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第一百零九章 骂死他 ...

  把真·宋浮带回去的,是乐云假和尚。

  他这次倒是真好心。

  竺年的工兵营经营的村子就在这附近,他一个假和尚对着一群真大兵,难免底气不足。

  没想到他就出来转转,会看到在这么荒凉的地方还能有个小少年。

  虽然这时候出现一个人确实有点奇怪,但是黑灯瞎火的,他也看不清人长什么模样,还以为是这次水灾的灾民,

  可能是和家人走散,又或者是从拍花子手里逃出来了之类。

  乐云自己以前就是干这一行的,特别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一群拍花子就爱往受灾的地方去,不仅能用一点点粮食换到许多“好货”;而且大灾之后落单的人多得是。除非老弱病残,拍花子可不计较男女长幼,直接绑了完事,连一点米粮都不用给。

  乐云现在是金盆洗手到已经把手都洗秃噜皮了,加上他现在吃喝不愁,心思多少也摆正了一点,真心想着救人一命。

  反正他现在待的地方,多得是类似出身的人,倒是不会出什么问题。

  宋浮一个西王府的小透明王爷,以前也听人说起过罗沱寺,听说来人是罗沱寺的和尚,心里面感觉再亲切不过,立刻就跟着走了。

  倒是乐云见状,劝了一句:“小施主出门在外,还是不可太过轻信他人。”

  宋浮嘿嘿笑了两声,想说什么,被一声饿肚子的咕噜叫声打断,不由得涨红了脸。

  黑夜中,乐云也看不到他脸红,指着夜色下略微显白的地面说道:“小施主且忍忍,注意脚下的路,马上到村里了。”

  黑夜中的村子瞧不出什么来,倒是他们刚走近,就有人说话:“乐云去散步,这么快就回来了?”

  宋浮循着声音抬头找了找,才看到村口的大树上有个小屋子,里面像是点着灯,微微透出一点光来,下意识说道:“哎,你怎么住在树上?”

  树屋里的人嘿嘿一笑:“树上凉快啊。小孩儿,你是哪儿来的?怎的一个人?”

  宋浮在黑夜里跟着乐云一路走,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耿直的脑子里还以为哪儿就是指方向,一时间说不清楚,就只说道:“遇上打仗,和家人走散了。”

  “哎哟!”树屋里的人叫了一声,立刻就下了树。

  宋浮跟着他的动作,注意到原来树屋下面还悬着一条绳梯,也不知道这么软绵绵又飘飘荡荡的东西,怎么能够踩着上下的。

  他见宋浮好奇绳梯,眼睛闪了闪,听到他肚子又咕噜噜叫了一声,拉着他往村里走:“叔叔明天再带你玩儿,先去看看家里有什么东西吃。这会儿应该还有热汤。”

  若是寻常百姓家,这会儿锅子里哪还有什么热食?

  但是这个小村庄只是长得像村子,实际上是军营。

  宋浮在黑咕隆咚的夜色里,被“叔叔”拉着走,身后还有个大和尚跟着,倒是一点也不害怕,很快进到一间屋子里。

  房门一打开,屋里就满是香气。

  宋浮下意识咽了口口水,馋的。

  这里是军营里的食堂。

  军营十二个时辰都有人值守,食堂里自然也是十二个时辰都有东西吃。

  不过现在不是饭点,食堂里一个值夜的大叔迅速揉面,就着炖了许久的高汤给他们一人煮了一碗面。

  面里面放了许多蔬菜,还烫了几只大河虾。

  宋浮不会剥虾壳,还是乐云教他怎么剥的。

  他好奇地看了一眼据说“不吃荤腥”的大和尚,没吭声,低下头吃自己的。

  一碗面,他吃得十分满足。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已经多久没好好吃一顿了。自从京城里变了天之后,哪怕府里依旧山珍海味,他也食不知味。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一碗面还没吃饱。

  乐云细心,说道:“晚上吃多了容易积食,少吃一点。你这身衣服得换换,头发也要洗洗,今晚睡个好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慢慢说。”

  他这会儿倒是多少看出来一点,这个那么晚出现在战场附近的少年,出身肯定不简单,就是不知道怎么到了这里。

  小孩儿身上这身衣服,就不是寻常人家能够穿得起的。

  再加上他那吃饭的样子,哪怕是坐姿,都不是普通人家,倒有几分杀神的模样。

  乐云一想到竺年,就心虚心悸,再看宋浮,竟然觉得这小孩儿长相都和竺年有几分相像。

  他不敢多想,赶紧安排宋浮洗漱睡下。

  宋浮自小生活在西王府,多少有些不谙世事,不明白晚上还点灯烧炉子做饭,甚至还能洗头洗澡,有现成的干净衣服可以换的,绝对不是普通村户。

  这种小公子,都不用乐云花心思去套话,第二天早上他自己就把前因后果抖落个干净。

  乐云看着宋浮手上的大包子:“出门在外,您还是别太相信别人。”

  宋浮咧嘴一笑:“我知道。大和尚是个好人。”食堂大叔给他塞了个包子,他又转头对食堂大叔笑,“大叔也是个好人!”

