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第九十九章 地方志 ...

  黑荥州总体是一大片平原,而且相对干旱。

  虽然也会下大雨,可就尉迟兰的印象中,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雨。

  他更没在这么大的雨天里,走过山路。

  被滑溜溜的山石暗算,一点都不奇怪。

  “啊,其实我们那儿下这么大的雨也少见。”竺年扶着身残志坚的先生到房里坐好,自己换掉多少有点潮气的衣服,“要是下在山里,很可能一大片山坡都冲下来,直接塌方,或者干脆变成泥石流。要是有人在底下,很难救得回来。哪怕在边上的人家,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红二敲门进来,送了热水放好:“没那么多热水洗澡,少爷将就擦擦。”

  “唉,没事。咱们的姜糖茶够不够?不够多煮点肉,找村里买点鸡鸭。柴火够吗?”多吃肉,才能增强身体抵抗力。

  红二放下盆就出门:“都准备好了,都够的。”

  山村种地不易,柴火倒是管够的。这边家家户户都养了些鸡鸭,平时都是拿去集镇上换点粮食啥的。虽然村民们舍不得自己吃,但是卖给他们是可以的,倒是不缺肉食。

  尉迟兰催竺年赶紧擦身,把干净衣物准备好,又去拿换下来的湿裤子,沉甸甸的全是水:“不是穿了雨衣吗?”

  “这么大的雨,穿什么都没用,能挡住个脑袋不湿,就已经不错了。”而且他们不是单纯在雨里面走走,是要干活的。

  红二又进来一趟,送来另一盆明显加了料的热水,把竺年换下来的脏衣服收走。

  两个小子也跟着进来,给他们摆了桌子。

  老板娘端了两碗热汤面进来:“尝尝,我刚学着做的。”

  “闻着就香。”竺年拉着尉迟兰和自己一起泡脚。

  被大雨困住之后,他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矮榻加高,现在当凳子坐正合适。同样十分简陋但扎实的桌子靠在床边,两人一边泡脚一边吃面。

  红二显然没有贴心到给尉迟兰也准备一盆水泡脚。

  脚盆不大,两个人四只脚叠在一起,热气从脚底心暖和到脸上。

  做面条的面粉揉了鸡蛋,面汤里放了用猪油和干蘑菇炒的菌菇酱,撒了一把切得细细的葱花。两人吃得鼻尖冒汗。

  尉迟兰吃完:“我这啥也没干,沾了糕儿的福气。”

  竺年把汤都一起喝了,舒坦得直接往后仰躺在床上,完全不想动弹:“感谢的话,少布置一篇功课就行。我先睡一会儿,醒了得见见这里的里正。”

  后面的话,尉迟兰没怎么听清,只能招呼老板娘进来,自己拿了一卷书看了一会儿,到底没看进去,也跟着一起睡了。

  老板娘听到招呼,进来把碗筷收走,出去后看着连绵不绝的大雨,难免忧心。

  红二见了,说道:“排水沟都做得不错,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这边的山不高,山势也平缓,村里看得出很注重这方面,原本就有非常扎实的用来排水的沟渠。

  他们这次出去转了一圈,不过是把沟渠里堵塞的树枝石块清理一下,再对一些树木加固一下。

  两人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被隔壁外间传来的药酒味薰醒。

  竺年醒过来有些迷瞪,扣着尉迟兰要给他擦药酒。

  尉迟兰一时间也不知道他是醒着还是睡了。他药酒是得擦,可是擦的是脚脖子,不是大腿,更不是胸口!

  茶摊老板家的房子除了大门之外,都没有门。房门口的帘子,还是他们住进来之后才挂上的。

  在这种环境下,尉迟兰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有,手忙脚乱地自己起床,瘸着一条腿还要伺候竺年穿衣洗漱。

  偏偏竺年也不知道是昨天太累了,还是睡多了有点懵,整个人像软骨头一样,特别难伺候。

  尉迟兰好不容易洗漱完之后出去一看,发现外面坐了好几个汉子,全是和他一样扭伤的。

  果然,会扭伤的是他一个人的问题,是这座山太阴险了!

  这些都是昨天和竺年一起进山的人,其实也不是个个都扭伤,擦点药酒主要是防寒气入体。

  今天里正拿来了艾草,红二正在给几个老寒腿艾灸。

  说是艾灸其实也就是个意思,普通的艾草效果没那么好。

  竺年瞧了一眼难得露出少年气的尉迟兰,戳他腰眼:“大哥大叔们是出去干活才扭到了。你是……”就出门不好好走路,想着走捷径往边上跳。真以为自己武功好,就能飞檐走壁呢?

  “停!”尉迟兰单脚跳着闪开,回头去瞪人:都不知道给先生一点面子的嘛!

