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的话,你就要跟我一起下地狱了!你知不知道?!”

  华笙道:“师尊陪你!”

  “可是我不要你陪!!!”贺九卿一震手腕,一掌将华笙推开,近乎是低吼出来,“华笙!你给我听好了,现在我就去把你的命赎回来,往后谁他娘的还要你断命续魂,你都不要答应!”

  魂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神色陡然大变,连声音都尖锐起来:“贺九卿!你想干什么?!”

  头顶的天幕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贺九卿整个人翩然飞起,一把从后面抱住了魂天。手里攥着落华剑,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往半空中一抛,剑直接从他二人的身体里穿透。鲜血立马狂喷出来,洒满了大地。

  魂天撕心裂肺地怒吼,试图挣脱开来,可却没有用的。从深渊里窜出数百条漆黑的锁链,将两个人层层束缚住,往深渊里拖拽。伴随着这一番变故,场上所有的行尸走肉,乃至阴灵如同受到了召唤,前仆后继地扑了过去。

  师风语咆哮道:“小九!你回来!”可却被身后的师忘昔死死拽住,不肯让他以身犯险。

  贺九卿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从这具身体里挣扎出来,整个人在尸群中瑟瑟发抖。他的后背就是深渊,并且一脚已经踏进去了,如果这次没有人伸手拉他,那这一次,便是他的终点了。

  眼前骤然一亮,一道凌厉的剑光猛然划破天迹,周围登时亮如白昼,他猛然抬脸,就见华笙直奔他而来,遥遥地向他伸出了手。

  同样的,贺九卿也向他伸出了手,两个人的手攥在一起,今生今世再也不会分离。

  天边连续响起十几道轰鸣声,待光芒渐渐散退时,场上一片狼藉,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全部都聚集在场中央的一道红影身上。

  华笙跪在尸山血海里,双臂稳稳地捧着贺九卿的元神。青玄剑和落华剑并排插在一处,周身设了一道结界。

  “师尊,谢谢你拉了我一把,我知道我做了很多的错事,今日我便一道还了。”贺九卿的元神很弱,几乎是透明的,仿佛稍微碰一下,就要碎掉了,“这是我对修真界的交代,也是对师尊的交代。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欠他们的了。”

  两行眼泪从眼眶里缓缓爬了出来,华笙微垂着脸,眼珠子烧得通红,涩然道:“那你欠本座的,你打算怎么还?”

  贺九卿愣了一下,很快又笑道:“当然是用我往后的生生世世还啊,师尊,我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的命盘其实是杀徒证道,很不幸的是,我就是那个徒弟。你放心,我把你的命赎回来了。”

  华笙惊了一下,肩膀不住地颤抖着,喃喃自语道:“杀徒证道?为什么是杀徒证道?本座从未想过杀你!”

  “我知道师尊舍不得杀我。”贺九卿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气若游丝道:“我以为师尊渡劫了,这关就算是过了,可却没想到,我终究还是要死在师尊送我的剑下。我真的……真的觉得很累了,我想睡一下,很快就会醒,你要记得想我,每一天都要想。”

  “想你,每一天都想。”华笙将人抱紧,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为师会替你寻具更加漂亮的身体,你先睡一会儿,不要睡太沉,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好,我信你。”

  这是贺九卿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的魂魄如同风化一般散开了,被华笙一点点地收拢起来,装在了聚灵囊中。然后往胸口一贴,眼泪顺着下巴流了进去。

  周围所有人都沉默了。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一个接着一个跪了下去。

  初九那日,华南的蘅曦君大婚,继续接任掌门,追封其道侣为“乘风君”,其名同蘅曦君并列在华南仙柱中,永享后世香火。同时大赦魔族,不日责令上师府,将师陌寒从宗谱上除名。后寻得梦桓残杀仙门弟子铁证,将之逐出华南,罢免其家主之位,由华南接管梦家。

  后来,上师府派人过来,要求替贺九卿改姓,以“师九卿”之名,接回千纵山。被蘅曦君当场回绝。此后再无人敢提。

作者有话要说:  求预收《谁还不是条狐狸精》

一朝穿书,竟然穿成了男版妲己。

胡梨倍感压力。要知道原文中的小狐狸可是被帝王扒了狐皮,挖了内丹,倒吊在金銮殿中央的祭坛上,流尽血泪才死。

为老不尊的师尊说:“如果明夜子时之前,你还不挖了帝王的心,为师就清理门户,一剑斩了你这条狐狸!”

胡梨袖藏匕首,战战兢兢的去了,一夜风流之后,帝王主动献心。

“好阿梨,心是你的,命也是你的,但你从耳朵到尾巴尖,通通都是孤的。”

胡梨低泣不止:“有话好好说,你扯我尾巴干嘛!!!”

  、前尘篇(1)

  “此人一副怂包样, 绝对不是我们需要的反派!”

  一道沉闷的电子音在脑海中响起,沈卿趴在地上,脑子昏沉沉的,四肢酸软无力, 仿佛才被人吊起来痛打了一顿。耳边持续响起嗡嗡的杂音。

  “这人性格不够狠, 恐怕成不了大事, 比起之前的穿书者,他差得太远。”

  “可他是个孤儿, 同人物契合度很高,而且, 他足够不要脸, 应该可以胜任《逆仙》的反派。”

  沈卿勉强睁开一丝眼缝儿,就见周围一片雾蒙蒙的。他趴在雾气中,八根巨大的黑色柱子矗立在八个方位, 从底座延伸出来的铁链牢牢将他束缚住。他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有气无力道:“是谁?是谁在说话?我是不是……是不是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