  乐云心想:你知道个屁!

  宋浮这个小王爷心大,能在他们这个敌后根据地吃好睡好。他们这边意外捡了一条不大不小的鱼,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先稳住宋浮,派人去通知竺年。

  竺年这时候已经一路畅通到了京城脚下。

  得益于禁军和镇北军主力全都去了沃州,他从丹州一路北上顺风顺水,一点阻拦都没有遇到,什么意外都没发生,连天气都十分晴好。

  除了沿途制冰花费了一点时间,随行队伍的演技都得到了提升。

  其实倒也不是没人来拦,而是来拦的人看到宋恒的棺材,直接就跪了,根本没法拦。

  他们能拦乱臣贼子,还能拦先帝下葬?

  他们要是真敢这么做,头顶的乌纱帽就别想要了。

  他们非但不能拦,还得给这群谁都知道的反贼好吃好喝供着。

  有些人“机灵”,也跟着披麻戴孝跟在队伍后面。

  他们说是送行,本意是跟着送葬的队伍走上个五里十里,大不了再跪一跪哭一哭,总之做戏做到离开自己的地界就完了。

  但是京城以南、蒲岭以北这一片,都是富庶又人口密集的地界,大县小镇密集,一些大姓聚居的村落都能出一些耄老里正来送行。

  这么一来,这些人就走不成了,只能硬着头皮一路跟着走,跟着跟着就到了京城。

  竺年看在眼里,被这荒唐的一幕搞得差点笑出声,私下和亲卫们感慨:“宋恒活着的时候做皇帝不怎么样,大概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死后能有这样的场面。”

  其他人不解:“难不成他以前做皇帝还挺不错的?”

  他们都是南地人,对北地的政策毫无了解,只知道先帝荒唐,但说不定只是人家年纪大了才这样,年轻的时候或许有过一段公正贤明的时候?

  竺年嗤笑一声:“哪是我二姨夫的功劳?他再怎么荒唐,毕竟是正经登基的皇帝,比现在皇宫里的那位可要有名有份得多。这些地方官,不过是借此表示自己还是忠于大月忠于朝廷的而已。说难听点,就是一群苍蝇。”

  这些追随而来的官员,文武官员都有。武官的表现还好些,文官一路上可吃尽了苦。

  给皇帝送葬又不能骑马。哪怕能骑马,也轮不到他们骑马。

  好些人是实打实从蒲州一直走到了京城,看到京城巍峨的城墙是腿都要走断眼前发黑,脸上的悲戚憔悴都不用演,真真的。

  当他们看到禁闭的城门的时候,那叫一个心头火起,都不用竺年说什么,他们一个比一个真挚地骂起来。

  他们是来给先帝送葬的,现在先帝的棺材已经送到了门口,为什么不让他们进门?

  凭什么不让他们进门?!

  他们从刚开始骂守卫,到骂朝廷,很快就开始骂起了宋淮。

  有些说话一开始还文绉绉的,但队伍中的武官和一些凭借关系上位的文官,文化素养不高,很快就开始更加接地气的骂阵。

  “宋淮狼子野心,鸠占鹊巢!”

  “宋淮你这个忤逆子,先帝在此,还不下来服丧跪拜!”

  “宋淮你让先帝没法入土为安,不怕先帝晚上来找你!”

  “乱臣贼子把持朝政,全都该满门抄斩!”

  反正这年头,有身份有地位的对自身的品德要求都是极高的。不论做不做得到吧,总之人家就是这么“自我要求”的。

  只不过一般人不会对别人严格要求,只要不是太出格,也不会真的有人借此指指点点,尤其是地位低的人不会对地位高的人不敬。

  但那不过是一般时候。

  一般时候,他们这些地方芝麻小官,哪里敢和京官大小声?

  他们连见京官一面都要颇费周折。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们有先帝在,怕什么?

  这群京城里的大老爷们,再厉害那也是朝廷的官员,是要对皇帝尽忠的。

  现在皇帝的棺木在这里,他们竟然不出来叩拜服丧,说破天去也不占理。

  退一万步,哪怕宋恒不是皇帝,那也是宋淮的亲爹啊。

  爹死了,都抬到家门口了,儿子别说不出来哭两声,还把家门都关严实了是几个意思?

  几个地方官越骂胆子越壮,越骂越气。

  京城守城门的也属于禁军,哪里见过这等架势,在城楼上面喊:“你们不要再骂了!”

