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兰熏讶然, 嘴唇颤了颤,揉弄之后的唇瓣发烫, 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轻轻触到了宋韵声的指腹。
宋韵声停住,眼神渐渐变了,上半身往下压。
二人贴得极尽, 氤氲着热意的呼吸喷到了池兰熏的脸上, 又热又痒,睫毛不由轻颤, 他微微眯起眼睛,歪头想要躲开, 却被捏住了下巴。
“我刚才说的话听见了吗?”宋韵声压低声音,垂着眸看他,喉结上下缓慢滚动。
池兰熏迟疑地点点头,又摇起头,“我不明白……”
他不觉得宋韵声刚才说的话是威胁或恐吓, 更像是在陈述一件即将发生的事情。
可是, 他作为重要剧情人物怎么会死呢?
系统明确告诉过他, 他的结局只是凄惨离校,而且三天后还有一个主线任务需要完成, 如果他在这期间出了意外, 主线任务该怎么办呢?
“很快你就知道了。”宋韵声捏了捏柔嫩的脸蛋,身上明明一点肉都没有, 两颊却有一点正正好的软肉, 触感细腻光滑, 很薄的一层皮肤, 轻轻蹭蹭就红。
说完, 宋韵声松开了手指,不紧不慢地坐回椅子上,视线却停留在被他弄出薄粉的一侧脸颊。
他拿起纯手工打造的餐叉,叉起一小块荔枝蛋糕。
“唔——”
池兰熏一张口就被塞住,下意识嚼了嚼,甜甜腻腻的味道顿时让他忘记了要说什么。
他吃东西向来细嚼慢咽,一心一意,不爱说话,好不容易咽下去立马又被塞了一块堵住嘴。
“不要想那么多了。”宋韵声专心投喂起来。
红茶香气馥郁,他将杯沿抵到池兰熏的唇边,“喝一点。”
清越的声音比方才听起来温和许多,池兰熏不由安下心来,听话地抿了几小口红茶。
喝够了之后,他摇了下头,茶杯却不依不饶地贴住他的嘴,弄得他既说不出话,又没办法躲,只能小声哼哼几下。
等到池兰熏抬眸,疑惑不解地看向宋韵声,茶杯才慢慢从唇边移开。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宋韵声拿着叉子的手抖了一下,蛋糕上的奶油沾到了唇边。
上唇正好被茶液染得红润润的。
宋韵声眼神暗了暗,把池兰熏拿着丝帕的手摁在腿上,拇指将奶油均匀地涂抹在唇瓣上,“不要浪费。”
池兰熏不得不伸出舌尖细细地舔-弄干净,小小的嘴泛起一层晶莹的水光,“可以了吧。”
“嗯。”宋韵声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情绪,“你做得很棒。”
清透的声音比平常哑上几分。
桌底之下的宽大手掌放到了大腿-根处,隔着黑色的西裤,不重也不轻地掐了两把。
池兰熏一无所觉,正专心致志地吃着荔枝奶油蛋糕,完全不知道自己剥壳荔枝一样嫩白的大腿,才一会的功夫就被掐出了许多深深浅浅的红印子。
咽下最后一口蛋糕,池兰熏将叉子放到餐盘上,用手帕擦了擦嘴,“我吃完了。”
“好。”宋韵声自然地将手收了回来,敛下眸光,语气平淡地说道:“这座岛上有一处温泉,要过去看看吗?”