  其余人见他们出来,纷纷站起来招呼:“少爷。”瞧瞧尉迟兰也是一副贵气的样子,改口说道,“两位少爷。”

  “别客气,都坐着。”竺年说完,就自己到后头去吃早饭,回来从自己房里搬了两个凳子过来坐下,跟里正说话,“老丈家修渠的手艺真不错。”

  里正其实才四十出头,已经头发花白,算是村里的老人,乐呵呵地摆手:“我也就修修补补,谈不上什么手艺。”

  他是个聪明人,一听就知道竺年问这个话的意思,给他指了条路:“我们这里的排水渠,是原先的松山县的梅县令连年修的。早年山里头有军队,修了不少工事,后来军队没有了,又碰上灾年,梅县令就做主让我们祖上都迁来这里,好歹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一群人听着老里正讲古,不知不觉雨势变小了一些。

  众人的脸色也变得松快。

  又过了一天,雨彻底停了。

  几名侍卫出去查探了一下情况,很快就带回来好消息:“可以走了。”

  大概是这个地方真的驻过军,山路并不以阶梯为主,而是平缓的坡道。几乎都铺了石块,哪怕刚经历了这么大的雨,也不显得泥泞。

  竺年他们留下食宿费用,飞快地跑了。

  村民们想把钱还给他们,早就连个马蹄子都看不到,急得在后面直跺脚。

  “这怎么好意思收钱哟!”

  “又是教手艺,又是修屋顶,还冒着这么大的雨出去帮我们通渠。”

  “别的不说,那大一瓶药酒就值不少钱,擦着暖洋洋的,我这老寒腿到现在还舒坦。”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最后里正说道:“少爷既然给了钱,咱们就留下。来几个人,随我去附近的村子看看。”

  “哎!走!”

  他们和附近的村子都有亲戚在。那么大的雨,他们没事,不知道亲戚家需不需要帮忙。

  众人很快就收拾了东西,跟着里正往邻村赶。

  沿途全是一样的石板路。

  “里正,少爷那么好,您怎么不说实话呢?松山县哪里来的梅县令,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啊。”

  里正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再说,难道我直接告诉那位少爷,咱们是东王残部吗?”

  队伍中一下变得沉默起来,良久才有人说道:“少爷是好人。”

  里正叹了口气:“是啊,少爷是好人。都是这贼老天,让好人也不得安生。”

  离开山区的范围之后,道路变得难走。

  竺年他们一大早出发,天黑了许久才到了松山县。

  还差点进不了城门,让药堂的大夫出来领的。

  大夫倒是和军中没有什么特别关系,只不过大家都会给大夫一个面子,毕竟是人总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

  药堂住不了那么多人,又去敲了附近的客栈。

  客栈掌柜点着灯接待,等客客气气送走了药堂大夫之后,立马就变了个脸色,横挑鼻子竖挑眼:“杀千刀的,这深更半夜的做贼的那么晚。喏,睡那儿去。”

  红二去一看,发现掌柜指的地方是个柴房。

  他还没说话,就见掌柜拿着一把算盘噼里啪啦一打:“几个人?要住几天?两百文一晚上,牲口不管草料,一头三十文,先把账结了。”

  他点着个油灯,本来光线就暗,只道来了大概五六个人。

  他看竺年扶着尉迟兰,加上又是药堂大夫送来的,就以为是在这边看病的。心里头的算盘打得更响。

  他想着这大老远的来看病,显然病得不轻,短则一两个月,长则半年一年的,是笔好买卖。

  县城里这会儿大概也就他这里能有地方住,口气跩得的行:“赶紧把房钱付了,要用厨房另外算。柴和水尽有,米粮用自己的。别怪我没提醒,外头巡逻的兵老爷可多了,这时候在外面被撞见了,立马逮去充厢军。”

  其实现在这种服务态度的店家是常态。

  只有遇见达官贵人,商家才会伏低做小。对待一般客人,掌柜的趾高气昂,就连店小二也能给人找麻烦。

  竺年赶了一天路,精神不是很足,整个人有些蔫蔫儿的,都不想说话。

  这个客栈大堂就一个小门脸,连一块供人坐的席子都没有。

  北境的护卫们其实听不太懂掌柜在说什么。掌柜口音很重,语速又快,只觉得说话的语气十分令人讨厌。

  他们刚想发作,就见油灯的火苗一动,然后掌柜就被从柜台里拖了出来摁到了地上。

  一路上兼职伙头兵的青年,语气还是同往常一样平板:“说人话,懂?”