  过了一会儿,见底下的人越骂越凶,又吼了一句:“关城门不是陛下的意思!”

  竺年扬声问:“如今先帝在此,不管是谁的意思,殿下也应该出来扶棺,好让陛下早日入土为安。”

  大水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连着几天时间过去,京城已经出现了比往年更加炎热的高温。

  尸体放久了会怎么样,大部分人心里都是有数的。

  若是在京城内,各种物资充沛,倒是还好说。现在在城外,又是这么长途跋涉过来,人们都不敢想现在棺材里的尸体会是个什么样子。

  虽然现在还没有异味传出,但是这天气……

  宋恒当皇帝在不靠谱,那也是皇帝。大月还没有亡呢,总不能连最后的体面都不给人留下。

  有些想法比较简单的人嘀咕:“做什么把城门关了?先帝又没有亏待过大皇子。”

  “是啊,没听说他们父子有什么仇怨。”

  “大皇子称帝,若是自觉对不起陛下,更加应该出来。”

  “不就是扶棺落葬嘛。现在的条件因陋就简,不过是跟着从京城到皇陵走一趟而已,这也不愿意吗?”

  “没听守城的说下令关城门的人不是大皇子嘛!”

  “不是他,还能有谁?他不都称帝了嘛!”

  “难不成是有人挟天子以令诸侯?”

  有人嗤笑一声:“现在哪儿有诸侯?是你,还是我?”

  被指着的人臊得满脸通红,到底不敢大声嚷嚷,压下火气问:“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回事?”

  “你们离得远,大概是不清楚这一年京城里头发生的事儿。咱们的大皇子,可狠着呢。富贵巷里直接空了一半人家,血流满地都没人敢进去收尸。”

  富贵巷不是一条巷子的名字,而是京城几个富贵人家聚居的坊,大都靠近皇宫,平时连坊门都进不得的所在。

  里面住的人都不是什么非富即贵,而是真正的大富大贵。

  这些人物平时打个喷嚏地面都要抖三抖,竟然死了一半?

  几个听着的官员脸都白了:“你可别胡说八道。”

  说话的人也不与他们争辩:“实话说了,你们爱信不信。反正那样的’陛下‘,被别人控制,谁信?”

  竺年也不信。

  送表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起码把现在的京城收拾出几分模样还是不在话下。

  送表哥怂不怂的不好说,狠是真的狠。

  易地而处,把蹦跶的高的几个直接杀鸡儆猴,是最快最有效的做法。

  只是他这做法容易被利用,被他底下的人当做清理政敌的手段。

  送表哥清楚吗?恐怕是清楚的。

  但是他这时候需要团结一切自己可以利用的力量,还不是搞权力制衡的时候,对这些事情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是直接闭上双眼。

  竺年看了看禁闭的城门,下令退后三里扎营,然后喊话:“我等在此等候一个时辰,未时就出发去皇陵。大皇子殿下若是还念先帝一丝父子之情,还请来见一面。”

  这时候是午时,太阳最热辣的时候。他们本来也是该休息的。

  毕竟队伍里可不都是小年轻,还有许多文弱的官员。

  这些官员的作用可不小,得让他们跟着,不能掉队。

  一顶顶白色的棚子在城外竖起,守城的士兵看得清清楚楚,心头惴惴,小声议论:“咱们真的不开城门啊?”

  “你有胆子,你开啊?”

  “这先帝在外面,太阳那么大……不好吧?”

  “我们都知道不好,宫里头的那位还能不知道?”

  “我们就是几个听命行事的小兵,还是凑数的,别多想。”

  “是啊,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

  “唉,你们说……真不出来啊?”

  “那可是他亲爹啊。”

  “天家哪有父子情?”

  “可我瞧着天家的关系都挺好的。”

  “那是平时。现在患难,可不就瞧出来了?”

  他们正说着,突然看到烈日下,一队披麻戴孝的人哭喊着走出来,带头的是一名高挑的女子,哭得几欲晕厥,被一名男子扶着。

  这些人可是京城的熟面孔。

  都是京城人,薛家男丁的脸,多少还是认识几张的。

  “这是瑞云公主和她的驸马?”

  “没错了。”

  他们正在小声议论,很快就见底下做贼一样把城门开了一条缝。

  瑞云公主一行跌跌撞撞又快速地冲了出去,一路往外面的白棚子那边跑去。

  竺年站在棚子里,手上拿着望远镜,对后面挥了挥手。

  几个还在远远议论的官员,突然看到扶棺的队伍全都张弓搭箭,对准了出城的一批人,直接就是一轮齐射。

  漫天箭雨,比漫天的大雨更加让人浑身沁凉。

  这些奔跑过来的人动作瞬间就慢了下来,等走到插着箭的地面附近,才有人高喊:“我等是瑞云公主府上,特来给陛下送行!”