“真的吗?”池兰熏一怔,不可思议地眨眨眼睛,逐渐被宋韵声一个接一个抛出的问题转移了注意力。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不知不觉连嘴角都翘了起来,眼中的兴奋藏都藏不住,“那我们快点过去吧。”
-
落日的余晖透过重重叠叠的枝叶,为山林中的小屋和温泉镀了一层碎金。
“不、不脱吧……”
池兰熏低着头支支吾吾说道,声音又颤又细,几乎要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绯红从耳尖爬上了脸颊,两只手紧紧揪住自己的衬衣,坐在温泉边,死活不肯让宋韵声帮他脱下来。
树上的鸟扑棱翅膀,池兰熏心中一惊,慌忙地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只是鸟弄出的动静,短暂舒了口气,却还是十分紧张地看着宋韵声,“万一有人……”
他从心底里害怕那些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的仆从。
虽然只是将沐浴的场所从浴室换到了荒山野岭,但……
池兰熏咬了咬唇,温泉都还没开始泡,脸上就已经红云遍布。
宋韵声盯着看了半晌,轻碰了碰他的脸,“这里不会有其他人出现的,我没让他们跟过来。”
“你怎么不早点说!”池兰熏紧绷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不明白宋韵声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他,害他担惊受怕了半天。
“抬手。”宋韵声淡声道。
池兰熏不再抵抗,抬了抬胳膊,像剥水果一样,露出里面白得有些晃眼的果肉。
换下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摆在温泉边。
宋韵声先下了水,池兰熏十分自觉地搂住他的脖子,慢吞吞地顺着鹅卵石往水池里滑。
无力的双腿渐渐没入冒着热气的泉水中,纤薄柔软的小腹无意间蹭过了一处。
宋韵声喉咙一紧,突然箍住纤细的腰身,声音有些干涩,“小心滑下去。”
池兰熏愣了愣,还是点点头,动作更小心了一些,“我知道了。”
终于,有知觉的上身接触到了水面。
“好烫!”
池兰熏倒吸一口气,立马缩了回去,挂在宋韵声身上不敢再往下。
他的体温偏低,浑身上下凉丝丝的,如同上好的绸缎,皮肤又很薄,骤然浸在温热的泉水中,控制不住地抖起来。
宋韵声略一垂眸,看着身前紧贴住他不放的人,毫不设防地露出一截洁白如玉的粉颈。
“适应一下就好。”他说道。
不等池兰熏反应,握住他的双肩往水里按了按。
瘦弱无力的身躯怎么也挣不开按住他的两只手。
池兰熏浑身颤得厉害,额间激出一层薄汗。
雪色的肌肤瞬间被烫得通红,嫣红如桃花,教人挪不开眼。
宋韵声一言不发地按着池兰熏,感受着手下的挣扎,直到挣扎弱了下来才放开了他的肩膀。
流动的泉水包裹住挣扎之后有些疲累的身体,池兰熏渐渐适应了温泉的热度,软趴趴地往后一靠,舒服得微微闭起了眼睛。
宋韵声坐到他身边。
池兰熏还生着闷气,立马扭过头,不肯与他对视,重重地哼了一声。
只是,宋韵声一点动静都没有,池兰熏蹙了下眉,快速地转头看了一眼,忽然被一把拉了过去。
温泉中炙热的气息传了过来,宋韵声自后背揽过他的腰,“腿上怎么弄的?”
“什么?”池兰熏不解地看向自己的腿,竟然在上面发现了许多深浅不一的新鲜红印,摸了摸,一点知觉也没有。
不像是磕碰,也不像是蚊虫叮咬。
如果非要说的话,与指印有几分相像。
池兰熏的脸顿时白了下来。
荒郊野岭的,不会真的有鬼吧……
“让我看看。”宋韵声语气平静,在温热的泉水中掰开他的腿。
“不用!”池兰熏面上一红,内心的恐惧减轻,往后挪了挪,用手把两条腿并了起来,“反正也没什么感觉。”
“不行。”宋韵声一脸严肃,单手握住他的腿,低下头仔细地看了看,“看起来很严重,回去之后让医生看一下。”
“不不不!我不要!”池兰熏满脸惊恐地连连摆手,被宋韵声的话吓到。
他可不想见到古堡里的医生,感觉只会比一般的仆人更加诡异,光是想想就让他害怕得不行。
被接连拒绝,宋韵声清丽的五官看不出恼意,只是静静地望着池兰熏,“那要怎么办?”
