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大普奔无缘无故当爹的白羽在愣了一瞬后，立即反应过来，他语气古怪地道：“这不可能是我的孩子！”
少女眼睫毛微颤，大颗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出来，凄哀地道：“哥哥，你难道忘了那天晚上吗？你那天晚上喝醉了，是我服侍你的！”
话落，白怜垂下头，极为羞赧地道。
这样我见犹怜，半是娇羞半是控诉负心汉的样子，有那么一刻白羽真要信了搞大便宜妹妹肚子的人是他，那天晚上跟她做了些不和谐的事情。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没有人比他清楚他这句坑爹的身体根本硬不来！这么多年还是一个喝奶的幼崽，除了吃就是睡，哪有硬件做不和谐的事情！
“不要脸的贱货！被人搞大的肚子安到我家美丽的宿主身上！”系统愤恨地骂道，“这种贱货就应该不人道的毁灭！”
白羽懒的理他辣鸡到不能再辣鸡的系统，冷漠以对，装没听到，事实上是从他知道自己还有怀孕这一项奇葩功能后，他又多了一个对系统听而不闻的能力。
“我那天晚上不可能与你发生什么！”白羽的声音冷了些。
“可是那晚哥哥你醉的不省人事，你怎么知道不可能，明明对我——”少女白皙的双颊上浮起红霞，垂下眼帘，一副羞涩、清纯，不好意思说下去的样子。
“……”白羽有些难以启齿，他总不可能告诉他的便宜妹妹，他硬不起来吧！简直是男人的耻辱！对，他现在还不是男人，是幼崽，但也很丢人好吗？
“宿主，这个不要脸的贱货要把和别人乱搞出来的绿帽子戴你头上，你还无动于衷吗？想想你头上的绿草吧！”系统再接再厉地努力劝导道。
“……”白羽，绿草他是拒绝的，本来就不好看，一想到头上那几根呆毛是绿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反正绝对不可能是我的孩子！”白羽烦躁地道，看着身前那少女的目光不若之前的温柔与柔和。
白怜哭的越发伤心，在那红衣少年微冷的目光下还有些害怕，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副害怕的样子，像是一朵被风雨吹打的可怜小白花。
白羽缓和了语气，“老实告诉我孩子是谁的，我刚才说的为你做主的话依然有效，不管是谁的，我都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白羽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些与白怜的距离，主要是那个肚子顶着他不太舒服，还会让他想起能生孩子的糟心事。
白怜咬了咬唇，抓着那个红衣少年的衣袖，像是怕被抛下一般，犹豫了半晌，小声地道：“是申屠天稷的。”
白羽愣住了，他第一反应是他黑蛋弟弟的，脸色微变，听到这样一个消息，心里怪不是滋味，涩涩的。
稍后冷静下来，他淡淡地询问道：“哪个申屠天稷？”
“还有哪个申屠天稷，不就是第一修派的那个吗？”白怜咬着唇，仿若回想起了不好的事情，哭的十分伤心。
白羽的心情极为复杂，竟然是他龙朔夜叔叔的。
“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那样说，骗你的，我只是没有办法了！”白怜情绪激动地道，“我那么脏，没有脸出现在人前，还不如去死！”
少女推开了红衣少年，转身就跑。
白羽顾不得想太多，挡在那个少女身前，温声道：“白怜，你冷静些，别伤到了孩子！”
白怜仰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哭诉道：“哥哥，你知道吗？我现在活着就是生不如死，只要我死了，这个孩子就不用出生了，反正生下来也是孽种，没有父亲，受人嘲笑！”
白怜情绪极为激动与绝望，推搡着扶住她的人，白羽怕伤着她还有她腹中的孩子，沉吟片刻后，“我可以当这个孩子的父亲！”
