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岭很少在人面前露出这幅模样,听见呵斥声收敛,拉住詹胜兰出来,说:“我跟我爱人在这说会儿话,不影响吧?”

  安保人员见此没多说恭谦起来:“您继续,我还以为是蹿进会场的媒体工作人员,抱歉。”

  詹胜兰挣脱开欧阳岭,整理衣物离开前对人说:“欧阳岭,终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欧阳岭轻哼一声:“你不会以为跟余树拍部电影就能一跃回到自己之前的状态,现在圈内竞争激烈,像你这样人老珠黄的,还有谁愿意用你,你考虑清楚了。”

  季言在远处看着这场闹剧收尾,回到蔺仲呈身边,低语:“累吗?”

  “不累,”蔺仲呈侧身问,“蒋女士跟你说什么了?”

  “还是那些陈年旧账,被翻出来炒一遍,没什么意思,”季言察觉蔺仲呈语气的关心,安慰:“没什么的,我一直跟他们不亲,现在好久没在一起生活,他们说什么都伤不了我。”

  蔺仲呈轻嗯一声,内心思索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季言,但现在也不是时候,他只说:“累了就先去休息,葬礼简单,估摸下午就结束了。”

  “好。”

  季言在会场后门站着,给詹胜兰发微信期间撞见曲巧巧和常晓曼。

  常晓曼气愤地说:“我刚刚看见那个渣男了,他居然在会场跟别的女人说说笑笑。”

  曲巧巧点头:“兰姐来了吗,我找人送她回家,她现在这样一个人我不放心。”

  季言摇摇手机:“虹姐接到人了,正在回家路上,不会有事,”看眼会场,盯着正在说笑的欧阳岭说:“既然你们这么想,要不要来点什么,让欧阳岭尝尝这种被威胁的滋味。”

  常晓曼一看有戏,兴奋地说:“什么什么?”

  曲巧巧加入说:“带上我。”

  余下两人上下打量曲巧巧,常晓曼搂住人说:“巧巧,你这个样子实在不适合跟我们做这种事。”

  曲巧巧挣脱开人:“你们别这样,其实我还有一面是你们不知道的。”

  车停在曲巧巧家的地下停车库,曲巧巧下车在角落位置扯开上面的保护层,一辆摩托车展现在三人面前。

  常晓曼双眼放光:“巧巧,这是你的摩托车吗,好帅啊,能不能借我骑两天,这简直是我的梦中情车啊。”

  曲巧巧点头:“这是我父亲送我的十六岁生日礼物,高考完我就考了驾照,”她坐上去,“现在你们可以重新考虑需不需我。”

  季言轻笑,看着平时乖巧现在却异常叛逆的曲巧巧,说:“需要。”

  蔺汇的葬礼结束,欧阳岭从会场出来坐进车内,跟蔺仲呈道别,车驶向高架桥,前排司机见不远处一辆摩托车在左车道疾驰,怕误伤人换车道通行。

  没一会儿那辆摩托车超车赶在车前,司机握紧方向盘准备从侧面超车,谁知还在打方向盘,那辆摩托车突然停下,司机猛踩刹车,惊得欧阳岭身体前倾,磕在前方座椅上。

  他骂道:“出什么事了?”

  因在快车道刹车,后面的车撞上欧阳岭的汽车,又是一下,欧阳岭气急败坏,司机忙解释:“前面有辆摩托车突然刹车。”

  “摩托车?”

  只见不远处摩托车上坐着两人,因都戴着头盔分不清男女,后排一人下来,抱着一个盒子过来,先是敲敲欧阳岭的车窗,没给人反应的机会,抽出腰间的高尔夫球棍对着车窗就是一下。

  “嘭”的一声,玻璃碎了一地,溅起的玻璃渣划过欧阳岭的脸颊,破出血。

  欧阳岭正要质问对方,却见那人伸出中指,随后扔过来盒子,坐上摩托车扬长而去。

  期间不过三分钟,再看时,那辆摩托车早没影。

  欧阳岭打开盒子,见里面丢着一只被解剖的死老鼠,他吓得忙开车门下车呕吐不止,司机下车见盒子内还放着一张U盘。

  “老板,这是在盒子内发现的。”

  欧阳岭接过U盘,额头上的青筋紧绷,说:“给我查,我要看看在金洲还有谁敢这么肆无忌惮。”

  季言还在床上睡觉,接到詹胜兰的电话:“欧阳岭那边同意离婚了,我一会儿去办理离婚手续。”

  “兰姐,”季言清醒会儿,“你别一个人去,让虹姐和霍与东陪着你。”

  詹胜兰忍不住的喜悦,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季言。”

  “不谢。”

  挂断电话,季言钻进被窝,扯掉蔺仲呈的内|裤,蔺仲呈在电话来的那一刻醒来但没动,此时经不住季言的撩拨,按住人的脑袋拉人上来,亲了亲说:“詹胜兰的事解决好了?”