池兰熏被他看得莫名心虚起来,想了想,犹犹豫豫地说道:“要不……让医生开一些寻常的药,我自己涂一下就好。”
宋韵声还是盯着他不说话,池兰熏急忙又补充道:“之后如果还是很严重的话,我就让医生来……仔细诊断。”
“嗯。”宋韵声这才答应下来,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池兰熏低头看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咬了咬唇,还是没有去打扰宋韵声。
泡在暖暖的泉水中,身心舒畅,渐渐的,困意涌上来,池兰熏一下下点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锁骨中盛着的清水缓缓滚落,水珠在莹白的肌肤上划出两道细线。
宋韵声掀起眼睫,目光落在软下去的纤白身子上,一寸寸扫过去,而后轻轻地将他的头摁到了自己的肩颈处。
他撩起几缕乌黑的发丝,缠绕在指尖把玩。
手上的水将发丝打湿之后,便再撩起一缕新的,如此循环往复,仿佛丝毫不觉得厌烦。
天色愈发黑了下来,尖利刺耳的鸟鸣骤起。
池兰熏睡得很不安稳,胡乱动了几下,用鼻尖蹭了蹭宋韵声颈侧,嗅到熟悉的气味之后,又把头乖乖地枕回肩上,继续在温泉中舒舒服服睡着。
身体不好导致他的精力很差,一天中稍微干了点事情就累得不行,很容易睡过去。
宋韵声面上没什么表情,手掌在水中轻轻抚-弄。
泡在温泉里的脚形状好看,脚趾圆润,颜色被烫成了粉白,捏起来又肉又软,触感极佳。
力度逐渐由轻变重,反复抚摸揉弄至充血,竟显得红艳艳的。
腿上已经布满掐痕,宋韵声没有再动,隔着清水朦朦胧胧地凝视许久,而后将视线收了回来,从岸边拿过一条毛巾,起身将池兰熏从水中捞了出来。
从头到尾裹在毛巾里,池兰熏半醒不醒,不停眨着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搞不清什么状况,“不泡了吗……”
“再泡就肿了。”宋韵声用手将他的眼睛盖上,声音很轻,安抚似的说道,“继续睡吧。”
池兰熏眼皮沉重,没有精力再思考,头靠着他的胸膛,闭上眼浅浅喘着气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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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池兰熏习惯性地想要把脸窝在枕头里,只是怎么换姿势都觉得感觉不太对,这个枕头又烫又硌得脸不舒服。
池兰熏有些生气地侧了下身,发现身下原本柔软的床褥也变得硬硬的。
正想睁开眼睛,他突然被身下的床牢牢禁锢住,动弹不得,吓得池兰熏瞬间清醒过来,以为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
然而,禁锢依然没有解除,腰间仿佛被铁链捆住,紧得他呼吸不畅,喘不上来气。
池兰熏不敢睁开眼睛,咬上了一块软骨,身下的床突然绷紧,耳边响起低哑的声音。
“别闹。”
池兰熏愣住,觉得这个声音十分熟悉,颤颤巍巍地撩起眼皮。
看清眼前景象的一瞬间,他猛地起身,马上又被摁了回去,脸紧紧贴在滚-烫的胸口,双手抬不起来。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睡着睡着就睡到了宋韵声的身上,还把脸埋在他的颈窝。
而且,睡醒之后就恩将仇报地咬了一口。
“你……”池兰熏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紧张地话都说不利索,“那个……”
宋韵声捏了一下他通红的耳垂,松开了胳膊,缓慢地在床上坐直了身子。
随着他的动作,池兰熏滑到了他的大腿上,怔愣片刻,下意识也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宋韵声没有说话,把他从大腿上抱了下来,径自去了卧房的洗手间。
天蒙蒙亮,四周仅有一点点微弱的烛光。
大得过分的卧房令池兰熏极其没有安全感,独自待了一小会,脑中就止不住地胡思乱想起来。
腿上莫名出现指印……
与世隔绝的古堡中,面无表情的仆从好似没有思想的怪物……
池兰熏瞬间打住,手忙脚乱地钻进被子里,把自己完完全全地包了起来,缩在里面无助地瑟瑟发抖,焦急地等待着宋韵声从洗手间里出来。
然而,池兰熏都快在被子里面闷得神志不清了,宋韵声依然没有回来。
时间久到他担心宋韵声在洗手间中遭遇了不测。
“宋韵声……”池兰熏从被子里探出小脑袋,对着洗手间的方向小声喊道。
没有回应,只有回声。
“砰砰砰。”心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池兰熏咬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大声喊道:“宋韵声——”
“嗯。”
片刻后,宋韵声的声音从洗手间传了出来,又过了一会,他哑着嗓子问道:“怎么了?”
