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互穿后我在六扇门打工>第36章 三十六碗官家饭

  “就是水喝多了,突、突然有点急,想如厕。”荣岁意怕他听不懂,换了个说法。

  互穿这么多次了,倒还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岔子,怎么她看过的小说男女主互穿后都没有过这样的场面,偏偏在她身上发生了。荣岁意一时有些难办,捏着衣角不敢看荣年。

  恐怕是今日在如月楼喝了太多水,肚子咕噜咕噜地在与她抗议。若是此刻不快点解决,恐怕她就要迎接社死现场了。

  荣年见她脸色通红,尴尬地牵着她往茅房去,闪身将门掩上,眼神躲闪:“小姐,你、你自己来还是?”

  “我自己……不,还是你来吧。”好像谁来都不太对劲。

  荣岁意用手捂着脸,感觉到荣年迟疑了一会儿向她靠近,手指轻轻地将腰带取下,声细如蚊:“好、好了。”

  荣岁意一手推他出去,一手捂着眼睛,从未有过这么尴尬的局面:“你你你先出去,我叫你再进来。”

  荣年乖乖地推了出去,把门带上,在门口静静等着。

  “我好了,进、进来吧。”荣岁意还保持着方才的动作,紧闭着眼睛,她心里慌得要死,□□年却好像比她淡定多了,一声不吭地给她整理完衣服后,她才敢睁眼。

  然而荣年的脸上早已染上绯红,耳尖红得滴血。

  多亏她吃得不多,只是小便。荣岁意净了手后逃跑似的往房间里窜,避开了刚才的尴尬局面,转移话题道:“方才你想说什么快说吧,本小姐累了,想休息了。”

  荣年也不想提起,便坐在她面前顺着她的话说道:“小姐先说。”

  荣岁意沉默了一瞬。

  反正此事早晚他都得知道,而且还关乎他的父亲,她不能瞒着。

  心里做了决定,荣岁意一咬牙,将今日的发生的一切有条不紊地讲给他听,从她产生怀疑去找庄敬求证到谢霎将军出面述说当初的谢家一案和现在的计划。

  荣岁意一边说,一边悄悄注意荣年的神色,他只在听到父亲还活着的时候露出了惊讶的样子,随后便认真听着,既不出声打扰,也没有过多的反应。

  “所以明日便由你与庄捕头一起去东厂交接,彼时你便去查探,要小心行事。”荣岁意关切道,忽而想起今天荣年主动提出互换身份,却错过了与父亲相见,“今日若是不换你便可以与谢将军相见了,我今日去也没帮上什么忙,早知道便不换了。”

  荣年为她剥了个葡萄,递到她手中,声音温柔:“不用自责,是我自己的决定。其实父亲在世我也有所猜测到。”

  “你知道?”荣岁意回想起他之前对自己说起这个案子时并没有透露过他对父亲的死持有怀疑。

  荣年点头,向她解释:“反叛一事隔了两日父亲才因为被高贤礼定罪,被皇上赐了毒酒,而管家第一时间让我逃走,其中必有父亲的意思。但也只是抱着期待的猜测,如今成真倒也不甚意外。”

  荣岁意咬下果肉,甘甜又带有一丝酸涩的葡萄汁弥漫开来,充斥于舌尖。

  其实荣年心里一直还不肯接受父亲的死,尽管表面看起来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还是留有一丝期盼。

  “可是我谢家十几口人就这么成了牺牲品。”荣年双目紧闭,手握成拳忍了又忍,捶在桌子上,胸脯起伏,心中千百思绪不能平息。

  荣岁意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以作安抚。她也不知为何,自己就是笃定荣年知道此事会与她有一样的反应,若是没有便不是荣年了。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谢将军才会隐瞒这个计划。

  他感受到荣岁意的轻抚,稳定心绪,睁开双眼看着她,眸中含着悲怆。若是他知道父亲这般决定定是不可能让他冒这个险,哪怕这是最为稳妥的路子,也不能让那些无辜之人白白丢了性命。

  “但事已至此,你也不要自责了,将高贤礼抓住也算有一点交代。”荣岁意安慰道,但事实上她自己都不能将自己说服,还是无法接受皇帝这个决策,但相比之下,荣年跟这个案子与那些无辜的受害者关联更大,也更会难受,“对了,你要与我说什么?”

  荣年默了默,并无隐瞒地将自己听来的对话告知:“但这只是我听到的只言片语,其中或许还有什么内情。”

  荣岁意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击中,愣了片刻才缓神过来:“所以说当年我二叔与父亲决裂离家应该是还将我丢给了父亲抚养,所以他们到现在还不和睦,原来是父亲还惦记着这层关系,顾及着我。”

  虽说她是穿书而来,与荣则安没有什么生育之情,但待了几年之久,荣则安又确实将她当作亲生女儿疼爱甚至可以说是溺爱,多年的照顾与相处还是产生了亲情,让她对这个家也有了感情。好在看过那么多狗血文以及并不是她自己的真实世界,她的接受能力还算强,一下子便消化了这个略带曲折的身世,也不至于陷入得知被抛弃的痛苦之中。

