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这几本账务卷宗,凭借徐望舒的能力几乎立刻察觉到数目出入,再结合重量和物品比重,他意识到:燕州贤德王府,正在意图谋反,且在朝中有内应,包括几届盐运使、燕州总督、巡抚,串通在运盐的过程中夹藏兵器,时间至少在四年前,此次账务出问题都是因为今年的科举分配了不少九品到全国各地换代,不然燕州上下沆瀣一气,无从查起。
“贤德王府,要造反?”他震惊。
“不,不仅仅是贤德王府,包括秦家在内,”他说出的话令屏风后的秦康也一惊“看那些郡的盐票支出,全部流向了秦家的鸿来食府,唯有盐票是用官家运盐车的,藏匿的武器很可能就是在车身下。”
他正说着,许归用手扣了扣桌面:“回去书房禀报吧。”
“臣马上去!”接二连三的冲击让的徐望舒脑子一片混沌,卷宗都没拿全就推开门匆匆往下跑。
“呼。”步步引导,这办事终于说出了该说的话,接下来就是让秦康参与进来。
这些年巧儿依靠着他的纵容肆无忌惮的在家信中掺杂私活,不少官员的把柄拿捏在王爷手中,只得参与谋反。今日这彻查其实也是太子的“小题大做”想查杀太子府的内鬼,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内鬼,是许归...在太子心里,许归是一个贤德王府的弃子,怎么也不可能帮助仇人。
也许是有怀疑的,冬宁就被叫去参与调查,毕竟她时常无理由的从许归身边消失......至于巧儿,一个谄媚的小婢女,又能做什么呢。
许归有些疲惫的伸出手,想揉揉额头。
手被握住了,然后一只有些粗糙的手抚上了他的太阳穴。
“做什么,不知轻重。”
“他欺负你了。”秦康把力道放轻,无视伤口调动起内力,试图让许归舒服些。
“没有,你知道秦家是怎么回事吗?”许归也没有制止秦康给他按摩,就这么合上眼睛跟他交流着。
谁也没有注意到房间内快速闪过的一道阴影。
“我只知道你在京城应该遇到许多事。发现秦家在筷子内下毒,令我肥胖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在乎他们,只有你,我没法放下。”说着,秦康到了书桌前,坐到许归旁边,紧紧的搂住他。
【真傻的人,没有秦家他怎么离开的京城】
“嘘,人就是喜欢虚假的爱不是吗,即使是为了你好,只要让你痛苦了,对有些人来说那根本就不是爱了。”许归和系统交流着,心中却浮现了那个属于他自己的小世界,那个把他眼中真实全部变成虚幻的世界,为了他一个人就耗尽了全部的能量,所幸他可以摧毁其他世界来补充能源,对那个小世界来说,很值得。
秦康无法获知他在想什么,只感觉他似乎非常悲伤,这些没人陪伴的时光,独自一人在京城,一定过的很辛苦。
他抱的越发紧,笨拙的安慰着,甚至血渗透了衣服也没在意,最后,他轻柔的吻上许归的唇。
月亮正移到了纱窗中心,窥视般的月光汇聚到窗帘,一阵风径直吹起那布,揭开了藏在烛火后的秘密,此时窗外的喧闹也逐渐远去。
许归撑起一只手将秦康拉到屏风旁边,继而加深了这个吻,两人的身体靠的实在太近太近,这一刻时间像开了慢速,秦康甚至开始担心许归的唇,却完全无法推开他。
就在他完全沉迷的时候,许归却忽的将他推到屏风后面。
身着白底蟒袍的太子殿下径直从未关的门进入房内,看了看许归没说什么,先把窗关实,又拉好窗帘才施施然坐下。他身后跟着小太监,徐望舒没有来。
许归用袖子稍稍遮住唇,用另外一只手将卷宗推向许承。
“不用了。”许承阻止了许归的动作。
“你知道就好,大概的事情徐办事已经跟我说了,”许承身体前倾,靠近许归的耳边“刚刚那是谁?”
甜甜太子羹(10)
“什么?”许归眨了眨眼睛,把手松下,于是太子的目光直刺刺的到了他的唇上。
“退下!”立刻,许承控制不住的厉声,大声到鸟也被惊动而鸣叫。
他回头呵退尚在室内的贴身小太监,最后那个瞧一眼许归,马上诚惶诚恐的退走了,门都没关。
“你这是,谁弄的?”太子殿下逼着许归直视他,紧紧的握住许归的袖子。
空气几乎凝固了,许归甚至能感受到许承因为血气上涌而散发的热气,这身体弱势的很,脸缓缓的浮现出一阵潮红。
“哼,”许承看着他这样子,神色危险“胆大包天啊你,是不是嫌本宫对你太好?”
“小太监...?”许归忍不住笑了,薄红的脸配上那一双眼,纯欲交织。
此时帘后却比帘前还焦灼几分。
秦康捂着流血的腹部极为艰难的维持着坐姿,流血降低了他的感知,心中明白过来许归为什么要吻他了,也许只是为了掩饰吧。但是太子的突然出现让许归不得不选择了更小的损失。
侍女冬宁看着小鸟冬安躁动的对她叽叽喳喳,脑中不停思考着现在的局面。
她不可能让这个世子的“姘头”被太子发现,想到世子被太子指责她都难受。而且,这只小鸟的主人在这几年内一直与她通信......几分思量之下,她狠狠抹了几下唇上的朱砂,直接迈出一步,暴露在太子目光之下。
焦灼的氛围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