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身后响起无数快门声, 粉丝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多亏有保安的帮忙,三人最后才成功逃脱,回到了车上。

  余揪揪玩累了, 在车上就睡着了。等红绿灯间隙, 鹤弘一脱了外套, 递给余秋,让他盖在余揪揪身上。余秋依言照做, 把外套披在余揪揪身上。

  余秋的手机响了一路, 是好友和韩玲给他发来的消息,其中消息里面都包含着一张图。余秋点开一看, 发现大家发来的图里, 都有一张是他们一家三口奔跑在游乐场里的照片。

  不知道是哪个粉丝拍的图,构图滤镜都运用得恰到好处。

  梦幻的儿童乐园里,粉毛男人抱着余揪揪跑在最前面, 另一个高个男人, 跟在他身后, 握着他的手腕, 帮他抵挡开身后的一排排粉丝。两人双手相握住的地方,握住粉毛的男人的的大手骨节分明, 被握住的粉毛的手腕腕骨凸起一块, 在烟火下, 又白又晃眼。

  烟火灿烂下, 圆滚滚的小孩子仰头拍手看着烟花。

  粉毛则回头看着高个男人, 男人也正看着他。

  身后的粉丝被虚化处理,画面温馨又浪漫。

  朋友都在问他是怎么回事, 还在说这是什么粉圈新晋神图, 大家都快嗑死了。

  余秋现在没工夫管这些, 他悄悄点进和韩玲的对话框,发现韩玲也发了这张照片给他,但配文只有两句话。

  -解释一下。

  -我走之前跟你怎么交代的?你现在出门连口罩帽子都不带的是吧?够叛逆的啊。

  字数越少,事情越严重。

  余秋自知闯祸,想起韩玲那张严肃的脸,他肩膀一缩,手机就从手里掉了下去。他连忙弯腰去捡手机,却在手机一旁,摸到了一个钱包样的东西,钱包是散开的。借着手机灯光,余秋低头捡起钱包,扫了眼。

  是鹤弘一的钱包,估计是放在外套口袋里,他刚刚给余揪揪盖鹤弘一的衣服时,不小心掉出来了。

  手机光下,钱包内侧夹着两张照片。

  一张是鹤弘一和余秋小时候的大头贴照,照片边缘发黄,看上去有一定的年代了。

  余秋那时还是黑发,他站在镜头前噘着嘴,比了个剪刀手,一脸的不情不愿。

  鹤弘一比他高半个头,站在他身侧仰头笑着,看着欠揍又讨打。

  余秋再看向另一张照片,也是大头贴照,但很新。

  是他们刚拍的三人组大头贴,余秋带着黑色的假发套,和鹤弘一并肩坐着,余揪揪抱着两人的肩膀,笑得无忧无虑。

  两张照片横跨了十多年。

  从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

  很奇妙。

  他知道鹤弘一会保存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

  却没想到,他和鹤弘一多年前的照片,鹤弘一居然也还保存着。

  余秋又看了眼手机上,粉丝们拍的,他们一家三口从游乐场往出跑的照片。

  很快,他抬头,看向正在开车的鹤弘一。

  月光下,余秋只能看到鹤弘一线条利落的下颚,和和他记忆里的鹤弘一没有分毫差别,他勾了勾唇角。

  鹤弘一问他,“看我做什么?”

  手机还在震动,余秋低头去看手机,“没看什么。”

  手机上还是韩玲发来的消息。

  -少装死,滚出来给我个解释。

  余秋又看了眼鹤弘一钱包里的照片,两张照片里他都是黑发,余秋回复韩玲。

  -姐,我下张专辑的造型,定的是黑头发吧?

  他越过上个被偷拍的话题,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韩玲思维被扰乱,下意识回他了一个恩。但等她反应过来后,连忙追问余秋,“你又要做什么?你先把你出去玩不戴帽子口罩的事儿,给我个解释。”

  余秋快速打字,回她。

  -也不想干什么,就想先换个发色玩玩。

  -其余的事情就辛苦姐先替我处理了,等我明天回来负荆请罪~辛苦辛苦~晚安早点睡。

  赶在韩玲还要再发消息过来时,余秋早已退出微信,给手机开了静音。

  夜色已深,车子开在主马路上,余揪揪睡得香到打起了呼噜。余秋坐在后排,他向前倾身,双手撑在副驾驶的靠椅上,挑眉看着鹤弘一,看着痞里痞气的,“鹤弘一,你觉得我染黑色头发,怎么样?”