  松开手的时候,掌柜已经被掐得两眼翻白,捂着脖子不住点头,赶紧多点了一个灯,才看清楚一屋子的高大汉子,面相一个比一个凶,吓得两股战战。

  他这时候哪还敢坐地起价,喉咙痛得发不出声音,敲门叫了小厮起来,一起把空余的客房都收拾出来。客栈没那么多客房,他连自己的房间都给让了出来。

  马匹也都妥善安置。

  一番折腾,竺年倒是很快就睡下了。

  尉迟兰精神还很足,干脆去隔壁房间,和其余人开个小会。

  刚开了个头,就有人说道:“里正没说实话。”

  “萍水相逢,不说实话也正常。”尉迟兰不以为意,“早年咱们在山里头遇到些怪人,大概就是了。这么多年,他们也不坏事,留着就留着。瞧着糕儿有些想法,明天让人去问问。”

  红二盘腿坐在地上,听尉迟兰这么顺口地叫他们小王爷乳名,感觉浑身别扭,又不好说什么。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北境尉迟的开小会,还得把他拉上。他一个银鱼的,杀人放火没什么问题,做饭勉强也有两把刷子,可让他动脑子实在是有些为难。

  他不知道,今天他对掌柜的那一出,让这群西北汉子们对他刮目相看。

  本来他们看着红二成天折腾各种吃食,还以为他是竺年的近侍,没想到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那么高的柜台,一把就把人拽出来,让人连声音都发的出来,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不容易。尤其红二瞧着个子也不高,身量也不魁梧。

  他们没说多久,明天还得继续赶路,很快就散开各自去休息。

  突然有人问了一句:“红二呢?”

  “不知道啊,刚才不还在这儿的嘛。”

  三十个人,竟然没一个看到红二什么时候离开的。

  尉迟兰倒是看到了红二出去:“不用管,你们自己去休息。”

  银鱼的路数和他们军队的不一样。反正是友非敌,有些地方倒是不用太在意。

  早上,药堂大夫送来了许多分包好的药材,他们自己买了早饭和干粮,随便对付了一口,就继续往东州去。

  这一段路明显好走了很多。

  “东州这边看着没怎么下雨。”

  等他们到了元家村之后,感受更加明显。

  以务农为主的村民们,脸上没有焦虑。

  元姑娘家苗圃后面的小河水位倒是涨了不少,但是影响不大:“确实比往年的水要大一些。”

  也不知道是为了实验土水泥,还是近水楼台的原因,这边的河堤全都做了加固,河水再上涨个一两米,也不成问题。

  “就是得多看着点孩子,不能再让他们像以前那样去河边玩。”元姑娘说着,就见对岸有人收网。

  那种一看就是随意编织的,网眼大小不一的渔网里,竟然有不少东西。

  红二去买了,回来给竺年做饭。

  竺年就坐在灶间,看昨天红二带回来的地方志。

  也不知道是不是松山县地方小,没什么值得记录的大事情,还记载了不少怪力乱神的故事。

  竺年拿着元姑娘做的瓜子,一边磕一边笑:“我得去看看东州这里的地方志,怪好玩的。”

  红二看坐在灶前烧火的竺年,走过去蹲下小声说道:“小王爷,您有没有觉得尉迟先生有点怪怪的?”

  “嗯?怎么怪了?”他把吃完的瓜子壳往灶肚里一扔,不解地看着红二。

  红二还没说话,就感觉后背一阵恶寒。他也不回头,继续小声和竺年嘀咕:“喏,就像现在这样。我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他?”

  再这样下去,他怕哪一天要对尉迟兰下杀手。最大的问题是,他大概率摸不到人家身边就给宰了。

  “嗯?”竺年下意识抬头看着温文尔雅的尉迟兰,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继续和红二头碰头,“没有吧?要不我跟他说说?”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我能听听吗?”尉迟兰特别光明正大地走进来,特别光明正大地把红二挤到一边,特别光明正大地往竺年身边一坐,非得和他一起挤在灶前。

  “说地方志呢。明天咱们去城里看看东州这里的地方志。”竺年往里面让了让,幸亏这个小板凳是个长条的,勉强能坐下两个人。

  “倒也不必进城里,让人送来就是。”

  几个黑衣侍卫听着厨房里的声音,小声嘀咕:“你说这些个少爷怎么一个两个都爱往厨房里钻?”

  “以前咱们家少爷不这样,是被……带坏了。”

  “这怎么能叫带坏呢?少爷往厨房里一钻,咱们军营里头的伙食好了多少?”

