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第一百五十六章 及格分 ...

  竺年在京城,也就是看着表面风光,内里是个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以在宴瑞真的拿出结婚的请帖递过来的时候,他还略有些失礼地愣了一下,才慢吞吞接过来:“恭喜。”有立马问,“你还真请我啊?”

  宴瑞年纪小,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显得整个人带着一股子未知世事的天真,但眼睛里的神色可没半点天真的样子,反而颇为老成:“不是请你,是请年哥和兰哥一起来。”

  能够在诸多世家门阀中,被选做陪着两位皇子一起活动的同龄人,宴瑞的出身、品行、才能在京城都是最拔尖的那一小撮。

  “前几日在坪阳的时候,年哥给我皮子说是给我当贺仪,我没来得及细想。这不,转过弯来,赶紧来给您补上帖子了嘛。”他这么说,其实背后的意思就是他仔细想过了,而且也是得到了他的父辈和妻族的同意的。

  大婚这种场合,固然十分严肃正经,出席的人自然也代表了亲近之意。

  按说竺年和尉迟兰这种身份不太便利的人,确实不应该和这些姜国贵胄走得太近。

  但认真来说,也不用真的这么计较。

  年轻的狩猎队伍前不久才刚在众目睽睽之下结伴而行,同龄人之间有些交往也是正常。

  婚宴之上,出席的人也未必都是双方熟识。

  既然宴瑞不在意,那竺年也就不在意,玩笑道:“知道你不肯放过我这份贺仪。”

  宴瑞就笑,喝了口茶,吃了两口点心,夸赞了一番之后,又说起一件事:“坪阳的事情,年哥有什么打算?宫里头的两位殿下也差人来问过,我们几个在外面方便,商量来去总怕出错,还得来问问年哥的意见。”

  他这话一出口,竺年就明白这位宴家的三公子不仅年纪最小,而且本事最不简单,应该算是这群精英子弟默认的头。

  他今天来,不是因为借着送请帖顺便,而主要是因为这件事情,送请帖才是顺便。

  竺年也不推辞:“先把你们的打算说来我听听。”

  宴瑞就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

  册子不算厚,上面的内容倒是很详细。

  竺年和尉迟兰头挨着头,很快一起看完。

  宴瑞难得有些忐忑。

  坪阳的一切给他们的触动太大了。若非真切地看到,他们绝难想象,就在距离京城不远的地方,还有人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但要说促使他们做出如今的决定的,只是出于同情心,那也不是。

  应该说,同情心只占了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真正让他们把坪阳县遭受猪灾当做一件事情去办的,还是因为这是一件恰到好处的小事。

  受灾的程度有限,受灾的人群有限,受灾的地区有限。

  上哪儿找这么恰到好处的练手的机会呢?

  他们将来不说主政一方,自家的产业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他们的年纪就卡在即将迈向成人的关卡。

  若是连坪阳县的这件小事都不能好好解决,那将来他们怎么去管理更大的地方、更多的人、更复杂的事情呢?

  两看人完了,尉迟兰先笑:“难为你们能找到这儿来。”

  宴瑞早就在一路上看出这两位哪怕和他们的年纪相差不大,能耐早就已经不在他们同一辈,而是他们的父辈、甚至爷爷辈一起同台竞技的高手。被尉迟兰这么调侃,他也不窘迫,乖乖当个孙子,笑眯眯地吃点心,还一点都不客气:“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我拣一盒,一会儿我带回去吃。不行,我今天来都来了,得住一晚。”

  这下尉迟兰倒是没拒绝,直接让人给他收拾屋子,又问他吃食方面有什么避忌,对竺年说:“这方面你比我熟,你来说吧。”

  宴瑞一点都不见外地说了,等尉迟兰亲自去安排,才眼巴巴地看着竺年:“年哥,您觉得怎么样啊?”

  竺年倒是难得收类似的作业,却也不陌生,可这些小崽子又不是自家的,也注定了养不熟,凭什么让他教呢?

