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认真打理形象,买了给许归的礼物,希望为当年的不告而别道歉。
然而许归没有来,来到是陈玉泽,这个从一开始就让他感觉自卑的家伙,这个是同类却什么都有的家伙。
他抱住许归,眼泪不争气地一滴一滴掉到许归胸口的衣服上。
“你是我一个人的哥哥,不许你跟他在一起。”完全是任性的语气。
许归正想安慰他,却被颜琅压倒,瞬间牢牢地控制在身下。
颜琅的吻远比陈玉泽激烈,许归连唇角都被他咬破。
两人的呼吸几乎都粘稠地交缠在一起,颜琅动作激烈,甚至想把被子扯到床下去。
“够了。”许归被他吻得脸颊潮红,用手推着他的胸口控制两人之间的距离,但效果极差,颜琅顺着他的唇一直吻到锁骨,想解开他上衣的扣子。
“够了!”许归不得不大声制止。
“哥...”颜琅抬起头看他,舔舔唇“再给我一点。”
说这话时他的脸还贴着许归的脖颈,配合嘴角一丝淡淡的血痕几乎像吸血鬼向猎物寻求更多。
许归没有回答,于是颜琅自作主张地咬住他的喉结,用虎牙来回浅浅的摩挲,这样玩一会后感觉不过瘾,又吮吸起来,不一会脖子上各种最明显的地方几乎被吻痕占满。
许归想要说话,但声带还没动几下,就被颜琅捕捉到喉结的动作,追着去吻。
“够了吗?”好半天,许归感觉颜琅逐渐平静才问。
“嗯。”
许归站起身,过程中艰难摆脱颜琅的各种捣乱,他还不想让许归走。
“你一定要选一个。”颜琅躺倒,头靠在枕头上。
他不是笨蛋,很快知道许归或许早就知道两人的心意,只是不愿意戳穿。
许归感受到被他咬出来的各种小伤口不由得想笑。
“没有什么选不选的,我要走了。”
“什么。”颜琅瞬间坐起“不许丢下我。”
“我想自己去。”许归看向颜琅“你体会过三十岁的感觉吗?”
“真的很特别,让我不由自主地想知道四十岁会是什么样,五十岁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陪你度过了,哥...以后每一个十年我都可以陪你。”颜琅从床上爬起,想抓住许归即将离开的身影。
“这不是告别。”许归软和一笑“假如我能活到一百岁,那我有七十年的时间呢,说不定你到时都会嫌弃我长老年斑。”
他关上客房的门,回到平常待的小房间,看着身上毫不掩饰的各种痕迹,无奈的开始找高领衣服。
结局
极目远眺,山上全是灰蒙蒙的云雾,两位已经白发苍苍的老人缓慢地步行在山路上。
山顶上是一片花圃,里面栽种着背向太阳生长的太阳花,此时太阳还未升起而月亮依旧高悬天际清晰可见。
两人都带着花,一个带的是玫瑰,一个带的是百合。
“我说,他都走这么久了,你的心思是不是该停停。”已然苍老的陈玉泽将自己一直握在手中尚且温热的一朵花轻轻放到花圃的门边。
“他喜欢玫瑰。”两人的年龄并无差别,颜琅看起来却更为苍老,他将一大把红玫瑰放到同样的位置,颇为细节地将百合压住。
花圃中心有一块小小的空地,上面放着一把已经破旧不堪的躺椅,那曾经是许归最喜欢的,每次他旅游回来,都会在上面小睡片刻。
从许归三十岁的那年从陈玉泽家中搬出,在市内买了一个小房子,随后用自己之前工作存的钱开始环球旅行。
颜琅因为相对闲,起初还能跟着他四处游玩,后来年纪大些因为之前创业落下的病根只能回去修养,在许归的默许下住到隔壁。
陈玉泽则是通过深造进入更优秀的团队,成为一名时常飞往全球各地的飞刀主刀,带着许归同行,也留下许多美好的回忆,退休后回到家乡。
两人虽然时常见面,但斗嘴的习惯从没变,在许归通过飞机失事脱离世界的时候互相拉扯之下定下这个衣冠冢。
两人轮流走进花圃,坐在小台阶上向那张已经腐朽到不能晃动的躺椅倾诉。
而他们不能看见的是,许归正坐在那椅子上,安静地倾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