  几个不明就里的官员立刻说道:“看来儿子不怎么样,女儿还是有孝心的。”

  “也或许大皇子殿下另有隐情,派了瑞云公主来也不一定。”

  “有什么隐情,能连给父亲送葬都不来?”

  有人指着那一地的利箭,小声嘀咕:“这做派,也怨不得人家不来。来了岂不是要被扎成马蜂窝?”

  竺年不理会背后的嘀咕,卷了个纸喇叭:“还请诸位卸下兵甲,免得煞气太重,让先帝不得安宁。”

  这话倒也没错。

  但是他让公主府的人解除武装,却绝口不提自己身后虎视眈眈的军队。

  宋嫦和薛禾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卸下兵甲。”

  “公主?”

  “真要卸下兵甲?”

  宋嫦回头看了说话的人一眼,安抚:“没事。我们不是宋淮,竺年不会动我们。”

  薛禾催促:“动作干脆点,一会儿进了棚子记得哭。”

  “是。”

  一百多人的动作十分迅速,兵甲卸下之后,在竺年的吩咐下举起双手走了几步,在棚外被人检查了一遍,连宋嫦都被两名女兵带走检查了一番。回头的时候,他们卸下来的兵甲已经被全部收走,也不知道被装在哪里。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竺年又对着城门说了一番场面话,随后就指挥着队伍直接离开,背影看上去失望又决绝。

  一些不知情的人,很容易就听信了有意安排的人的传言:“南军才是忠肝义胆,大皇子是个忤逆子。”

  这一年来,京城中看似秩序井然,百姓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实际在这样的环境下,很多人心里面都积攒了无数压力。

  他们不敢也没法多说什么,但是抱怨肯定是有的,传一传小道消息也是愿意的。

  许多人还真就觉得宋淮不比宋恒好。

  至少宋恒在位的时候,京城歌舞升平,每一天都热热闹闹。现在宋淮当了皇帝,坊间传的消息最多的就是今天哪家大臣被杀了。

  百姓之间的流言,宋淮早有预料,但听说之后还是无比震怒。

  他整个人瘦了很多,一张脸变得棱角分明,不再像以前那样看上去就温和。

  御书房内的大臣们都不敢正面看他,都低垂着头哪怕是他被叫做先生的廉丰也一样。

  他深呼吸一口气,压住心头的戾气,语气哀戚:“此后三日,朕在太庙替父守陵。”

  太庙是天家祭祖的地方,供奉着宋家历代先帝的牌位。说守陵其实是不恰当的,但要说尽孝,那太庙已经是不出城的不二地点。

  廉丰带头说道:“陛下节哀。臣等也愿同去太庙。”

  宋淮摆手阻止他们,一脸的哀戚:“在此风雨飘摇之际,大月还需诸位爱卿尽力。众爱卿的心意,朕明白。”

  君臣又是一番相互劝慰,最后一起散去。

  哀伤只挂在脸上,并没有到心底。

  次日京城全城服丧。

  了解世情的大臣私底下和家人们商量:“这是政令不出京城了,也不知道还能撑几日?”

  “我以前还道那些早早致仕远走的同僚傻,现在看来傻的人是我。”

  “也不知道今时今日,还能不能走得掉?”

  “也不至于此吧?南地野人,难道真能打进京城里来?这都一年了,不还在江州嘛。”

  “南地野人不行,禁军呢?”

  “施闲还带着几十万人在外面呢!”

  已经走远的送葬队伍,全程肃穆。

  宋嫦只能一路哭,连找竺年说句话都不能。

  竺年压根不搭理她,身边还被重重人围着。她的人却被隔开,身边只得一个薛禾和两名女兵。

  宋嫦自己弓马娴熟,也曾经率领私兵剿过匪,但是和这两个全副铠甲的女兵相比,她自觉自己体力方面还是不行。

  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女兵。她有些好奇,又有些刻意,和两名女兵搭话。

  两名女兵压根不吭声,见她说多了,还会给她递水,同时说道:“少喝水,沿途如厕不便。”

  宋嫦顿时涨红了脸,水也不喝了,只管闷头走。

  队伍的速度快不了,哪怕皇陵其实不算太远,他们也足足走了两天才到。

  落葬的时候有宋嫦这个皇长女在,总算不是太寒酸。

  看守皇陵的禁军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作战意志,像是不会言语的石像生。

  将宋恒的棺材运进去之后,陵墓并没有完全封上。

  皇后罗娥还在,她死后还要和宋恒合葬。

  墓道口,竺年突然问宋嫦:“表姐要不要在这里陪着先帝?”



  作者有话要说:  真·宋浮( >ω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