  他把册子往桌上一放:“能打个六分。考虑到你们都没有什么经验,是第一次经手,还可以再给你们加一分。”

  宴瑞的笑脸就绷不住了:“满分十分?”他倒是没有什么不满,还自己说道,“我们是第一次经手,若是真的实施下去,待百姓们可都是一样。后面那一分不能加。”

  “对自己还挺严格的。”竺年捡起册子,站起来递给他,“坪阳县的事情,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你们要是真有这个心,想知道自己差的是哪四分,就去过上几天普通百姓的日子。”

  宴瑞若有所思:“和姚意那样的吗?”

  姚意显然和他不在同一个圈子里。但是闹出来的笑话,在各个圈子里算得上人尽皆知。

  “噗。”竺年一乐,“他有结实暖和的房子住,有仆人天天给他送酒肉,有书读,有功夫可以练。普通百姓有多少能过得上这样的日子?罢了,你们能做到六分就很不错啦,好歹及格了。你们家父辈做出来,说不定还不如你们呢。”

  听到评价,宴瑞倒也没什么不服气的。

  这位要是没本事,怎么可能当上户部侍郎?虽然是个增设的职衔,但是事情了了都多久了,不也没撤嘛。往长了说,陛下不就是存着将来还要用他的心思嘛。

  说句大不敬的话,陈王姜崇的本事也就那样,好处不过是投了个好胎,在大事方面也清醒,知道一心向着陛下。

  再说竺年在工部的都水使的职位,虽然官衔听着没有户部侍郎大,但手头的权是实打实的。

  一号码头什么样,就摆在家门口,天天鞭策工部那群尸位素餐的废物。

  坪阳县的事情,能比得上一号码头的百分之一?

  宴瑞就跟个小跟屁虫似的,也不再追问坪阳县的事情了,让竺年带着他在梨园溜达。

  竺年倒是还愿意尽地主之谊:“你来的不是时候,冬日里可没什么好看的,树叶子都掉光了。”

  宴瑞就跟在竺年身边,也不觉得枯燥:“这儿种的都是梨树吗?连着外面的一大片都是?”

  梨园的名字,他是早就听说过的。但是以他的身份,想要听戏,自然可以请梨园的戏班子到家里去演。

  他在这方面没什么好恶,跟着家里的女眷听过两场,确实好听又好看,但也就这样了。

  还是他确定要找竺年,才着意了解了一下,知道这一片还挺大的。

  本来以为就是几个相邻的坊,和城里差不多,但等真的走进来之后,他才发觉和坊还是有一些不同的。

  这里就像是一个坊,但是多了几片大小不一的园子夹杂在里面。

  家家门前有可供车马行走的道路,也有不乏曲径通幽的小径,有池塘,有流水。虽然少了些亭台楼阁叠山垒石,却也有另一种趣味。

  “大部分都是梨树,瞧着倒是都成活了,就是还没结果,也不知道明年收成怎么样?”竺年就指着光秃秃的树干,给他讲这是什么品种,那是什么品种。

  宴瑞就努力想通过长得一模一样的树干上,分辨出品种来,好半天才发现自己上当:“年哥别闹我了!”

  “哈哈哈。”竺年小半天,“等开春了,再来看梨花。雪白一片,一定很好看。”

  “花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是小娘。”少年郎抬着下巴,马上又低下来,“我、我带着我媳妇儿来。”又惹得竺年一通笑。

  逛了一圈梨园精舍,竺年又带他去外面逛了一圈。

  沃水码头由来已久,原本就有一些在这里做力士和做小买卖的人。

  只是那时候水运不怎么重视,基本看不到大宗货物走这里,往来的都是一些京畿到京城的客船。

  宴瑞可不知道码头这里的前世今生,只觉得眼前地面平整,周边商铺林立,人们往来秩序井然。周围还十分干净,一点都不像是他印象中的野地。

  “这是一号码头的配套,将来二号、三号……一直到最后一号,都得有这些。”竺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定以后就是你们几个来造剩下的码头了。”

  宴瑞或许在来之前听到人这么说会觉得当仁不让,在亲眼见到之后,他就觉出自己的不足来,赶紧说道:“年哥说哪儿的话,我们几个小子,哪里有这本事?”