“你、你快点出来,我……”池兰熏声音软了下去,“害怕”两个字不好意思说出口,好像显得他特别胆小似的。
宋韵声又没声音了。
池兰熏以为是他没有把话说明白,正准备鼓足勇气说出口时,宋韵声“砰”的推开了门。
声音大到让池兰熏浑身一颤。
生气了吗?
池兰熏赶紧把头又用被子蒙了起来。
他也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啊,不至于惹得宋韵声生气吧。
宋韵声坐到了床边,拽了一下被子,感受到池兰熏的抵抗便没再用力,“别闷在里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池兰熏好像听见宋韵声轻笑了一下,但隔着被子实在是听不太清。
“刚刚叫我做什么?”宋韵声一边说着,一边辨认出池兰熏头的位置,伸手摸了两下。
“没事……”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出来。
池兰熏觉得好像不是他的错觉,宋韵声心情貌似真的很好。
“出来吧。”宋韵声又掀了一次被子,这次很顺利地掀开了,露出了里面闷得小脸泛红的池兰熏。
池兰熏惊讶地发现,宋韵声的脸上竟然出现了极其少见的浅笑。
相处了这么久,他基本上就没见到宋韵声笑过。
在别的地方他可能不会多想,但这可是诡异的池家主宅,宋韵声如此反常的表现让池兰熏顿时警戒起来。
摇了摇他的肩膀,又捏了捏他的胳膊,拍了拍他的胸口。
好像……都挺正常的。
池兰熏又记起昨天和今天,他都咬了宋韵声一口,急忙拽过他的手检查起来。
然而,不管是右手还是左手,池兰熏都没能发现齿痕。
他咬人的力度实在是难以留下证据。
另一个呢?
不久前咬的,说不定还留着痕迹呢。
池兰熏蹙了蹙眉,努力回想却发现他也不清楚当时咬在了哪里,单纯只是胡乱一咬。
“在这里。”宋韵声说道,微仰起头,指向自己咽喉处的凸起。
“是吗?”池兰熏半信半疑地将头凑了过去,浅浅的呼吸喷洒在颈窝,引得喉结上下滚动。
宋韵声眼中掠过一抹暗色,很快消失不见,沉着声音问道:“看到了吗?”
当时那轻轻的一咬怎么可能留下齿痕。
“没有……”池兰熏失望地摇了摇头,而后突然反应过来要离不明身份的“宋韵声”远一些,惊慌地往后挪动。
下一秒就被宋韵声拉到了怀里,收紧的胳膊将他桎梏住。
宋韵声弯下身子,将下巴放到池兰熏肩上,用手掰开了他的大-腿,将他亲手换上的睡裤扯了扯。
池兰熏被这一连串的动作搞蒙了,愣了片刻,一脸不可置信地抓住自己的裤子,想要把它提回去。
只是,他刚往上提了一点,就被往下扯得更多。
“你!”
一来一回的拉扯,池兰熏气得瞪大眼睛,被这种无耻的行为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难道宋韵声这是被流氓鬼附身了吗!
趁着池兰熏因为生气放松警惕,宋韵声彻底扯了下来,神情自然地说道:“腿上还没抹药。”
池兰熏微微怔住,低头看见大腿上斑驳的伤痕,慢腾腾地“哦”了一声,发现是自己误会了宋韵声,声音顿时低了下去,“这样啊……”
身边这个人连他腿上的印子都知道,应该就是宋韵声吧。
为了弥补对宋韵声的误解,他十分配合地用手把两条腿放平。
忽然间,他发现脚趾也有些不正常的红,不知是昨天没有发现,还是又新添了红肿。
宋韵声攥住脚踝,将一条腿撘到了他的腿上,垂下眼睫,仔细上起了药——起码在池兰熏看来是这样。
他的双腿没有知觉,自然也感受不到宋韵声的动作。
“不要乱碰。”一条腿上完药,宋韵声嘱咐一句,又将另一条腿拿到了他的腿上。
“嗯嗯。”池兰熏捣蒜似的点点头。
宋韵声甚至连他脚趾的异样都察觉到了,等到两条腿都上完药,又将他的脚握在手心上药。
认真又小心的样子,让池兰熏有些过意不去,更加确信这个好人就是真的宋韵声。
双腿连带着脚趾都涂满了药膏,池兰熏拿着裤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穿。
“不用穿。”宋韵声将裤子从他的手里拿了过去,“等下我抱你去冲掉药膏。”
“好。”池兰熏越发感动,顿时不在意穿不穿裤子这回事。
等到药膏发挥完作用,不用池兰熏出声,宋韵声直接把他从床上抱起来,放进了原石浴缸。
里面有他提前准备好的、温度适宜的水。
洗完之后,宋韵声又给他换好了全身的衣服,做这一系列事情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怨言。
池兰熏彻底被心地善良的主角受感化,在宋韵声弯腰为他系扣子的时候,冒着崩人设的风险,不管不顾地抱了一下他。
虽然马上分开了,但这也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次拥抱。
幸运的是,系统并没有在池兰熏的脑中出声警告,或许是因为原本的剧情中根本就不包含池家主宅。
想到这里,池兰熏才意识到系统已经挺长时间没有出现了。
宋韵声因为他的拥抱顿了一下,眼中闪过错愕,很快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系好了最后一颗扣子后,望向池兰熏圆圆的眼睛,“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池兰熏经过一番认真地思考之后,双手握住宋韵声的肩,郑重地说道:“学习!”