  鹤弘一不知道他又闹那一出,“想染就染。”

  “我现在在问你话,你喜不喜欢我染黑头发?”

  刚好红灯,车子停在路边,鹤弘一转头看着他,“喜欢。”

  两人对视,余秋眼里乘着光,他冲鹤弘一懒懒笑了下。下一秒,余秋打开车门,跃车而下,关上车门,转身奔向夜色深处,头也不回,更没有留下一句话。他跑的很快,没一会儿功夫,就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

  鹤弘一来不及劝他,正想下车去追他,但余揪揪还在车上,外加绿灯亮起。无奈,他只得先开车上路,在下一个街口掉头,沿着余秋刚奔跑的方向,将车往回开。他一边开,一边观察着四周,寻找余秋的身影。

  最后,鹤弘一是在街口的一家不起眼的很小的理发店内,瞥见了余秋的身影。已经要到后半夜了,周围的店铺早都关门了,只有这家理发店还开着门,透明玻璃上映出店内的灯光。透过玻璃,鹤弘一看见,余秋顶着一脑袋的泡沫,胸前挂着个围裙,一位中年男理发师站在他身后,对着他的头又搓又捏又揉,像是在给他做发型。

  鹤弘一猜不出余秋在闹哪一出,他将车停在路边,下车,他先绕到车后排,给余揪揪盖好外套。正当安顿好余揪揪时,他余光瞥见了座椅上扔着的他的钱包,钱包是敞开着的,露出里面两张大头贴照片,上面的余秋都是黑色的头发。

  鹤弘一捡起钱包,顿了下,收进口袋。

  他靠在车外,看着理发店,一面守着余揪揪,一面等着余秋出来。

  路上寂静一片,只偶尔走过一两个路人,开过一两辆车。

  约莫一个半小时候后,余秋才摆着手和理发师告别,阔步从理发店里走出来。他换了新的发色,之前的粉毛变成了现在的黑毛,少了几分叛逆劲儿,多了几分柔顺和乖巧。余秋有些不习惯地甩了甩头发,随手拨弄了两下刘海儿。而他一抬头,就看见了对面一直在等他出来的鹤弘一。余秋仰头一笑,走到他面前,晃了下脑袋,“换了新发色,你觉得怎么样?”

  鹤弘一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新发色,迟迟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余秋为什么大半夜会突然要染黑发。

  是因为看到了以前的照片,还是因为他喜欢他染黑发,或者再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猜不出来,但不管是哪个原因,这样的余秋都让他心跳失衡。

  余秋想要撩人的时候,任谁都顶不住,又浪又渣,还从不负责任。

  见鹤弘一迟迟不说话,余秋切了声,绕过他就要上后排坐着。

  鹤弘一在他身后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嗓音发哑,“坐副驾。”

  余秋转头看着他,“你还没说我的新发色怎么样?”

  “好看。”鹤弘一打断他,视线一瞬不瞬地停在他身上。

  余秋眯眼笑了下,看了眼后座的他儿子后,转身开了副驾驶的门,上了副驾驶。

  鹤弘一开车上路,余秋坐在副驾驶,他半摇下车窗,脑袋看向窗外,吹着晚风,半眯着眼,自由自在。

  鹤弘一问他,“为什么非要在今晚染头发?”

  余秋歪头,“心情好呗,染就染了玩。”

  其实余秋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染头发。

  只是在之前那一瞬间,他看到了鹤弘一藏着他小时候的照片,再看到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上面的他的发色都是黑色的。他突然心跳就有些加快,他觉得,好像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错,鹤弘一也不错。于是他就突然想把头发染成黑色,迫不及待,一秒钟都等不下去。

  余秋问自己。

  他是不是有点喜欢鹤弘一?

  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也许好像又有点喜欢,但谁又知道呢?