  荣年见她反应尚好,没有难过的样子,疑惑之余也放心下来。

  “难怪啊,父亲总让我少与二叔接触,他们回来以后总是很不高兴的样子。”荣岁意嘟囔着,她原以为是荣则安怕她被荣逸风那个傻小子带坏了。

  荣年与她的猜测大同小异,两人都将这背后的原因想到一处去了。

  思绪终于将所有事情理清后,手中传来的感觉让他忽然想起手中的纸条,张开手掌露出被攥得皱巴巴的纸条,展开一看,上面是清秀的几个小字:

  “即行事。”

  明显只是遗留下的碎片,前面还有字没能看见便已经被烧成灰烬了。

  “这是什么?”荣岁意见他突然专注地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便也探头去看,荣年一抬头刚好撞见距离极尽的她眼中的好奇。

  “是我见任褚偷偷摸摸烧的东西,觉得奇怪便顺手拿来了。”荣年避开眼神,将纸条拿给她看。

  荣岁意细细分辨,这娟秀的字体她从未见过,她估摸着这字条上完整的话:“立即行事?”

  荣年也觉得挺像这么回事,没有反驳,等着她接下来的分析。

  “可能是任褚公务上的事情需要去执行,公务不便给别人看到所以才烧了吧。”荣岁意对任褚并不上心,进而也觉得这字条无关痛痒,相比明天要干的大事来说完全不值得纳入她烦心的范围里,因为她便想将此事揭过忽略掉。

  荣年:?

  这是荣年意料之外的。

  他以为再怎么荣岁意也会想想此事或许存在蹊跷,没想到她竟然直接给出一套完美的说辞替任褚圆了回去,还完全不把它当成一回事。

  难道是出于对任褚天然的信任吗?

  可关于自己的身世,她都有所猜疑,是对自己的不信任所致吗?

  荣岁意没顾上他平静的面孔下藏着这么多小九九,大口吃起葡萄,翘起二郎腿唠着:“你莫说,今日那如月楼的美食是真好吃,可惜我吃得不多,全顾着案子了。”

  荣年弱弱地回应:“嗯。”

  他眉头紧锁,盯着手里的字条,还是很在意刚才任褚的一举一动,种种迹象以及莫名的直觉都在告诉他不太正常。

  “下次咱们去吃吧,我还没吃够,想再试试招牌菜。”

  “小姐,”荣年答非所言,提出心中的不悦,“我觉得任褚有问题,若只是公务上的事他大可以在书房处理,但偏要去厨房,明显是不想在自己的地方留下痕迹。”

  他想不通,荣岁意为何竟然想不到这一点,完全不怀疑。

  听他这么一说,荣岁意又将思绪拉回来细想,也觉得确实如此,不过她察觉到荣年语气里的不快:“荣年,我怎么觉得你对任褚很有意见?”

  进来他好像有很多举动都在说明他对任褚的不满,但要去捕捉好像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荣年偏过头不看她纳闷的表情,搪塞道,“我只是觉得他不太像表面那么好。”

  表面也没多好呀。

  荣岁意在心里嘟囔。

  任褚像牛皮膏药一样恨不得天天黏在她身上,明明她已经明确说了自己不喜欢不舒服,还是缠着她不放。而且一说话就是一股子茶味地挑拨她和荣年的关系。

  她烦他还来不及。

  没等她脑子转过弯,荣年突然话锋一转:“小姐喜欢吃他做的粥?”

  “?”荣岁意想了一下,以前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她已经记不太清了。

  “他说你吃很大一碗。”荣年告状。

  “???”

  好家伙,任褚怎么背后说人能吃呢!干饭人的秘密只能自己守护!

  荣岁意愤而拍桌:“胡言乱语!我吃饭明明只吃一小碗。”

  荣年被她的装模作样逗笑,心情舒畅了许多,给她剥好更多的葡萄,一颗颗整整齐齐地摆放在盘子里,十分有序。

  荣岁意随手抓起两颗塞进嘴里,仔细看着那字条:“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他或许有什么事瞒着,往后我们多留意一下。”

  荣年点点头。

  看着荣岁意开始认真吃东西,他恍惚想起方才自己激动的情绪,一时脱口而出:“小姐,我刚才不高兴。”

  “?”

  荣岁意抬眸看他,眼神疑惑。

  “我以为你对任褚的信任多于我,不愿怀疑他。”

  荣岁意讪笑:“怎么可能,你我办了这么多案,肯定更相信你啊。”

  那可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荣年勾唇:“现在我知道了,我开心了。”

  天边黑夜中划破出一丝亮光。

  荣岁意再一睁眼,两人的身体又换了回来。她只见荣年长睫扇动,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意,脸庞的轮廓被暖暖的烛光勾勒,身子一侧照在窗外撒下的光亮之中。

  声音磁性又温柔:

  “小姐,我最不乐意的是他想娶你。”

  荣岁意忽然意识到此刻的氛围逐渐不对劲,脑子一热,嘴快得连自己都恍惚了:“那你娶我?”

  作者有话要说:

  荣岁意:干饭人吃得多怎么了!

  【重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