹起来。

  酒过三旬,白砚秋见差不多了,搂着一个姑娘问:“你们清风镇瞧着跟别的地方不一样。”

  “公子,那不一样呀?”

  白砚秋拈了颗葡萄:“我见街面上有许多修士,但以前没听说这边有仙门所在。”

  “原来是这个呀,公子有所不知,我们清风镇虽然不是仙门驻地,但因为是三江交汇,往来方便,偶尔会有仙家修士们来此聚会,听说过两日就有一场仙家的拍卖会,卖的都是些仙家的用的东西。”

  白砚秋笑道:“仙家之事,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那姑娘笑道:“昨夜有两个仙家来楼里消遣,点了奴家作陪,故此奴家听了几句。”

  “两个?”白砚秋偏了重点。

  那姑娘腼腆笑笑:“还是亲兄弟来着。”

  “哈哈哈,有兴致,”白砚秋尬笑两声,接着道:“还听说了什么,说来听听。”

  那姑娘迟疑道:“这……”

  白砚秋从手指上撸下颗宝石戒指,塞给她:“我自小爱听仙家之事,只是无缘拜入仙门,你听了什么讲来听听,放心,不外传。”

  “奴家听说的能是什么仙门机密,想来讲给公子听听也无妨。”那姑娘捏紧了戒指,笑道,“那两位仙家说,这次拍卖会里面有个大宝贝,是颗九曲金丹,服下后,就算是炼气期的修士也能直接越级跳到金丹期,本身就是金丹期的修士能直接越到金丹巅峰。总之,十分珍贵。”

  “确实珍贵。”白砚秋道,“那两位仙家还说什么没有?”

  那姑娘犹豫了一下,白砚秋摘下腰间玉坠塞给她,又抓了把银子让其他姑娘们分,众人便帮忙哄着那姑娘继续说。

  那姑娘咬了咬牙,道:“后来两位仙家喝醉了,说、说他们已经偷换了九曲金丹,拍卖会那颗是假的,真的在他们手上。”

  白砚秋:“……”

  那姑娘说完立刻后悔了,把玉坠戒指塞给白砚秋,脸色十分畏惧:“都是奴婢胡说的,公子千万别信。”

  白砚秋正要说话,忽听外面传来打斗声,一人一脚踢烂了窗户,直接闯进来,骂骂咧咧道:“大哥,今儿一早我就说宰了这娘们儿,你偏要过几天再灭口,你看吧,到处讲我们的事儿呢。”

  白砚秋一见那人,有点傻眼了,没这么巧吧……

  “是你?”孟不四哈哈大笑:“大哥,还有一个在这里!今天一起把他们都宰了。”

  白砚秋一听更傻眼了,往破了的窗户外看去,只见大街上,孟不三正和一个人缠斗,那人一抬头,和白砚秋四目相对。

  “是你?!”梁斐惊讶道。

  白砚秋摸摸头上的金冠,身上的华服,腰上挂了一圈的玉坠子,再看了眼旁边站着的一排衣衫清凉的莺莺燕燕,觉得自己长十八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梁斐也顺着白砚秋的目光看去,见到那排环肥燕瘦的美人儿,眼里要喷出火来:“你搞什么!”

  “还、还没搞。”白砚秋舌头打了结。

  “还没搞?!”梁斐怒道,“你想什么时候搞!”

  白砚秋脑子懵了:“不、不是,不搞!”

  “不搞你来这种地方干什么!”梁斐大怒道,“你又骗我!”

  白砚秋见他怒了,想也没想赶紧认错,嗷了一声,扑到烂窗户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身后一排姹紫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