  他只是觉得他现在的生活就很好。

  余秋正臭美吹风呢,鹤弘一瞥他,“脑袋收回来,关窗。”

  现在两人关系的主动权明显在余秋手上。

  余秋得意着得很,他哼了声,不以为意,故意和鹤弘一唱反调,脑袋还在往出伸,任晚风吹起他的刘海儿,“为什么要关啊,我吹风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么?芜湖~是自由的味道~”

  鹤弘一自然有治他的办法,“揪揪还在睡觉。”

  鹤弘一话还没说完,余秋已经先他一步地收回脑袋,并主动关上窗户,又回头担心地看一眼余揪揪,像是犯了错的小孩,缩着肩膀,压低声音,“刚就吹了那一会儿风,揪揪应该没事儿吧,别感冒吧?”

  “你关窗关的早,没事儿。”看着余秋心虚回头的动作,在配合他一头乖顺的黑发,鹤弘一恍惚觉得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余秋又怂又爱跳。每次闯祸后就是这副蹑手蹑脚向他求救的表情,鹤弘一笑笑。

  听着和鹤弘一的笑声,余秋白了眼鹤弘一。

  为什么?

  为什么他刚刚还觉得他能完全压住鹤弘一,而鹤弘一现在不过说了一句话的功夫,他感觉他就又被鹤弘一给压住了。

  (他恨。

  -

  晚上回了酒店,余揪揪人间小猪人设永不倒,鹤弘一把他抱回酒店,一路上余揪揪都不带醒的。余秋给小孩换了睡衣,打湿毛巾,帮他擦擦脸和脚,就算是今晚洗漱糊弄过去了。

  余秋先去浴室洗澡,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没听到外面余揪揪叽叽喳喳的叫声,再一想到外面还坐着鹤弘一,他就觉得有些怪怪的。余秋两三下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换鹤弘一去洗澡。

  鹤弘一洗澡时,余揪揪睡在床中间,他睡在床右侧,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流水声,余秋还是觉得奇怪。尤其是他这人,一旦想象什么东西,脑子里都会自动匹配画面,一想到鹤弘一正赤.身.裸.体地在洗澡,余秋猛地睁眼,抱紧儿子,耳骨发红。

  他也不知道他今晚是怎么了。

  就一直都很奇怪。

  余秋烦闷地揉了把脑袋,猛地闻到了一手的刺鼻味儿,全是他今天染发用的染发剂的化学药品味。担心这味道会刺激到余揪揪,余秋连忙滚到床一边,离余揪揪远远的。

  等鹤弘一洗完澡出来时,就见余秋正站在床边,抱着胸,围着床沿走来走去,表情严肃认真地像是在做什么科学实验。

  鹤弘一擦着头发走进,“又怎么了?”

  余秋手指点点床,“余揪揪今晚睡最外面,你睡中间,我睡你身边。”

  鹤弘一看他,“理由。”

  余秋觉得,他为了保护他儿子,不敢把化学脑袋对着他儿子。于是就想把他一股味的化学脑袋对着鹤弘一,也不怕熏死鹤弘一,但这事儿怎么说都不太地道,没法说。于是,余秋低头扣着指甲,假装没听见。

  鹤弘一瞥一眼他,大概就能猜出他的小九九。就算是余秋不想说,他也有办法治余秋。

  鹤弘一上前,余秋下意识后退,鹤弘一把他堵死在角落,半笑不笑,“你想和我一起睡,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这话说的怎么这么色情呢?

  两人离得很近,带着薄荷味的呼吸喷在余秋脖间,余秋一怔,作势就要推开他,“你以为谁稀罕跟你一起睡啊?”

  说着,他就走到床边去拿枕头,大不了他睡沙发就完事。

  鹤弘一拉住他,“不问了,睡吧。”

  余秋不经逗,拿着枕头,还要往出走,“不睡。”

  鹤弘一松开他的手,在他身后,懒懒道,“你要是坚持出去睡,我就和你一起出去睡。”

  余秋往出走的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鹤弘一。

  以他对鹤弘一的了解,这人真的干得出来和他一起睡沙发的事儿。

  不就是比谁不要脸么?他有什么好怕的?