  这还只是一个码头配套的集,真正的码头可比这个集要大得多,也复杂得多。

  他忽然有种恍然,怪不得他们的课业只能得六分。

  他们确实亲眼见了坪阳县受灾的百姓,但是这些百姓受灾前怎么生活的,需要补助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合适,受灾群众一共有多少户,每户有多少人,分别又是多少男女老幼,有无疾病等等,他们全都不知道。

  只是凭着简单的印象,就写了这么一份东西,还想着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兴冲冲拿来想在竺年这里得个高分,他们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哎,怎么站着不动了?”竺年蹲在一个鱼摊前,“三郎,过来我教你认鱼。”又对鱼摊老板说道,“你这不行,又不是人人都会杀鱼,你得帮着杀好,还得告诉他们怎么做好吃。”

  宴瑞快步走过来,看着年纪比他还小的瘦巴巴的鱼摊老板凶巴巴地和竺年斗气:“别人我都给杀,您就不了!老规矩,小的十文一盆,大的十文一条,您赶紧买了就走。”

  “嘿你个小子!也不想想是谁教你的杀鱼的手艺,就不能对我说两句好听的?”竺年伸指头比划了一下宴瑞,“你瞧瞧这个你比岁数大的,还叫我一声哥呢。”

  鱼摊老板油盐不进:“您要是把我摊上的鱼全给买了,别说是哥,让我叫您一声爷都行!什么好听话都说!”

  竺年还真就把鱼摊给包圆了:“老规矩,给我送家里去,让管事给你结钱,再多拿两块蒸糕。”

  “好勒!”鱼摊老板快活地答应下来,甜滋滋地叫,“年哥,您自去逛着,我立马给您送去,保管每条都活蹦乱跳的。”

  “去去去!”竺年回头本想对宴瑞闲聊两句,结果看到他一脸若有所思,撇了撇嘴,“你们这群小家伙可真是太讨厌啦。”

  宴瑞笑眯眯地对他拱手:“这不是多亏了年哥指点嘛。”

  过了一会儿,尉迟兰见竺年一个人回来:“怎么出去两个人,回来就你一个?把小孩儿扔了?小鱼老板送了许多鱼来,你打算怎么做?要自己做两条吗?”

  竺年气咻咻地摆手:“让他们随便做。宴三在集市那儿蹲着,舍不得回来呢。”

  尉迟兰一听就明白了:“他们就算明白了,也得看他们愿不愿意去做。一个坪阳县他们愿意,换做一州一府又愿不愿意?猪灾愿意,虎灾愿不愿意,旱灾、水灾又愿不愿意?”他也顾不上还在外面,就把竺年拉过来抱了抱,“不是谁都像咱们家糕儿一样,既明白,又愿意去做的。”

  很多官员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能做官的,真正的蠢货很少。

  哪怕出生显贵,身上带着品级不低的官职,真有什么拎不清的,也只是给个虚衔,让他们领个俸禄,有个体面的头衔。真让他们去治理地方的,在正常的朝廷中是比较少见的。

  真正实际在做事的那些官员,哪一个不是心里面门清?

  冬日里人体的温度很让人留恋。竺年顺势就窝在他怀里:“为什么不愿意呢?”