  “咱们做饭还没少爷做得好吃呢。”

  “也是。我们也去学点。你们看,小殿下身边还有个红二伺候。换成我们,总不见得让少爷反过来给我们做吃食。”

  一群人很快就找到元姑娘,得到了去大厨房学手艺的许可。

  事实证明,在东州的地盘上,竺年想要看地方志,都不用等到明天。

  他们刚吃过饭没多久,就有人送来了一箱地方志。

  东州这个地方历史很长,地方志当然也很厚实。

  “这些是大月建国以来的。”

  竺年看着他走路还有些奇怪的脚:“伤还没养好,就别到处乱跑,乖乖坐着。这两天让你坐马车也不愿意,一会儿大夫来了,你得认真听。”

  尉迟兰觉得自己没事:“养两天就好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竺年见小孩儿不听话,进行严肃批评教育,“我以前手上生个冻疮,都有好好养。”

  尉迟兰看看白白嫩嫩的竺年,心想:小年糕当然得精细着养啊,不然多个冻疮,不就变成了红豆年糕了吗?

  竺年觉得尉迟兰没认真听:“跟你说话呢,想什么呢?”

  “想红豆年糕。”

  竺年歪了一下头,觉得自己被调戏了,但是没有证据:“那你彻底好了,我做给你吃?”

  尉迟兰不知道怎么就想到被自己啃出红印子的雪白年糕,含糊地应了一声:“唔。”为了防止自己再想歪,他还是拿出地方志,递给竺年。自己点了蜡烛,开始忙东州的事务。

  之前东州有七分刘的传言,但这个七分,主要是指和普通老百姓日常相关的民生,对于真正东州的军政事务影响有限。

  他和竺年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整个东州完全捏在手里,也算是给双方合作真正奠基。

  尉迟兰想了些清心寡欲的,又顺手给竺年布置了几篇心如止水的功课。

  竺年看了看,都是一些他之前写的功课在实际应用中发生的问题,有些地方官员已经有了补救的策略,有些还没有写了提议。他就写一篇功课,看一本地方志。

  两人没忙了一会儿,大夫们就来了。

  和当初竺年治冻疮的那阵仗差不多,五个大夫各有职司,把脉正骨按摩推拿熬药敷贴,一整套流程把尉迟兰伺候得明明白白。

  尉迟兰除了回答一下这里痛不痛那里痒不痒之外,甚至都没影响他做事。

  于是等他准备休息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脚踝被包成了个猪蹄。

  竺年看他愣在当场,觉得很好玩:“怎么啦?”

  由于脚包得已经完全没法正常穿鞋袜,当然也就不能正常走路,尉迟兰不得不拿起竺年一早就给他准备的拐杖,语气很困惑:“我不就是崴了一下脚吗?骨头断了?”

  竺年一听就知道他刚才没听大夫说话,看他使不顺溜拐杖,扶他到床边坐下:“没断。听大夫的,崴得不严重,很快就能好了。”用大夫的话来说,这种饱和式治疗,三五天的就能痊愈。

  尉迟兰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他本来倒是不觉得有多严重,可是不严重为什么要包这么大一个包?

  到了第二天,更不得了,他不仅得外敷,还得内服,药的味道还特别特别奇怪,不好说苦,当然也不是甜,满嘴形容不出的怪。

  竺年看他一碗药喝得都快飞升了,赶紧往他嘴巴里塞了一块蜜饯,又搂着肩膀摸摸头拍拍,嘴里一口一个乖囡乖宝。

  尉迟兰被哄得心里面也跟喝了一碗药似的,反正就是奇怪,干脆把人搂住亲了好一会儿,才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

  果然还是年糕好吃!

  他拉着竺年的手,一个指节一个指节地捏:“地方志看得怎么样了?”

  竺年今天又收到了一箱地方志,当然还没来得及看完:“原来东州这边,情况这么复杂。大月的东王就有过好几个,还全都不得善终。”

  最早的东王是一位异姓王,和竺年祖上第一任南王一样,都是和高祖皇帝一起大江山的兄弟。

  不过这位兄弟比较耿直,分了东州的这块土地之后,直接表示不满意,要换成沃州。

  别说当时的沃州,高祖皇帝还不能完全做主,就是现在的沃州,那么多门阀世家,皇帝能说封就封?

  耿直的东王见皇帝老大哥不同意,就自己去取,然后就被灭了,还夷了三族。

  东州不能无人驻守,高祖皇帝就封了自己的一个兄弟当了东王,倒是当了几年东王,但是没过多久,就水土不服病死了。

  东王的子嗣不愿待在东州,宁愿不要王位,也要留在京城。

  一直到后来,宋恒的叔叔又被封了东王,然后又造反。当时的太子宋桐,就是在平叛的时候死于战乱的。

  竺年看了几本地方志,有一种错觉,没事就杀一个东王祭天?

  作者有话要说:  糕儿 ( ̄ω ̄):发乎情,止乎礼。

  尉迟先生(/ω\\):敦伦之礼?

  糕儿 ( ̄ω ̄):……要为人师表。

  尉迟先生(-ω- ) :……今天加一篇功课。

  (完)

  明天一定早一点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