  余秋抱着枕头又走回来,他把枕头扔在床边,往床上一趟,盖上被子,“关灯,睡觉。”

  看着床上的一大一小,鹤弘一失笑,关灯上床,越过余秋,睡到他和余揪揪中间。

  睡了还没过两分钟,鹤弘一就理解了余秋为什么要和他睡一起,不和余揪揪睡一起乐。纯粹是因为余秋现在的头,宛如一个化学大染缸,一股味,不是臭味,但绝对谈不上好闻。

  余秋背对着鹤弘一,眼皮打战,开始犯困。鹤弘一的视线落在余秋的后脖颈上,他翻了个身,从背后抱着余秋,单手搭在余秋腰上,脑袋埋在他脖后。

  余秋迷迷糊糊地睁眼,“鹤弘一,你干嘛?”

  鹤弘一保持着原姿势没动,“知道你为什么想和我睡了,够狠啊。”

  这话一下戳中余秋的心虚点,他眨了下眼,努力保持清醒,可惜脑袋发懵,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鹤弘一抽开搭在他身上的手,作势要翻身,又淡淡,“早点睡吧,晚安。”

  腰间上的重量消失,加上鹤弘一的话又听不出什么情绪,余秋更加心慌。

  他含含糊糊地向身后摸了把,抓住鹤弘一胳膊,拉着他的手搭在自己腰上,自己在握紧他的手,不让鹤弘一抽手。同时,他再用他每次哄他儿子的口气,敷衍糊弄地哄着鹤弘一,“行了行了,给你抱一下,别生气了啊,不闹,乖...”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又给睡着了。

  在他身后,鹤弘一低声笑笑,他搂紧余秋,埋在他颈间,沉沉睡去。

  -

  第二天早上,还是余揪揪先睡醒的。他睁眼时,发现他正抱着他大爸爸的后背。眼前没有看到小爸爸,他起身去找小爸爸,就见他小爸爸正被他大爸爸抱着睡觉。

  余揪揪嘿嘿笑笑,站起身,迈着小短腿下床,走到床另一边,再翻身上去,挤到余秋被窝,钻进余秋怀里,强行让余秋抱着他睡。余秋被他吵醒,睁眼看着原本该在床另一边的余揪揪,打了个哈欠,“你是从那儿冒出来的?”

  余揪揪没明白他爸的意思。他钻进被窝,找到余秋的肚子,贴着余秋的肚子,顺着余秋宽松的浴袍往上爬,最后再探出脑袋,“揪揪是从这里冒出来的呀,爸爸!”

  两人说的就不是一个事儿,但余秋还是被他的笨蛋儿子可爱到,他把余揪揪抓进怀里,乱揉,“余揪揪,你怎么这么好玩啊?”

  “揪揪没有爸爸好玩,爸爸才是最好玩的~”

  两人打闹间,鹤弘一也跟着醒来。他起身,靠在床头,看着两人。

  身后热度消失,余秋一停,想起昨晚鹤弘一摆了他一道,一面说他头上有味,一面又凑他身边,利用他的同情心,占他便宜。他昨晚太困没想明白,现在可全都想明白了,他当即就回头瞪向鹤弘一。

  鹤弘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像是有所准备,一点都不在怕的。

  余秋伸手亮爪,正当他打算和鹤弘一决一死战之时,余揪揪一脸惊喜地从床上爬起来,指着余秋的脑袋,“爸爸,你头发变黑啦!是因为揪揪昨天说想和你一个头发颜色,你就为了揪揪弄黑头发了吗~”

  余揪揪是个热衷自我脑补的傻白甜,这会儿坚信自己的理解想法是正确的,他爸爸为了他连夜染头发。余揪揪感动的想哭,爬到余秋身边,一把抱住他,瞎蹭,“爸爸~揪揪好好好爱你哦。”

  鹤弘一仍然含笑看着余秋。

  余秋在和他儿子玩,以及揍鹤弘一,这两件事儿之间,选择了前者。他剐了眼鹤弘一后,他把他儿子按在床上,挑眉冲他瞎嘚瑟,“是啊,我专门为你染的黑头发,给你个惊喜,喜欢吗?”

  余揪揪疯狂点头,小迷弟上身,“超级喜欢!爸爸,你怎么这么好呀!”

  “那你爱我么?”

  “超级爱!”

  “有多爱?”