  “嫌麻烦。”尉迟兰说得很直白,“和人斗麻烦,做事情也麻烦。什么都不做,就能够熬资历上去,为什么要这么辛苦?百姓的死活和自己的官位有什么关系?资历到了,有关系才能往上升迁;政绩再怎么好看,也得上峰给上报才行。”

  “我们南地倒不这样,不过也有可以完善的地方。”竺年琢磨了一下。不过官职系统是一个十分复杂的系统,还需要与时俱进,不是他这么简单琢磨就能琢磨明白的。

  宴瑞其实没比竺年晚多久回来,毕竟他不想走,人家可还得收摊呢。

  虽说现在距离太阳落山还有些时间,可不是人人家里都舍得点灯做事的。如鱼摊老板那样的,回去还得修补渔网,准备饵料,再去收网收笼子,还轮不到做家务呢。

  他颇有一些兴致被打断的不开心,还想和竺年说两句,刚进门就见两人抱在了一起难分难舍。

  行,就欺负他还没成亲是吧?

  等着!他下个月……下下个月就成亲了!

  竺年看到他不爽,就觉得自己爽了,原本说好的让厨房自己看着办,也反悔了自己下厨做了一道糖醋鱼。

  分餐而坐,给宴瑞的那一份主要突出一个酸!

  宴瑞被酸得整个人一哆嗦,又舍不得放下筷子。

  新鲜的鱼肉做出来像是嫩白的蒜瓣,酸甜的酱汁浓稠开胃。

  他干脆把已经剃干净鱼刺的鱼肉,连同酱汁一起捣碎了拌在饭上,吃得眼睛都在发光。

  竺年喜欢吃鱼,但是他买的鱼自己几个人吃肯定是吃不完的,都是厨下做给一屋子的人吃。

  这些出身大内和皇庄的侍人,已经都能娴熟地来上几道南地特色菜,尤其擅长做鱼。

  一屋子人除了当值的不能喝酒,吃得有滋有味,没一会儿就唱起了歌。

  按竺年的话来说:“梨园那边的新曲子,他们倒是学得快。”

  现在的人表达起高兴十分直白,载歌载舞直接就嗨起来。

  宴瑞听到动静,也拎着酒壶加入了进去。

  竺年还是没喝酒,凑到尉迟兰的酒杯前闻了闻:“哥怎么也不喝酒?这回买的葡萄酒,瞧着挺好的。”

  葡萄酒是汾州产的。

  当地的葡萄极适合酿酒。南地果子多,糖多,酒又是一种极其容易来钱的生意,竺年早就已经做了无数的试验,掌握了果酿的精髓,还培养了一批这方面的酿酒师。

  竺年在宋觉那儿过了明路之后,行事就肆无忌惮起来,起码在搞钱方面就很肆无忌惮。

  他把南地的糖和酿酒师、连同果农一起打包到了汾州,这一年新酿的葡萄酒果然比往的要好得多。

  “省得你偷喝。”尉迟兰杯子里的只是奶茶,简单的茶汤加上奶粉冲泡的,没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茶叶也没有放多,怕一会儿晚上睡不着。

  “夏天你掀了屋顶就当是透风,冬天掀了屋顶可怎么办?”

  “嘿!我就闹了那一回!不对,屋顶都是你们说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指不定是你诓我呢?”

  尉迟兰看着他炸毛,就眯着眼睛笑,像是个喜欢刺挠狸奴的冤种。

  两人闹了没一会儿,就也去唱歌跳舞。

  等到第二天,宴瑞竟然没多留,吃过早饭就叫人套了车回城去了。

  竺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肯定道:“那小子怕不是直接去坪阳县。”

  “这时候出门,回头赶不上大婚怎么办?”尉迟兰随口一说,“坪阳是不远,京城以前下雪也不是很大,不过今年那么冷,保不齐一场大雪就把路给封了。”

  竺年就随口一答:“那就只能延期了,总不能让新娘子抱个公鸡拜堂吧?”想想都觉得场面荒唐,摇了摇头往屋里走,“他也犯不着自己去。就算和其他几个有点小心思,还能信不过自家的兄弟?上次狩猎的时候,他家二哥不是跟着?”