  “好了,”季言抹掉嘴角的残|液,笑着说:“爸比最近需要补补身体了,每天再这么操劳下来,万一有一天没办法满足我,怎么办?”

  蔺仲呈轻拍人臀部说:“是谁昨晚红着眼说不行了,叫的时候跟猫挠人似的。”

  季言搂住人说:“反正不是我,爱是谁是谁。”

  两人在床上说会话起床,自蔺汇去世后,两人重新搬回香山,这里太大,没人来打搅,季言在床上更加嚣张。

  坐在餐桌上吃饭,季言用脚勾起蔺仲呈的睡衣说:“今天你要去干什么?”

  “去公司谈下一轮准备投资的项目,”蔺仲呈看眼人,“你呢?”

  “准备去录音棚给《目击者》配音,等过了审核,没多久就要上映,等上映了,爸比准备怎么支持我的工作啊?”季言笑着问。

  “蔺氏集团旗下所有工作人员每人一张电影票,”蔺仲呈说,“怎么样?”

  季言抿嘴:“有人挪动公司资金,为员工谋福利,其实是中饱私囊,感觉不怎么样。”

  蔺仲呈笑着说:“是用我自己的账户,现在满意了吗?”

  “还是不满意,”季言放下脚,起身坐在蔺仲呈怀里,说:“上次你在车上解不开舞衣的扣子,直接撕开了,我那件舞衣可贵了,蔺先生准备怎么赔给我?”

  “陪床行吗?”

  “不行,”季言准备起身,被蔺仲呈按住,亲了亲说:“跟我来。”

  两人上了三楼,蔺仲呈开门,房内被重新装饰过,周边的墙面上全部安装镜子,从各个方向都能看见。

  季言转了圈说:“这是送我的舞蹈室吗?”

  蔺仲呈抱住人说:“之前在学校看过你跳舞,觉得很好看,一直想送你一个舞蹈室,现在我把这个送给你赔偿那件舞衣,你看合适吗?”

  “当然合适了,”季言看眼镜子说,“如果先生肯在这里艹我的话,就更合适了,我想看着镜子做,我想看看先生从背后抱我的时候,会不会比前面更涩情。”

  蔺仲呈一愣:“真拿你没办法,”看眼墙面上的钟表,“看来今天会迟到。”

  镜子模糊,季言撑在镜前的栏杆上,一条腿挂在上面,蔺仲呈声音低沉地说:“收回你早上说的话。”

  季言断断续续问:“收回什么话?”

  “说我不行。”

  季言绷住嘴,蔺仲呈加大力度,季言没忍住啐道:“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有时候对你太君子,你反而不喜欢。”蔺仲呈回。

  季言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先生真厉害,艹我起来一点都不含糊。”说完喘口气。

  “还有呢?”

  “蔺仲呈,”季言快站不稳,“你先放我下来,我腿好酸。”

  “放你下来你就不说了。”

  季言没辙,继续说:“爸比还能艹我几十年。”

  早上的澡算是白洗了。

  录音棚内,詹胜兰看上去气色好多了,对季言说:“我已经拿到离婚证了,真是太好了。”

  季言摇头:“兰姐要是只想做到这种程度,未免太便宜欧阳岭了。”

  詹胜兰一愣:“还想做什么?”

  “想把这件事放大,让所有人来评评理,”季言调试音色,继续,“欧阳岭对你所作所为侵犯了你的权利,不单是离婚这么简单。”

  詹胜兰有些担心:“万一伤到你怎么办?”

  季言笑笑不语,詹胜兰又问:“你别不当回事,欧阳岭在那之前很跋扈,很多事都是一言堂,在金洲能动他的人太少,很多人还指望他活着。”

  “兰姐,”季言提醒,“欧阳布布现在跟你一起住,可不代表他以后都跟你一起住,你要光明正大取得布布的抚养权,还应该获得一笔不小数额的精神抚慰金。”

  詹胜兰犹豫会儿,说:“你准备怎么做?”

  欧阳岭上次拿到的U盘里是自己和詹胜兰在葬礼上的对话音频,显然对方掌握自己不少资料,敢公然挑衅。

  他坐在办公桌上,按响秘书线:“李秘书,你进来一下。”

  李秘书刚进来,被茶杯砸个正着,他忙蹲下捡起茶杯不敢起身,欧阳岭质问:“那晚送U盘和砸车的人是谁,一点头绪都没有吗?养你也没什么用啊。”

  “老板,”李秘书低下头说,“视频监控被别人拿走了,这边还在尽力找到骑摩托车的人。”

  “谁拿走的视频监控?”

  李秘书喉结微动,欧阳岭扯住人衣领子说:“没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