宋韵声可是综合测评第一名诶!
这不好好利用一下,他都看不起自己。
于是,身处这座拥有无数豪华设施的私人岛屿上,池兰熏跟着宋韵声闷在古堡里,孜孜不倦地补起了课,为下一次综合测评做准备。
在宋韵声从背后握住他的手画画时,池兰熏终于忍不住半是感叹半是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什么都会?”
这几天的补课生活中,不管是语言课、音乐课、美术课,还是文学课、历史课、哲学课,宋韵声就没有一个不擅长的。
以语言课为例,别说是毕业需要的四门语言,池兰熏甚至怀疑他起码熟练掌握了十四门语言。
这根本不是一个特招生所能掌握的知识范围。
宋韵声神色不变,继续握住他的手在画布上勾勒,“我有很多不会的。”
“……”池兰熏被他的回答梗了一下,却没有和之前一样追问下去。
他慢慢发现了,只要宋韵声不想说,不管怎么问都没用。
池兰熏只好把宋韵声这种难以理解的超强能力归于主角光环。
看着眼前逐渐成型的画作,他忽然想起来,之前在特招生宿舍的时候,宋韵声好像特意盖住了阳台上的画板,看起来十分珍惜的样子。
池兰熏正坐在他的腿上,转过头,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之前在学校里画的是什么?”
宋韵声突然看向他,攥紧了池兰熏握住画笔的手,似乎走了下神,但很快又镇定自若地答道:“没什么。”
池兰熏撇撇嘴,立马转过头去,不想再理他。
宋韵声好像在他颈边极轻地叹了下气,却依旧没有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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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堡中学习的日子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参加希尔生日晚宴的时间。
宋韵声带着池兰熏,没有任何阻碍地离开了池家主宅。
这场宴会办得极其盛大,几乎聚集了所有显赫家族。
池兰熏的到来,更为这场宴会增加了无与伦比的含金量。
因为池家已经十几年未曾在公开场合露面,可谓是神秘到了极点,到场的宾客无一不想亲眼看看池家这个唯一的继承人。
会场外车水马龙,数不清的豪车排起了长队。
平日里趾高气扬的贵族此刻却像是没了脾气,一个个老老实实地待在车里等待通行,不敢有丝毫怨言。
池兰熏并不需要与他们走同一条通道,在皇室管家的带领下率先进入了会场,避开了宾客的打量和试探。
休息厅中,池兰熏远远望见了孤身一人的方祺,正在失魂落魄地四处游荡,少见地没有凑到江无禾身边。
池兰熏倒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模样,按捺不住好奇心,朝他喊道:“喂!”
方祺呆愣愣地转过头,看到池兰熏后彻底呆住,不明白池兰熏为什么要叫他。
“你怎么了?”池兰熏问道。
方祺吃瘪的样子让他心里隐隐有些幸灾乐祸。
方祺迟缓地理解着池兰熏说的话,毫无预兆地“哇”了一声,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江少、江少他——”
池兰熏心中一惊,被这哭丧一般的叫声吓个不轻。
“江少他被该死的特招生捅了肾!”方祺终于哭嚎着喊出了下半句。
池兰熏:???