  结果还真的被尉迟兰说中了一半。

  隔了五六天,宴瑞又来了,这一回是在城里。

  少年郎进屋什么话都还没说,先连打了两个喷嚏,接填写小厮递上来的帕子,擤了鼻涕才搓了搓冻红的手,直接学竺年的样子,在地上一盘。

  外间有炕、有火盆,但没有地暖舒服,竺年就干脆让他进了内院的小花厅。

  正经的花厅会摆放桌椅,偶尔也能简单吃个饭聊个天。

  竺年这会儿把桌椅都撤了,只在靠墙摆了一张罗汉床,也不坐,当靠背用。

  罗汉床上是一整张熊皮,床下是几张狼皮缝起来的地摊,往里面一窝,整个人瞬间放空。

  竺年伸腿踢了踢:“来我这儿孵蛋呢?有事说事。”

  宴瑞顺势就倒在了毛绒堆里:“年哥你怎么就欺负我,都不问问我什么事儿呢?”

  小厮端着热水敲门进来。

  竺年嫌弃得不行,指着赖在地上的宴瑞说道:“赶紧给他擦一把,化化冻!走过才三间房,跟在外面跑了十里地似的。”

  “年哥你不出屋子,当然不知道外面多冷。今天我一大早就起了在铲雪。”宴瑞到底还是自己起来洗了手脸,洗完又窝回了地上,学着竺年的样子扒拉了一只软弹的抱枕抱着,“亏得我以为时间来得及,想去坪阳看看,没想到这才几天,路已经不通了。”

  离他的婚期还有个把月,但时间也不算很富余。而且按照惯例,接下来的天只会更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化冻,路只会越来越难走。

  竺年从罗汉床上换了一本话本看:“都谁去了?现在都困在坪阳了?”

  “我二哥……”宴瑞接着又说了几个人名,说到后头几个时候不太确定,“我问他们说是不去,但是这几天没看到人。”

  他们课业繁忙,平日里交流不是很频繁,几天见不到面实属正常。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宴瑞没去成坪阳,就对周围的人产生了亿丢丢怀疑。

  “我觉得他们都去了,就瞒着我呢。”

  竺年看着飞快地掌握葛优躺的宴瑞:“你是马上就要成亲的人了,亏得没去,不然大婚就耽搁了。不过到时候要是他们回不来,婚宴的时候人倒是会少些。”

  宴瑞哼哼:“又不差他们几个。”他其实也就是从繁忙的课业只能给逃出来喘口气,临近大婚,家里准备已经给他安排了差使,现在正加紧教他。

  他心里面倒是想体验一下平民百姓的生活,像是找一份活计养活自己……唉,倒也不用这么苛刻,但是他想着是不是靠着自己俸禄,尽量养活自己的小家庭。

  宴瑞又说起自己的差使:“暂定在吏部。”

  竺年见他确实没什么正事,就和他聊起一些朝廷的事情。

  这天,宴瑞又蹭了两顿饭,还打包走了一大包点心。

  尉迟兰这天回家晚,刚好看到宴瑞出门,招呼了一声才和竺年一起回屋:“离得又不远,出来送他干什么?瞧他拿了那么大一包东西,还不让小厮提,国公府是饿着他了?”

  “点心太沉了,小厮提着吃力。宴三怕摔了。老国公不喜欢这些。”竺年拉着他的手,“晚饭在兵部吃了没?”

  “没。家里还有晚饭吗?随便给我煮碗面什么的。”

  竺年转了个方向,拉着他去厨房:“看看厨房里还有什么。忙什么呢?”

  “沃州那边出了民变,商量着派人去镇压。”

  作者有话要说:  宴三:我聪明。

  糕儿⊙ω⊙:但好吃。

  宴三︿( ̄︶ ̄)︿:我勤奋!

  糕儿⊙ω⊙:但好吃。

  宴三° ˋ^ˊ〉:我要赚钱养活自己。

  糕儿o(* ̄▽ ̄*)ブ:算了,你赚钱买点心都不够的。

  宴三≥﹏≤:点心这么贵的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