  “唔...揪揪爱爸爸超过爱天上的星星。”

  鹤弘一翻身下床,走到客厅外,打开冰箱,仰头喝水。

  有些人,只是靠染一次头发,就能连撩两个人。

  渣男。

  -

  三人在南城也没待多久,因为鹤弘一明天还要开会,余秋也有工作,当天下午,鹤弘一开车,带余秋和余揪揪回北城。路上,鹤弘一让余秋像昨晚一样坐副驾,余秋冷哼一声,抱着他儿子,直接上后排,显然占便宜这事儿还完呢,抽空他还是要跟鹤弘一算个账。

  韩玲知道余秋要回来,她掐着时间点地出现在鹤弘一家,守着余秋回来。之前她给余秋发消息,问余秋要解释,余秋不给她解释,说回来再向他负荆请罪,她可当真了,现在就在这儿等着呢。

  余秋抱着余揪揪刚一下车,就看见韩玲和助理在家门口,他心道一声完大蛋,他把他姐给忘了,韩玲估计得要揍他了。

  鹤弘一打开家门,请韩玲和助理进屋。韩玲先微笑地和鹤弘一打了个招呼后,她再看向余秋,皮笑肉不笑,“余秋,这两天玩的开心吗?”

  而后,她看一眼余秋的新发色,又阴阳怪气道,“呀,我都没注意看,你还换了发色。那看来是玩的真开心啊。我不得说声恭喜你?”

  这说话口气太像教导主任生气了,加上余秋这次理亏,不免心慌。他冲韩玲虚虚一笑,晃晃手里的余揪揪,当挡箭牌,“姐,我儿子还在这儿呢,给我留点面子哈,等会再骂。”

  为了帮他爸解围,余揪揪也甜甜地叫她,“姨姨好。”

  韩玲白了余秋一眼,她转头笑着摸摸余揪揪的小脸,从公文包里摸出一个红包,硬是塞到余揪揪手里。她和余揪揪玩了会儿后,便指挥余秋,“你去把揪揪放屋里玩,让助理先陪揪揪玩一会儿。然后,你给我出来,我跟你好好谈谈。”

  韩玲倒也没真的生余秋的气。只是最近和余秋的相处中,她渐渐摸清楚了余秋的性子,余秋野路子出身,贪玩得很,给个杆子就能往上爬,毫无章法。为了余秋日后的发展,有些规矩她得早早给余秋立起来。所以,她才故意一直绷着脸,故意表现的很生气。

  余秋上学时没少挨批,看一眼韩玲的脸色,他就知道韩玲生大气了。他在屋内环顾一圈,想找找能灭韩玲火气的东西。很快,他的视线就停在了一直站在一边看热闹的鹤弘一身上。韩玲可以生他的气,但多多少少都会给鹤弘一些面子,在哄韩玲这事儿上,只有鹤弘一能帮他。

  余秋抱着余揪揪往卧室走,一面悄悄给鹤弘一使眼色,让鹤弘一和他一起进卧室。

  三人进到余揪揪卧室,余秋和助理说了声他鹤弘一有点事儿要说,辛苦助理等下再进来陪揪揪玩后,便关上了房间门。

  余揪揪乖乖地在一边玩积木,余秋把鹤弘一堵在门上。

  鹤弘一明知故问,“有事儿?”

  毕竟是要求人帮忙,余秋难得低声下气,“帮帮忙,韩姐生我气了,等会肯定要骂我,你记得去劝劝她。”

  鹤弘一撩起眼皮,故意逗他,“我为什么要帮你?”

  余秋推他,“求你了。”

  又催他,“快点儿啊。”

  鹤弘一笑问,“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余秋看着鹤弘一。

  他和鹤弘一太熟了,熟到他知道鹤弘一今天绝对会帮他,但现在就是在故意逗他玩。

  没完没了了?

  鹤弘一喜欢逗他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

  余秋再联想到,昨晚在酒店,鹤弘一故意占他的便宜。

  他现在气还没消呢,他还能让人白占他便宜了。

  这个占便宜,他不还回去,就不是他余秋了。

  余秋,“余揪揪。”

  余揪揪倏地起身,跑到他身边,“爸爸,怎么啦!”

  余秋看也没看他崽一眼,直接伸手,紧紧地盖在了余揪揪眼前。

  下一秒,余秋将鹤弘一按在房门上,踮脚倾身,吻住了鹤弘一。

  转瞬即逝的一个吻,吻完后,余秋舔唇,抬头看向鹤弘一,“这样求你够不够?”

  “这个忙帮不帮,你就说。”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