白怜的情绪在这句话下被奇异地安抚下来，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个少年。
这句话并不是一时的冲动，看样子白怜并非自愿，是他龙朔夜叔叔对不起她。
一想起龙朔夜替他拦下黑化真男主，不惜牺牲性命与其周旋，将黑蛋弟弟丧心病狂的灭世计划破坏掉，心情沉闷至极。
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龙朔夜的遗腹子就这样没了，这个孩子毕竟是天界帝族的血脉，更不能放任其流落在外，每个孩子都是降临在世上的可爱小天使。
他在龙朔夜生前那样对他，突然冒出来抢走了他帝族第一继承人的身份，并名正言顺地坐上少帝陛下的位子。
他知道龙朔夜有多在乎他师父坐的那个位置，对于龙朔夜白羽无疑是愧疚的，他会将那个位置还给他的孩子，完成他生前的心愿。
“哥哥，你不用可怜我，我这么脏的人不配在你身边，我已无颜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白怜捂着脸哭泣道。
“白怜，不要这样说，你很好！”白羽扶着那个少女因哭泣上下起伏的肩膀，认真地道：“我会对你们母子俩负责的，照顾你们，做你腹中孩子的父亲。”
“真的吗？”白怜有些犹豫，“可哥哥你是天族少帝陛下，而我的身份如此卑微，还有这个孩子来路不明，对哥哥你的名声不好，有损威严！”
“这个孩子是天界帝族的血脉，他是我龙朔夜叔叔的孩子！”白羽道出了这个事实。
他弯着腰隔开些距离，轻拍着那个少女的背，安慰着，另一只手放在那圆滚滚的腹部轻轻抚摸，不着痕迹地探查着那个孩子的血脉是否是同族一脉。
在感到熟悉的气息后，白羽放了心，肯定不是他师父的，也不是他的，只可能是龙朔夜的。
“哥哥喜欢这个孩子吗？”白怜怯怯地问道。
“喜欢。”白羽应道。
“那我呢，哥哥喜欢我吗？”白怜羞怯地问道。
那个美丽的少女看上去半是羞赧半是期待，极为脆弱，受不了丝毫刺激，白羽忽然意识到方才那句话他并没有说清楚。
白羽斟酌了一下，开口道：“白怜，我把你当妹妹，我说的负责是会给你们名正言顺的身份，但是我们之间仍然是兄妹关系，我不会对你做任何超出兄妹范围的事情，你明白吗？”
白怜失望至极，抽噎着道：“我这样的残花败柳，以哥哥的尊贵身份自然是瞧不上，我应该知足了！”
白羽松了口气，白怜并未像方才那样，他仍是要把话说清楚，“你以后遇到喜欢的人可以跟我说，我会给你自由！让你喜欢的人代替我照顾你！”
白怜摇了摇头，面上浮现一丝犹豫之色，“不会的！”剩下的话有些欲言又止。
“你但说无妨！”白羽道。
“既然哥哥给我我承诺，我也不求哥哥能够在天族之前名正言顺地娶我，我只求哥哥现在能履行承诺，与我缔结道侣魂契！”
白羽愣了愣，这进展有些太快了吧！
“我现在仍然觉得极为不真实，不敢相信，心里不踏实！”白怜说着又哭了起来，突然痛苦地捂着肚子，面色难看，患得患失地道：“难道哥哥刚才的话都是骗我的！”
白羽紧张地抱住白怜，送了些血脉之力到她的体内，“好，等你身体好些，你先睡一觉！”
白羽展开身后的翅膀，他没有回天界，直接去往位于人界战场上的行宫。
系统冷嘲了一声，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宿主，你不会真要戴那顶绿油油的帽子吧！”
系统本以为不会收到回应，却听到那人“嗯”的一声。
系统受到了惊吓，控诉道：“我那么爱你，爱到失去自己，你却要跟其它贱货结婚来打击我！你难道不爱我了吗？”
系统口中的渣男就是他，听上去是有些渣啊，白羽冷笑一声，语气温柔地道：“我爱你啊！”
他终于从他亲爱的宿主口中听见了我爱你这三个字，但总觉下面不会是什么好话，系统深切地觉的。
“爱你所以才伤害你啊！”白羽理所当然地笑道，脾气极好地道：“我就是你口中那样的渣攻，做你的贱受吧！”
“……”系统，威严不保，好想把那张牙舞爪的小家伙艹哭！
他将人安置好，唤了几位天族的侍女照顾白怜，白羽正欲离开，白怜睡的却不安稳，不愿他离开。
