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痕是被靥九弄伤后留下的。

  伤不深,前几日就好了。

  乐娪一直穿着高领衣服,除了为她洗浴的丫鬟,倒是没人看到过。

  路不归现在能看见,那是因为她的衣领没有完全扣上。

  路不归伸手在乐娪颈间疤痕上触了触,“为何相信我?”

  第一次见她时,她知道他不是封轻回,没有惊慌,反而拉着他诉说了许久。

  那次之后她便从未防备过他。

  就算被靥九拿剑抵着脖子,她也未曾害怕。

  他们素不相识,他很想知道,乐娪为什么信他。

  乐娪握住路不归放在脖子上的手,将脸贴在了他掌中。

  “你的心跳让人觉得安心。路不归……我知道,你是很好的人,只是不善表达……一直都知道。”

  掌中温热,路不归摩挲了一下乐娪的脸颊,转过她的身子毫无预兆的吻了下去。

  他想确定什么,没有立即离开。乐娪哪会让他细想,抱住他精瘦的腰,被动转为主动。

  浅吻厮磨虽不如深吻令人悸动,也一样让人沉醉。

  路不归不再压抑自己,慢慢主动起来。

  男人依旧生涩,乐娪喜欢极了他这个样子,任由他探索生命的真实形态……

  许久,路不归将她抱起,去了床铺。

  衣衫散落,乐娪陷入柔软的大床,久久不能自拔。

  (/ω\)

  第二日,乐娪醒来,路不归已经走了。

  她洗漱一番,依旧开始了她的学习。

  为了方便路不归进出,小书房里只有乐娪一人。

  她想等路不归过来,说服他给她当模特,画一幅美男舞剑图。可是,路不归一整天都没有出现。

  晚饭时,乐娪问了统一路不归的行踪。

  “宿主,宫流曜和宫流月带着他去了青云山,想要让他看看是谁下得手。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会直接承认,这次他什么都没说。”

  “他当然不会说……”

  那天她说不想路不归招惹麻烦,让路不归毁掉了青云山上的痕迹。他答应毁掉痕迹,自然不会再承认杀人。

  晚饭后,乐娪带着半糖坐马车出了府。

  她本打算去找乐无殇,将宫流月的事和他说说。

  马车出门不久,统一突然道:“宿主,封拾年在前面。”

  乐娪眼前一亮。

  若没有理由,她不能主动去见封拾年。

  她在封拾年面前塑造了一个为国舍身的奇女子形象,如果太主动,这形象怕是维持不住……

  偶遇则不同,那是缘分。

  “半糖,让车夫将车停到附近的小巷。”

  “好的,太子妃。”

  停车后乐娪换了一身行头,命令半糖小丫头去找乐无殇,她下车出了小巷。

  在封拾年不远处路过,乐娪走进一家酒楼,去了靠路边的包厢。

  刚坐下,统一道:“宿主,有人跟着封拾年。那是宫流曜身边那位暗夜影子。除了我和路不归,其他人可能发现不了他。”

  听到这个消息,乐娪轻轻扣了扣桌子,嘴边漾起了一抹浅笑。

  “宿主,你笑什么?封拾年可是被人跟踪了,他们说不定会对他动手。”

  统一坐在窗沿上,目光扫过楼下的封拾年,落在了一个小乞丐身上。

  如果它不说,谁会想到这个看似七八岁的乞丐是名震江湖的暗夜影子?

  “统一,你小看封拾年了。已经中过一次招,他不会再栽第二次。何况现在的他比以前又有了不同。”

  要图谋大业的人,必定会比以前考虑得多。如果封拾年那么好对付,她要做的任务可能就只有一条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乐娪起身打开门,被来人抱了个满怀。

  门关上,她被男人抵在了门板上。

  一吻缠绵悱恻。

  统一见到这一幕差点从窗户上掉下去。

  太突然了。

  两人呼吸不稳,封拾年才停下。

  “怎么不来找我?”搂着怀里女人的腰,依旧将她禁锢在门上,封拾年低头问着。

  乐娪仰头看着他,轻轻笑了笑,“封将军,你认真了。”

  “我一直是认真的,我以为你知道。”将女人的腰提起,让她贴在自己身上,封拾年凝视着她,眸光深沉,“不要躲我。”

  “不,乐娪未曾躲过封将军。你我本该如此。”

  乐娪笑容淡淡,封拾年心中生闷,俯身在她脖颈上轻轻咬了一口,“别惹我生气,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做出什么?”乐娪看着封拾年,面上带着挑衅,“吃了我吗?”

  “你以为我不敢?”男人危险的声音响起,乐娪被他抱起放在了桌子上。

  俯身吻上去……直到两人衣衫凌乱,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封将军,我哥来了。”乐娪靠在封拾年身上,有些遗憾。

  半糖这小丫头,动作也太快了。

  封拾年的心情不比她好,却仔细为她整理起了衣服。

  乐娪享受着男人的温柔,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男人见她这样,心里开心了不少。

  敲门声响起,封拾年没有理会,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你出来,是为了见乐无殇?”

  “我有事对他说,如今封将军在,可以一并说给封将军听。”

  封拾年见她这么说,将她从桌子上抱下来,之后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打开了门。

  乐无殇敲门没人应答,本想开门进入,被封拾年的侍卫拦在了外头。

  他隐约猜到了什么,眼下门被打开,他隐晦的观察了两人一会,两人并无异样,他却觉得不寻常。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说正常,才是怪事。

  想到乐娪做的那个梦,乐无殇什么也没有问。

  他和爹都赞同乐娪再嫁。

  乐无殇给封拾年见过礼,看向乐娪。

  乐娪对他笑了笑,“哥哥,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乐无殇不打算问什么,听到乐娪这句话却是斜了她一眼,“怎么?小妹希望哥哥晚点来?或者……不来?”

  “我哪里是那个意思?”乐娪翻翻白眼,“丞相府离这儿有点远,是半糖在路上遇见哥哥了吗?”

  “哼!我与朋友正要去喝酒,被你那小丫鬟看到,给拉了出来。”

  乐娪看着乐无殇郁闷的表情,心中为半糖竖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