但白羽自己也是个幼崽，没一会，白羽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小声地对等候在外间的侍女吩咐道，“本帝去睡会，她这里，你们看着，仔细伺候着，圣帝陛下那里不要多嘴，本帝自会去说，有什么事情立即禀报！”
床上看着熟睡的人不安地翻了个身，眼帘动了动，但很快又睡了过去，白羽方放心离开。
白羽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睡醒后精神恹恹的，因为他做了噩梦，可能是便宜妹妹的肚子的原因。
梦里面，他梦到了一只美丽、高贵的大凤凰，那是他师父，他依然是一只小白啾，这不是问题，问题是旁边还蹲着一堆跟他长的一模一样顶着呆毛的小白啾，对同样的他叫着，“娘，肚子饿！啾啾啾！”
绝对是他做的最吓人的噩梦，跟他长的一模一样的小白啾们跟他蹲在一起，简直傻傻分不清楚，孩子的父亲兼爷爷不用说，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
白羽心有余悸，他同意照顾白怜的原因，除却龙朔夜这一因素外，还有他师父的原因。
他必须改变命运，终结他与他师父之间畸形与明显不正常的关系，那个预言中的枕边人绝对不能成真。
娶白怜正是向他师父划清界限与拉开距离的最好机会，白羽认为他完全有做选择的权利，那样疯狂与病态的掌控欲和占有欲让人喘不过气来，他是那个儿子的男人没错，但孩子也会有独立的一天。
白羽顾不得多想下去，他披上衣服，匆匆开了门，在门口看到了那个大腹便便的少女。
“你怎么不大早就在这，不多睡会？”白羽温声道。
白怜自然地替面前的少年拉拢衣襟，整理衣衫。
白羽习惯性地拂开那人的手，看到少女受伤的目光，他找了个理由体贴地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好好休息就行，这些事情，我自己来就好！”
白羽的目光扫向跟在白怜身后的一众侍女，“你们就是这样照顾人的！”
白怜拉住了少年的衣袖，解释道：“不怪她们，是我非要坚持的，我就怕哥哥跑掉了！”
“怎么会呢？”白羽拍了拍白怜的肩膀去，本来想揉头的，但以他俩差不多的身高，这动作不太合适。
“哥哥，我今天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要不就今天吧！”白怜提议道。
白羽沉吟了一下，“太仓促了，我吩咐人准备一下！”
他找了几位天族贵族的妇人，和白怜一起听着关于子嗣的事情，了解情况，据说孩子的血统越是强大，出生的便越晚，什么时候能出生也不一定。
近两天，白羽盯着白怜的肚子有些走神，不时想起他师父，还有他是怎么来的钱，以及那个噩梦。
白羽推了几天，实在没理由再拖下去，感觉自己做的也有些不太厚道，白怜看着温婉乖顺，什么都是哥哥决定就好，动不动害羞，但她却黏他的紧，催促缔结道侣契约。
他也能理解，大着肚子没有依靠难免不安，便定在了明天举行仪式。
晚上，白羽有些睡不着，在自己的房间里转圈圈。
“宿主，你真娶那个贱货会后悔的！”系统的声音很冷。
“呵！”白羽冷笑一声，“你受到了伤害，我就不会后悔！”
“宿主你就是这样爱我的啊！”系统声音略扭曲。
“对啊，我就是这样爱你的！”白羽语气轻快。
不知道转了几圈，白羽有些待不住了，他直接破开空间回了天界帝宫。
与其同时，旁边的屋内看似睡的安详的少女从床上猛地坐起来，完全没有身体沉重不方便的感觉，神色阴冷、难看，手指紧拽着被褥。
“小羽还知道回来！”坐在椅子上，手指摆弄着艳红色凤凰花瓣的男人抬起头来，看着推开殿门的红衣少年，情绪莫名。
“师父，我要结婚了！我只是来告知你一声！”白羽直接开门见山道，这是他上辈子和这辈子做过的最叛逆的事吧！
男人慢条斯理地塞了一片花瓣，旖旎地含入唇瓣中，抬起眼帘，墨色的眸子直视着那个精致、淡漠的红衣少年，墨色幽深，睿智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